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8章 難以分身

  卓然道：“明早上我來找你，你收拾好。”


  “你住在哪？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怕又出什麽事找不到你了。你聽你有一處宅院，是皇帝賞賜給你的。你現在住在那兒嗎？”


  卓然搖了搖頭：“偶爾去住住，但明就走了，沒必要去麻煩。我住在朋友那裏，還有點事情要處理。所以你就住在這等我好了。”


  青點了點頭：“那好吧，你啥時候來啊？”


  “一亮我就來，放心。”


  青可憐巴巴的：“那我等著你哦。”


  卓然輕輕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把手收了回來。：“嗯，你等著我。”


  著，起身走到門口，青一直送他到門口。還想再抱抱他，可是不好意思了。先前是因為心情激蕩之下，不顧一切撲到他懷裏放聲大哭。把一路的害怕、擔心、委屈都宣泄個夠。而現在情緒平靜之後，再讓她主動做這事她哪好意思。


  卓然回到家中，雲燕已經把卓然要出門的事告訴了家人。家人也不意外，因為卓然是提刑官，本來就要巡遊下。但是這次卻是微服私訪，不驚動朝廷，甚至連提刑院的人都不知道。


  老太爺吩咐置辦一桌酒宴替他送行，明懿公主他們幾個在忙著給卓然收拾行李。


  卓然的兩支長槍都已經毀損了，他回到京城之後，抽空找鐵妙手重新打造了兩隻。一隻狙擊用，一隻散彈用，備足了彈藥。


  卓然把軟甲和火藥手槍已經從楊二郎的宅院裏取回來了。他現在特別看中軟甲，失去了懸浮石之後，這東西就顯得更加重要了。


  第二早上，卓然出發了。雲燕特意去給他新買了四匹馬，沒有標記的。把行囊裝在兩匹馬上，另外兩匹給他跟青兩人騎。


  一家人原本是要送到十裏長亭，可是雲燕告訴家人，卓然這次是秘密任務，最好不要引起別人注意。所以卓然沒有走前門，而是從後門出去的。家人隻送到了門口便揮手作別了。


  卓然騎著馬在城裏兜了幾圈，這才來到了外對麵的客棧。他剛到客棧門口，從客棧裏麵便衝出來青，手裏拿著一個包裹。興奮的：“不亮我就坐在門口等你了，你現在才來。”


  實際上現在也不過才剛亮而已，卓然笑了笑。知道女孩子有時候話是沒道理的，沒必要跟她講道理。於是讓她上馬，青趕緊翻身上了馬，把自己的行囊係在後麵的馬上。


  兩人並肩往城外走去。


  正騎馬走在街上，忽聽得後麵有人叫道：“楊捕頭，你是楊捕頭吧？”


  卓然開始還沒想到是叫自己，隻顧跟著青話。青卻注意了，趕緊扯了扯他衣袖，從後麵努了個嘴。卓然才注意到，回頭瞧去，便看見國子監祭酒正站在路邊朝他拱手。不如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淡淡道：“有事嗎？”


  祭酒很是尷尬，趕緊搶步上前拱手道：“楊捕頭，你這是要去哪呀？聽你原來不是西夏習作，是被人冤枉的，我就一直在找你，卻不知道你去了哪裏。原來你還在京城啊！”


  卓然道：“是。——退婚書收到了吧？沒耽誤令千金的大好姻緣吧！”


  卓然冷冷的譏諷了兩句，祭酒老臉通紅。馬上道：“公子原來心頭還在抱怨呢，實在抱歉，我們並不知道那案子弄錯了。還以為你真是西夏細作呢！後來才知道原來是有人誣陷。”


  “對了，女實際上是不願意跟你悔婚的。她一直惦著你，哭，跟我鬧。都是我老糊塗了，我想既然是西夏細作，隻怕不合適，猶猶豫豫的。我那渾家又是個沒主意的，使勁在外邊攛掇……”


  卓然一擺手：“對不起，有什麽事你直。我還有急事要趕路呢！”


  祭酒瞧了一眼旁邊的青，咬牙紅著臉道：“能否耽擱一下公子？或者你忙完了到家裏來坐坐，咱們重新商量一下婚事。女其實一直還想著你，現在都還沒許婆家呢！”


  卓然一擺手，道：“抱歉，我已經訂婚了。我新婚妻子就是身邊這位，我們正要去度蜜月呢。”


  度蜜月這個詞太新了，祭酒愣了一下。但是他也大致能猜到意思是什麽，有些苦著臉：“公子，我女兒了，隻要能嫁給你，做平妻也行啊。就像提刑官卓然卓大從那樣，他娶了三個妻子呢。另外兩個也是拜了地的，官家也沒管，還封了他們三品夫人呢！”


  “要不要也把我女兒與這位姑娘一起過門？我女兒會像對親姐妹一樣對她的……”


  卓然擺手：“不必了，既然已經毀婚了，好馬不吃回頭草，就沒必要了。你還是早點給你閨女找個婆家吧，不用等我。我要帶著我的妻子雲遊下去了，興許再不回來。”


  祭酒傻眼了，漲紅著臉，不知該什麽好。卓然一抖馬韁，帶著青往城外走去。


  卓然得如此果決，他雖然很討厭這人的市儈，但是他也在設身處地的替焚香想，畢竟焚香是自己妹妹的閨蜜，總不能耽擱人家。他相信自己這番話會讓他們斷了這個念頭。沒有了結果，當然就不會等了。


  一路走著，青滿臉幸福的望著卓然。忽然嬌羞又忐忑地問道：“你剛才我是你的妻子，是為了搪塞那老丈吧？”


  “是，卻也不是。”


  “怎麽講？”


  卓然：“你現在還是提刑官卓然的丫頭，你們姑娘和提刑官一不答應把你給我，你就還是他們的丫頭啊，不可能是我的妻子。再了，提刑官未必肯把你給我呢。”


  青嬌羞的道：“我們少爺會答應的。他人可好了，他絕對不會讓我跟在他身邊一輩子做下人的。”


  “那興許他給你找一房稱心如意的夫婿呢？你是他的人，他有權決定把你嫁給誰呀！”


  青咬咬紅唇：“不會的，少爺對我可好了。我好好跟他，他會讓我嫁給你的。姑娘也會的，若是像你的，他們真的不答應，那我就跟你私奔。好不好？”


  卓然心頭頗為感動，這青居然連私奔的念頭都有。那就是一門心思要嫁給自己這捕頭楊二郎了。


  於是卓然道：“不至於搞得這麽僵吧。反正提刑官就在京城。若不行，我們就上門討要去。”


  卓然以進為退，他知道青是不會同意的。


  果然青道：“那不好，那樣反而會把事情弄砸的。還是先找到姑娘吧，反正沒找到姑娘前，我也沒心思想這些。找到姑娘，姑娘是卓然少爺的女人。她隻要句話，少爺就算舍不得也會把我給你的。”


  楊二郎好奇的瞅著她，狡詐的笑笑：“你們少爺舍不得你。那他會不會想著把你留下，他自己要呢？”


  青頓時大羞，道：“不會的啦，他女人這麽多，還在乎我這個丫頭？我隻是一直跟在他身邊服侍他，所以對我挺好罷了。人家可從來沒有那樣的想法，要有，姑娘也不會把我給你的。自然會留給少爺的。”


  卓然繼續促狹地道：“要是你們少爺也要把你留下，做他一房妻妾呢？那你怎麽辦？”


  青傻眼了，她可從來沒想過這件事。真的，要是這之前，卓然要把她留下做妾室，她一定會心裏樂開花的。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正色道：“姑娘已經把我許了你，我生死都是你楊家的人。即便卓少爺想娶我，我也不會答應。我會告訴他我……我許配給你了，我……，我是要嫁給你的……”


  卓然心下感動，又有些黯然，自己無法分身，隻怕最終隻能辜負這可愛的姑娘。


  青完那話，早已經羞紅臉，都不敢看卓然，羞怯地轉開話題道：“別這些了，我們該往哪去啊？”


  “她是在女真族那邊失蹤的，我們自然從她失蹤的地方開始找。”


  “可是那周邊方圓百裏我們都找過了，沒有啊。”


  卓然：“是，我們要到更廣大的範圍去找才行。


  “可是遼朝這麽大，地域遼闊。我們到哪去找她呀？”


  卓然道：“是啊，漫無目的的找，是沒有結果的。必須找到有效的辦法才行”


  青歎了口氣：“要是我們池宗沒有土崩瓦解那就好了，大一點的城鎮都有我們的堂口，我們都能從那些地方得到消息。隻要把消息傳出去，要找一個人太容易了，很快就會有結果，可是現在各地的堂口早就已經煙消雲散，哪裏還有人來幫我們做這件事？”


  卓然道：“我們或許可以通過遼朝官府幫忙，官府不是遍下嗎？”


  青點頭：“這倒是個主意。可是遼朝未必會願意這麽做，要是宗主還在，那就好辦了，一句話的事。而現在宗主不在了，他們哪裏還會聽我們的話？”


  卓然道：“那是因為沒找對人。我們若是找到關係夠硬的，又夠義氣的大官願意幫忙做這件事，那就好辦了。”


  “是，你認識這樣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