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0章 一紙婚書
卓然覺得這樣越描越黑，因為對方的確親眼看到了自己跟雲燕眉目傳情。這樣解釋其實起不到什麽作用，當務之急隻能先讓妹妹不要聲張。免得鬧得全家人都誤會自己的身份，一時半會兒又沒法公開，那就麻煩了。
朝廷對自己的秘密抓捕令並沒有取消，一旦發現，還是要將自己緝拿歸案。因為現在自己這殺死皇帝的凶手的罪名還牢牢的扣在自己腦袋上。
現在格子居然誤會自己跟她未來嫂子勾勾搭搭，並用告發相威脅。自己若是不答應，那必然會撳起軒然大波。
卓然知道這個妹妹性格倔強，認死理。隻能先遷就她，回頭等自己身份解開了再做決斷。至於焚香這邊，或許能找到辦法解決。
於是卓然點頭道：“卓姑娘，好吧，我同意跟焚香姑娘交往。但是究竟能否共結連理，得想看看我們雙方的興趣愛好是否相投。焚香姑娘溫柔可愛，品貌端莊，家世很好。我隻擔心她受不了我，那到時候就悲劇了。”
一聽這話，焚香興奮得眼睛猛的眨呀眨的。道：“不會的，楊大哥，我覺得你特別好。我不僅是因為那個菩薩麵前的誓言，也是因為我……原本就……喜歡你。”
最後三個字，若不是已經到了關鍵時刻，打死她也當眾不出來。此刻鼓起勇氣出來，聲音發顫，細弱蚊蠅。卻還是把自己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卓然瞧了一眼躲在格子身後的焚香，歎了口氣。道：“先交往吧，看看再。”
格子緊繃的臉這才雨過晴一般，對卓然道：“那你須得一個時間來，不能老等著。那要等到猴年馬月？”
卓然想了想，要洗脫自己的冤屈，恐怕這時間是不準的。於是道：“要不這樣行不行？等我娶了妻，我就問一問焚香姑娘。她那時若還是願意嫁我，我就把她納為妾室，行嗎？”
焚香立刻不停點頭，格子卻扯了她一把。瞪眼道：“行什麽行？你傻呀，他一不娶你一就進不了他家門，這事得先定下來才可靠。你也老大不了，今年都十七歲了，再不嫁就成老姑娘了。”
卓然聽的差點啞然失笑，十七歲正是花一樣的年歲，青春才剛剛開始。可是在古人眼中，在談婚論嫁這一塊卻覺得已經偏大了。很多女子在這之前便已經定下婚事，甚至已經出嫁了。算起來，自己已經把雲燕，明懿和嬋娟她們都耽擱了好幾年了。
雖然也不是自己的錯，他們要守孝。但是自己若是堅持娶過來，其實在當時的禮法並沒有那麽嚴格的情況下，也不會有什麽人嚼舌根的。所以他實在有些愧疚，便瞧了雲燕。
這一眼飽含的感情立刻就被格子抓到了，因為她一直注意著卓然和雲燕。
雲燕便知道情況不妙，果然格子厲聲道：“楊捕頭，我警告你，你若跟焚香定了親，再不許跟其他女人勾勾搭搭的。特別是跟我嫂子，你們倆得離得遠遠的。再像剛才那樣，我鐵定會告訴我哥，還告訴我爺爺、我爹娘，以後你就再別想進我家門。你也別想在開封府呆下去。”
卓然趕緊舉雙手做投降狀，道：“我聽姑娘的，好嗎？不要激動。雖然隻是個誤會，在誤會沒有解除之前我聽你的。”
“什麽誤會？到現到這會子你還想狡辯？你的先娶妻再納妾不成，我也不是讓你馬上把她娶過門，你先把這事定下來，找媒人下聘書。雖然她過去是當妾，但規矩你得按照娶妻來，有了婚書我們才放心。”
“不過你既然需要一點時間讓雙方適應一下，焚香又同意了，我也不好太過霸道做主。這樣吧，你馬上寫一紙婚書給焚香，再給你三個月時間。到明年開春之前，若是焚香還願意嫁給你，你須得正式托媒下聘，不許再拖延，你答應嗎？”
卓然很是無奈，下意識的又瞧向雲燕。雲燕也知道這件事麻煩了，現在可不能夠出什麽事。趕緊用企盼的目光望著卓然道：“你趕緊答應啊！焚香姑娘挺好的，你爹娘也會答應的。”
格子聽雲燕這麽，臉色才稍稍好看一些。點點頭，盯著卓然道：“這件事我給你的最寬限的時間。再想拖門都沒有，你能等焚香不能等。”
卓然吃好苦著臉，點頭道：“好吧！明年開春就決定……”剛到這，卓然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我們在這裏的這麽熱鬧，焚香姑娘的父母同不同意還不知道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總不能自己就定了吧？”
焚香立刻道：“我爹娘肯定會答應的。”
“到現在你都還沒回家，你怎麽知道他們會答應？”卓然問她。
“當然會答應，因為我在菩薩麵前發下這個誓言的時候，我爹娘就在身邊。他們也向菩薩了，不管是誰，隻要能幫我解除這鬼上身做噩夢的痛苦，又願意娶我的話，便把我嫁給他，所以他們不可能不同意的。再了，楊大哥你這麽好，他們一定會喜歡的。”
卓然苦笑：“我這麽好，你才接觸我多久啊？怎麽就知道我好了？
格子一眼看見老太爺他們在大堂那邊朝這邊張望，顯然好奇他們在這邊嘀咕幹嘛呢。便知道不能多呆了，馬上撿最緊要的低聲對卓然道：“等會跟我去閣樓寫婚書。明年開春托媒親。另外我警告你，我再見到你跟我未來嫂子還像先前那樣眉來眼去的，我鐵定會告訴我哥。這可沒有什麽商量的。”
卓然隻好點頭跟雞啄米似的，而雲燕也紅著臉，無奈的歎了口氣。
格子又對卓然道：“你可得給機會讓焚香跟你接觸，不許躲著。”
卓然涎著臉道：“有美女相約，我怎麽可能推掉呢？更何況焚香姑娘如此貌美，端莊賢惠。”
這一句美女頓時得焚香和格子都綻開了笑容。焚香聽卓然誇她，更是心花怒放。羞答答的瞥了卓然一眼，低下了頭。
卓然心想，這焚香雖然很是憔悴，但姿色著實不錯。隻是前些日子被那可怕的噩夢擾的無法安身，又寢食難安，這才憔悴成了眼前這樣子。若是假以時日妥善調理，會慢慢的康複的。
到那時絕對會變成一朵嬌豔的水蓮花。雖比不得嬋娟那種一等一的絕色美人，但是也是百裏挑一的模樣啊。
格子道：“好啦，跟我進閣樓裏寫婚書去！”
卓然隻好苦著臉跟格子進屋裏，提筆寫了婚書，給了焚香。焚香又羞又喜接過來，臉上滿是幸福又有些惶恐，她知道卓然不太情願。
格子舒了口氣，道：“好了，回大堂趕緊去跟爺爺那邊聊聊吧。剛才還一個勁在你呢。”
著，大家便來到了大廳。
老爺子：“楊捕頭，已經快黑了，這正是吃飯的點兒，你就在我們這兒隨便吃點吧。一杯水酒而已，不知是否賞光啊？”
卓然當然一百個願意跟自己的家人一起吃飯，連連點頭跟雞啄米似的：“好啊。在下榮幸之至，多謝老爺子！”
當下高興的一起來到膳堂落座，卓然被安排在首座，而老太爺在旁邊相陪。老太爺原本安排雲燕坐在卓然旁邊的，畢竟她還沒過門，也算是客人，但是卻被格子橫插一腳，攔住了，道：“讓焚香坐吧，她也是客人。嫂子馬上過門了，她應該按照我哥嫂的位置來坐，不能再坐到客座上去了，對吧？娘。”
她馬上摟著母親的胳膊扯了扯，朝她使眼色。卓母不明就裏，聽女兒這麽安排也覺得有道理，便微笑著：“也對。雲燕，要不你坐我身邊來吧？”
雲燕知道格子打的什麽主意，心頭苦笑，臉上可不敢再表露出來。趕緊點頭，過來坐到了卓母的身邊。
按道理卓然是在家中排行老三，他上麵還有兩位兄嫂。若是一家人吃飯，兩位嫂子挨坐在卓母的身邊，第三個才是雲燕。但是因為卓然在家中的特殊身份，他是官，他的媳婦將來必定是浩命夫人，兩個嫂子則不可能，所以這個位置沒有人敢跟他夫人爭。
老太爺頻頻點頭。坐下之後，未等老太爺開口，格子搶先道：“爺爺，有一件大的喜事我要宣布。”
所有人都停下來，望著格子。
焚香似乎知道姑子想什麽，著急的連連擺手。
格子卻當沒看見。道：“就在剛才，楊捕頭已經向焚香下了婚書，若沒什麽意外，明年開春要娶她過門呢。”
眾人一聽，都是又驚又喜。焚香則羞得恨不得鑽到桌子下麵去了。卓母則微笑著望著女兒道：“怎麽沒個風聲？這就到婚事了。誰保的媒？”
“菩薩保的。因為焚香前些日子受噩夢纏繞，她在菩薩麵前許下諾言，誰要幫她趕走噩夢，她就嫁給誰。楊道長幫她做到了這一點，已經把鬼給收服了，她以後再也不會做噩夢。所以兌現諾言，她要嫁給楊道長，為妻為妾都可以。”
“剛才把這個誓言告訴楊道長之後，他已經答應了，當即就下婚書。因為這些日子太忙了，顧不上。所以等到明年開春再正式托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