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5章 行屍走肉
卓然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再不猶豫。突然出拳，將全身所有功力都集中在這一拳之上，如雷霆千鈞之勢，砰的一下正中老者的心口。
一聲悶響，老者被打的猶如斷了線的風箏，嗖的一下倒飛出去。撞爛了幾丈遠開外的窗戶，從窗戶摔出。鮮血狂噴之下，重摔在地上，翻了幾個滾，隨即便一動不動了。
守備和老道驚得目瞪口呆，急忙衝了過來。守備哭喊地，抱起地上軟得跟一灘爛泥似的老頭。探了探鼻息，又用耳朵貼在胸口聽了聽，沒有任何生命跡象。
他立刻站起來就要往屋裏衝，卻被老道一把抓住。低聲道：“此人功力深不可測，不可妄動。不然白白送死。”
“可是他殺了我父親。”
“殺父之仇當然要報。但不是飛蛾撲火，要謀定而後動。”
後麵這句話立刻讓守備警醒過來。的確，戰場上勝敗乃兵家常事，即便被對方打的大敗。但是隻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總有東山再起的那一。那時候再圖報仇，一雪前恥，這些都是戰場上一個真正的大將所必須擁有的智慧。
他立刻沉重的點了點頭，抱著自己父親的屍體。這時卓然踱步走了出來，他看了看。沉聲道：“是他要殺我，所以我隻有出手。抱歉。”
剛才那一拳已經集中了卓然最為強悍的力道。雖然他不能動用懸浮石和雲紋功，但是對方同樣也不能運用內功來護體，大家都是肉身對肉身。
而卓然因為很長時間懸浮石在身體裏的錘煉，使得他的身體已經擁有了遠超常人的強悍和力量。增強了體質的本身，自然也就不是這幹癟老頭所能比擬的。
守備哼了一聲，沒有看他，隻是垂淚。老道也沒有看卓然，好像當他不存在似的，卓然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一直來到了雷的麵前。
雷點了點頭，道：“你居然殺了他？了不起，我還以為你們至少要拚個兩敗俱傷呢！”
卓然皺了皺眉，道：“看來你這之前就知道，他帶我進屋裏是要殺掉我。取走我身體裏的東西。”
“沒錯，我知道。”
卓然眉毛一挑，盯著雷道：“這就是你也知道我身體裏原本就有你們所的黑隕石和池功法？”
雷又緩緩點頭，直言不諱的道：“沒錯，我很早就知道。這也正是我為什麽沒有理睬你挨個奪走我五個門派所有黑隕石的原因，那些沒用之人，放在他們那兒還不如放在你的身體裏。在你拿走懸浮石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因為我能感知這些懸浮石具體在什麽位置。”
“地東南西北六個門派，為首。我既然能把這些懸浮石分到六處，如果我不能控製他們，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卓然身體一震，瞧著他道：“這就是從一開始你就知道黑隕石在我的身上，你卻不聞不問。任由我毀掉你東南西北四個門派，包括地門，奪走他們的黑隕石？”
“是的，包括你殺掉了三長老花絮和地門的兩個掌門人，我都知道。有句話叫秀才不出門便知下事，我不屑於當秀才，但是我比秀才更厲害。我不需要讀書便知道下事，至於這具體途徑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卓然又點了點頭，道：“這就是你也知道，我其實真的就是卓然。而不是你的曾孫女帶來的那個捕快楊二郎？”
雷笑了，：“你當然就是卓然，他們倆做的那把戲瞞得過我嗎？我既然從開始就掌控著你，知道你的一舉一動，又怎麽可能讓你失蹤呢？你隻能迷惑他們。我隻是懶得揭穿而已，她們喜歡玩就玩唄。反正你就是真的你，這就可以了。”
卓然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沒有再改變自己容貌的必要了。”
著，卓然扯掉了臉上的黑紗。撤掉了臉上的黑隕石，恢複了本來的麵目和聲音。
此時城裏烈焰熊熊，將整個空一大半都照亮了，也足以讓他們看清眼前的事。虎妞一眼看見那楊二郎居然變成了提刑官卓然，驚喜交加。一顆芳心砰砰亂跳，甚至都站立不穩了。喃喃的道：“哪！我居然跟提刑官……”
卓然感覺到了虎妞火辣辣的目光，扭頭瞧了一眼，展顏一笑。虎妞十分慌亂的點了點頭，不敢話。她知道，對於卓然，對他們所有人，現在已經到了關鍵時刻。
雷笑了笑，對卓然道：“池宗比你厲害的人多了。我卻偏偏要確定你來幫我飛升成仙，你應該明白了吧？”
“我明白了，因為我體內有你需要的黑隕石和池功。你就像一個獵人發現一頭野豬進了你家園子，把你家園子的蘿卜青菜等等胡吃海塞，你卻根本不管。一直到這頭野豬越吃越壯，吃到你的菜園子已經沒有什麽東西可以讓野豬吃了，這時你才會出手。野豬吃這些東西也在野豬的身體裏，把身體養壯，正是你希望的。”
雷居然鼓起了掌，道：“這個比喻非常生動，我很喜歡。的確，你就是頭野豬，在我的眼中。”
卓然陰沉著臉，盯著雷道：“我還明白了一件事，你為什麽不讓冰霜參與這次行動，那是因為你要取走我身體裏的黑隕石和池功為你升所用。而黑隕石和池功已經跟我的魂魄纏繞在一起，你一旦把它取走，我就跟行屍走肉沒有什麽兩樣。就像外麵的那些不知道生死隻會瘋狂殺人的僵屍一樣。”
雷又讚許的拍了拍巴掌，：“我知道你很聰明，果然如此。很可惜，我必須取走那本來屬於你的東西。至於你的生命，在冰霜看來非常重要，在我看來就跟螻蟻似的。”
“隻要我飛升成了仙，我有辦法讓冰霜忘掉你，重新找到她的如意郎君。因為你本來就是采用了卑鄙的手段才得到她的，你必須要為這件事負責。我讓你丟官罷爵，狼狽潛逃那隻是個開頭。”
“接下來，我會讓你變成外麵的僵屍，讓你自生自滅。這樣就不違背我答應冰霜的事，我了我不會殺你。但是我並沒有我不會讓你變成僵屍。僵屍也是生命，他們也是活的。”
“在這幻境之中，白他們跟正常人一樣生活。隻是到了夜裏他們就會變成僵屍，會不顧一切的撲向驚擾了他們的人，直到被殺掉。那是別人殺死你的，與我沒關係。”
“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的就是你這種人。”卓然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
雷愣了一下，道：“你很生氣，對吧！換成誰都很生氣。不過沒關係，一個將死之人，允許他發發脾氣，不用在意。你還想知道什麽？我可以滿足你的好奇心。因為你很快就變成這幻境中的一員了。”
“這幻境中的人是界的人嗎？”
“實話，我不清楚，但我知道這是通往界飛升成仙的地方，是登的唯一通道，這幻境之中的人，白他們是人，晚上他們是僵屍，半人半屍。”
“他們也有修道之人，比如你打死的老頭就是紅通縣修行最為高深的。他也想做夢能夠登，而且他還有一些我非常需要的東西。比如剛剛他給我的那把傘，雷傘可以避開劫，這就幫了我的大忙。”
“這些日子我沒有這東西，幾乎被劫轟得魂飛魄散。有了它，等一會登的時候我就不用擔心了。——他還想跟我一較高下，搶走我身上的東西來用於他登之用，真是不自量力。”
卓然點點頭道：“這樣看來，你當初讓我的幻境中來幫你尋找玉牌，也是故意安排的。”
“沒錯，玉牌實際上並不是我丟失的。——我會丟東西嗎？你想想，即便是一百年前，我的修為都已經達到通徹地之能。那塊玉牌除了召喚散落地之間的黑隕石之外，還有一個功效，就是它可以做我的順風耳千裏眼，替我探知一些事情。我把玉牌故意丟棄在這幻境之中，實際上是讓它做我的眼線。讓我知道幻境中發生了什麽。”
“我可以通過玉牌探知幻境中的一切，即便我不進來。因為我知道我進來就會驚擾這個老頭。沒到最後時刻我不想跟他直接對決，也沒有那個必要。沒想到卻死在你的手裏，這也出乎我意料。”
“我原本以為你們倆會拚個兩敗俱傷，我坐收漁翁之利。沒想到你卻趁他抽取你體內黑隕石和雲紋功，身體空虛之際突然出擊。而且他沒想到你功力原來如此了得，是他低估了黑隕石的對你身體的鍛造，使你擁有了遠超常人的力量。”
“他的肉體又如何能擋得起？那一拳已經將他胸骨擊斷，心髒打得粉碎。我都有些佩服你了。——還想知道什麽？梯開啟大概還有半個時辰，現在沒人跟我爭奪梯了。還有些時間，左右無事再陪你嘮嘮嗑，你馬上就變成僵屍了。再怎麽你也算得上我的曾孫女婿，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