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2章 設宴賠罪
宋神宗皺了皺眉：“你別老是人人的，叫著不得勁。在朕的麵前基本上聽不到人這種稱呼，朕還是賞你個官，你你不會做官，生怕做不好，反而給老百姓帶來禍害。那就給你一個散官。——朕封你為朝散大夫，從五品。這件事隻是咱們君臣三個知道，對外先不擴張，等你完成使命朕就兌現。並且根據你的功勞酌情賞賜加封。”
卓然原本不想當的，但是聽官家這麽的時候，無奈，隻好謝恩。朝散大夫，從五品，那已經算是高官了。卓然當然知道，這是宋神宗給自己鞭策，讓自己能夠不遺餘力的幫他做事。實際上這件事對卓然自己也是相當有利的，他當然不會偷工減料。
一旁的樞密使曾鞏亮急忙拱手，對卓然表示祝賀。卓然拱手謝過。
隨後，宋神宗重新戴上了麵具，並補了一下裝，恢複那麵色呆板的護衛模樣。
等他裝扮好了，樞密使才把門打開，吩咐把卓然帶回大牢關押。然後帶著宋神宗他們離開了。
三之後。
大年初三，牢頭親自來提卓然，道：“楊捕頭，你運氣來了。官家派傳旨太監宣讀聖旨，好像要赦免你的死罪呢，具體我也不清楚。不過還是要恭喜你啊！”
卓然忙拱手謝過。
同監獄的老頭城皇使驚喜交加的拍了拍卓然肩膀：“你還真是福大命大。看來那被砍頭的壯漢的沒錯，你這種人不會被殺的，會被用來交換。不定現在就是讓你回西夏去。”
卓然幹笑，：“可能是吧！”
牢頭心情好，對城皇使老頭道：“告訴你個事兒，你以為那跟你們關一起的大塊頭被砍頭了吧？錯，法場上聖旨及時趕到，他沒死，現在被送到西夏的前線去領兵打仗戴罪立功去了。這子真是福大命大，法場上都能逃得性命。”
老頭頓時瞪大了眼珠子，道：“此言當真？”
“我逗你幹嘛，你們三個住一個監牢，他們兩個都運氣不錯，就看你了。”
卓然道：“是呀！你一定會有運氣，死不了。相信我。”
卓然相信，宋朝不殺士大夫，或許並不是絕對的一個都不殺，也許有殺的，但是絕對非常少，鳳毛麟角。不管怎麽樣，這概率是非常的。這城隍使也算是士大夫，所以被砍頭的概率就很多了。
果然，此後不久，這城隍死便被判流放二千裏，把命保住了。到了流放地，過得還算不錯，得以頤養年。
卓然跟著牢頭來到了審訊室。進去一瞧，隻見一個傳旨太監撇著嘴，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斜著眼睛瞧著他。
牢頭親自替卓然解掉了身上的手銬腳鐐和脖子上的木枷，卓然來上前拱手。那傳旨太監愛答不理的哼了一聲，這才站起來，將懷裏捧著的那明黃色的聖旨展開。接著嗓門抑揚頓挫的念了一道聖旨，是赦免卓然的死罪，改判流三千裏，即日出城，不得耽擱。
卓然一聽，不竟愣了。心想不是釋放自己嗎？那為何為啥牢頭還要把自己的手銬腳鐐給鬆開呢？張惶的回頭看了看牢頭。牢頭笑了笑，指了指傳旨太監，示意別著急，後麵還有話。
果然傳旨太監讀完這道聖旨，收了起來。對卓然道：“這是對你的處罰，但是根據我大宋跟西夏私下商議，決定用你交換西夏抓住的我們的細作。所以這就押你前往西夏，料想你路上也不會跑，所以才去掉手銬腳鐐。”
“把你送到西夏之後，你自己好自為之，再不要到大宋來打探消息。否則下次再被抓到，隻怕就沒那麽好的運氣了，新賬舊賬一起算。這三千裏流放等在這兒候著你呢。”
當下，牢頭拿來了進牢時卓然換下的自己的衣褲換上。隨後傳旨太監道：“行了，官家口諭，黑關城門前務必出城，不得耽擱。一路向西，這就去吧。”
四個負責押解的捕快拱手答應，帶著卓然出了牢，到外麵有一輛馬車，讓卓然上了馬車。四個護衛騎著馬，押著馬車往前趕去。
卓然有些莫名其妙。搞不懂這又是唱的哪一出。話間他們的馬車出了城，一直往西夏方向而去。
走出了二三十裏路，日頭便已經偏西。於是他們住在了一個鎮上。
登記好住處之後，四個護衛卻對卓然，根據官家的意思，後麵的路他自己走。他們就不護送了，走到這兒後麵他自由了。但是不要待在大宋，否則抓到了要打入大牢的。
著，四個護衛各自上馬，揚長而去。撂下站在院子裏目瞪口呆的卓然。
卓然長舒了一口氣，轉身回到了上房。
他剛推開門，便看見屋裏端坐著一個老頭。臉煞白，沒有血色，就好像從墳墓裏爬出來的似的。不是別人，正是教了卓然玄幻術的池宗大長老。
大長老淡淡的聲音道：“楊兄弟，恭喜你啊！從牢放出來了。”
卓然笑了笑，走到他對麵凳子上坐了下來。拿個茶壺倒了一杯茶，一口喝幹了。道：“你在這等我，是請我喝茶還是請我喝酒？”
“當然請你喝酒，喝完酒我們還有正事要辦。”
“什麽正事要辦？”
“喝完酒再告訴你，不著急。”
罷，站起身往外走。邊走邊：“跟我來，咱們改個地方去喝酒。”
卓然知道，他們當然不會在這種客棧裏池宗的絕密大事。便轉身跟著他出來，下了樓，外麵停的有輛馬車。大長老道：“你上馬車，不用問，他會把你拉到目的地。我在那等你。”
大長老輕功蓋世，自然懶得跟著馬車慢慢走。
卓然也沒多，點點頭上了馬車。跟著馬車往前走。
走了半個時辰，便到了一處宅院。這宅院在一條河邊，河已經結冰了，亮閃閃的，就像一條玉帶，在夜色中生長著。卓然下了馬車，有一個丫鬟站在那兒，微笑等著他。道：“公子請隨我來。”
卓然點頭，跟著那少女進了宅院。這宅院很大，走了好半才到了一處亮著燈火的大堂上，四周靜悄悄的，似乎沒人。卓然心想，池宗當真是家大業大，隨便一處聯絡地點都是大宅院，而且裏麵又沒人，純粹浪費。
卓然邁步進去，隻見偌大的議事大堂擺著一張圓桌，上麵精美的菜肴。一個人端坐在那兒，正是大長老，其他卻沒有人，也見不到冰霜和柳葉青。那丫鬟把他領到這，便退了出去，把房門關上了。
大長老道：“坐吧！”
卓然徑直在他對麵坐了下來。大長老皺了皺眉：“你坐那麽遠幹嘛？”
卓然道：“咱們就兩個人。我話你又不是聽不見？這樣坐自在。”
著，拿過酒壺自己咚咚的倒了一碗酒，一仰脖喝了下去。也不理睬大長老，咂吧咂吧嘴，：“酒還不錯。”
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夾了夾菜送到嘴裏嚼著。點點頭：“菜不怎麽樣，不是我喜歡的。不過也算可以了。”
大長老見他旁若無人的隻顧吃喝，不由皺了皺眉，道：“你似乎心頭有一股氣。怎麽了？誰得罪你了？不會是我們池宗吧？”
卓然聳了聳肩，：“誰也沒得罪我，我自己運氣差而已，現在什麽都沒了，包括冰霜。我現在有家不能回，官也沒了，夫人也沒了，冰霜也沒了。我今這一切拜你們池宗所賜。不是你們搞鬼，我如何會落到這步田地？”
大長老：“不用擔心，宗主沒不把冰霜姑娘嫁給你啊！”
“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麽這一次你沒有叫她來？我從大牢裏放出來，這大算個事吧，她居然沒有露麵，隻能明你們瞞著她，沒有把這事告訴她。不然她肯定會來找我的，她恐怕甚至連我被打入大牢都不知道，是這樣的嗎？”
大長老一挑大拇指，：“你可真是厲害，沒有什麽能瞞得過你。沒錯，宗主有令，後麵的事不讓冰霜姑娘參與，免得她擔心。但是你放心，宗主已經把你當成曾孫女婿，未來的池宗第二掌門人。因此你好日子很快就會來了。”
“我沒有發現我有什麽好日子。也罷，我相信宗主怎麽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我還能什麽？除了遵從。好吧，現在告訴我，要我做什麽？”
大長老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起來道：“我先敬你一杯。慶賀你從大牢裏出來，重獲自由。”
卓然悻悻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把酒碗放下。瞧著他，抓了一隻雞腿一邊啃著一邊抬腳踩在旁邊凳子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瞧著對方。
大長老麵露苦笑，道：“我們知道這次你受委屈了。所以這場酒宴算是給你賠罪吧！”
罷，又喝了一杯。卓然點點頭：“賠罪？不敢當。既然你們已經把我整成了這樣，大宋的官是當不了了，隻能跟著你們一條路走到黑。希望我能夠在宗主飛升成仙這件事上幫一點忙，他老人家高抬貴手放過我，就阿彌陀佛了。”
“卓公子的哪裏話，隻要你盡心竭力的幫宗主辦事，前途遠大。又豈是大宋那區區提刑官所能比擬？自然會有比那多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