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8章 一路隨行

  柳葉青雖把真卓然當成假的，但是外人麵前卻要當成真的。於是道：“將來卓兄弟願意到哪裏他自己定，他以前當了提刑官，興許還會當宰相呢。至於回不回來當捕快也看他自己樂意了，有的人就不喜歡在高堂之上做大官，倒不如在民間做個衙役來的逍遙自在。對吧？卓兄弟。”


  “沒錯。”卓然笑了笑，道，“我們這就出發嗎？目標是哪裏？能先跟我一下嗎？”


  柳葉青道：“是契丹北邊的池峰，宗主他老人家就在那。”


  就在這時，從內宅快步走出了冰霜。她的身後跟著的卻是青和白，卓然又驚又喜，但臉上卻沒有任何異樣。到了近前，青和白高興的迎了上來，對卓然道：“少爺，你咋跑這裏來了？我們到處找你，家裏都快急瘋了。好在你留了那封信，不然我們真不知道要著急成什麽樣了，夫人每晚上垂淚，擔心你。”


  罷，背對著大長老，朝卓然調皮地眨了眨眼。


  卓然頓時明白了，這兩個俏丫頭肯定是得到了冰霜的點播，知道自己是假的，要當真的來看，卻不知道自己其實就是真的。


  卓然聳了聳肩：“這一切都拜池宗主所賜，他們栽贓陷害我，把我弄成了殺死皇帝的元凶。我隻好亡命涯，跑到這兒隱姓埋名，當個捕快，你們還好嗎？”


  “還好，你走了之後，朝廷果然來了一幫侍衛到處找你，要帶你回朝廷。我們已經看到你的信，所以我們就啟程返回京城，在路上姑娘找到了我們，讓我們跟她走，是要去找你。讓我不必跟他們回京城去了，京城護衛少爺家人的人已經足夠了。於是我就跟藥葫蘆老爺子他們了，就跟著姑娘來了。果然就找到了你，真是太好了。——少爺，要不要傳封信回京城？”


  大長老冷聲道：“行了，兩個丫頭那麽多廢話？有些事情不是你們能拿主意的，還不退下。”


  兩個丫頭立刻噤若寒蟬，躬身施了一禮，退到了卓然身後。冰霜道：“咱們上車吧。”


  白趕緊跑去拿了踩凳放在馬車車轅下，青則撩起了車簾。


  冰霜提著裙裾款步上了馬車，在馬車裏坐好。柳葉青瞧了一眼卓然，道：“卓兄弟，你不上車嗎？還等什麽？”


  卓然原先是準備上車的，可是他怕自己把戲演得太過，引起冰霜反感。現在聽到柳葉青這麽了之後，他立刻斷定對方想讓自己演到位。


  卓然便踩著凳子上了馬車，發現馬車挺寬敞。裏麵布置得花團錦簇，帶著熏香，有些沁人心脾，厚厚的絨毯上放著兩張軟榻，還有靠背枕著。


  他跌坐在軟榻之上，靠著靠背也還是很舒服。其實馬車顛簸也不怕，特別是這馬車很寬，兩個人在裏麵一點都不擁擠。


  白坐在車把式旁邊車轅上。青則翻身上馬，騎著馬跟在冰霜一側的轎簾外麵。


  柳葉青則在桌然的另一側，也騎著馬。而大長老則騎著馬在馬車的前方開路。


  馬車出了院，沿著驛道往北走。


  馬車裏氣氛有些尷尬，兩人誰也不話，一路搖晃著往前。終於冰霜先了，她的聲音很低，但是卓然完全可以聽得到。她：“從現在開始，你要扮演我的情郎，要對我親熱些。當然，必須有分寸，你明白了嗎？”


  卓然點頭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假戲真做，但不能出格。放心吧，我會的。”


  冰霜道：“你很聰明，形容得恰到好處，就這個意思。你放心，先前我們已經了，這一次你要幫我們完成這件事，我們可以給你一個滿意的回報。你也可以提出你的要求，隻要合理，沒問題。”


  卓然點點頭：“這個以後再吧，我隻想知道我的命能不能活到那時候？”


  冰霜點點頭：“的確，這件事情非常的危險，但是也不是就一定會死。因為你會跟我的曾祖，也就是在宗主在一起，如果連他都救不了你，底下就沒人救得了你了。再者，他跟你在一起，要是有危險他會帶著你一起離開的。因為在他看來，你是他的玄孫女婿，他對你的火已經隨著你被栽贓陷害，被迫隱姓埋名，離開家人逃走這件事衝淡了不少。”


  “我要提醒你的是，你不用太過擔心生死這件事。在我看來有危險，但保命應該問題不大的。另外我需要提醒你的是，我曾祖可能會對你有些不禮貌的言辭舉動，因為我的情郎，——就是你假扮的人曾經對不起我，讓我的曾祖很生氣，這之前還沒有機會把他的事情告訴你。本來等你忙完來了就跟你，結果沒想到大長老來的這麽快，他一下就得到了消息，就趕來了。”


  “我們還有些擔心他會不會看出破綻，但目前來看你演得很好，他沒有發現什麽，但是我還要盡可能的把我情郎的事情告訴你。讓你有準備，可以做的更好。”


  卓然點點頭，瞧了一眼前方那大長老的方向，低聲道：“我們在這他會不會聽到？他是大長老，武功這麽高。會不會用什麽傳音入密之類的偷聽啊？”


  冰霜仰頭道：“放心吧，我這馬車是經過專門處理的。裏麵用的一些布料也是加了一種特殊的藥水，它可以阻止使用類似傳音入密之類的武功來偷聽，也可以阻止聲音的傳出。所以我們倆在裏麵話，別是前麵的大長老，就算是剛才旁邊的柳葉青也聽不到的，除非你撩起轎簾話他才能聽到。”


  卓然不由大喜，道：“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居然還有這麽神奇的馬車？”


  冰霜道：“這是我曾祖專門給我製作的，因為我不會武功。這車棚的布料不僅可以防止偷聽，還可以防止弓弩刀劍。當然防不住一流高手的武功，普通的弓箭和刀劍是刺不進來的。”


  卓然又讚歎道：“原來這玩意兒是防彈材料做的。”


  “防彈材料是什麽？”


  “嗯，就是彈弓了。有些孩很調皮，喜歡朝車裏打彈弓，嘿嘿！”


  “這一點你倒挺像我情郎，他時不時冒一句誰也聽不懂的新詞來。你問他，他就會給你一個稀奇古怪的解釋，這點都不用教你，你們倆一樣。”


  卓然見她起自己的時候，嘴角帶著溫柔，不由得癡了。心想，自己當初對她可是下了蠱毒，相當於迷奸了她。是不是應了那句話，日久生情，或許是吧。


  雖然有些邪惡的想著，冰霜卻沒有注意他走神了。接著道：“我把一些他的生活習俗和我們以前的事，你需要知道的都告訴你，你好更像的假扮他。其實在我看來你除了臉型不像，其他都已經非常像了，甚至於不需要我指點，你就可以本色出演。你隻需要知道一些事情，免得漏了馬腳就好。”


  著，冰霜使把卓然的一些事慢慢給卓然，卓然會巧妙的用反問來讓對方出自己必須知道的一些事。免得自己到時候把這些事了做了，會讓冰霜起疑，自己是怎麽知道的？這一路上一直到中午，才差不多把卓然的零零碎碎的事情告訴了真的卓然。


  中午時分，他們下榻在一處村鎮的飯莊吃飯。


  青先到飯莊去張羅的，要了一間雅間，雖然他們隻是路過吃飯，冰霜也絕對不會坐在大堂裏跟一大幫子販夫走卒在一起吃喝的。她特別注意，她甚至潔癖到了有些讓人發指的程度。而白和青對冰霜這一點了解的非常清楚，青每到他們要下榻的地方的時候，就會先跑去準備吃飯或住的地方，按照柳葉青的要求盡可能的弄得整潔幹淨，沒有異味。


  他們進到了飯莊。因為到樓上的雅間要走過大廳一側才能上樓，在經過大廳的時候，卓然掃了一眼大廳裏，已經坐了不少人。因為正是吃飯的點，其中靠窗有一張桌子坐著五六個契丹人打扮的壯漢，正在喝酒話。


  其中一個道：“你們知道嗎？池峰一個多月前曾經山崩地裂，那震動連上京都能感覺得到，咱們契丹皇帝派人去查看。但是池宗的人不讓皇帝的使臣進入，沒有事。但是我聽到道消息，池宗的宗主要飛升成仙，那動靜就是他成仙弄出來的，但是好像功虧一簣。”


  另一個壯漢腳眼睛一瞪，：“你少放屁，什麽叫功虧一簣？這事還沒完成，功虧一簣是徹底完蛋了。哎，宗主他老人家這才開始飛升，都還沒有進行完，怎麽知道後麵就不行了？——不好成語就少用些，免的讓人誤會。”


  先前那戴著大耳環的狀漢嘿嘿幹笑：“我聽那些漢人就是這麽來著，所以我就用了，我用的不對？”


  因為大宋跟遼朝關係很不錯，雙方民眾來往很頻繁。在各個城市都能看到契丹人，特別是一起來做生意的這幾個，看樣子也是生意都做到黃龍縣來了。


  卓然聽到他們的話，不由得心頭一激靈。看樣子自己的猜測沒有錯，應該是池宗主雷即將飛升成仙，需要自己去幫他。可是這就有些奇怪了，自己又不會道法，又不會仙術。武功也不怎麽滴。為什麽其他人不找？偏偏要找自己去幫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