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6章 獄友
所以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瞄準對方的頭部。畢竟頭部目標大得多。而且更有把握讓對方立刻喪失行動能力，盡管這樣帶來的後果，就是王爺墓葬被盜案將會線索斷絕。
現在雲燕提起這件事，卓然苦笑。相比而言，人命是最重要的，即便是線索斷了，也隻能如此。
沒想到一旁的蝦米道：“大老爺，你們在追查墓葬被盜那個案子嗎？我知道。”
卓然和雲燕都是又驚又喜，趕緊道：“你知道什麽？快。”
蝦米道：“我聽到龐石匠了，他和我們一起蹲過大牢的一個獄友做了一票買賣，挖了一個王爺的墓葬，得到了不少寶貝。因為那獄友在監牢的時候曾經得到龐石匠的關照。所以他很感恩，送了龐石匠一些殉葬品。龐石匠前兩跟我一起喝酒，還跟我起過這件事。”
卓然急忙又道：“那個獄友是誰？”
“我不知道名字。因為我到監獄的時候他已經被放出去了，是前兩他跟我我才知道的。我不知道那個人叫什麽，沒見過。”
“你確定是這之前跟他一起的獄友嗎？”
“他是這麽跟我的。他以前的獄友做了一票買賣，挖了一個墓葬，得了一些寶貝。當時他喝醉了，還有了這些東西，以後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不過現在風頭緊，這個東西不能動。他也是的很含糊，隻了這麽兩句，就把話頭打住了。叮囑我絕對不能出去。”
卓然：“這個消息非常重要，謝謝你。”
蝦米道：“老爺救了我的母親。我能夠幫老爺破案，幫一點忙，作為回報。我的心也會好受一些。”
卓然點頭，隨後帶著雲燕等人返回衙門。
卓然讓雲燕，南宮鼎再次調查跟龐石匠曾經一起關在監獄的人有誰有盜墓的曆史。
很快，一個老盜墓賊落入了他們的視線。這老頭的名字叫做洛陽鏟。
這是一種專門用來盜墓的工具。用這個作為外號，足以證明他在這一行的名氣。
查看之後，發現他是一年多前釋放的。這之前，就是因為盜掘他人的墓葬被抓，判五年。
不過當時盜的墓葬因為年代不算遠，損失也不算大，所以沒有砍他的腦袋。隻是判了個徒刑，加上他年歲大，認罪好。所以從寬處理了。
隻有這麽一個名字，究竟是不是他不知道。更關鍵他在什麽地方不知道。
不過總歸是重新找到了線索。根據關押的資料顯示，這老頭的老家離京城不遠，興許他回老家了。
卓然便安排侯鷹，帶一隊捕快第二趕往他老家去摸排。如果發現這個人，立刻控製，帶回京城審查。
同時卓然安排雲燕和南宮鼎在京城地界進行摸排，搜尋這洛陽鏟。動用他們兩人的眼線來進行尋找。
卓然則重新來到了龐石匠家。
既然蝦米了，那盜墓賊洛陽鏟曾經把一部分殉葬的物品給了龐石匠，就很可能把它藏了起來。或許就藏在家中，隻是上一次沒有仔細的進行搜尋。
卓然一番查找，幾乎把龐石匠的家翻了個底朝，也沒找到任何能夠隱藏物品的密室。沒有那些殉葬品的半點蹤跡。
他反複琢磨，這龐石匠心思縝密。這麽重要的東西，又是這麽燙手的山芋，他可能不會把它放在家中，免得給自己帶來影響。
那他會把它藏在哪呢？會不會是在他打石頭的地方？不太可能。因為工作場地，人多口雜，容易暴露。而且他工作的場地，應該不好藏東西。
於是卓然再次來到蝦米家。問蝦米是否知道龐石匠除了他之外，還有沒有其他比要好的獄友？
蝦米想了片刻，告訴卓然：“當時他們三個，還有一個名字叫旱船。也是他的外號，他們三個關係都還不錯。不過旱船沉默寡言，很少話。但是旱船有手藝，他會做各種竹子編的玩意兒，是個篾匠。隻是他沒有錢做本錢，所以後來出獄之後，聽龐石匠給了他一些錢，讓他做生意。但是具體在哪兒做生意，不大清楚。”
有了這個線索，卓然心頭很高興。馬上叫南宮鼎，雲燕他們同時調查京城裏頭有沒有一個叫旱船的篾匠，做竹編生意的。
消息很快反饋回來，的確有這麽個人。
卓然在得到這人的準確消息之後，立刻帶人趕到了這篾匠家。
篾匠旱船生意做得不大，一個門麵，裏麵擺著各種各樣用竹子編的玩意兒。。南宮鼎問道：“掌櫃的是誰？”
一個中年漢子趕緊賠笑過來，南宮鼎叫道：“你叫旱船嗎？”
那掌櫃的愣了一下，賠笑道：“人這個匪號很多年沒人叫了，官爺您是怎麽知道的？”
“那就是你認識姓龐的石匠了？”
旱船馬上道：“認識呀，我們一起蹲過大牢。”
後麵這話的時候，旱船放低了聲音，頗為有些慚愧。不過他眼看對方是朝廷衙門中的捕頭，自然不敢怠慢。因為要查他的曆史輕而易舉，若是隱瞞了，反倒不妙。
卓然插話問道：“龐石匠有沒有把什麽東西放在你這兒？”
旱船顯然很驚訝，道：“有啊！老爺您是怎麽知道的？是不是他讓你們來取東西？不對呀，他怎麽可能請官府的人來取東西呢？難道是他犯了什麽事嗎？跟我可沒關係。那東西它都是密封好了的，我動都沒動，就擱家裏頭呢。”
“他讓我放著就行了，什麽時候他有空來拿。我也不知道是啥東西，他沒，我這竹器鋪是他給的錢開的。所以我感激他，替他管個東西，自然不敢掉以輕心。也不敢偷看是什麽東西。所以如果是他犯了什麽事，跟我沒關係。”
卓然擺手道：“行了，你不用緊張。我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你把那個東西拿出來。”
卓然沒有懷疑這旱船。因為從剛才他看見官府的人來，表情都很自然，並沒有什麽驚恐害怕的樣子。同時在被問到龐石匠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異樣。問他是否有東西存放在這兒，他直接就回答有。這些似乎都不像是一個同案犯應該有的反應。
所以卓然覺得他不像是龐石匠的同夥，很可能隻是單純的替他保管東西。而東西是什麽，他似乎都不知道。
東西很快搬了出來，果然封的嚴嚴實實的。
卓然當即取出一把刀，心翼翼的把封條拆開了，打開了這盒子。頓時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裏麵放了好些個隨葬的金銀器皿。其中還有幾個古玩字畫，一看顏色，就應該是上了年頭的古董。
那旱船不是搞這一行的，所以他不知道。但是他當然看得出這些值錢的東西，不應該是石匠能夠擁有的，難道是什麽贓物嗎？
所以旱船頓時麵如土色，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老爺，的可真不知道是這些東西。這東西是不是來路不明，跟的真的沒有半點關係。求老爺明察。”
卓然吩咐雲燕把包裝重新封好。揮了揮手：“行了，繼續做你的生意吧。順便跟你一聲，那姓龐的石匠已經死了。因為犯了罪，挾持人質拒捕，被當場擊斃，所以你不用擔心他再來找你取東西了。如果他的鬼魂來找你的話，你倒不妨叫他來提刑院歸案。”
一聽龐石匠已經被擊斃，那旱船頓時鬆了口氣。他剛才見著他們要把東西拿走，心裏就緊張。他知道，如果自己保管的東西弄丟了，他很可能會殺了自己的。這位提刑官似乎已經看穿了這一點，所以了這幾句足以讓他放心的話，頓時才放下心來。
卓然也稍稍放了心。因為有了這一包東西，至少可以暫時交差了。這幾官家逼得特別緊，三兩頭的派傳旨太監來傳口諭，查問進展。想必雖然是隔了一百多年，但是宋神宗這一族的人始終覺得愧對後周皇室。畢竟奪了人家的江山。
因為老祖宗趙匡胤已經答應了，要善待他的後輩。而現在居然墳都被人刨了，骨頭剁的稀碎，連王妃都不見了，自然是無法讓人接受的。因此催得很緊，現在終於找回了部分殉葬物品。又有了進一步的破案線索，多少有一些交代，不至於被逼得太緊。
卓然真的有些無奈，他也可以理解宋神宗著急的心情。
所以拿到這包物品之後，他立刻親自帶著到皇宮向宋神宗稟報案件進展。並把找回來的部分殉葬物品交給了宋神宗。
宋神宗馬上叫禮部的官員過來辨認，經過查找當時的墓葬記載，確認這些東西的確就是後周王爺墓葬裏失竊的尋找物品。但是隻是其中的一部分，還有大部分。最關鍵的還有王妃的遺骸沒有找到。
這個消息已經讓宋神宗激動不已，連聲誇讚。卓然果然出手不凡，一下就抓到了關鍵。讓他再接再厲，再立新功。
卓然得到了一番勉勵，卻心事重重的回到了提刑院。因為那洛陽鏟一直沒有消息。找不到洛陽鏟，這條線索就如此斷絕了。
瞧見卓然如此焦急，南宮鼎等人更是腦袋冒煙。動了所有的眼線，搜尋著洛陽鏟，可是始終沒有結果。
南宮鼎、侯鷹他們自己也親自把先前有盜墓的犯罪前科的人基本上都找了個遍。不少人都聽過這洛陽鏟的名頭，可是都不知道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