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7章 妻妾不分
焦公公微笑施禮，道：“卓大人，官家讓咱家領你到皇宮內院去話呢，請隨咱家這邊走。”
卓然假扮的楊二郎認識焦總管，但他的本尊卓然則是沒有見過的。雖然他實際上知道，因此故意打探，等焦公公做了介紹之後，卓然了幾句奉承話。
焦公公壓低聲音道：“大人等一會兒，太皇太後會跟你商議明懿公主婚事的事。太皇太後的意思是公主為妻，其他所有女人都隻能為妾，這君臣禮節切不可亂，所以你心裏有個數。”
卓然心頭一凜，他擔心的就是這個。古人對禮節太注重了，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一國不能有二君，一個家裏也不能有兩個妻子。一夫一妻多妾才是標準的配置。所謂的平妻，在封建禮法上根本不可能允許，屬於隻能做不能的事情。
他腦袋裏一直在琢磨這件事怎麽處理，現在焦公公出來了。也在他意料之中，卻又出乎他意料之外。
他摸著下巴想了想。低聲道：“這其中有個難處，我們家這些女人一個比一個厲害。而明懿公主又很謙和，所以我想能否在娶明懿公主的時候，不要把這個製度定下來。也不要刻意的區分妻妾，免得大家生分了。你看有什麽辦法更合適一些？”
焦公公有些發愣，道：“讓公主跟其他人平起平坐，恐怕太皇太後不會答應。這件事官家已經全權委托給太皇太後，他忙不過來，所以太皇太後的決定就是最終的決定。”
“就算你找到官家，官家也會讓太皇太後來定的。這件事在咱家看來改變不了，不過事在人為。等一會兒我看看太皇太後是否語氣有鬆動。若是可以，咱家再再幫你敲敲邊鼓。成不成的咱家也不敢給你打包票啊！”
卓然點拱手道：“老人家能夠替卑職美言就已經感激不盡了！”
卓然其實最擔心的是，這話如果到明處，那將來嬋娟就麻煩了。因為嬋娟也是公主，她將來身份定了，要正兒八經嫁過來的。那時兩個公主打架可就慘了，別的人都還好，從嬋娟的表現，便知道她對這個名分是非常在意的。所以自己必須要服太皇太後，不能把這話死，否則就沒了回旋的餘地。
卓然跟著焦公公不是去太皇太後的寢宮，而是來到了官家的寢宮。卓然便知道，宋神宗要先見自己談工作，回頭再去找太皇太後談私事，這叫先公後私。
通報進去，宋神宗傳見。卓然邁步往裏走，會見他的地方是宋神宗的禦書房。宋神宗端坐在龍案之後，瞧著他。卓然快步上前躬身一禮，：“微臣拜見官家！”
宋神宗點點頭：“上一次咱們見麵我還是太子呢！這一晃已經兩三年了。”
吩咐賜坐。能在皇帝麵前坐著話的官員不多。除非是些年邁體衰，居功甚偉的老臣，像卓然這樣的年輕能夠坐著的幾乎沒有。卓然知道為什麽自己今會有座位，那是因為宋神宗覺得對自己有愧疚，想表達一些安撫的意思。
但卓然也隻敢側著身，隻坐了半拉屁股。
宋神宗揮了揮手，焦總管便朝禦書房伺候的兩個太監努了努嘴。隨後朝外麵努了努嘴，隨後帶著太監退出了禦書房，把房門拉上。屋裏就隻剩下卓然跟宋神宗了。
宋神宗微笑道：“卓愛卿，先帝那件案子，一個叫楊二郎的捕頭已經替你查清楚了，你是被冤枉的。在這件事上你受了些委屈，朕是知道的。”
皇帝能把話到這個程度，就已經是在表達歉意了。卓然哪還敢讓官家直言不諱的一聲對不起呢。
卓然趕緊起身躬身一禮，道：“多謝官家對微臣的關愛。微臣那時候有些害怕，所以就跑了。實在惶恐。”
宋神宗笑了，：“你跑對了。你若當時真的被抓回來送到刑部、大理寺，那幫人嚴刑拷打之下，案子會成什麽樣還真不準。你不僅皮肉受苦，不定還有危險，畢竟這罪名太大了。”
“所以有時候朕想想也感到後怕。朕不單單是害怕這個案子，而是覺得刑獄生殺予奪這樣的大權真是太可怕了。一個人的生命就在掌握大權的人的一念之間。”
“所以朕才決定成立提刑院，由一個審慎的人來執掌。替朕為下那些含冤受屈的人平反昭雪，洗脫冤屈。朕把這個重擔交給你，朕相信你不會辜負朕的期望的。”
卓然又是深深一禮，道：“微臣謹記在心，一定盡心竭力做好冤假錯案，堅決一查到底。使無辜的人不受追究，真正的凶犯難逃法網。”。
宋神宗點點頭：“正是這個意思，你坐下。”
卓然欠身坐了下來。宋神宗又道：“那個叫楊二郎的，朕給他交代了一個任務。因為朕知道殺死先帝的實際上是池宗主雷指使潛伏在皇宮中的人幹的。這是楊二郎最終查出的事情真相，鐵證如山。”
“池宗宗主謀害先帝英宗，朕如何能容他？楊二郎與朕聯合，毀掉了池宗宗主雷的飛升。——這是種種跡象表明的。池宗主雷已經隕落，否則他要成了神仙，怎麽可能會放任他的徒子徒孫作鳥獸散，甚至被人追殺呢？”
卓然表情惶恐地聽著。宋神宗卻接著道：“你一定奇怪，為什麽朕要把這些機密的事告訴你？那是因為朕知道你就是楊二郎。”
卓然愣了一下，道：“官家何出此言？”
“雖然你變成楊二郎之後，相貌和聲音變了，完全不一樣。但是你的眼睛沒變，這一點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還有一點，我相信底下沒有誰能學得會，你的本事，而他就會。而且他跟你又沒有什麽關係，不是你的同門師兄弟。甚至不認識你，他怎麽可能知道你的那些破案手法？甚至能夠使用你家裏隻有你才掌握的那些神秘機械。”
“還有一點，讓我明確判斷你就是楊二郎的。那就是池宗主雷是半隻腳踏入仙界的人。他需要你協助他飛升，他就肯定會弄清楚你的身份，而以他的本事，不可能被一個相貌根本不像卓然的人蒙混過關的。至於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朕雖然不清楚，但這個結論太匪夷所思。”
“所以朕斷定雷知道實際上你是真的卓然，至於為什麽會換一個相貌，換一個名字，他或許不在意，但他在意的是你的真的身份。而朕相信雷的判斷。”
“真相信，雷肯定是確認你是真的卓然之後，才可能讓你接近他。不然飛升成仙這麽重要的事，又是最後至關緊要的關頭。怎麽可能讓一個假的卓然到他的身邊去，他就不怕壞了他的事嗎？”
“所以這一點實際上在朕把楊二郎派出去之前就已經知道了。朕知道你是楊二郎，而楊二郎就是你，朕才把那些話告訴你了。——好了，你現在告訴朕，池宗發生了什麽？”
宋神宗語氣十分肯定的瞧著卓然。卓然腦袋裏心念如電，飛快的作出判斷。
終於，他起身府禮道：“官家目光炯銳，洞察秋毫。微臣這點把戲瞞不過官家，實在惶恐。還請官家饒恕微臣欺君之罪。”
“好了，朕知道當時你是不得已。如果你不弄出一個假身份來，怎麽可能讓你查辦這麽重要的案子。你現在告訴朕，你到了池宗發生了什麽事？朕很好奇，因為朕多方打聽，那一夜池峰雷電交加。附近人家沒有誰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到了第二，偌大的池峰居然不見了，變成了一個遼闊的草原，還有一個巨大的坑。但坑裏什麽都沒有，朕派人多方查訪，也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朕秘密抓捕了池宗的一些高層頭目逼問，也問不出什麽。”
“他們都沒有最終參與那雷的飛升，所以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但是有一點是明確的，就是那之後，池宗所有的人身上的池功瞬間消失了。這種功法是支撐池宗的關鍵。沒有了它，池宗的所謂武功就不值一提，連江湖上的二流門派都算不上。”
“於是乎，一瞬間池宗土崩瓦解，仇家紛紛找上門。池宗崩潰。此後一年也沒見到雷有什麽動靜，明他是真的死了。池宗這個朕最大的心腹大患完結了。朕非常高興，也報了先帝之仇，雖然沒有親手殺死那老匹夫。——朕很想知道那到底發生了什麽？”
卓然無奈苦笑，道：“微臣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關於那段的記憶整個喪失了。真的，我隻記得我被他們帶到了池峰腳下一個村子，再後來的事我就什麽都記不得了。而我醒來之後，和池宗的一個女子，我們倆在一起。”
“她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我們找到了附近的一個村鎮。問了那的掌櫃，他們也隻一年前雷電交加，第二池峰就不見了。”
“至於雷有沒有飛升成仙他們根本不知道，也沒有人知道。而且我很奇怪的就丟失了一年的記憶，這一年我不知道我幹了什麽，包括我去了哪裏。”
卓然表情異常痛苦，他不打算隱瞞，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實話實或許還能讓皇帝想辦法找能人來參詳一下，最終替自己找到答案，所以他選擇了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