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1章 鴛鴦戲水
聽這話，總管才鬆了口氣。陪笑對卓然道：“師，這廝果然是逃出去了。這下好了，要不然不知道要捅多大婁子。”
“嗯！”卓然點點頭，讓總管將耶律絕收到牢先關押起來，然後對公公道：“咱們先回瓊林苑。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官家和皇後，明再。”
總管低聲問道：“為何要等到明？”
卓然道：“我有一個計劃，需要你協助。”
“師有什麽需要咱家做的盡管吩咐。”
卓然便在他耳邊嘀嘀咕咕了一會兒，總管連連點頭。
……………………
瓊林苑。
篝火宴會已經進入尾聲，很多書生都喝醉了，被太監們送回了驛站，蕭觀音到處找卓然，沒見到他身影。遼道宗也問了，得知他跟總管兩人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裏。
正話間，總管終於慌慌張張的回來了。遼道宗趕緊把他叫了過去，：“你幹嘛去了？”
“師他有些不舒服，想回去睡覺休息了。讓我不要告訴皇上和皇後娘娘，免得影響你們的興致，他回公主府睡了。我把他親自送回去的，不要緊，隻是可能有些勞累，這些都在忙。”
遼道宗點點頭：“還是要留意的好，明早上若不行，叫個太醫去給看看。”
總管趕緊答應了。蕭觀音又對女兒道：“你待會回去到師的屋裏瞧瞧，看看要不要緊？”
總管忙道：“不要去了。師了，他要在屋裏靜坐練氣調理，任何人不要打擾。否則會影響他的修行的。”
一聽這話，蕭觀音哦了一聲，：“原來是在修行。我還當病了呢。那就不要去，讓他靜心修行吧。”
遼道宗道：“既然這樣，那今的宴會就到此結束吧。連師都不在，就咱們在這熱鬧也沒啥意思。”
於是吩咐起駕回宮。
遼道宗帶著蕭觀音回到了皇宮，而撒格芝回她的公主府去了。
回到皇宮之後，遼道宗興致很高，對蕭觀音道：“今我住你這，今晚上咱們兩個也慶賀一下。”
蕭觀音便知道丈夫這話是什麽意思，含羞帶喜的點點頭，趕緊吩咐宮女準備熱水，給皇上沐浴更衣。而遼道宗卻要她跟著自己一起來個鴛鴦浴水，蕭觀音隻好羞答答的答應了。旁邊幾個宮女在一旁伺候著。
蕭觀音讓旁邊的宮女過來捶背，可是捶了片刻，她就覺得這宮女手上沒力氣。眼見屋角有個宮女，低垂著頭，身材要比其他宮女高大些。便招手道：“你過來，替我好好揉揉，我這兩總覺得肩膀不舒服。”
宮女趕緊過來，遲疑片刻，才伸手放在蕭觀音肩上輕柔起來，手法頗為嫻熟。蕭觀音點點頭，：“不錯嘛，看樣子你學過推拿？”扭頭過來瞧了她一眼，覺得眼生，道：“你是我宮裏的嗎？”
他們倆在鴛鴦浴水，大內總管身為太監，也是伺候在一旁，隨時準備答話的。聽到這話，眼珠一轉，忙上前兩步，躬身：“是呀，是老奴把她調來的。就是因為她會這一手，娘娘喜歡勁大一點的，所以讓她來伺候。”
遼道宗點頭，道：“你倒是有眼力勁，很不錯。待會兒也得再拿捏一下，舒舒服服的好辦事。”
剛到這，忽然之間就聽哢嚓一聲，窗戶被人撞爛。一道黑影閃電一般竄了進來，幾個起落就到了浴桶身邊，探手抓向遼道宗的脖頸。
正給蕭觀音推拿的宮女突然飛起一腳，正中黑衣人的手腕，黑人手臂劇痛。沒想到皇上身邊居然有如此高手。他驚駭的瞧了那宮女一眼，迅捷的再次出手去抓遼道宗。
但是那宮女已經閃身擋在了遼道宗麵前。快捷無比的交手，瞬間十幾個回合便過去了。
遼道宗和蕭觀音嚇得驚聲尖叫，趁著空檔趕緊跨步出了浴缸，叫著有刺客護駕。可是皇宮內院除了太監宮女，沒有護衛，護衛都是在皇宮外麵值守。哪裏有人進來護衛呢？隻衝進來一幫太監，但都不會武功，隻在那大聲嗬斥。
好在那宮女十數招之後，點中了對方的穴道，那黑衣人一聲悶哼，栽倒在地。
宮女抓住他的麵巾一下扯了下來，隨即冷笑：“果然是你。”
聽這宮女話居然是男聲，其他宮女嚇得都驚訝的看著他。癱倒在地的黑衣人驚聲道：“你是……楊二郎？”
那宮女冷笑道：“沒錯，正是貧道。已經在此等候你多時了，蕭霞抹將軍。”
黑衣人果然便是欽犯蕭霞抹，而假扮宮女的正是卓然。
退到了外麵的遼道宗已經被宮女太監用衣服裹上了，匆匆忙忙穿好了龍袍。蕭觀英也把衣裳重新穿好，這才進屋。
幾個太監已經在總管的吩咐之下，上前找來了繩索將蕭霞抹綁了個結實。
遼道宗怒氣衝衝回到屋裏，發現跪在地上向他行刺的黑衣人居然就是自己先前的駙馬爺殿前都檢點蕭霞抹，不由得又驚又怒，厲聲道：“好你個惡賊，你竟然潛入皇宮企圖想行刺朕？”
旁邊的總管趕緊躬身道：“皇上，他不是潛入的。他是本來就躲在皇宮裏，沒有逃走。他躲在他妹妹惠妃娘娘的經堂的橫梁之上，是師先前發現的。”
著公公便把事情經過了一遍。
遼道宗不悅道：“為何不早告訴朕？”
卓然心想，這問題問得太傻了。我要告訴你了，不就達不到引蛇出洞的效果了嗎？不過這話是絕對不能跟皇上的，皇上會認為他用自己做誘餌，那罪過可就大了。
所以當下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道：“此前，貧道夜觀象，發現皇上會有此一劫。如果這一劫我泄露給皇上了，皇上避開，但這劫卻避不開，會應驗在這之後的某一，這劫難總是要過的。”
“倒不如貧道在的時候替皇上擋了這一劫。否則若貧道不在，這劫將來在皇上的身上出現，其他人就未必擋得住。雖然皇上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血光之災是有可能的。”
“貧道在這些的話都不存在，因為貧道已經算準了。隻是皇上您要跟皇後一起沐浴，但是我又必須跟在皇帝身邊。所以剛才躲得遠遠的，實在唐突，還請皇上恕罪。”
跟在後麵的蕭觀音已經羞的滿臉通紅，自己春色早就被他看個一覽無餘了。不過契丹人對於男女之防比漢人要輕得多。即便是在夏日河裏遊泳，赤條條的女人洗澡也並不忌諱男人在旁觀看。
所以遼道宗雖然有些不爽，但還不至於生氣。畢竟卓然是為了救自己才男扮女裝跟在自己身邊。而剛才也是自己皇後把人家叫過來捏背的，也幸好隻是捏背，人又泡在水裏頭。上麵飄著花瓣，整個水也是如牛奶一般乳白，所以也看不清楚下麵，他隻能這樣寬慰自己了。
雖然卓然了是自己夜觀象發現皇上有此一劫，所以猜到這蕭霞抹藏身皇宮之中，那隻是故弄玄虛，讓遼道宗不再追問這件事。也不會認為自己把他當誘餌引凶手出來，置他自己於危險之地而不爽，這才編出來的故事。
實際上卓然是經過推測，知道蕭霞抹還藏身於皇宮之中。雖然先前他的妹妹惠妃娘娘把他送出去了，也得到了證實，馬車的確出城了。但是卓然相信這是蕭霞抹虛晃一槍。
因為他如果要想逃，在那他去跟耶律絕商量讓他替自己作證。證明自己已經離開皇宮的時候，他就完全有機會從容逃走。他所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以才藏到皇宮之中，那純粹是瞎掰。
在宋朝通訊技術極其落後的情況下，加上沒有照相攝影等現代化工具記錄影像。一個人逃了之後，要想抓回來其實是相當困難的。所謂的畫像追捕，那簡直是套到誰的臉上都有幾分像，根本不具有辨識度。
所以除非長相特別奇特，否則一旦潛逃，根本找不到的。所以他隻要能逃出去就會很安全，哪裏是躲在皇宮裏頭更安全的。卓然斷定他是放了煙霧彈，他讓自己的妹妹用馬車把自己送出去，他又沒有真正出去。
這有點出乎卓然的意料了，卓然搞不明白他是怎麽想的。於是卓然對遼道宗道：“皇上是否允許貧道來審訊他？搞清楚他的目的。”
“好，你來審。朕在旁邊聽著。”
卓然對蕭霞抹道：“你是自己招供還是等我用手段？”
蕭霞抹冷笑：“有啥本事就使出來，看我能否扛得住。”
卓然二話不，一指點在了他的百會穴上，使出了藥葫蘆的七十二路透骨指。隻是將它顛倒過來了，成了極厲害的逼供手段。
蕭霞抹感覺好像一枚鋼針從頭頂一直紮到會陰，然後長出無數的細鋼針穿透身體，變成狼牙棒狀態，然後開始攪動五髒六腑，七筋八脈，四肢百骸，連骨頭都在痛。偏偏他又叫不出聲來。
從外表看沒有任何異樣。隻是因為疼痛而使得肌肉不停的抽搐，眼睛往上翻。但是始終不會昏過去，一直持續保持在疼痛的最高級別卻不會讓他昏迷。
蕭霞抹雖然嘴巴得厲害，可是這酷刑上身，他才知道什麽叫痛苦。相比卓然這一套逼供的手法，那些皮鞭、烙鐵、老虎凳之類的根本就是兒童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