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4章 一家團圓
雲燕搖頭：“不清楚。而且她還跟先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什麽話？”
“她她該走了，先生問他她去哪？她卻沒，拉著孩就走。難道她返回川蜀去了嗎？那怎麽著也得一聲，而且也得打個包裹，拿個盤纏什麽的。直接就這樣不見了，你怪異不？”
卓然還是覺得腦袋一頭漿糊，對這件事似乎應該知道，卻怎麽都想不起來。他心裏有些奇怪，自己怎麽會有這樣的感覺呢？自己並不在京城，怎麽可能知道她去了哪裏？可偏偏心裏就是有這種感覺。隻是一種朦朧的感覺而已，不明白道不清楚。
卓然苦笑道：“這世上有很多事不是我們所能完全了解的。或許他們真就回川蜀去了。”
雲燕點點頭，歎了口氣：“也隻能是這樣。另外還有件事要跟你。”
“哦，什麽事？”
“就是武林盟主的事。——你在川蜀辦了幾屆武林盟主大會，辦得很成功，大家都心悅誠服。但是你突然失蹤了，一去一年多，音信皆無。而武林中不可能一日無主，所以大家商量來商量去，一致同意重新選一位武林盟主。”
“一番比拚之後，峨眉山的佛光法師最終勝出，榮登了新一屆的武林盟主。他還要你把每三個月舉辦一期的武林大會堅持下去，成為武林中人相互切磋的盛會。”
卓然不禁笑了笑：“你這話的意思就是我已經不是武林盟主了，讓我以後別管武林中的事。是這樣的嗎？”
雲燕撲哧笑了，：“算是這樣吧，其實我覺得你堂堂的朝廷官員，去摻和武林中的事，實在不倫不類的。朝廷中也有些閑言碎語不好聽，我聽歐陽大人私下也曾過，官家對這個似乎也頗有微詞。既然他們都選出新的盟主了，那你就別摻和了。”
卓然實際上也不想摻和了，他甚至有點擔心起來。因為他喪失了懸浮石之後，也就沒有了特異功能。是否還能夠技壓群雄可就不定了。正好借坡下驢，反正朝廷不大樂意自己去管武林中的事，估計是擔心自己借助武林中的勢力做大做強，不好控製。
曆朝曆代的皇帝對臣子擁有太大的勢力都是深有戒心的。即便對這個臣子不管如何的信任，都是不允許臣子擁有自己勢力範圍的。
宋太祖就是看到唐朝後期的亂象，各地割據勢力獨霸一方架空中央的，最終形成戰亂，使得皇帝失去了對地方的控製，由此高度加強中央集權。宋朝皇帝對於軍事將領的控製極其嚴格，搞到最後，將不知兵，兵不知將。
領兵的官手下沒有兵，管兵的官卻沒權調動兵。雖然這極大的影響了戰鬥力，但是卻使得整個北宋、南宋沒有形成唐朝的那種封建割據，甚至也沒有大規模的軍事叛亂。這就得益於這個軍事製度。
對於池宗，皇帝最終也下手了。所以卓然當這個武林盟主，估計也引起了皇帝的不少猜忌，這才透過各種渠道把這種擔憂傳遞了出來。
可以想象，之所以在卓然不在場的情況下重新決出了新的盟主，不定皇帝在其中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於是卓然聳了聳肩，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落得清閑了。實話，我還真不是當什麽武林盟主的料。我還是當我的提刑官，破我的案子吧。”
雲燕點點頭，忽然嘻嘻一笑。壓低聲音道：“還有個女人在等著你呢！等著進你家門。不過不是卓家，是楊二郎家，知道是誰吧？”
卓然立刻就明白了，雲燕的是國子監祭酒的女兒焚香，隨即想起自己在牢的時候，他們還送了退婚書進來讓自己簽字退婚。
不由得一肚子氣，冷冷的哼了一聲，道：“她不是退婚了嗎？害怕受牽連。怎麽，又整什麽幺蛾子？”
雲燕道：“他們父女倆後悔了，因為在池宗土崩瓦解之後。官家就下了一道聖旨，你扮演的那個楊二郎是一個冤案，是被人冤枉的。經過調查，你不是西夏的細作，恢複名義，而且還封了你的官。你現在是正四品提刑副使。讓祭酒一家人悔得腸子都青了。”
“這樣的金龜婿怎麽能錯過呢？於是乎跑來找我，想讓我聯係楊二郎的家人，把女兒嫁過去。當時他悔婚的事我們都已經知道了。因為你在獄中簽了退婚書之後，他那寶貝女兒就把它拿來家裏炫耀。給你妹妹看了，還給家人看，她跟你沒關係了。她爹正在給她物色新的人出嫁。”
“結果現在又反悔。所以我就冷冷的我不想管這件事，跟我沒關係。我跟楊二郎也隻是普通的朋友，我不知道他家人在哪，就算知道我也不想管，讓他們有能耐自己找去。”
“那祭酒還特意親自跑來找我，好歹的懇求。我還是原話跟他了，這種趨炎附勢之徒，實在讓人厭惡。他甚至朝野上下逢人就她女兒跟楊二郎有婚約。以前悔婚隻是誤會，如今她是楊二郎沒過門的媳婦。”
“隻要他回來就把婚事辦了，到時候請大家都去喝喜酒。楊二郎的府邸空著，他還時不時的跑去轉一轉，好像他們已經是那的主人了似的。不過朝廷中知道底細的都嗤之以鼻。”
卓然點頭道：“我明白了，那就讓他等著吧。什麽時候楊二郎回來再。”
雲燕道：“歐陽大人也私下你問過我好幾次，官家找他去問，因為楊二郎是歐陽大人推薦給官家的。問楊二郎到哪去了？如何才能找到他？”
“接著歐陽大人跑來問我，我告訴他我也不知道，我跟楊二郎不熟。隻是到黃州縣請來幫忙破案的，你的家在哪？家裏有些誰我都一概不清楚。”
正到這兒，屋裏丫鬟出來道：“少爺，熱水準備好了。你趕緊去洗漱吧。”
卓然看見丫鬟，頓時想起白和青。馬上問低聲雲燕道：“有沒有冰霜他們的消息？”
“沒有。這一年多沒有他們任何消息。”
卓然頓時悵然若失，冰霜柳葉青他們到底去了哪裏？又到哪裏去找他們呢？
池宗已經不複存在。她這位宗主的曾孫女，池宗未來接班人卻下落不明了。卓然期待自己恢複本尊身份之後，重新在京城活動。興許有一冰霜會來找自己的，他心中對此充滿了渴望。
卓然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雲燕道：“對了，我怎麽沒見到藥葫蘆他們。還有蠱媚娘、蠱仙、鞭神、郭奶奶，他們到哪去了？”
雲燕笑了笑：“除了藥葫蘆還留下來，在你們家開的藥鋪給人瞧病。其他的人都已經離開了。”
“哦，為什麽？”
“你去一年多沒消息，他們怎麽知道你啥時候會回來？而且郭奶奶了，她感覺她時日無多，想剩下的時光陪著鞭神一起度過。他們老夫老妻想去雲遊下，因為沒辦法跟師父辭別，就跟老太爺他們磕了頭。老太爺也他們一把年紀了，就別再留在這等著你了，歲月不多，還是盡情去享受吧。”
“所以郭奶奶和鞭神先告辭走的，緊接著蠱媚娘帶著她徒弟蠱仙也跟老太爺他們告辭返回苗疆去了。離開苗疆實在太久，挺想家的。而且好有一百來歲了，也想落葉歸根，不知什麽時候就歸，還是死在苗疆為好，所以也告辭走了。”
“隻有藥葫蘆他要在京城跟著師父，而且他的醫術在京城已經有名氣。來找他看病的絡繹不絕，有時比太醫院太醫還忙。今他沒來見你，應該是出去給別人診病去了。不知道消息，知道之後一定會來找你的。”
卓然不盡心中升起了些許的感慨。這些老頭老太太跟在自己身邊，特別是那如少女一般的蠱媚娘，幾次都跟自己擦邊球打出火花。如今卻回苗疆去了，但願她能有個好的歸宿。
郭奶奶和鞭神這對冤家，應該是經過了這些日子之後，終於大徹大悟，拋開一切，做一對神仙眷侶，雲遊下。那才是他們應該過的生活，自己喪失了懸浮石之後，他們留在自己身邊也沒辦法提升他們的功力了。這時候散了是最好的。
做了一番歎息，隨後進屋去洗澡去了。
洗漱完畢，卓然出來把自己的廝郭帥叫來。這麽長時間，郭帥已經長大了不少，頗有些成熟的韻味了。
卓然讓郭帥提筆寫一份奏折，簡單表述自己已經回來了，希望能麵見官家稟報。奏折寫好之後，便讓他送到皇宮去了，等著官家召見。自己總有個交代，不能不明不白的消失這麽長時間，回來之後得跟官家清楚一些事情，然後才好正式走馬上任。
處理完已經到傍晚時分，卓然便帶著同樣洗漱裝扮一新的仙兒到大堂參加家宴。嬋娟也來了，她即便不過門，畢竟是卓家未來的兒媳，卓然的女人。知道卓然又招了一個新的女人進來，若不出來相見，別人還以為她吃醋耍脾氣呢。
卓然他們剛到大堂，就見一個老頭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到了卓然麵前。驚喜交加的跪下就要磕頭，卻正是藥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