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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0章 殺人現場

  笑聲馬上就停歇了。金先生皺了皺眉,對卓然道:“卓兄,大家已經有些害怕了。你就不要再跟著一起嚇唬了。”


  卓然道:“我不是嚇唬你們,我隻想提醒你們,這裏的危險你們剛才沒注意到嗎?地麵石板上有陳舊的血跡,一直延伸到那擺放靈堂的大堂上。”


  眾人一聽,頓時毛骨悚然。趕緊躲到了兩邊,低頭往地上瞧,地上是青石板鋪成的甬道。因為黑,加上屋子院子裏到處都是雜亂的荒草,也有塵土和泥沙什麽的。他們又有誰會仔細觀察腳下,除了卓然。


  聽卓然這麽了之後,大家這才注意。彎腰瞧地上的石板,一瞧之下,果然隱隱約約能分辨出,有一淌滴落的血跡,從門的方向一直往前,通向正屋的祠堂的方向。但是遠處黑暗,看不見了。


  金先生臉色有些蒼白,勉強笑道:“卓大人目光還真是敏銳,居然看出地上的血跡了。我都沒注意到。”


  其他人也都跟著搖頭,表示沒有注意。


  卓然平靜的聲音道:“其實你們要注意觀察,就發現這血跡基本上是連在一起的。也就是出血量挺大的,成淌的血跡。隻有在人體的大血管被切斷的時候,才有可能留下這成淌的血跡。”


  肖巧兒好奇的道:“大血管,是指的什麽呀?是手腳嗎?”


  “是脖頸。”卓然的聲音依舊平靜,“從血滴砸在青石板上形成的星芒狀血點來判斷,出血的地方應該是人的脖子。從人的脖頸這麽高的地方血液滴下,才會留下這樣形狀的星芒狀的血點。”


  眾人後脊梁頓時冒出一股寒氣。仿佛已經看到有一個脖子被砍開的人從他們身邊沿著甬道跑了過去,鮮血跟噴泉似的嗤嗤往外噴,灑落在青石板的地麵上。


  卓然又接著道:“門口那裏有一灘血泊,很陳舊了,並且有一大半被荒草遮蓋住了。仔細辨認,還能認得出來。有可能死者倒在那裏,當然也可能是在那裏被砍後逃走。時代久遠,色太黑,不太容易分辨。”


  其他幾個人誰也沒有出去查看那地上的血泊,他們被卓然的給嚇著了。他們本來就是好奇鬼怪,所以才到鬼村來,因此鬼怪本身還不足以讓他們感到如此驚嚇。但如果是凶殺,那就不一樣了。看來鬼怪反而好對付些。麵對殺手,可能隻有絕望。


  卓然道:“不過大家不用驚慌。因為這些血跡在這地上至少應該有超過三十年了。因為有抄手遊廊遮風擋雨,所以地上的血跡沒有被雨水衝刷掉,保留了下來。隻是時間太久了,已經失去了原先的光澤。”


  “你們就把它當成泥土就行了,不仔細是看不出來的。而且是三十年前的凶殺,凶手隻怕也可能不在人世了。”


  肖巧兒咬著紅唇罵了一句:“當年這白府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那血跡又是誰的,誰殺死了他們?”


  卓然道:“如果好奇,明早上我們找到那老太婆問一下不就知道了嗎。現在估計沒地方找她去了,咱們還是先各自歇息下來吧。關好門窗,點著燈。”


  肖巧兒趕緊叮囑道:“剛才卓大哥的話大家都記住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涉及到各自的安全。”


  眾人都點點頭。魏虎嘴唇動了幾下,似乎想提出不同意見。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胡衛提著燈籠道:“我送你們到各處點燈,然後我再回來。反正我住在院門口,你們要出去都得經過我這。”


  金先生道:“那你先把我們送到祠堂上去吧,這離的最近。”


  卓然道:“我也去瞧瞧那祠堂是什麽樣子。”


  其他幾個人也都跟著,走過抄手遊廊,繞道了正屋前。這正屋落地的門窗看著著實威嚴,門口同樣掛著銅鎖,還能看到蜘蛛網。


  肖巧兒道:“糟了,剛才忘了跟那老太太要鑰匙了。”


  魏虎道:“要什麽鑰匙,一把爛銅鎖而已,扯了就是了。大不了明陪她一些錢,她再買一把新的。”


  著,抓住銅鎖,雙臂用力,咿呀怪叫著。可是他連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卻還是沒把那銅鎖扯開。


  林諾撲哧一聲笑了,道:“得了,你別丟人了。你那三腳貓功夫也就嚇嚇我們,真要派上用場,屁用都沒有。”


  “還是讓我來。”胡衛著走了過來。他從台階下找了一塊石頭拿著,當當兩下就把那銅鎖砸開了。得意洋洋取過銅鎖扔在地上。隨手想把那石頭扔掉,卓然卻道:“等等,石頭別扔。”


  他愣了一下,把石頭遞給卓然。道:“你要用嗎,是不是準備砸其他門的鎖?”


  卓然沒有接,隻是盯著那石頭,道:“這塊石頭是凶器,上麵有血跡。有人曾經用它砸過人。”


  眾人不禁愣了,忙湊頭過來瞧。這一瞧之下,果然發現那塊石頭上有暗紅色的斑痕,似乎很像血跡。


  胡衛嚇的趕緊將手裏的石頭扔到了井之中。又把右手在身上不停擦著,好像想把上麵的髒東西擦掉似的


  卓然伸手緩緩推開了那兩扇落地大門,門發出了很難聽的嘎嘎的聲音。


  突然撲通一下,有一道黑影從屋裏刷的朝他們撲來。接著從頭頂飛了過去,嚇的林諾尖叫了一聲,一下子抱住了金先生。


  金先生也嚇了一哆嗦。


  卓然卻道:“不用害怕,是蝙蝠。”


  “這屋子鎖得好好的,蝙蝠怎麽進來的?”胡衛虎摸了摸頭,沒好氣的問道。他舉著燈籠四下瞧了瞧,:“不對呀,門窗的紙都是好端端的。”


  一邊一邊舉著燈籠四下觀瞧,祠堂倒是比較大。中間一間掛著一道道的黑色的帷幕,就像黑暗中某個怪物展開的一幅幅翅膀,遮擋住了後麵的視線。


  帷幕下,一張陳舊的桌子雕梁畫棟,但是顏色都已經剝落得分辨不清楚了。從做工來看,還是很精致的。可以想見,當年它一定是一件珍貴的藝術品,已經被歲月抹去光滑了。


  供桌上,一排排的靈位整齊的放著。都是黑底白字,描著金邊。當然,同樣顏色斑駁,分辨不大清楚了。


  兩側掛著兩塊木牌,上麵寫著一副楹聯,因為光線昏暗,上麵落滿了塵土,幾乎分辨不出上麵寫的是什麽。地上的蒲團也都落滿了塵土,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人動過了。


  卓然轉了一圈,來到了左側廂房。


  一進屋子,林諾就高興的道:“太好了,有張床。”


  肖巧兒卻道:“不是床,是軟塌。這裏好像是念經用的,經堂上麵供有菩薩。”


  眾人在燈籠照耀下瞧去,果然在靠裏的正對著門的牆上,有一個供卓供著一尊佛像。隻是被一塊白布給蓋住了,隻露出下半身。好像是一個佛祖盤膝坐在蓮花上。


  肖巧兒伸手過去,抓住那白布一抖,把白布取了下來。道:“既然是菩薩,蓋著幹啥。”


  剛到這,她就愣住了。下意識的扔掉了手裏的白布,退後了兩步。


  眾人也都看清楚了,那供奉的實際上不是佛祖,而是一樁不知道什麽名字的神怪,樣子頗為猙獰,雖然時日久了,上麵的彩繪都已經褪色斑駁。正是如此,更加看不清是什麽樣的神靈。


  肖巧兒之所以被嚇住,是因為它的半個腦袋,連同一隻左手都被切下來了。


  卓然上前瞧了瞧。又指了指斜下方的供桌,道:“這上麵有一道陳舊的砍痕。好像是菜刀之類的銳器形成的。”


  眾人又都疑惑了,難道這裏曾經發生過凶殺,

  靠窗的一側還有一張古雅的桌子。桌子上放著一麵銅鏡和一些梳妝用品,都落滿了塵土。


  肖巧兒道:“這佛堂應該是白府的誰在這修行念經用的。我瞧,很可能是白老太。”


  林諾道:“難道就是外麵剛才送我們來的那老太婆嗎?”


  卓然搖頭,道:“如果在這修行的是老夫人,那絕對不會是她。雖然看著頭發都白了,但是她話的聲音,走路的姿勢,都能看得出來她充其量隻有不到五十歲。而外麵的血跡是三十年前的,那時候她可能也隻有十幾歲。”


  肖巧兒道:“那興許是少奶奶,少奶奶也喜歡念經念佛什麽的。”


  林諾道:“管他是誰,反正這有神靈保佑,我就住這了。金先生,你好不好?”


  金先生點點頭,沒有話。


  旁邊魏虎卻先了:“那不知道是什麽神,不定是邪神。”


  林諾呸呸地連著往地上啐了幾口,跺腳指著魏虎道:“你不嚇我你會死啊?什麽邪神,你它是菩薩不行嗎?”


  魏虎嘿嘿幹笑著:“好吧,是菩薩。菩薩保佑你平平安安,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我們再看另一間房子吧。金先生,如果那邊不好住,要不你就住在這軟榻上,我在地上打地鋪。好不好?”


  金先生道:“沒必要。實在不行,外麵幾個蒲團並在一起也是一張床。我看這蒲團挺大的。”


  林諾低聲對金先生道:“你敢睡到靈堂上啊?那麽多牌位。”


  金先生笑了,:“我們經常跑到墳場、義莊裏頭話喝酒、睡覺,沒什麽的。這裏又不是墳,隻是一些木牌而已。比我們以前去過的地方要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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