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1章 藏頭詩
在宋朝是不可能有什麽儀器可以比肉眼更近距離觀測上星星的。所謂渾儀之類的，隻是把上的星象圖描繪在一個儀器上來進行測量，並不是直接對象進行觀測。
卓然有望遠鏡，那玩意兒可以讓遼道宗大吃一驚。倉促之間他也做不出可以觀測體的文望遠鏡了，也沒有必要，因為他指著上的星星這是火星這是土星，遼道宗也是一頭霧水。因為他不懂象，也沒有現代社會連孩都知道的現代基本文知識。
卓然把望遠鏡這麽先進的東西給遼道宗看了，遼道宗就會對卓然的話語有十足的信心，證明他是對的，因為人家做到了其他人根本做不到的事。能讓他如此清晰的看見了象，比如月亮。——用望遠鏡看的月亮那絕對比肉眼要清晰得多，這就足夠了。
有了這個為基礎，卓然下麵怎麽瞎掰都行。
遼道宗一聽，頓時興趣更濃了。道：“好啊！那就今晚上，在朕的禦花園。”
卓然又道：“不過得必須有月亮才行。若是被雲層遮了，那也是於事無補。”
“對對，這幾有星星月亮的，就不知道今晚上色如何？”
卓然道：“趁這工夫，人可以把一些簡單的象知識先跟皇上您了。等到晚上您看的時候就心裏有底。不然滿的繁星，你也不知道是哪一顆，對吧？”
“對對，你且來。”
於是卓然便讓外麵太監拿來了紙筆，開始在紙上畫。
中國古代對上星象的識別跟西方有很大的不同。而卓然對文學並不了解，他爛熟於胸的是大學時流行西方十二星座算命的東西，純粹是為了娛樂。給遼道宗講的就是這些。
當下先畫了一個秤座，：“這個星座叫秤座。就好像上懸掛著一個秤似的，很美麗。但是你必須要有足夠的想象力，把這幾個星星連接在一起，才能組成秤座。他們是上那一塊區域最亮的幾顆星。”
卓然接著把西方占星術中的東西滔滔不絕了起來，這些東西都是卓然大學時為了騙女孩子看書看來的，那時候流行這玩意。這些東西又怎麽是遼道宗聽過的。當下自然聽得遼道宗一愣一愣的。
剛把秤座完，就聽到外麵胖太監的聲音：“皇上，東西取來了。”
遼道宗這才想起還有正事沒做，怎麽就扯到上的星座去了。不過這也不怪他，因為他這些日子其實一直在關心的就是這可怕的嚴寒，為什麽會突然出現極速冰凍，把人當街凍死。這肯定是上出了什麽問題。
他讓國師跳大神通靈搜尋原因。但是得到的結果他不滿意，對國師最後施展的法術沒有什麽效果而感到失望。
而現在卓然居然能夠從象來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麽？這比跳大神通靈要直觀的多，也更可信的多。所以立刻引起了遼道宗的濃厚興趣。
正聽得津津有味的，忽然聽到胖太監起這件事，才又馬上把注意力收了回來。吩咐進來，同時對卓然道：“等會你再，咱們先辦正事。——不，先辦這件事，那也是正事。”
卓然趕緊答應，走了回來。
胖太監立即明白，卓然肯定得到遼道宗賞識。這才會看他寫寫畫畫什麽的，眼前這位書生將來肯定是大有前途的，便已經想好了，要趁著他還沒有飛黃騰達的時候先籠絡他。
胖太監打開了一個錦盒，錦盒裏赫然放著兩根白骨。其中一根左腿骨骨頭上有一點淡淡的血跡。卓然瞧了一眼，正是剛才那條腿骨，而另外一根腿骨很幹淨，應該就是另一側的腿骨。
卓然道：“我先要塗抹些藥水在骨頭之上才能進行滴血認親。”
遼道宗點頭。
卓然便從懷裏取出瓷瓶，打開了拔了一把刷子，伸進去攪了攪。把那刷子輕輕在要滴血認親的位置輕輕刷了幾下，隨後等到那藥水浸透進骨骸之後，他才瞧向遼道宗道：“皇上龍體我是不敢碰的。所以請皇上自己用錐子錐一下手，把血滴在上麵就可以了。”
遼道宗點點頭，伸手接過了卓然遞過來的三角錐。看了看手指頭，用一隻拇指抵著中指，伸到了那骨骸的上方，將那三角錐在手指頭上輕輕戳了一下，頓時破了一個口子，一滴鮮血亮閃閃的冒了出來。
他緩緩轉過手擠了擠，將那滴血滴在那根先前進行滴血認親的骨頭上。隨後定睛觀瞧，片刻那滴血便神奇的進入了骨骸之中。
卓然點點頭，沒有話。胖太監在旁邊瞧得莫名其妙，一時不明就理。
遼道宗臉上陰晴不定。隨後他又將手移到了另外那個白骨之上，滴了一滴血。這次鮮血卻頑固的停在了骨頭表麵，沒有浸透進去。
卓然立刻拱手一禮，：“恭喜皇上，有驚無險。”
遼道宗聽到這話，不盡一愣。隨即便醒悟過來，知道卓然是什麽意思。的確，在先前滴血認親的那根骨頭上，自己的血同樣融了進去。那就證明這根骨頭根本不是趙惟一的爺爺，而是自己祖上的，才可能自己跟皇孫都能融入，否則那不是自己成了趙惟一的兄弟了？
皇室的血脈沒有出現問題，當然是大喜之事。剛才隻是虛驚一場，自然就是有驚無險了。
同一具白骨左腿跟右腿結果截然相反，明左腿的大腿骨就是替換的了。
胖太監在一旁聽了，心念如電。他是七竅玲瓏之人，一下就醒悟過來了。跟著陪著笑，拱手道：“恭喜皇上！老奴就嘛，皇後和太子妃都是端莊賢良的，特別是皇後娘娘母儀下，怎麽可能做出那等禽獸不如的事？必然其中有什麽蹊蹺。果不其然。”
遼道宗哼了一聲：“這還隻能證明皇孫沒問題，並不能證明皇後就絕對沒有問題。要等太子的骨骸拿來了，做了滴血認親才能最終確認。你這話還早了點。”
胖太監涎著臉道：“太子的孩子都跟皇室血脈相連，太子怎麽可能不是皇上的孩子呢？”
遼道宗一聽，對呀，正是這個道理。總不能自己跟太子妃有一腿吧？
不過他總不可能自己否定自己剛才的話，於是哼了一聲，道：“種種可能都有。對吧，楊卿？”
他是望向卓然道。
皇帝嘴裏稱呼誰為“卿”，那是對當官的才的，卓然此刻還沒官呢。這話顯然也就意味著遼道宗已經許諾要給卓然扮演的楊二郎一個官做了，而且還是應該是不的官，才堪當卿字。
胖太監見風使舵，立刻滿臉驚喜的對卓然拱手道：“恭喜楊大人得到皇上的眷顧！”
卓然忙客氣了兩句。而對於遼道宗的種種變數，卓然當然不能接著往下，不然就會道遼道宗扒灰，跟自己兒媳有一腿了，那可是大忌，當下嘿嘿幹笑，沒有接腔。
遼道宗道：“是誰搞了這瞞過海的勾當，拿這根骨骸來冒充趙惟一爺爺爺的？”
卓然沒有接腔，因為這話太明顯不過了。還能是誰？當然是負責挖掘這具屍骸的耶律乙辛，隻有他有這個條件，因為是他一直在保管屍骨。
沒想到遼道宗背著手轉了幾圈，回頭過來對卓然和胖太監道：“剛才滴血認親的事你們倆都不要出去，朕會問耶律乙辛。不過朕相信不是他幹的，他不是那種人，裏麵可能還有蹊蹺。如果你們出去，事情反倒複雜了。”
卓然和胖太監都躬身答應。卓然心頭暗想，看來遼道宗對耶律乙辛這個大奸臣還是非常的看重和仰仗，在這個時候想扳倒他幾乎不可能。
連這麽大的事他都能忍，都要親自自己私下裏跟耶律乙辛進行查問。耶律乙辛老奸巨猾，怎麽可能被他查出來？不過這件事卓然有了個新的主意，暗自琢磨該如何辦更好。
遼道宗在龍椅上坐下，揮揮手問卓然道：“你覺得這調包之人是如何得到朕祖上的骨骸的？”
卓然想了想：“皇陵裏的骨骸要想得到基本上沒有可能，因為皇陵有人把守。唯一的可能是其他沒有葬入皇陵的與皇上有血緣關係的長輩，皇上可以想一想，那些人的墓葬若是被盜，相對皇陵要容易得多。因為隻要是皇上直係血親，都有可能與皇上和皇孫的血脈相融合。”
遼道宗一聽，頻頻點頭：“這種可能很大。的確，我大遼建國以來，倒是出了幾個反叛的皇子，最後被處決，葬在了皇陵之外，也沒人看守。不過這件事暫時不要去查了，朕心裏有數，知道這種可能就行了。”
到這，他轉開話題，扭頭又望向卓然。道：“你的詩詞聽不錯，幽州做的那首吟誦臘梅的詩就很不錯。”
卓然忙謙遜了兩句。
遼道宗又低聲問卓然：“你覺得那首詩皇後會不會寫出來？”
卓然頓時一臉懵懂，疑惑的望著遼道宗：“哪一首詩？”
“就是剛才耶律乙辛拿來給朕看的那一首。朕念給你聽，剛剛看了，朕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