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4章 真相大白
卓然心頭一凜。他看出了宋神宗眼中的凝重，這件事涉及到池宗，而池宗可以對皇帝下手來陷害卓然，並不在乎一個皇帝。足以見得，池宗有何等的超然能力，甚至不把皇權放在眼中。
在這種情況下宋神宗究竟會不會跟池宗殺個魚死網破？這還不得而知。而且涉及到皇權的安危，這是最核心的機密了。自己一個捕快，還是置身事外，裝糊塗為好。不然不管將來如何，隻怕都會被殺了滅口。
因此卓然聳了聳肩，道：“人不清楚，因為張師企圖殺人滅口，被人所傷之後就逃走了。人沒有抓到他，沒有他口供，所以不得而知。”
卓然預測看張師會對自己下手，所以已經做好準備。直接一槍打傷大腿，但是沒有抓他，因為那樣會讓宋神宗他們心存疑慮，不定懷疑自己事先進行了逼供，獲取了幕後指使的真凶的內容。從而知道了涉及皇家安危的核心機密，那反倒不妙了。
宋神宗還是盯著他片刻，確認他沒有謊之後，才緩緩點了點頭。就在這時，焦公公快步跑了進來，躬身道：“啟稟官家太皇太後，張師拿到。這廝負隅頑抗，傷了我們好幾個侍衛，最終將他拿下。”
太後起身道：“他的腿是不是受傷了？”
“沒錯，他的右腿果然受傷。剛才咱家已經檢查過了。”
宋神宗道：“把他帶進來，朕要親自審問。”
片刻，張師被五花大綁推了進來，一瘸一拐的。身上多了幾處傷痕，鮮血還滴滴嗒嗒的流淌。地上兩個膀大腰圓的侍衛牢牢抓著他的胳膊，他的脖頸的琵琶骨也被一根鐵鏈鎖著。另外一個將那鐵鏈牢牢抓在手中往後扯著，琵琶骨被鎖，任你武功蓋世也沒法施展了。
宋神宗眼見被按倒在地跪下的張師，冷聲道：“楊捕頭已經把你串通鍾總管謀害先帝的事情稟報了朕，證據確鑿。你為了殺人滅口，潛入開封府驛站，企圖行刺楊捕頭殺人滅口。不讓楊捕頭再把案件查下去，被楊捕頭所傷。你是否願意將整件事如實供述？”
張師陰沉著臉，死死盯著卓然。咬牙切齒道：“我雖殺不了你，你也別指望能活。很快會有新的人來殺你的。”
卓然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要來就來吧。”
焦總管抓住了鎖住他琵琶骨的鐵鏈，狠勁一扯。痛得張師一聲慘叫，焦總管厲聲道：“官家問你的話，趕緊回答。是否願意招供？”
張師冷冷道：“誰指使的難道你們猜不出來嗎？好，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隻怕我告訴你之後你同樣無可奈何。”
宋神宗一揮手，怒道：“把他的手筋腳筋挑斷，綁在柱上。所有人退出去。”
幾個護衛趕緊用刀子將他的手腳筋挑斷。這樣一來，他不僅功力無法施展。手腳筋被挑斷，連走路舉手都無法，也就傷害不了官家和太皇太後。
隨後將他綁在了一根粗壯的立柱之上，用鐵鏈牢牢的綁了個結實，這才退了出去。卓然也拱手，告辭離開。大殿中隻剩下宋神宗、太皇太後和被綁在柱子上的張師。
卓然來到了大殿外，焦公公滿臉堆笑。對卓然道：“這下你可立了大功，原來這子還真就是夥同鍾總管謀害了先帝。真是膽大妄為啊！”
卓然嘿嘿幹笑，沒有多。到了這一步，再往後的話他就不好看了，的太多言多必失。鍾總管讓他到會客廳等著，而鍾總管則到廊下候著，隨時聽候官家的傳喚，並心戒備裏麵有什麽變故。
時間並不長，看來三言兩語就清楚了。因此卓然在會客廳一盞茶都沒喝完，焦總管便跑來對卓然道：“官家讓你去，看來兄弟會得到官家的賞賜了。”
卓然笑笑：“那都是應該做的，談不上有什麽功勞。”
話間來到了便殿門外，通報進去之後傳見，卓然快步上前進入大殿。見大殿中除了地上的血跡之外，綁在桌子上的張師已經不見，想必被押走了。大殿上宋神宗神情已經恢複了正常，還低聲跟太皇太後笑了兩句，顯得表情很輕鬆。但是卓然看的出來，他的表情實際上有些僵。顯然他是故作輕鬆，隻怕心頭壓了一塊巨石。
卓然上前躬身施禮。宋神宗點頭道：“你很不錯，才這麽兩就把這件驚大案給偵破了，而且還把真凶緝拿歸案。吧，你想要什麽賞賜？朕都可以答應你。包括做官。”
卓然心想，我的另外一個身份已經做到正四品。我這個身份不可能再從九品開始做吧，那也沒啥意思。還是當個老百姓來的從容，這樣相互交叉更能形成更大的回旋餘地。
於是便趕緊嗬嗬笑道：“人沒讀過什麽四書五經，除了認識幾個字之外，並不知道治理國家，管理百姓的本事。若是當官，隻怕還會壞了朝廷的大事。雖然不敢會是個貪官，但是不定是個庸官。那對百姓未必是福氣，所以做官人是做不來的，嘿嘿！”
一聽這話，宋神宗不由笑了。瞧了太皇太後一眼，太後點點頭：“好孩子，你看的很明白。是呀，人人都想做官，一聽到官帽兩個字眼睛就放光。能夠推辭做官的下沒幾個，哀家也很難見到。今兒個算開了眼界，還真就見到官擺在麵前不想當的。”
“很好，你覺得你當不好官。那你有什麽要求盡管。你立了這麽大一個功勞，不給你賞賜隻怕不合適。”
卓然趕緊躬身道：“人是捕快，緝拿凶犯，維護國法，匡扶正義本就是分內之事。不需要賞賜的。”
太皇太後微笑，對宋神宗：“這孩子很是懂事啊，我聽剛才那張師在開封府驛站去殺他。明他到了京城還住在驛站裏呢。要不官家讓他有個地方安身，以後更好為官家效力。在卓大人還沒有找回來之前，不定一些大案還得靠著他來破呢。等卓然來了之後，他們兩個雙劍合璧，必將能成為官家的左膀右臂啊。”
宋神宗點頭，微笑道：“好。張師宅院是先帝賞賜給他的。這廝竟然謀害先帝，這宅院自然就要收回了。你把他揪出來，朕就把這座宅院賞賜給你吧，包括宅院中所有東西都歸你了。”
卓然心頭一喜，那宅院他去過，當真布置得富麗堂皇，極盡奢華。地方大比不上自己的太師府，但是其奢華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若是有這樣一套宅院，那倒還是很不錯的，至少在自己恢複本尊之前也有落腳之處。而且裏麵仆從丫鬟一應俱全，直接搬去住就可以了，著實方便。
當下卓然趕緊躬身一禮，道：“人叩謝官家恩典，叩謝太皇太後恩典。”
宋神宗微笑點頭：“上賞賜你的這件黃馬褂就不用交回來了，以後查案都可以穿著。這是朕賞賜給你的榮耀，也許對你以後查案，尤其是涉及到朝廷命官的一些案子，可能更方便些。”
卓然不由大喜，又是躬身一禮，道：“多謝官家賞賜。有了這黃馬褂，以後人查案就更加放心。也更加無往不利了。”
太皇太後微笑道：“你瞧這孩子，心裏就想著怎麽替朝廷效力。朝中大臣有幾個能像他這麽憂國憂民啊？官家以後得好好重用他呀。”
宋神宗微笑點頭，：“來日方長，咱們君臣這才剛剛開始。”
卓然告辭，從皇宮裏出來。焦公公已經得到了宋神宗的交代，讓他領卓然去接收已經被緝拿歸案的張師宅院的一切。
焦公公喜不自勝，低聲道：“楊兄弟這下可發大財了，官家平素裏沒少賞賜這張師寶貝。他屋裏的東西簡直富可敵國，這下你可是轉瞬間便飛上枝頭成鳳凰了。之前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捕快，以後絕對會整個朝野上下人人見你都要拱手點頭。即便是宰相也是如此了。因為你身上穿著黃馬褂，朝野上下還沒有哪個官員有這待遇的。”
卓然趕緊又摸了摸身上這明黃色的背心，心想的確如此。自己穿越過來這麽長時間，還真沒見過有誰能經常穿著黃馬褂到處逛來逛去的。但是這玩意兒太紮眼，必要的時候再穿為好，否則容易招人妒忌。所謂樹大招風，成為眾矢之的並不是件好事。
所以他便微笑對焦公公道：“這是官家為了讓我查案方便才賞賜的，隻有查案的時候人才敢穿在身上。平日還是珍藏在家裏為好，不然弄髒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妥。”
焦公公何等樣人，立刻便知道卓然是想低調做人。心中更是讚賞，低聲道：“兄弟還不會為官。這為官之道其實心頭明鏡似的，佩服佩服。”
卓然笑了笑，沒有再接話。到了張師的府邸，已經有軍校在此把門，焦公公宣讀了皇上口諭。進入之後，把全府上下所有人等都召集到了會客大廳，再次宣讀了皇上口諭。宣布這座宅子以後是開封府捕頭楊二郎的府邸，匾額也要換過來。這可是禦賜府邸，要用鑲著明黃色邊框的匾額，以示恩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