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8章 抹布
卓然道:“我現在再一遍,現在已經不是探險遊戲,——我們一個同伴已經死了。雖然她的直接死因是意外。同時還有人在鹽罐子裏麵下毒。”
“雖然我們現在不知道下毒的人,是想害你們還是害我們,還是陰差陽錯,——本來是三十年前想害你們的人,結果三十年後反而來害我們了。不管怎麽樣,我要弄清楚。因此我的問題你們最好完整的不要隱藏的告訴我,這對你們是有幫助的。”
白老太想了想,道:“既然老爺你這麽了,那我就告訴你實情。其實那個老尼姑是我們老爺年輕時的情侶,後來我們老爺始亂終棄,拋棄了她並且把她趕出了白家。她非常的憤怒和傷心,便發下了毒誓。”
“因為她是修煉道法的人。她詛咒我們白家村所有活著的人都會相互殘殺而死。在那個道姑離開三年之後,她的詛咒就應驗了。果然發生了極其恐怖的事情,我們的很多人相互殘殺而死。”
“這一點剛才我已經描述了,隻有我們三個最後躲到了村外的墳地裏,才逃過了這一劫。因為她當時發詛咒的時候,我已經成為了白家的童養媳,當時的事情我都曆曆在目。”
“因此我跟少爺,讓他隱姓埋名,不能夠再進屋子。也不能夠再宣稱自己是白家的人,否則那詛咒會應驗的。我們改了之後,果然就好一些了,至少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遇到危險。”
肖巧兒好奇的問道:“你是那個被你們老爺始亂終棄的道姑,是一個能夠施展巫術的巫師。是嗎?”
白老太點了點頭,:“沒錯,正是這個意思。她是我們老爺出外經商遇到的,相好之後就帶回家。但是我們老爺已經有夫人了,而且夫人還生下了少爺。但是一直到把那道姑帶回家,老爺才告訴她實情。”
“道姑很傷心,但是忍了下來。不過我們老太太卻不容這道姑,三兩頭的讓老爺把她攆走。甚至在道姑懷了孩子之後,她還想辦法裝鬼把道姑嚇得產了,孩子沒保住。”
“道姑每除了修道打坐,什麽都不做,沒有什麽情趣。但是老爺也不知道是怎麽迷了心竅就喜歡上她了。後來老爺厭煩了,在她產之後,給了她一包銀子,讓她走。道姑就把那些錢都灑在了村裏的路上,村子裏的人就跑出來撿。”
“道姑後來才告訴大家,她已經在銀子上施下了詛咒,誰摸過這銀子誰就會變成惡鬼。在雷電交加的晚上,所有的人都相互殘殺而死,然後她就離開了。大家沒當一回事,結果事情真的像她所的那樣應驗了。”
肖巧兒歎了口氣:“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相反,可憐之人也必有可恨之處。這道姑被白家老爺始亂終棄,孩子都沒保住,實在是讓人同情。可是她又如此歹毒的對付全村的人,害死了那麽多人,又著實讓人對她同情不起來。”
卓然道:“這個故事編的就更離譜了。現在我已經聽到好幾個版本的,關於白家村發生的事情。到底哪一個是真的?我都被攪糊塗。”
白老太:“沒什麽糊塗的,我最後的這個就是真的。”
卓然道:“我還是相信我自己。我要做一些測試,得到線索,然後才能弄清當晚上當到底發生了什麽。現在你們所有的人要集中在一起相互監督,並且任何人手裏都不能用武器,否則他就是凶手。在我沒有找到答案之前,你們隻能相互這樣。”
肖巧兒興奮的對卓然道:“你準備開棺驗屍,是嗎,我一猜就猜對了。”
卓然道:“我會這樣做,但不是現在。現在我要先查那一罐鹽,我要弄清楚那鹽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轉頭望向白老太,道:“你們白家村有沒有醫館,醫館裏能不能買到砒霜?”
“有一個老郎中,四代都是郎中,一家人開了醫館,就在村的東頭。但是他們家沒有砒霜,因為砒霜衙門是從嚴控製的,要買砒霜,隻能在縣城裏指定的藥鋪才能買得到。而且要登記,要有郎中開的藥方,證明用處,而且劑量不能太大。”
卓然道:“貪圖利的郎中並不難找。要想獲得這樣的砒霜,這些製度實際上沒有多少用處。”
白老太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樣子,意思是你這麽跟我沒關係。因為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肖巧兒道:“那你現在準備幹什麽?”
卓然道:“我要查一下那鹽罐裏的鹽,砒霜到底有多少。這之前我要對整個白府進行一次搜索。以前我不想這樣做,因為那時候我對白府發生了什麽不感興趣。現在不一樣了。”
肖巧兒立刻道:“那我能不能跟著你?”
卓然道:“可以。”
隨著他轉頭望向魏虎和胡衛兩個人,:“你們倆負責監視他們,就呆在院子裏,哪都別去。累了可以從裏麵端張椅子出來坐著喝茶,但是不要離開。”
兩人答應,卓然便開始搜索。他先在祠堂進行搜索,他查的很細,所有能藏東西的地方他都檢查了一遍。但是在祠堂這些屋子,除了那些靈牌和地上的蒲團之外沒有別的東西。也就沒有砒霜的蹤影,而隔壁屋子又是空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所以同樣也就不可能找到。
他還進行了一次仔細的搜索,看看有沒有地下通道什麽的,但是沒有發現。
接著他又搜索了林諾死的現場。這裏實際上他已經進行了仔細搜索了,而這次他搜索的是有沒有可能隱藏砒霜的地方。對整個佛堂再次搜索之後,卓然發現那個怪異的神靈下麵的基座是空的。
他用棉簽心擦拭,看看能不能找到微量的砒霜,以證明盒子裏麵是否曾經裝過砒霜。他不著急著馬上進行測試,而是繼續搜索。屋裏所有的地方都收拾完之後,再沒有其他發現,也沒有可疑粉末。
卓然出來之後,接著搜索他們睡的少爺的屋子。在梳妝台盒子,也發現了一些裝過粉末的東西。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與砒霜有關,他提取了。
在少爺的書房,他同樣發現了幾個裝東西的錦盒都是空的,裏麵同樣似乎有少許的粉末存在。不知道是不是多年經過之後留下的塵土,還是砒霜留下的粉末。
同樣提取了之後,繼續檢查。他又檢查了大姐的屋子,裏麵很整齊。檢查之後,同樣也在一些空的盒子中發現些少許的粉末,同樣做了提取。隻有在門房的屋子裏,沒有發現空的盒子,所以沒有提取。
提取到之後,他用攜帶的法醫勘察箱做了一下砒霜檢測。經過測試,證明卓然提取到的所有的粉末都不含有硫化氫,也就是都沒有砒霜成分。那些粉末應該是三十年經過之後留下的塵土。包括那佛座的底部,也沒有砒霜留下。
於是卓然又搜索了前院。把前麵所有的屋子搜索一遍之後,同樣提取到了十幾份可疑的粉末進行毒化檢驗。結果跟先前是一樣的,仍然是陰性,證明提取到的東西裏麵不含有砒霜。
卓然有些鬱悶,他摸著下巴。已經把整個白府所有的房間都提取,經檢測居然找不到砒霜的蹤跡。從而使得他原先的設想歸於落空。他想的是,找到誰的屋子有砒霜的存在,順藤摸瓜,就能確定誰在那裏麵下了毒。這是一種很大的可能。
可是這種很大的可能現在已經消失了。
在可能成為不可能的時候,不可能就會變成可能。
這種不可能,那就是村子裏的人或者村子外麵的人潛入白家下毒。又或者下了毒之後把毒銷毀掉了,沒有放到屋裏,也就難以找到蹤跡。對於這兩種可能,卓然幾乎沒辦法進行排查。
肖巧兒一直跟著他身後,看見他忙前忙後的。到最後,一臉失望的摸著下巴在那出神,便知道他沒有什麽進展。
想了想,肖巧兒忽然眼睛一亮。道:“對了,當時我們在擦鹽罐的時候,發現鹽罐上麵有些髒。我就用濕帕子沾了水好好擦拭了一下,那濕帕子髒了我就沒要了,把它扔到角落了,不知道有沒有用?”
卓然一聽,不由眼睛一亮。道:“你的鹽罐上有些髒,是灰塵還是什麽?”
“不是,是一種淡黑色,隻有幾處有。”
卓然腦中靈光一閃,難道是多年之後褪了色的血跡嗎?因為那場大變之後,三十年來沒有人再進過白府的廚房。他們當時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明顯感受到了地上厚厚的灰塵,沒有腳印,門都是生了鏽的,沒人打開過。
所以鹽罐上的如果留下的是暗紅色的血跡的話,那就可能是在那晚上留下的,就有可能是凶手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受害人的。凶手的手上沾的血不一定有指向性。因為凶手如果殺了人,他手上沾滿了鮮血,那血就應該是死者的,而不是他自己的。但假如是傷者自己的血跡,而他抓住了鹽罐,那就有相當大的指向性了。
卓然選擇後者,如果可以選擇的話。
於是他馬上對肖巧兒道:“那手帕在什麽地方?指給我看。”
肖巧兒指了指屋角。果然有一塊抹布,扔在了角落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