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3章 趕緊招來
劉判官心頭一喜，急忙又問道：“你是凶手開門進來的？”
“對呀，鐵門是打開的，沒有被砸開或者撞開。而且你可以查看一下這地牢，好像隻有鐵門那能進來，其他地方是進不來的。包括通風口，都已經被沙袋牢牢的堵住了。下麵還有胳膊粗細的鐵柵欄，怎麽進來？當然是開門了。”
劉判官眼睛頓時亮了。連連點頭，道：“我明白了。開門進來，那就是奸殺女囚的人是有鑰匙的人，有鑰匙的人就是奸殺女囚的人。鑰匙是放在牢頭的屋裏的牆上的，隻有他才有鑰匙。”
劉判官自言自語著。已經找到了最關鍵的東西，這讓他欣喜無比。
他扭頭對跪在旁邊驚駭而恐懼的望著他的牢頭道：“剛才的話你可都聽到了。你了，這死囚的牢房的鑰匙是掛在你牢頭的屋子的牆上的。也就是隻有你才能控製鑰匙，其他人要想進來拿鑰匙，必然會驚動你。所以他們不可能拿到鑰匙，這就是你就是奸殺這女囚的凶犯。你還不如實招供？”
牢頭全身哆嗦著。咚咚的磕頭道：“判官老爺，不是人。人昨晚一直在屋裏喝酒，喝著酒一直到亮。並沒有到牢房裏來呀！”
“你怎麽曉得亮？沒睡覺嗎？”
“後半夜睡了。前半夜人一直在喝酒。”
“那有沒有人進來？你的房門閂好了嗎？”
“房門閂好了的，門窗也都關好了。”
“這就對了，既然你門窗好的，又是從裏麵上了閂，那就是沒有人能夠進來取鑰匙了。又如何能打開房門進去？鑰匙隻有你手裏才有，而鐵門又沒有被破壞，其他地方也沒有任何通道能夠進入地牢。不是你幹的還能是誰？”
牢頭一指那負責看守地牢的左獄卒，道：“他在牢房裏麵，他也能幹呀！”
左獄卒嚇得一哆嗦。趕緊道：“不是人，牢頭你怎麽能這樣呢我？我昨晚睡著了，我都沒出來過。”
“再者了，那淫賊他聽到開門的聲音，隻有進出的那個門才是鐵門。我屋子的門是木頭的，不會有鐵門的聲音的，也沒有聲響。如果我出來不會有聲音的，我要去殺了女的，我何必要去開鐵門呢？所以不可能是我呀。”
劉判官一聽，連連點頭。道：“沒錯，你的很對。這淫賊夜半時分聽到有人打開了鐵門，聽到有人淌水進去。所以這個人必然是從外麵打開門進來的，而左獄卒他是在監牢裏麵的，他要作案，不需要開鐵門。所以不可能是他，因此算來算去，就隻有你牢頭。你還想狡辯嗎？”
“真的不是人呀！人家有妻兒，也有不少錢。要找女人，哪裏找不到？又何必要去打一個死囚的主意？的可沒這膽，也沒這個必要啊！”
“有些人做出來的事就是匪夷所思的。興許你就喜歡這個調調。把女囚拴在牆上動彈不得，全由你做主。我聽有些人就喜歡這樣幹，興許你就是這樣的人。”
到這兒，劉判官自己都不禁為自己這樣的判斷而得意，誰隻有卓大人還可以破案呢？自己也是可造之材吧。
他把驚堂木一拍，指著已經被嚇得三魂去了七魄的牢頭叫道：“來人，把他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看他招是不招。”
在牢頭大喊冤枉聲中，被拖到了大堂之外。按在月台的長條板凳上，掄起板子打得他慘叫連連。好半打完了五十大板，又將他架了進來，扔在地上。
這牢頭身體倒也強壯，而且還會些外門的功夫。所以這五十大板打下來，雖然痛得他死去活來，卻還不至於讓他崩潰。他喘息著，艱難的道：“老爺，求你明察。人當真沒有幹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劉判官怒道：“你還當真嘴硬，看來你皮糙肉厚，板子對你來沒用。好，你皮肉雖然結實，但是骨頭不知道是不是也這麽結實？來人，上夾棍。”
這夾棍是夾人的腳踝，碗口粗的大木棍夾住腳踝。那疼痛持續不斷，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這牢頭以前隻是見到其他囚犯被夾棍夾時的淒慘場景，何曾想過有朝一日他自己居然也飽受如此摧殘，痛得他死去活來。到最後竟痛得昏死了過去。
被一盆冷水澆醒之後，他喘息著。孱弱無力擺手：“我招，我招了。”
劉判官冷笑：“趕緊招來。”
“人是曾經下去過，在大概子夜的時候，人當時的確是想去玷汙那花娘子來著。因為喝醉了，有些衝動，又聽到電閃雷鳴，估計也沒有人注意。再者，那花娘子本來就不是正經人，被關監牢這麽些日子也是寂寞難耐，應該一勾搭就能上。但是人絕對沒有想過要強暴，甚至殺死她。”
“所以人就拿了鑰匙開了門，下去之後到了她的牢房。可是人了來意，她卻讓人給她家人送五十兩銀子。而且要在她父母過世之後替她安葬，他就順從人。”
“人一聽，很是惱怒。心想五十兩銀子，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何必來找你？人也不想期盼欺瞞她。因為她了，她是馬上要死的人，如果我答應了，做不到，她變鬼也不會放過我。”
“實話，我心裏還是有點發虛。若是騙了她，將來她死了，變成鬼來找我，那可就得不償失了。聽到這話之後，人就欲火全消。掃興的出來，走時她還笑著，啥時候想通了，啥時候可以去找她。但是不拿銀子就想白做，門都沒有。我頭也不回的走了，鎖上門之後就回到了牢房，然後打算睡了。”
劉判官聽他完，不住的冷笑。道：“你以為你編出這樣的故事，就能騙得過本官嗎？那你既然什麽都沒做，她又怎麽死的？”
“人真的什麽都沒做。原本是想勾搭她來著，人下去的時候，就沒想過要強暴她。隻想著她這樣的不正經女人，應該一勾搭就上鉤的。沒想到她居然要價那麽高，還變鬼不放過自己之類的嚇人的話。很煞風景，人就沒有興趣了。的確就是這樣的，人沒有半句謊言。”
“放屁，你當本官是傻子嗎？任由你在這編一些連孩都不會相信的鬼話。好，竟然你如此倔強，那咱們就看看到底誰能堅持到最後？來人，繼續上夾棍。”
夾棍再次夾住了這牢頭的雙腳，痛得他死去活來，連嘴唇都咬的鮮血淋漓。可是放開之後，他還是剛才的話，始終堅持自己隻是想去勾搭，卻絕對沒有用強，更沒有殺人。至於那花娘子到底是怎麽死的？他著實不知道。
再次上夾棍，這牢頭痛得昏死了過去。用冷水澆醒，氣息奄奄，行刑的衙役心的提醒劉判官道：“老爺，夾棍一隻能用三次，超過了是不合規矩的。再下去恐怕受刑不過，莫不如先等下一次再行刑。“
劉判官點頭。驚堂木一拍，道：“今日行刑次數已夠。本官容裏仔細想上一，然後再提審你。那時你若還敢嘴硬，到時可別怪本官下手不輕。”
隨後吩咐將囚犯拖下去關入大牢。
牢頭何曾想，這一之前他還在指揮獄卒關押其他的人犯。而今日他卻淪為階下囚，被關在了他看守的大牢之中。
好在他的手下念他平時待他們都還不錯，倒沒有刻薄他。還專門請來郎中給他治傷。又通知他的家人，他的娘子哭得死去活來的跑來探望。
按道理未決犯是不允許探監的，不過劉判官都沒有禁止這樣做。所以負責臨時頂替他的副牢頭也就睜隻眼閉隻眼，讓他媳婦去見了。
牢頭見到自己媳婦哭得跟淚人似的，他雙腳被夾到腫得跟饅頭似的。已經站不起來了，隻能坐在地上，手腳都銬著鐵鐐。
他流著淚對他娘子道：“你趕快想辦法去找提刑官卓大人。他是個明白人，他才能替我洗脫冤屈。若找不到他，我就死定了。”
魏夫人哭著：“你當真沒有犯下這段傷害理的事？”
牢頭慚愧的搖搖頭：“我真沒有殺人，當時隻是想去調戲她，這是我的錯。但殺人這種觸犯王法之事，我怎麽敢做？為夫指發誓，為夫是被冤枉的。你一定要替為夫喊冤叫屈，隻有為夫把命保住，洗脫了冤屈，咱們一家人才能在一起。為夫的命現在可都捏在你的手心裏。”
魏夫人抹了一把眼淚，道：“好，既然你這麽了，我相信。我就去找提刑官卓大人，替你喊冤叫屈。”
因為未決犯不許探監，所以也不敢讓她停留太久。魏夫人很快便被叫出去了，她留了些銀子在牢房裏打點，讓他們好生照料自己丈夫。這些人倒也一起告訴她，嫂子不用擔心，不管牢頭是否真的犯了罪，他們都會好生待他。畢竟當初他待下屬也是不薄。
魏夫人哭著連聲感謝。出來之後回到家稍作收拾，把家裏銀兩拿了一包，便去找提刑院。
她來到提刑院門口，得知提刑官卓然外出查案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