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6章 打入天牢
但是卓然相信雲燕,她雖然害怕著急,卻不會把自己楊二郎的真實身份暴露出來。因為這之前自己已經把利害關係跟她清楚了,這是絕對不能暴露。否則會更加被動,她著急就隻能讓她著急了。
歐陽修又寬慰了幾句,這才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卓然離開了歐陽修的簽押房,坐著自己的馬車返回宅院。他有一種衝動,想立刻逃走。但是他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自己要逃走,那楊二郎這個身份也就作廢了。反正牢關不住自己,自己真要逃,靠自己的懸浮石、雲紋功還有壁虎功,要越獄是輕而易舉的。
而且自己的這些能耐還沒人知道,所以他心裏有底牌,也就不慌張。當然,身上的火藥槍不能帶著,否則被抓的時候肯定會搜身,會被拿走的。
卓然回到了住處,把自己的火藥槍還有法醫勘驗的工具,以及冰霜送給自己的那一大包金銀珠寶都在臥室挖了個坑埋了。他相信既然是演戲,將來這宅院會還給自己的。抄家充公,東西並不做處置,這是很常見的。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所以沒必要把戲演到這一塊上頭。既是這樣,自己把東西埋在地裏,相對應該是安全的。
卓然放好東西之後,躺在床上,揣測宋神宗到底想幹什麽。
宋神宗不是昏君,他行動果決。在宋朝算得上英明的皇帝,做事也是非常謹慎和有魄力的。否則他不會任用王安石進行變法,並且改革官製,采取一係列的改革措施,企圖改變大宋積貧積弱的麵貌。
所以卓然相信皇帝所做的一切,包括把自己下獄都是有目的的。隻是這個目的到底是什麽他想不明白。皇權跟池宗到底會怎樣開展爭鬥,又會怎樣對弈他都不清楚。自己現在很可能就是雙方的棋子,正在進行博弈呢。隻希望自己這個棋子不要成為馬前卒,去當炮灰的。
第二早上剛亮,卓然就聽到外麵雜亂的聲音,知道官兵來了。卓然已經起床了,洗漱完畢,一副正要準備去上衙的模樣。所以當家裏的總管著急忙慌衝進來,來了大隊禦林軍之後,卓然立刻現出錯愕的神情。接著房門便被撞開了,衝進來一附大內侍衛和一隊禦林軍將自己團團圍住。
一個肥頭大耳的太監宣讀聖旨。卓然私通西夏,乃是西夏的細作。現已查明,奉旨拿下,打入牢。
卓然不盡苦笑,西夏的間諜,這個罪名夠意思。而且簡單明了,一聽就明白,也不會讓人亂猜測。因為涉及到間諜,肯定是極度機密。而且隻有涉及到間諜,才有可能昨晚上黃馬褂,今就打入大獄。
至於貪贓枉法之類的就不好,容易給人混淆視聽之感。隻敵國私通,這才是最有力也最讓人信服的罪名。現在大宋正在跟西夏作戰,如果一個人竟然是西夏的細作,不管他此前如何得到皇帝器重,那都要拿下嚴查的。
當下禦林軍衝上來,給卓然戴上了手銬腳鐐。果然做了搜身,把隨身的東西全都取走了,包括他進出皇宮的腰牌和禦賜黃馬褂。
這肥頭大耳的太監吩咐,把卓然帶上囚車,押往牢。
卓然很是感慨,站在囚車之上,也望著街上怔怔的瞧著他的那些行人。有些嘲弄、痛恨,各種複雜的表情,因為他們都不知道是什麽回事。他們隻是普通百姓,就知道被押到囚車的都是壞人。不過好在兩側的禦林軍戒備森嚴,這才沒人敢上來砸雞蛋。
卓然心中感慨,自己身為提刑官和捕快雙重身份,那是與囚犯為敵。都是他把別人抓入大獄,現在自己竟然被下了大獄,雖然隻是演戲,但人生的變換,山水的輪流還真是讓人感慨。讓他也有機會真正體會了一下身為囚犯的滋味,而且還是欽犯,囚犯中的囚犯。
牢在皇城之外,是一處戒備森嚴的所在,有禦林軍專門負責警戒把守。經過重重的大門,這才進入其中。抬頭看圍牆,簡直堪比京城的城牆,又高又厚實。牆上有一隊隊禦林軍在巡邏,而且牆垛上掛滿了明亮的燈籠。
卓然被打入了一間大牢,這大牢裏關了三個人。卓然心裏有些氣憤,即便是演戲,也該給自己一個單間,享受下待遇。好歹是穿黃馬褂的,現在卻還要去擠大通鋪。不過也有可能,這牢裏關的人太多實在沒有單間可以提供了。
有資格被打入牢的人,那都是有身份的人。很多都是朝廷的高官。眼前這兩位,一個是個老頭,一位身材健壯的年輕人,身上穿的都是錦袍。雖然有些髒了,但還是一眼便可推斷出,這兩人恐怕也是有來頭的。
被關起來之後,卓然就被取掉了脖子上的木枷。但是手上的手銬腳鐐是不取的,跟另外兩位一樣。也隻是戴著手銬腳鐐,木枷被取掉了,
卓然來拖著鐵鐐走到牆邊,一屁股坐下,心裏憤憤的,這牢的味道太難聞了,一股尿騷味,那是牆角的馬桶,陰暗潮濕。因為他們被關進來的是半地下室,隻有在靠近房頂的位置才有個一本雜誌大的窟窿。窗戶上麵還有兩道胳膊粗細的柵欄,把大部分光線都擋住了。
牢裏沒有被褥,隻有一些稻草,散發著黴味。一根根的柵欄都是鐵鑄的,跟隔壁監牢之間有厚厚的牆壁隔著。不時有獄卒挎著腰刀,提著燈籠一間間走過去巡視。不時大聲吆喝,甚至抽出刀來在鐵柵欄上敲擊,恐嚇謾罵,
卓然歎了口氣。哪,雖然演戲,要不要這麽逼真啊?這算哪檔子事?
他剛坐下,旁邊那健壯的年輕人立刻吼道:“滾到馬桶那邊去住。誰讓你坐這的?這是老子的地盤。”
卓然心頭火騰就上來了。想老子來演戲已經夠窩囊的了,還遇到牢頭獄霸。難道還要逼著自己上演一場力王爭鬥戲嗎?
卓然不動聲色的抬頭瞧著他,隻見那壯漢站了起來,身高比自己足足高了一個頭,身軀更是壯的嚇人,恐怕自己兩個加起來都不夠。手裏的鐵鏈在他粗壯的胳膊和大腿映襯之下,簡直就像孩的橡皮筋。甚至懷疑他輕輕一扯就能扯斷,
那壯漢兩步就跨到了卓然麵前。指著卓然吼道:“我警告你,再不走老子叫你好看。”
卓然正要發話,旁邊那老頭扯了他一把。低聲道:“一個監牢的人,和為貴,讓著他點。到我這邊來住,我這寬敞。”
那馬桶是靠著柵欄放的,所以靠馬桶的一麵牆空著,另外兩麵牆則分別是壯漢和老頭的。剛才卓然是坐在那壯漢身邊的牆上,便被他驅趕。老頭在前麵,離馬桶也比較遠。
卓然聽他這麽,心頭一動,的確,這幾還是演戲的。好好把戲演下去就是了,反正有的是地方,他這兒並不比老頭的那邊強,犯不著為這件事情與他發生爭執,甚至打鬥。自己雖然可以輕鬆的撂倒他,但是那樣一來就會顯露出自己的底細,恐怕會節外生枝。
於是卓然跟著老頭轉到了另外一麵牆,坐了下來。那壯漢才罵罵捏捏的一屁股坐了回去,
卓然低聲對老頭了聲謝。老頭道:“你是誰?叫什麽?啥原因進來的?”
沒等卓然話。他生怕卓然不肯,而自己搶先了:“我是因為殺人,我殺的是同族的一個兄弟。這家夥跟我們這一支曆來就有爭執,那喝醉酒了,打了我們的人。我一氣之下就把他給宰了,就被打入大牢了。還沒告訴你,我是皇城使,就是給皇城看門的。”
皇城使那也算得上皇帝信得過的人了,否則怎麽會讓他看門呢。沒想到竟然因為家族之間的恩怨動手殺人。看著老頭模樣,不像是那麽意氣用事的,不過誰又得清楚呢。但見他剛才抓著自己的那一把力氣,著實不。便知道此人手底下是有些功夫的,難怪會爭強鬥狠,把人給殺掉。
卓然想了想,決定既然演戲,就演個十足十。於是便道:“我姓楊,楊二郎,剛從黃龍縣調到開封府當捕快。他們我是西夏的細作,我想有大的誤會。”
老頭瞪眼道:“西夏的細作?你真是西夏的細作?”
卓然道:“不是啦,肯定是搞錯了。我準備叫冤呢!”
“在這裏你可千萬別亂叫喲,否則會被他們暴打的。要叫冤,等到把你提到公堂之上,再跟官老爺。這些獄卒根本不會搭理。你叫冤,在他們耳朵聽著隻是你在搗亂。會給你好看的。明白了嗎?”
卓然點點頭,了聲謝。
老頭又低聲道:“就算你是西夏的細作,那也沒什麽,各為其主嘛!有什麽了不起的。所以不用擔心殺人償命,我知道恐怕我是活不了了,跟你話也就沒必要遮遮掩掩的,我真是這麽想的。”
“西夏跟大宋以前就是兄弟,現在兄弟鬧翻了打架再正常不過了。不定哪些日子又談和,兩邊又好了。打打鬧鬧,就算夫妻兄弟也會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