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4章 升了官也不開心
三司會審隨後便開展了。案件和犯人都移交給了大理寺關押，由大理寺卿，刑部尚書和禦史三人共同審理。
消息很快傳來，隻審了三，酒壇子便招供了。他是故意殺人，支持他的是一個黑衣人，那個人是誰他不知道。給了他一筆錢，然後他趁著馬氏從他屋下經過，然後從後麵尾隨過去。用酒壇子砸在她的頭上，把她砸死了。
後麵所跟先前的交代是一致的。隻是把無意中將酒壇放在山牆掉下去砸死人成了受人雇傭砸人，但是他沒有那個黑衣人是誰。
案件很快朝著更不可預知的角度發展。大理寺居然很快將那黑衣人抓獲歸案了，隻用幾功夫去破案。速度之快堪比卓然。
更為有意思的是，那人一口咬定是王安石的哥哥王安上收買了他。並且還拿出了一大堆黃金，是他哥哥給他的賞金。然後他找到了這酒壇子，酒壇子對馬氏進行了謀殺。
這樁案子審到後麵，前後總共沒有用到一個月便最終定案。三司決定將那黑衣人處以斬刑，而酒壇子則被判處了絞刑。
這種案子按照正常程序，上報官家核準死刑。很快官家便批準下來，同意那黑衣人斬刑。但是對酒壇子則赦免了他死罪，改判流放三千裏。
而對於所謂的案件主使者王安上，三司會審的結果是準予他官當。也就是用官帽子來抵罪，從而免除其他的罪責。
古代有八種人犯罪時可以得到減免刑罰，這叫“八議”，也就是這八種人可以減輕或者免除處罰的。其中就包括官員，可以用自己的官帽來衝抵罪責，從而免除處罰，也就是用罷職來換取從輕甚至免於刑罰處分。
這個處置得到了皇上的批準，王安上被免職。但是沒有被追究責任，雖然最終沒有涉及到王安石，但是大家都知道，這件事主要針對的就是他。而這樁案子在京城掀起了軒然大波。
當卓然得知結果之後，立刻寫奏折請求辭去提刑官之職。而幾乎與此同時，王安石也寫了奏折，辭去宰相之職。並且王安石奏折比卓然還要絕，提交了辭呈之後，直接卷鋪蓋回老家去了。都不等皇上是否批準。
就在卓然提交辭呈的同時，蘇軾也請求外調的奏折得到了宋神宗的批準，他被調到杭州做知府。
……………………
蘇軾離京前一，到卓然家與他辭別。
卓然讓廚房做了幾樣菜，拿了一壺酒跟蘇軾在書房裏話聊。
蘇軾很是痛苦的道：“很抱歉，卓兄，我把你拉下水了。我原本也沒有想這樣做的，但是現在看來卻真的出現了這樣的結果。你本來想超然物外，做一個兩邊都不得罪的人。但是很多時候樹欲靜而風不止。”
“你跟其他人不一樣，你不該提請辭職。我相信官家也不會放你走的，這件事很明顯有人在後麵做了手腳，案子肯定是你判的是對的。”
“但是現在弄成這個樣子，是別有目的的。目的就是把王安石弄回老家去。他現在走了，目的達到了，所以皇上不會批準你走的。”
卓然搖搖頭：“這件事我覺得很難受。我倒不是想耍脾氣，我隻是覺得我有必要離開一段時間。所以即便皇帝不同意我也不想幹了。”
“實話，我寧願當一個捕快，過得更逍遙自在一點。不用去考慮更多案外的事情，但是現在要想回到那逍遙的日子已經不可能了。”
蘇軾道：“實際上這種事看你怎麽去想。你覺得做一個平凡的捕快自在，但是真正做了捕快，你又會覺得你做捕快也更加是身不由己。也希望手裏能有更多的權，從而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這一晚，兩人了很多，都喝的暈暈乎乎的。
蘇軾和王安石都離開了京城。卓然在等官家的批文。
不過，卓然沒有等到官家批準他引咎辭職的奏折，反倒等來了另外一道聖旨。皇上升了他的官，任命他為樞密院史。也就是樞密副使，相當於副國防部長。
而這個職位隻是一個待遇，他的職官依舊是提點提刑院，也就是提刑院的提刑官。隻是官品由正三品提高到了從二品，而他的樞密副使是一個待遇，他自己是不需要也不能夠到樞密院去辦公的。對於這個提拔，朝廷中似乎並沒有人表示任何異議，反而有很多人覺得理所當然。特別是自以為知道內幕的人。
卓然當真是哭笑不得，看來這是太皇太後給自己聽話的回報。而在這一場鬥爭中，宋神宗很顯然屈服於太皇太後，做了讓步。但是對王安石的宰相辭呈宋神宗沒有批準，估計王安石正在氣頭上，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回朝堂之上。
而這之後卓然的每次到金鑾殿上朝，都會聽到有官員要求任命新的宰相來填補王安石不在的空缺。但是這個提議卻一直被擱置了下來。
雖然卓然沒有被處罰，反而升了官，但是他一點都不開心。
這一，他易容變成了楊二郎，來到了楊二郎的府邸見見青。
這幾個月來，他時常會抽空變成楊二郎的樣子，到楊二郎的府邸跟青相聚。一方麵看看這丫頭，另一方麵他想看看有沒有冰霜的消息。
因為他離開遼朝的時候，給遼道宗和蕭觀音的奏折裏頭就了。如果有冰霜的消息，讓他們傳到大宋給楊二郎。
這，卓然出現在楊二郎的院子。敲開門，門房見到他，欣喜的道：“少爺，你回來啦。青姑娘都問了我好幾次了，也不知道你啥時候能來？”
卓然微微吃了一驚，趕緊問他：“怎麽啦？”
“好像是少爺等的消息有結果了，青姑娘這麽的。是什麽結果她也沒。”
卓然一聽，便知道很可能是冰霜的消息。驚喜交加的快步走進了院子，來到了青的屋子。青見到他來，欣喜無比，鳥一般撲進了他懷裏。摟著他：“真是太好了，姐有消息了！”
卓然道：“有什麽消息？她在哪？”
“具體不知道，但是我們知道大致方向。你看看，遼朝送來的密報。”
青離開卓然的懷抱，跑到梳妝台打開抽屜，從裏麵取出了一封密信。卓然打開一看，卻原來是在江南揚州，遼朝的密探見到了長相很像冰霜、柳葉青和白的人。
遼朝雖然跟大宋是兄弟鄰邦，但是遼朝同樣有不少密探派到大宋來了解情況的。就像大宋也有人在遼朝一樣，這叫知己知彼。或許不一定是出於敵意，但是也需要了解對方的很多信息資料。
特別是遼道宗答應楊二郎，要尋找冰霜。楊二郎這位有非凡才能的師幫了遼道宗這麽大忙，他當然要幫楊二郎找到冰霜了。因為楊二郎還是他的女婿呢！所以不僅派出人在遼朝尋找，甚至還派出了更多的細作進入大宋各個地方尋找冰霜。
卓然先前的判斷是對的。像這種大海撈針一般尋人的事情，如果沒有最高領袖動用舉國之力，是很難收到效果的。這不，果然就得到了冰霜的消息了。
卓然一看，居然如此湊巧，竟然是蘇軾調去的上有堂下有蘇杭的杭州城。卓然很想去逛逛。在沒穿越之前他去過，但是在宋朝還沒去過。江南自古繁華，到那些地方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卓然拿到這封密信，整個心都早已飛到江南去了，恨不得馬上就去江南尋找冰霜。
卓然問青：“送信來的人沒現在有沒有繼續跟著冰霜她們？”
“不清楚，隻是讓我們到了杭州西湖畔，有一個西湖客棧。去找那掌櫃，他們會給我們具體冰霜姑娘之所在的。”
卓然一聽，更是著急。馬上道：“好，我去處理一下工作交接。明一早咱們就出發前往杭州。”
卓然跟青辭別之後，離開了楊二郎的府邸。在僻靜處換成了自己的本尊，回到了家中。
他把雲燕叫到了自己屋裏，對她：“我現在有了冰霜的消息，我要去找她。但是我不能告訴其他人，你等我走了之後，你再跟老太爺和公主她們我的去處。但是具體去了哪裏不用，盡管放心。”
雲燕點點頭：“官家那邊怎麽交代？”
卓然淡淡的笑了笑：“我寫個奏折，明你幫我遞上去。我就想微服到各地去巡視當地提點刑獄的情況。不管官家是否批準，我就立馬走人。——王安石都可以袍袖一拂，回老家去生悶氣去了。我難道就不能學學他也不辭而別嗎？雖然他們升了我的官，可是我不稀罕，我一肚子氣還沒地方撒呢！我也去消消氣吧，順便去找冰霜。”
“提刑院這邊有什麽案子，你放心大膽的進行偵辦。你已經學會了我很多的破案手法，隻是我在，所以你不能夠獨立施展手腳。現在我離開給你些時間，你放開手腳的去發揮你的才能。我相信一定能做得很好。”
雲燕點點頭，抱住了他。把頭枕在他的肩上，享受著臨別前的溫存。
第二沒亮，雲燕便送卓然從後門離開了。給卓然準備了一個包裹，還有他的法醫勘察箱。並沒有給他牽馬，卓然不需要，因為楊二郎的府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