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0章 咄咄逼人
卓然立刻擺出師的架子。他發現這位跋黑有些倚老賣老，既然他尊重自己這師，由不得隻有用這個職位來化解尷尬了。
果然聽卓然這麽之後，跋黑臉色稍稍緩和。拱手對卓然道：“師請進，晚輩無禮。師切莫見怪。”
卓然也懶得跟他再這個話題，隻是微微點點頭，便邁步往裏走。朝著蕭無馨眨了眨眼，蕭無馨苦笑，也不敢再節外生枝。跟著進去，一直來到會客大廳。
這會客廳跟漢人的不大一樣，席地而坐。地上鋪的是虎皮毯子，很是柔軟，麵前在放著的茶幾，上麵放著瓜果桃李之類的。房屋也弄成了大帳的模樣，隻是固定起來了。幾個衣著豔麗的契丹女子進來沏茶。
跋黑立刻道：“師已經餓了，趕緊叫上菜。今日我要跟師好好喝一杯，上次師來我不在，很是抱歉。”
卓然聽他就完全把自己當成了這部落長家的主人，好像他才是部落長似的。不由眼睛瞟了部落長一眼。見劾裏缽麵色如常，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不由得暗自點頭。心想，這才是大將風範。對方是長輩，怎麽著也都沒關係，隻要不超出原則。
劾裏缽馬上給跟進來的管家打了個眼色。管家會意，便趕緊出去張羅，馬上送上酒宴。
直到此刻，似乎這些人才注意到跟著卓然身後的女古璿。
跋黑馬上拱手詢問。沒等卓然話，女古璿已經搶先道：“我乃師的朋友，是遼朝的一個薩滿，粗通一些道術。所以跟著師切磋一些法術的。師要到女真來，我便厚著臉皮跟來了。希望沒打擾才好。”
卓然嗬嗬笑道：“哪裏話，咱們都是一家人，不給你麵子那就是不給我麵子。”。
卓然這句話就已經把兩個人關係拉得極親了，惹得蕭無馨好生的上下打量了女古璿好幾眼。覺得這女子長相妖嬈，身材惹火，不過她瞧著卓然的眼色，倒是沒有那種情人特有的纏綿情意。或許她真的隻是卓然的道友，心裏這才些許放心。
卻不知道女古璿早就看出蕭無馨對卓然有意思。她馬上就克製住自己，裝出與卓然隻是道友而已，不敢顯露任何情意。因為在她心中，覺得自己已經是昨日黃花。能跟卓然有那麽一段情就已經很知足了，她不敢幹擾卓然跟其他女人的情誼。免得卓然生氣了，連她這段情都拋在腦後。
蕭無馨跟著卓然，要坐在他身側，卻被跋黑陰著臉道：“沒規矩，那位置怎麽是你坐的？你該做到你父親的下手去。師和這位師的朋友由我來陪，這才符合規矩。”
蕭無馨很是生氣，板著臉。她也是一副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正要話，卻聽她父親咳嗽了一聲，馬上就不了。隻好撅著嘴，乖乖的坐到她父親的下手去了。
分賓主落座之後，卓然坐在首座。而跋黑毫不客氣的坐在了卓然的首座位置相陪。
而部落長若無其事的跟跋黑介紹了卓然。先前在路上村正告訴他們的，卓然他殺死海盜，救了被搶掠的村裏的婦人的事情。跋黑連聲稱讚，：“師以一當百，那些宵海盜如何能與之抗衡？”
很快酒宴擺了上來，跋黑頻頻舉杯。旁若無人的與卓然高談闊論，起部落的事也是如數家珍，倒是顯出對部落極為了解。這一點讓卓然感到讚歎，別看他倚老賣老，他還真是有些本事的。
酒宴一直喝到入夜時分。其間還讓其他女子歌舞，讓幾個武士摔跤之類的助興。跋黑對卓然這位師極為巴結，不停敬酒。雖然他酒量極其宏大，可是還是架不住卓然這經過懸浮石淬煉的腸胃。
卓然的酒量雖然已經無法做到千杯不倒，但比旁人還是要強大得多。所以還是喝到跋黑已經有些醺醺然，坐不穩了。
劾裏缽這才酒宴先喝這麽多，第二再接著喝。卓然他們旅途勞累，也該早點歇息。跋黑這才答應了，宣布散席，又要起來。搖搖晃晃親自送卓然到驛站去住下。
劾裏缽卻不用了。卓然是師，住驛站不合適，就住家裏頭。已經安排下了住宿。
跋黑很生氣，口齒不清的叫著：“你當你是誰？居然敢把師放你家裏頭，你家裏了不起嗎，你部落長就了不起嗎？你這麽了不起，怎麽不把你老婆看好？連老婆都看不住的人，還有什麽本事統領女真？還不趁早滾蛋！”
聽他話越來越不像話。劾裏缽臉色陰冷了下來，道：“叔叔喝醉了，扶他回家去。”
這跋黑跟劾裏缽是一個部落，但是因為劾裏缽做部落長，他卻啥都沒有。所以便搬出去，帶著自己的家族一幫人，住在城外。這一是到野水城堡來找和劾裏缽談事的，所以暫時住在客棧。
他以為劾裏缽會把師也安排在客棧，還能跟師在客棧裏好好聊聊。沒想到劾裏缽卻拍馬屁，把卓然安頓在自己家中住。他又把自己的心頭的不爽惹了起來，借著酒跟劾裏缽吵架。
劾裏缽讓侍女送他回去，卓然也勸讓他先回去休息，明日再喝。跋黑這才答應，蹣跚著在幾個侍女攙扶之下，到驛站去了。
等他們出了門之後，劾裏缽才苦笑著對卓然拱手：“師，休要見怪，我叔叔他也是高興。好不容易見到師這樣的人物，多喝了幾杯。話有些不著邊際。”
到這，他扭頭望向女兒，：“無馨，你陪師到屋裏去安歇。仔細叮囑下人好生照顧師，不可有誤。”
他把這任務交給女兒，自然是看出女兒跟師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
蕭無馨直到此刻才有機會跟卓然單獨相處，高興的答應了。先前她喝酒也喝了不少，一張俏臉紅得跟火燒雲似的。扶著卓然的胳膊：“我送你回去。”
卓然拍了拍她手，跟著她往後院走。進了後院，來到一處宅院前，這宅院陳設精美，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卓然便笑嘻嘻道：“這是誰的閨房？莫非是你的？
蕭無馨紅著臉道：“是呀，你住我這。我住我娘的，她臥室空著的。”
卓然陡然想起剛才跋黑所的話。喝的有些醉了，隨口便問出來：“你娘失蹤了嗎？我見你叔公剛才的話……”
蕭無馨臉上的紅暈退了不少，微微點頭道：“是呀，不過今喝多了，不聊了。你先早些歇息，明早上我來找你，我帶你出去逛逛，路上咱們再。我好多話想跟你呢。”
卓然打了個酒嗝，點頭答應了。蕭無馨又瞧了一眼女古璿，指了指廂房：“你住在那邊。都安排好了，需要什麽盡管跟她們。”
女古璿欠身答應。
蕭無馨便退了出去。等她走了，女古璿才對卓然道：“你行不行，要不要我照顧你？”
卓然道：“好啊！”
女古璿卻搖了搖頭：“還是不要，我也喝醉了，隻怕照顧不好你。屋裏不是有這麽多丫鬟嗎？她們照顧你吧，有什麽事叫我，我回房了。”
女古璿剛才也隻是見卓然喝醉了，有些擔心。了那話又覺得不妥，生怕自己照顧卓然的時候，卓然忍不住跟她親熱。落在別人眼中，傳到蕭無馨耳朵裏，隻怕不好。於是她忍住了，告辭也退了出去。
卓然仰麵倒在了蕭無馨柔軟的大床上，聞到一股幽香淡淡的飄來。
他立刻問旁邊正幫他脫鞋的丫鬟：“幾更了？”
“快二更了。”
“這麽早睡什麽，給我洗把臉。去把節度使大人叫來，我要跟她商議公務。”
丫鬟趕緊答應出去了。另一個丫鬟則端來一盆溫熱的水。
卓然用手摸了摸，對丫頭道：“給我打一盆涼水了，要很涼的那種。我要醒醒酒。”
丫鬟趕緊答應，很快又端了一盆水進來，伸手進去，果然涼颼颼的。卓然深吸一口氣，直接把頭整個放到了那一盆涼水之中，憋著氣。直到聽到身後傳來蕭無馨有些驚慌的聲音：“師，你幹嘛呢？”
卓然這才把臉從那一大盆涼水中抬了起來。呼吸了幾下，道：“不錯不錯，我清醒多了。”
卓然雖然酒量遠比跋黑他們要大，但是他是客人，又是師。特別是跋黑拚了命的勸酒，加上劾裏缽還有府上的幾個陪同的官員，自然是他喝的最多。因此很是有些醉意了，不過用這種方法清醒之後，酒意已經去掉了一大半。
蕭無馨趕緊從丫鬟手裏拿過手帕，替他擦掉臉上濕漉漉的水。道：“你叫我來幹嘛？不好好睡。”
“我想在城裏逛逛，你有沒有興趣陪我？”
“這都黑了，到哪去啊？”
“正是因為黑才要出去呀！夜色當空，一輪明月，多好的景致。全拿來睡覺，多浪費，你不願去我自己去。”
“誰不願意去了？我隻是問你去哪兒？我當然陪你去。”
“就在城裏騎馬兜一圈。看看你們女真的夜色到底是否撩人。”
蕭無馨：“要去就出城去，咱們去城外兜一圈。”
“這個……”
“別這個那個的，聽我的。”
“好吧。”
蕭無馨剛才回到屋子，已經把官袍脫了，正準備洗漱。丫鬟來卓然叫她商量什麽公務。心想哪有什麽公務要跟自己商量，分明是個借口。卻不知道卓然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