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5章 同僚
“將軍已經信誓旦旦的，他們看得很嚴，不可能讓她們悄無聲息的離開的。而海麵寬廣遼闊，他們也不可能淩空虛度，更不可能從水底遊走。究竟怎麽離開的？真是一個謎。”
青道：“那現在咱們怎麽辦？”
卓然道：“島上沒有任何線索，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隻能先到附近的島搜一下，看是不是轉到別的地方去了？”
卓然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遼朝的這位將軍，將軍立刻答應了。派出若幹艘船到附近島上搜尋，卓然不願意就此返回岸上。便在冰霜他們的島上住了下來，晚上睡在冰霜的床上，就好像感覺冰霜就在身邊。不禁一陣陣的酸楚。
整整半個月，附近所有的海島都搜了個遍，沒有任何東西。因為這裏已經遠離海岸，沒有人煙，島上都沒有人活動的痕跡。
將軍又給卓然提議，要不在沿海搜一下？看看有沒有他們的蹤跡。卓然這才點頭答應，終於離開了這島，返回到了岸上。然後將軍派出兵士，沿著海岸線搜尋查訪，但是沒有任何結果。他們真的就像憑空消失了似的。
又出去了半個月，沒有消息，這已經耽擱了一個月了。他知道又失去了冰霜的消息，於是親筆寫了一封信，通過八百裏加急，緊急傳給遼道宗，讓他繼續重新下旨在全國繼續搜尋冰霜的消息。
卓然沒有返回上京，他要徑直從這趕往北宋的京城東京汴梁，他要回家了。嬋娟公主已經賜婚給他，他還要回去完婚。
因為官府已經得到皇帝的聖旨，要對池宗的教從一視同仁，加以保護。而前麵來尋仇的都差不多全處完了，因此池宗的教眾也就可以正常生活了。於是石榴花和她的母親便返回遼陽他們的家，與卓然依依惜別。
雖然她心中對卓然也暗生情愫，卻知道是沒有結果的。隻能相忘於江湖。
卓然讓護送自己來的禦林軍帶著自己的親筆信回去。而他則帶著青返回大宋，他沒有再去蕭無馨他們女真人的部落野水城。
他們騎著馬一路南下，這一日終於回到了熱鬧的京城。
……………………
卓然把青帶到了自己的府邸，也就是皇上賜予他的原來張師的那座豪華府邸。然後告訴青，讓她安心住在這兒。
當夜裏，卓然留了一封書信給青。自己要去尋找冰霜，不方便帶她，讓她安心待在這兒。等到自己找到冰霜了，就把她帶回來，讓她不要出去，免得到時候自己還得去找她。
反正府邸用品一應俱全，還有眾多侍從。
然後卓然悄然離開了府邸，重新恢複卓然的本身返回家去了。
青第二收到這封信。很是傷心，可是卻沒辦法，隻能留在屋裏等著。希望卓然能早日找到冰霜回來。
卓然恢複了本尊，騎著馬來到了自己家。敲開門，門房見到他居然一個人回來了，驚喜交加，扯著嗓子的跑進去喊。家裏歡呼雀躍，眾星捧月一般把卓然引起到了堂上，七嘴八舌的。
的最多的當然就是嬋娟公主被獲得了遼道宗的賜婚，已經作為公主的身份正式在他們家了，就等著他回來拜地了。
宋神宗也送來了賀禮。卓然見到嬋娟已經一掃愁容。
當晚卓然住在嬋娟屋裏，嬋娟問卓然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卓然笑而不答，一切都是意。
三之後，卓然與嬋娟公主舉行了婚禮，大宴賓客。太皇太後和宋神宗都題寫了匾額送來慶賀，滿朝文武當然都來恭賀。包括宰相王安石。
這下子卓然府上就熱鬧了。兩個公主，另外還有一個是當朝最有名望的大臣包青的女兒。仙兒也是身份極其尊崇的人，池宗的長老。
四位妻子都與卓然拜過地，以妻子的身份相待。但不管怎麽樣，總得排個座次，下人們好稱呼。結果爭論了半，最終還是明懿公主拿了主意，因為她跟嬋娟公主兩個人都是公主，一個是遼朝的，一個是宋朝的，沒辦法誰更厲害。
所以她們兩個就按照年齡來排序了。明懿公主年齡稍大一些，所以排位大夫人。而嬋娟公主為二夫人。仙兒和雲燕兩人的年紀，仙兒要大一些，所以排了三夫人。雲燕四夫人。
這樣一排，大家也就沒有意見了。就按照這個位置來安排座次，卓家的這種人事安排，消息傳到了宮裏。原本對這件事就耿耿於懷的太皇太後也就鬆了口氣。再怎麽著她的女兒也是排在第一位的，而且雖然都是以妻的身份，相互姐妹相稱。但總是以自己的女兒為尊，這就可以了。
嬋娟公主過門不久，卓然就收到了遼道宗派來的使臣送來的禮物。同時送給他一封密信，是撒格芝給他的，太醫診斷，撒格芝懷的很可能是個男孩。卓然心下很高興。
回來幾個月之後，仙兒懷上了。而其他三個卻還沒動靜，一家人自然是很高興。
在卓然迎娶嬋娟公主前來恭賀的賓客中，居然有一位老相熟，他就是蘇東坡。
蘇東坡跟卓然曾經在黃州縣共事，卓然那時候是楊二郎。蘇軾懷疑他跟卓然有什麽關係，但是卻一直沒有得到證實。此刻兩人相見，原本就是同僚，自然是不完的話。
隨後卓然得知蘇軾已經從黃州縣調到了京城，現在是登聞鼓院的院判。
登聞鼓是宋朝是設置的一個直接向皇上告禦狀的途徑。百姓如果希望能向皇上親自告狀的話，便會有人來收他的狀紙，直接麵呈皇上禦批。
當然，這種登聞鼓在絕大多數朝代都隻是一種象征，不允許百姓胡亂敲鼓的，連靠近那麵鼓都不可能，直接就被勒令當地官府去告狀去了。
但是到宋朝不一樣，宋朝很多皇帝還是喜歡通過登聞鼓來直接了解民意，所以百姓覺得他的事情十分重大，關係到國計民生，便可敲登聞鼓。
由登聞鼓院接受狀紙，審查之後覺得的確應該麵呈皇上，就會送到皇上那裏。
也就相當於現在的信訪辦了，每都能接到不少到登聞鼓院來遞交狀子的人。登聞鼓倒不一定要親自去敲那個鼓，把狀紙遞上來就行了。所以他很忙，但是卓然的大婚他是當然要參加的。
卓然把他安排在了貴賓的席位上，但是蘇軾卻他不喝酒了，回去處理事。但是他把卓然扯到一邊，道：“卓兄，實際上我是來求援的。我那兒有不少案子很是棘手，而且涉及到刑事犯罪。想讓他們到提刑院去遞狀紙，人家不幹，要告禦狀，就送到我這來了。”
“可是我哪會破案呀。好歹總不行，又不能直接駁回，那樣百姓就絕望了。在他們看來告禦狀是要掉腦袋的，因此敢告禦狀的人，案子多半都是的確有冤屈或者隱情的。可偏偏我沒本事查清楚，所以希望你能幫我一把。”
卓然當及答應，道：“沒問題，明我就到你登聞鼓院來。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那倒也不急。你剛成親，怎麽著都得有個新婚燕爾。”
卓然笑了，道：“咱們倆是同僚，我也就不攔著你。實際上嬋娟早就是我的夫人了，所以也談不上新婚燕爾之，隻是補個儀式罷了。”
“我們可以逍遙自在過日子。可是那些告禦狀的隻怕是度日如年，盼能夠有人給他們的案子一個法。這種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所以咱們不能再拖。”
蘇軾樂嗬嗬了：“實際上我也是這個意思，隻是這話我不好自己開口。”
第二卓然徑直來到了登聞鼓院。蘇軾親自到門口迎接，把他迎接到了自己的簽押房。拿出一疊狀子對他道：“這些都是涉及到刑案的，而且其中有幾件就是京城的。狀告的是王安石，你我該怎麽辦？”
卓然一聽這話，不由心頭咯噔一下。微微皺了皺眉：“你不是告訴我跟刑事案件有關嗎？怎麽又扯到王安石去了？”
蘇軾笑笑，狡黠的道：“我不這麽，你會巴巴的跑來幫我嗎？——我真需要你幫忙，我看不慣王安石的變法，我覺得真的是禍國殃民。”
“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勸勸他。我知道你跟他是老搭檔，在川蜀一起幹了很長時間，他也對你非常信任。或許隻有你的話他才聽得進去，我們的聽不進去。而我們直接上書給皇上，皇上壓根就不理睬，這樣會出大問題的。”
卓然道：“朝廷中反對王安石變法的人不少，包括以前他的好朋友司馬光。兩人現在幾乎都成了仇敵了，怎麽你也來插一腳？”
蘇軾其實算不上反對派，對其中的一些舉措有自己的看法。但是在那個時候宋神宗絕對信任王安石，但凡變法不好的，即便不是堅決反對，而是加以修訂改正的意見他都聽不進去，通通視為反對派。
要麽辭職，要麽趕出京城。為此一大幫敢於直言的官官吏都被外放了。從而給王安石的變法掃清了道路，都以強硬推行。而現在蘇軾又想來當這個客，卓然真不願意目睹他這樣。
因為在後來蘇軾因為反對變法，很長時間被邊緣化，送到地方當官去了。所以卓然想試試，看看自己能不能力挽狂瀾。但是蘇軾的表現讓卓然知道他無能為力，沒辦法改變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