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8章 健忘症
搜尋很快有了結果，當他們搜尋到挨著嘔吐處的那家時，一個粗壯的女子進入了卓然的視線。或許是半夜被叫起來，這女子一個勁打哈欠，嘴巴張得很大，果然咧的比常人要大許多，而且一顆門牙是歪斜的。
那女子的父母見捕快登門，有些慌亂，忙問有什麽事情。
卓然道：“不好意思，我們巡街發現強賊，抓捕時被他逃了，一直逃到這一帶來了，我們擔心藏在你們家裏了，所以需要搜捕，免得強賊傷了你們。所以請你們到外麵等著。”
那中年夫婦果然很害怕，趕緊答應了，帶著那大嘴女子出門，到外麵街上等著。
卓然和雲燕挨個屋子搜尋，在一間屋子的床下發現了一口箱子。
卓然打開箱子蓋，便看見裏麵赫然一根鐵棍，一頭包了厚厚的棉布。
卓然在棉布上找到了幾根頭發。
箱子裏還有一套黑衣，抖開一看，大剛好跟那女子身材相符。
卓然對雲燕道：“把那女人拿下，帶進來辨認凶器。”
雲燕立即出來，一聲令下，幾個捕快一擁而上，將那大嘴巴女人撂翻在地死死按著，用鐵鏈鎖了。
她父母驚呆了，急聲問怎麽了？大嘴女人惶恐不安張望著。
雲燕沒有回答，吩咐將把大嘴巴女人帶到家中，指認那箱從床腳找出來的裏麵的夜行衣和包著棉布的鐵棍。
一見此物，那女子更是慌亂。雲燕問：“這是你的嗎？”
女子點頭。
卓然對跟進來的女子的父母道：“我們懷疑你女兒是殺人凶犯，要帶她回衙門，也麻煩你們跟著去一趟。”
中年夫婦嚇壞了，大聲分辨不可能。但被捕快幾聲嗬斥便不敢再話了。
來到衙門，開始審訊。沒費什麽勁大嘴女就招供了，承認那三個人都是她殺的。但是問她具體細節她卻忘了。
卓然道：“你既然已經願意招供，為什麽又不願意出具體細節？”
“我不是不願意，我是已經忘了，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怎麽可能？這才過去一兩個月，怎麽就想不起來？”
“我是想不起來，我做的事很快就忘了。”
雲燕怒道：“那你知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你父母是誰？家在哪？”
婦人抬頭看了一眼雲燕，道：“我不知道啊，我爹他是我爹，我娘她是我娘，讓我叫他們爹娘，我就叫了。反正他們給我飯吃，讓我有地方住，我出門他們也不管，這就行了。”
卓然道：“那你怎麽知道你殺人了？殺了誰？”
“我知道我吸了他們的血，我吸血的時候我就非常亢奮。但是過不多久我就反胃，到家旁邊那棵樹那兒吐，吐完了才平複，我隻記得這些，別的我記不得了。咬死的是誰，長的什麽樣子，我通通想不起來了。我隻記得咬死他們的時候我特別的興奮。”
“那你是怎麽咬他們的？”
“我真的記不起來了，我隻記得人倒在地上，我就趴在那兒咬開他脖子吸血。別的想不起來了，真的。”
卓然和雲燕麵麵相覷。雲燕低聲問卓然怎麽辦。卓然道：“先問一下她父母。”
兩人便來到大嘴女父母呆著的屋子，兩個捕快監視著。
見卓然他們進來，這對夫婦趕緊起身施禮。中年人道：“不知道女到底犯了什麽事？能否一下？我們心裏也有個數。”
雲燕道：“京城吸血鬼的案子是你女兒所為。先前我們審訊她，她已經招供承認是她幹的。”
那婦人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道：“我可憐的孩子，她怎麽會做這種事……？”
卓然道：“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們女兒是不是有健忘症？經常忘記她做的事情？”
兩人一起點頭。中年男子歎了口氣，道：“我閨女時候生過一場大病，病好之後就成了這樣。什麽都記不得了，甚至連我們兩個都記不起來，經常會問我們是誰？”
“我找了個有名的郎中來瞧，我女兒是得了健忘症，而且很嚴重。這種病很難治，吃藥沒有用，白浪費錢而已。但父母眼看自己的孩子成了這個樣子，又怎麽可能坐視不理呢？”
“所以我們還是給開藥吃，吃了好幾年，果然是一點效果都沒有。她依舊記不起事情來，好在她還記得回家的路。”
“你女兒時常出去嗎？”
“經常出去，問她去哪，她隻隨便走走，反正她能記住回家的路，我們也就沒管她。覺得她腦袋有病，就格外遷就她些。”
“晚上也出去嗎？”
“出去。大概一個來時辰就回來了。”
“她出去穿什麽衣服？”
“有時候穿裙子，有時候穿男裝的黑衣褲。”
“是不是我們床下找到的那一套？”
“就是那一套。”
“她從外麵回來，你們有沒有見過她身上有血跡什麽的？”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搖頭道：“不知道，我們沒注意。她每次回來都是精疲力竭的，精神很憔悴，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她手裏拿著什麽東西？”
“她多半出去沒帶東西，有時候會拎個包裹什麽的。我們問她什麽她也不，就走了。”
“是什麽樣的包裹？有多大？”
“就是背在背上的那種包裹，開始我們還以為她要出遠門什麽的，都很緊張。可是她等一會兒就回來，果然就回來了，我們這才放心。”
“你女兒有什麽異常舉動嗎？”
中年夫婦相互看了一眼，都歎了口氣。男子道：“是，她特別喜歡血，而且喜歡直接吸血。曾經有幾次，我們見到她抓著家裏的雞，咬斷脖子吸血，我還為此打了她，可是她還是不改，家裏買回來的雞鴨，都被她咬死吸血了。除了這個，倒沒有別的異常。”
雲燕道：“你們都見到她咬死雞鴨吸血，不懷疑她就是京城這幾件吸血鬼案件的真凶嗎？”
中年夫婦搖頭，婦人哭泣道：“我怎麽可能想到這呢。”
卓然讓他們回家，可以準備些應用物品給他們女兒送來。兩人便哭著走了。
雲燕道：“現在怎麽辦？這女人啥都記不得了。連作案過程都記不得，沒法定案啊？”
“尋找間接證據，隻要形成鎖鏈，一樣可以定案。”
“間接證據？”
“嗯，明一早我要去開棺驗屍。盡可能多搜集證據。”
雲燕道：“你先回去休息，今晚我要繼續盤問那女人，興許能想起作案經過來。”
第二早上。
卓然來到衙門，見到雲燕兩隻眼睛都有血絲，神情頗為沮喪，便知道應該沒有什麽收獲。
果然雲燕搖頭道：“那女的還是什麽都想不起來，不管我怎麽啟發她，她甚至還會問我她為什麽到衙門來？出了什麽事？我跟她的時候她就點頭，她真的想不起來她是怎麽來的，我們怎麽抓她她都忘了。”
“但是殺那三個人咬破他們的喉嚨吸血這個情節，她卻始終記得。而且她當時非常興奮，還有嘔吐的情節也能記得。但是其他就怎麽都想不起來了，凶殺地點、殺的人都記不得。”
卓然道：“那咱們還是收集證據吧。”
當下，卓然帶著雲燕等人對那三具被害人屍體重新進行開棺驗屍。讓雲燕支開了侯鷹等人，然後獨自進行屍體解剖。
他提取了死者頭發和肋骨。解剖重點在死者頭部。剖開頭皮，查看頭骨是否有骨裂。
三個被害人中，一個被害人的頭部出現了骨裂。另外兩個打開頭顱之後，發現裏麵有暗紅色的已經腐敗的積血，而且量還比較大，證明有顱內出血。明這兩次重擊已經造成了嚴重的顱腦損傷。
三具屍頭部都證明遭受過重擊。印證了凶手家裏搜出來的凶器打擊頭部的事實。
卓然需要對血型和頭發進行鑒定，這就需要用家中的大型儀器了。
開棺驗屍完畢之後，卓然跟雲燕兩人來到了太師府自己的家。
門房見到卓然，又驚又喜，又是惶恐，連連作揖，：“道長，您來了！快快請進。”
卓然愣了一下，為什麽他稱呼自己為道長？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原因當然是因為自己施展玄幻術讓妹妹和閨蜜焚香見到了鬼手，這件事想必已經在家裏傳開了，門房認定自己是道法高深的修道之人，所以才如此敬畏地稱呼自己是道長。
進到會客廳，老太爺和卓然的父母都來了。而格子和焚香也跑來了。
焚香見到卓然很興奮的，急聲道：“楊道長，我們還今去找你，你就來了。”
“有事嗎？”
“沒事，就是想跟你我真的就沒有再做那個噩夢了。想感謝你呢！”
卓然道：“不用客氣，我現在要用卓大人的器械來做一些測試。你們聊吧，我得先忙去了。”
老太爺趕緊的點頭，他盡管去忙。不用擔心，就把這兒當成自己家一樣就可以了。
卓然便徑直來到後花園自己裝設備的院子做測試。雲燕則留在大堂跟老太太老太爺他們話聊。
格子不停打探卓然的情況，還問他有沒有婆家。雲燕笑了，心想你是他妹妹，你是怎麽都沒機會嫁給他了。便打趣她道：“怎麽，莫非你看上了這位楊捕頭？要不要我去給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