第1527章 想睡就睡
卓然一聽，笑了。道：“怎麽了？他不想活了？這皇帝的聖旨還沒下來，到底是否把他砍頭目前還是未知數。盡管從他的罪行來看，他是在劫難逃，可是到底還有一線希望。他怎麽就想死了？他既然想死就讓他死好了，不用去管他。”
雖然話這麽，但是卓然還是邁步走了下去，一直來到地牢。因為他有些好奇，想看看這淫賊到底搞的什麽把戲。
他來到地牢，淌著水，看見那淫賊從桌上耷拉著半個腦袋。眼睛和整個頭部浸泡在水中，鼻子距離水也不過寸許。好在水麵相對比較平穩，倒沒有掀起波浪，否則會倒灌直接進入他的鼻腔，一定會嗆著他的。
卓然有些奇怪，仔細盯著那淫賊，發現他竟然在呼呼大睡。
卓然很是有些好奇，進來這麽多人他似乎並沒有察覺。而且卓然話他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卓然淌著水來到他的近前瞧了瞧，他伸手撈了一些水彈在他的臉上，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依舊半拉腦袋浸泡在水中，呼呼睡著，似乎十分香甜。
卓然對牢頭道：“把他弄到桌上去睡，管他是真的還是假的。也許這人看穿了生死，覺得將來死了，在陰間未必能睡得如此踏實的覺，倒不如現在睡個安穩。那就讓他睡吧，他寧可把生命最後的光陰在睡夢中度過，也由著他。”
眾人都頻頻點頭，覺得卓大人這話的再對也沒有了。
按理一個即將被處死的囚犯，生命最後的時光絕對不會在睡夢中度過。因為心中的對死亡的恐懼和對生活的留念，會讓他根本沒辦法入睡，隻想著多一些日子來延續生命。又怎麽可能把大好的光陰拿去呼呼大睡呢？
可是這位淫賊還真是與眾不同，根本不在乎生命正在以每時每刻的速度流逝。留給他的時日不多，他竟然將這寶貴的生命拿來睡覺，當真讓人哭笑不得。
卓然他們走之後，重新官複原職的牢頭當真是驚魂未定。所有的獄卒都跑來恭賀。魏牢頭喜不自勝，立刻吩咐拿出二兩銀子置辦酒宴，犒勞答謝諸位。同時替自己慶賀一番
各位獄卒連聲，為了慶賀牢頭死裏逃生洗脫冤屈，哪能讓牢頭自己掏錢？應該他們來掏錢才對。於是每人湊了二兩銀子置辦了一些酒宴，就要把菜肴酒水送到牢房裏麵來。
不過牢頭經過這一劫，更加的心。先安排好了當日值守的獄卒，要恪盡職守，可以帶些肉食到崗位上慢慢吃都沒問題。但要嚴格執守牢房的規矩。所以這些獄卒也都看到了這牢頭死裏逃生的經過，自然是對他言聽計從，不敢違拗。
所以當時的幾個獄卒都拿了好吃的到崗位上恪盡職守。而其他人有些大多是已經換班的準備回家也沒回去，隻托了人跟家裏一聲，今晚要在牢房中替牢頭慶賀。跟牢頭在一起喝酒的都是當晚沒有值夜的獄卒，而牢頭自己也不敢放開了喝。因為別人都可以換班，唯獨他是不能換班的。
不過副牢頭為了表示忠心，生怕牢頭記恨他，曾替代過他的職責。自告奮勇這一晚上由他來值守，出什麽問題他掉腦袋來頂。讓牢頭進行暢開喝酒，著喝了三杯便離開去巡視去了。
牢頭對這副牢頭還是很看好的，知道他言出必行。於是這才放開與眾位兄弟飲酒。他也是死裏逃生一次，所以也想一醉盡興，慶賀劫後餘生。
當然，在開懷暢飲之前，他叫了一個獄卒趕緊到自己家去報告喜訊。免得家裏妻兒老擔心。
那獄卒去了很快回來。笑嘻嘻稟報牢頭一家人也置辦酒宴，要好生慶賀一番。尤其是牢頭的父母喜極而泣，知道牢頭在跟兄弟們喝酒，倒也沒催促他回家。家人自個兒慶賀。
牢頭跟眾位兄弟喝得正高興，那負責地牢的左獄卒匆匆跑來稟報。道：“是那淫賊把腦袋又泡到水裏頭去了，要不要管？還是任由他淹死算了。”
牢頭一聽，嚇了一大跳。幾乎便要抬腿一腳踢過去，罵道：“見死不救是你的性格嗎？即便是第二要處決的罪犯，他也必須死在法場之上，而不是死在牢房之中。否則就是你我的失職，你竟然看見他都快把腦袋伸到水裏去淹死，你竟然還跑來要不要不管他？你這是存心把我們往火坑裏推嗎？”
那獄卒十分尷尬，連聲賠笑不敢。又心翼翼道：“的看他兩次都把腦袋伸到水裏，似乎不想活的樣子，覺得心裏來氣。你要死也別連累咱們兄弟啊，所以才這麽想來著。其實剛才我們就已經把他從水裏提起來放回桌上了，另外還叫了個兄弟在下麵守著他。”
牢頭道：“幹嘛要單獨守著他？監牢的水還沒有排幹淨嗎？”
“之前不是一直維持原樣等著提刑官老爺來勘察現場嗎？若是要排水，此刻找人來排。應該一兩個時辰就能把水都排幹淨。”
“那還不趕緊去安排？雖然這淫賊十分可惡，罪該萬死。但是也不能死在咱們手中。”
獄卒答應了，趕緊出去召集人手來擔水。
這種出苦力的活倒是容易找，根本不需要到外麵去，牢房裏有的是人手。有些輕嫌犯就是現成的勞力，這些人隔不了幾就會放了。一般來是不會逃走的，否則畏罪潛逃，抓來就是重罪，三年五年都出不去的，還不如老老實實呆著。所以讓輕嫌犯來做苦力，是牢房中慣常的做法。
輕刑犯們挑著水桶來擔水來了，往排水溝裏倒。到了第二黎明時分，地牢的水基本上都排了個幹淨。而這時那淫賊才睡醒過來。
左獄卒沒好氣的踢了他一腳，道：“你搞什麽鬼？想死也別害我們。你就不能乖乖的等到法場上砍頭嗎？何必要守在這兒自己把自己淹死，讓我們跟著你倒黴。我們可待你不薄。”
那淫賊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疑惑的望著他。道：“誰想死了？我才不想死呢，我是能活一活一，絕不會自殺的。你們這話從何起？”
那獄卒劈頭蓋臉給了他一巴掌，道：“你昨晚上兩次把頭伸到水裏，想把自己淹死。你這不是自殺是什麽？還在這兒裝什麽大鼻子蒜？”
淫賊更是莫名其妙，道：“兄弟，你別嚇唬我。我何曾把腦袋伸到水裏去想把自己淹死了？我才沒那麽傻吧。”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編出這番辭來逗悶子嗎？若不是老子，你早就淹死了。你還在這兒裝什麽？”
淫賊見獄卒得如此肯定，不由得有些害怕起來。趕緊道：“莫非真是如此。哎呀，壞了，這下可糟糕了。”
獄卒有些好奇，道：“糟糕什麽？”
“我一直有個毛病，睡就睡。有時正吃飯的時候，趴在桌上就睡著了。有時跟人話，著著腦袋一仰，靠在椅子上便睡著了。人家一副莫名其妙，還以為我根本不想跟人家聊，為了這我沒少得罪朋友。沒想到現在居然洪水就在眼前，我卻差點睡著了。”
獄卒疑惑的瞧著他：“你是你會好端端的，忽然就睡著了？”
“是的，就是這樣。我了沒人會相信。——知道我是怎麽被抓的嗎？”
獄卒搖搖頭，疑惑的道：“你該不會在辦事的時候睡著了吧？”
淫賊狠狠一拍大腿，指著獄卒道：“你太聰明了，一猜就猜對了。沒錯，我的輕功在江湖上不敢第一，至少排在我前頭的也沒幾個了。衙門中那幫笨蛋想抓我門都沒有。”
“有一次我被他們堵在一家院子中，還是被我很輕鬆的上房頂溜之大吉了。他們奈何不得，可是那一次我失手了，那臭娘們著實長得美貌，我貪戀了些。但是這不足以讓我被那些捕快們抓到，也算他們走了狗屎運。我正跟那娘子辦事來著，不知怎麽的，忽然趴在她身上睡著了，結果就被這些捕快給抓著。”
“我聽他們往上報。還什麽與我激戰，有若幹人受傷，最終將我擒住。我呸，我真要跑，他們如何抓得住？哎，起來都是眼淚。我沒想到這毛病居然這麽厲害，而且犯就犯。我已經好幾個月沒犯過這毛病，沒想到死到臨頭又犯了。”
獄卒狐疑的望著他。道：“你的話簡直讓人弄不明白你在什麽？”
“哎呀，你不必知道，你就你隻需要知道我不是自殺就夠了。我不想傳到江湖上，讓別人笑話，我是自殺死的。我寧可在法場上被砍頭，腦袋掉了碗大個疤，還是一條好漢。也不想自己了結了自己。”
獄卒左右瞧了他幾眼，道：“你好像是在笑，讓我你什麽呢？”
那淫賊不在話，瞪眼瞧著他。
獄卒隻好聳了聳肩，道：“算了，管你是自殺還是有病。反正你不想死就好，乖乖的等著上法場，別讓咱們兄弟因為你自殺而承擔罪責就好了。”
獄卒這話多少帶著一些調侃，可是沒想到過了沒幾就出事了。
這淫賊死了。就在牢房中，腦袋被人打破了鮮血，在腦袋附近形成了一個的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