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9章 客串
一個個像遲到的學生溜進了大堂，這時見到蘇軾端坐在大堂之上。麵沉似水的盯著他們，不由得打了個寒戰。趕緊跑過去想去拿水火棍。
蘇軾驚堂木重重一拍，怒喝道：“大膽奴才，本官升堂，你們卻遲遲不到，如此懈怠，要你們何用？來人，將他們捕快服裝扒了，亂棍打出去，永不錄用！”
那十來個皂隸愣了，沒想到堂上蘇軾卻發出這種命令，他們有些好奇。因為他們都沒有進大堂，誰來執行這個命令。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大堂中有四個捕快。還有一個麵生的也站在那兒，穿著捕頭的服裝。
卓然搶步上前，對張三李四他們四個叫道：“上，把他們衣服扒了，亂棍打出。”
四個人硬著頭皮跟著卓然衝了上去，那十幾個一看，拉開架勢就要還手。跟張三李四他們四個打了起來，這四個一時之間以一敵二，哪裏打得過對方。大堂中頓時亂成一團。
蘇軾大怒，驚堂木一拍，道：“居然敢負隅頑抗？出手不必容情，打死活該！”
卓然一直在後麵站著瞧，就等著對方動手。聽到蘇軾命令，立刻躬身答應，飛身衝了上去。
這一次他是存心立威，所以根本不施展點穴，而是施展出柳葉青教他的柳葉掌，出手毫不容情。隻聽著連連慘叫，不是大腿斷了就是手臂折了。轉眼間十幾個全都被打斷手腳，摔了一地。
原本霸王和他七八個手下還在外麵起哄，又有不少閑漢跟著幫腔看熱鬧。結果見這捕頭一個人便把十幾個全都打翻在地。而且出手之重，居然都是折斷了手腳。
痛的那些皂隸慘叫連連。一個個頓時都不鼓噪了，目瞪口呆的瞧著。
卓然道：“知縣老爺有令，扒掉他們的衣服。將他們亂棍打出！”
張三李四他們幾個先前挨了不少拳腳，頭也破了，彼此有流血的。聽到這命令，頓時叫了一聲好。衝上去，七手八腳將那幾個皂隸的衣服都扒了下來，拿起水火棍便是一通亂打。
不過卓然隻打斷了他們一隻腳或者手，因此還能動。原先隻是躺在地上哀嚎求饒，眼看那棍棒毫不留情的打過來，頓時間頭破血流。殺豬一般嚎叫，掙紮著單腿跳著往大堂外跑。
大堂之外，眾人趕緊閃開路，生怕被棍棒殃及了自己。那十來個皂隸慘叫著，被打的片體鱗傷。一路連滾帶爬的，終於被張三李四他們四個一路打出了衙門。
張三李四告訴門房，這幾個人已經被知縣老爺革職，亂棍打出，以後再不許他們進衙門半步。門房嚇得麵如土色，趕緊答應。原本還瞧那知府，現在聽見知府來真格的。而且那麽凶，哪裏還敢半個不字。
張三李四他們拿著水火棍回到大堂之上，外麵鼓噪的人一個個噤若寒蟬，都不敢話了。把道讓開兩邊，讓他們回去。
回到大堂上，兩邊站的人數少了很多。看來剛才那一頓棍棒已經立了威，所以人數少。但是這堂威卻比先前要淩厲的多。
獄卒把張書生押過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了這一切。原先還懶懶閃閃的，馬上打起精神，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樣子。
蘇軾滿意的點點頭。驚堂木一拍，吩咐傳張書生。
張書生又被帶了進來，在堂前跪下。
蘇軾道：“把剛才你交待的經過再仔細一遍。”
書生便道：“真不是我殺的。我捉奸，那男的跑了，我娘子被我打了幾下之後。她自己就跳下石塔摔死了，跟我沒有關係。”
霸王的聲音在外麵立刻響起來，道：“你又的什麽屁話？分明是你害死了我妹子，還敢在此胡八道？”
蘇軾就等著他話，當即驚堂木一拍，喝道：“誰人在外咆哮公堂？將他帶來！”
霸王雙手抱著肩，冷笑道：“別以為我跟你那些廢物皂隸一個樣。不要惹我，否則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你好生替我把這案子審好，給我妹子伸冤，讓他們賠我錢，這事就罷了。否則你這知府恐怕也當不了幾。”
卓然這一次沒有讓張三李四上前。而是踱步一直走到了大堂口，朝著霸王走了過去。
霸王一招手，那七八個手下立刻都衝了上來，半包圍圍住了卓然。而霸王則一抬腳，從靴筒抽出了一柄牛耳尖刀。在手裏拋了兩下，冷眼瞧著被他們圍住了的卓然，道：“你是哪來的雜碎？居然太歲頭上動土？”
卓然掃了一眼眾人，冷笑道：“大人讓我帶你堂前話，你居然指使打手圍著我，還企圖行凶？我最後警告你一次，放下凶器，不然……”
“不然老子叫你肚子上多個窟窿！”
霸王居然搶先動手，一刀朝著卓然的肚子紮了過去。
卓然見他這刀出手，倒也迅捷。看樣子頗有兩下功夫。
卓然出手不容情，一把將他持刀的右手手腕抓住，同時右手一指點過去，正中他膻中穴。霸王一聲哀嚎，全身如遭電噬。
七八個打手也都衝了上來。卓然牢牢抓著霸王的手，同時雙腿快如閃電。將衝上來的七八個打手全都踢翻在地，躺了一地，抓著他的右手始終沒放。
而霸王卻根本沒有力氣出第二招。因為他的手幾乎都要斷了似的，根本使不出半點力氣。被卓然狗一般拖到堂上扔到地上，霸王慘叫著道：“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誰？你居然敢對我如此……？”
蘇軾忍住氣，冷道：“你爹是誰？”
“我爹乃是江南漕運史，我大伯是前宰相宋庠。如果現在你給老子賠禮道歉，再賠一筆醫藥費，興許還能保住你的官帽。否則……”
“居然敢當堂威脅朝廷命官？給我掌嘴！”
這種事卓然就不想親力親為了。朝張三打了個眼色，張三李四兩人立刻上來。一個把霸王扯了起來，抓著他的辮子，而另外一個則脫了鞋子，掄圓了劈裏啪啦狠抽了他幾十個耳光。打得他臉腫的跟豬頭似的，鼻口流血。
這霸王倒也是好漢不吃眼前虧，知道對方厲害。終於求饒道：“爺爺，求你饒了人吧。人知錯了，再不敢了。”
蘇軾冷笑道：“本官問你，你和那個女的是什麽關係？你是她親哥嗎？”
霸王跪在地上，嘴巴含糊不清的道：“不是，隻是認的幹哥哥。”
“不是親哥，憑什麽出頭？還把屍體停在衙門，又派人堵住書生的家敲詐勒索。還不把你種種惡行從實招來？”
霸王哭喪著臉：“我隻是聽有新官來了，所以想抖抖威風。我知錯了，再不敢了。”
蘇軾道：“你連續兩番咆哮公堂，把屍體放在衙門，擾亂又敲詐勒索，已經觸犯王法。重打八十棍，枷鎖示眾一個月。”
張三李四答應了。上前將霸王拖到了大堂外，按在台子上一頓亂棍，打得殺豬一般的慘叫。
打完這霸王，蘇軾又吩咐將那被卓然點倒的七八個打手。同樣每人八十棍，枷鎖示眾一個月。
人手不夠，卓然便讓牢頭派了七八個獄卒過來幫忙。那些獄卒此刻哪裏還敢半個不字，跑的屁顛屁顛的上來，幫著將那七八個人褲子扒了，按在月台上一通亂棍。
他們原本就被卓然打傷了的，哪裏還動彈得了。同樣打得跟殺豬一般慘叫。接著戴上木枷，押到衙門之外大街邊，鎖在旗杆下示眾。
終於把這些都處理完了。蘇軾吩咐道：“把屍首運到衙門殮房，同時通知她家人盡快趕來，本官要親自驗屍。等女方的家人到了衙門之後再繼續升堂。——退堂！”
著，驚堂木一拍，起身退了出去。
大堂外的人看著一個個目瞪口呆，驚歎不已。這真是戲劇性的顛覆，沒想到一下來了這麽幾個厲害的捕快，將那霸王狠狠整治了一番。但是那霸王後台是不是會如此善罷甘休，可就不好了。
大堂外的青和女古璿見卓然忽然成了捕頭，還幫著新來的知府。都看的瞪大了眼睛，十分的驚訝。不過看見卓然大展拳腳，狠揍了一頓那些無奈皂隸和霸王和他的爪牙們，又覺得非常解氣。
卓然吩咐獄卒將張書生帶回大牢。然後自己則讓張三李四他們把屍體抬到了殮房。
卓然對青和女古璿：“你們先回去，我這邊忙完了再回來。”
青趕緊低聲道：“你不會在這兒又想幫蘇軾幹捕頭吧？”
“哪能呢？我無非就是客串一下而已。真要做捕頭我還沒那閑工夫，明還要去找冰霜呢！”
“那件案子怎麽辦？”
“當然不能丟下不管，要善始善終。所以今才著急要把事情能處理的都處理掉。因此你們不用等我，趕緊先回去。”
卓然送她們走之後，來到了殮房。蘇軾雖然他要親自檢驗，但是卻沒來，那是口頭上的交待，因為按規定，掌印官是必須要親自勘驗屍首的，所以她口頭上必須這麽。
這件案子是他來之前就發生了，當時命案現場他沒有去。而現在有一個比他更懂行的卓然在這，他也就沒必要再親力親為了。一切都交給卓然。
卓然對屍體進行了解剖。
檢查完畢，他把屍體縫合好。來到了簽押房，跟蘇軾檢驗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