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7章 滿漢全席
卓然點頭道：“越是家常菜其實越難做，因為大家都在吃，口味好壞一下就能辨別出來。所以相比較而言，滿漢全席的家常菜更難做一些，要想做得好就更難了。”
卓然話音剛落，對麵書生卻眉毛一挑，道：“請問兄台，剛才所滿漢全席不知出自什麽典故？”
卓然愣了一下，滿漢全席實際上是清朝的菜，後來就演化成大餐的代名詞了。卓然話順溜，直接就出來了，被這書生抓到了。卓然一時呆了，看見對方得意的眼神，似乎抓到了自己痛腳，不上來丟了人。
卓然眼珠一轉，心想，老子領先你一千多年的文化，而且又是正宗的金榜題名進士，還怕你不成？立刻在腦海中搜索便找到了可以自圓其的答案，當下道：“滿漢全席是是一桌盛宴，其中各種各樣的菜肴，不勝枚舉。”
“哦，那想必兄台吃過了。能不能兩樣我們聽聽？開開眼界。”
“那好，我給你聽。這滿漢全席包括的菜那可多了，裏麵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煮鹹鴨，醬雞臘肉，鬆花肚，晾肉香腸，什錦蘇盤……”
卓然滔滔不絕念了起來，又快又急，還口齒清楚，把這些人驚訝的一個個目瞪口呆。特別是那書生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不知道卓然怎麽如數家珍一般，將這些菜名背的那叫一個滾瓜爛熟。
他卻不知道這是後世一千年以後的相聲貫口，卓然從就喜歡聽相聲，特別喜歡這一段貫口，曾經用心的把它背了下來。平時就用來練嘴皮子，因為那時候流行上台演講，口齒不伶俐，吐字不清晰是要扣分的。練貫口可以很好的練習吐字發音準確和咬字清楚，沒想到現在用得上了。
卓然將這一段貫口一口氣背完之後，場中安靜了片刻，才興奮地連聲叫好。
黃大嬸道：“我的耶，這麽多菜一個人哪吃得完呀？這應該是皇宮裏的菜吧？”
卓然微笑道：“你的還真不錯，這就是皇宮的菜肴。”
卓然倒沒有誇張，因為滿漢全席其實是相傳乾隆年間，為倡導滿漢一家親做的一桌菜肴。貫口裏的很多菜又是滿漢菜肴中的精品，自然是少不了的，因此是皇家菜肴倒不為過。
那書生悻悻的嘟噥一句：“的跟真的似的。”
卓然掃了一眼眾人，見除了書生之外，其他人都興高采烈的。可是自己身邊的蘇三娘雖然也滿是讚歎，可眉宇間還帶著一絲哀愁，從進屋來，他就注意到蘇三娘似乎有心事，總是低著頭在想心事似的。當下便問道：“怎麽了？是不是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來我們大家一起聽聽，幫你出出主意。”
“沒什麽啦。”
蘇三娘其實一直在為下午的事心中隱隱的不舒服，她倒不是氣惱蘇秀雲，而是總覺得心裏不是滋味。原本她們兩姐妹關係很融洽的，可為了這件事鬧得有些不愉快，當然心情就不高興了。
她在想著，怎麽著找個時間去約蘇秀雲出來吃個飯，重新恢複一下雙方的關係，幹這一行最缺的其實就是友情，特別是同行之間的友情，同行是冤家，能夠結成姐妹原本就是不容易的，更不能夠損害到這段感情。
現在卓然問起，這事三言兩語也不清楚。再者了，自己的這些事隻怕人家也沒有興趣聽的。
這時金蓮手裏端著兩個菜出來了。茶博士立刻上前接過菜放在桌上，對金蓮道：“你可來晚了，剛才楊捕頭給我們了一道滿漢全席，裏麵上百種菜肴如數家珍。得又快又好聽，可惜你沒聽到。”
“誰我沒聽到？我在廚房聽得真真的。我還拍了巴掌叫好了，你沒聽到而已。”
眾人都笑了，金蓮瞅著卓然：“捕頭大哥，你先前的那些菜肴怎麽個做法？你教教我好不好？”
卓然愣了一下，隨即苦笑：“我就是個吃貨，隻會吃。但是你要讓我做，我不會的。”
金蓮撅了撅紅嘟嘟的嘴，道：“常言得好，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大哥既然吃過，多少也該知道有些什麽配料？大致是怎麽做的，能琢磨做出來呀，你就教教我嘛！”
卓然心想倒也是，自己是個吃貨還真沒錯。現代社會就沒少下館子，各種菜肴也都吃過，不敢菜名上的菜都吃過，但是多少也品嚐過一些，特別是宋朝所沒有的一些菜的做法和菜品。當下道：“行啊，等哪我休息了，沒事做我就教你。不過我可不能白教哦。”
“我可沒錢，我娘一個月就給我五十文零花錢。要不我把它給你吧？”
“我不要錢。”
“那你要什麽？”
“你做出來的菜我要第一個品嚐，帶來菜品的費用我來掏，你就出勞力。咱們倆一個人一個人做，做出來的菜兩人一起吃，這就可以了。”
“我還當你什麽呢，這是當然，我做出來的菜還不讓你吃那叫什麽學徒？放心，往後你的衣服床單我都全包了，給你洗的幹幹淨淨的。你屋子的清潔也由我來負責，給你鋪床疊被，沏茶倒水可好？”
卓然原本端了一碗酒正喝著，聽了這話差點嗆到鼻子裏去。
這姑娘是真爛漫還是暗有所指？鋪床疊被這種話能隨便亂嗎？趕緊擺手道：“我這人邋遢慣了。你把我房間收拾的太幹淨，我東西找不到反而不好。”
“放心吧，我不會給你亂放的，你要找什麽我告訴你。”
剛到這，就聽到外麵人聲嘈雜。好像還有人殺人了，是個女的。
這話其他人沒有聽真切，卓然耳朵極其敏銳，卻聽了一個清清楚楚。當下大吃了一驚，趕緊站了起來道：“好像出事了，是不是附近有人被殺了？我去看看。”
其他人一聽，都嚇了一跳，趕緊的都放下吧，快跟著出來。來到門口，卓然將房門拉開，便見到幾個人正往外跑，卓然趕緊叫道：“怎麽啦？出什麽事了？”
一個人道：“那邊巷子裏發現有個女的被人殺了，好嚇人的。”
卓然衝了出去，迅速超越了那幾個人。不需要他們帶路，因為他已經看見遠處一條巷口有不少人在那張望了。卓然很著急，現場不定已經被破壞了，再加上這一場瓢潑大雨，地上全都是積水，那就很難留下痕跡的。
先前卓然還覺得這場雨滌蕩了乾坤，留下了清爽。而到現在他卻又恨這場大雨起來。
卓然飛奔過去，迅速便到了那巷口。高聲道：“衙門辦案，快讓開，我是捕頭。”
有人認得卓然，因為他經常巡街。趕緊叫道：“快閃開，楊捕頭來了。”
圍觀的人馬上閃開了，卓然邁步走了進去，一直來到距離巷口有二三十步遠的一個拐角，便看見了那具屍體。
屍體麵朝下，趴在地上，身穿衣裙，梳著發髻，一看便知是個女的，她整張臉以下的口鼻處都浸泡在水中。
不過卓然立刻判斷，她應該不是被淹死的。因為她的脖頸處有一大塊血肉模糊的缺損，而鮮血把她半個身子和地上的積水都染紅了。出血量這麽大，她應該是血管破裂，流血過多死的。如果是先溺水之後再破血管，由於心髒已經停跳，沒有心髒的搏動，血液的流動就會停止，出血量就會少很多。
四周圍觀的人距離屍首都還有數步之外，沒有靠過來。有幾個人手裏是提著燈籠，人影晃動之下，忽明忽暗的。
“借你燈籠用一下，我勘驗屍首，我是捕頭。”卓然罷從一個人手中接過燈籠。
那人當然認得他，因為就住在附近，趕緊道：“好的，楊捕頭，您盡管用。”
卓然將燈籠先高舉起來觀察一下四周，四周都是積水，漫到死者脖子了。雨停了，積水卻還沒有排掉，而這樣的積水當然不可能留下腳印，而死者身上已經全都濕透了。因為她整個人都趴在水中，濺起來的水和布料吸上去的水已經讓她全身上下的衣服幾乎沒有幹的。
這相當於被水清洗過了，特別是她脖頸上的傷口。雖然在水麵上，但是由於圍觀的人不停走動，攪動了水，不斷的掀起波瀾，衝刷著脖頸上的傷口。每衝一次，便會帶走一些鮮血，將血跡擴大。
卓然仔細查看，死者背部沒有發現其他的傷口，除了脖上的那處傷之外。
光線昏暗之下，一時又不能準確辨認出脖子上的那處傷口是什麽樣的凶器造成的。
他回頭對圍觀的人：“麻煩哪位辛苦一下，到衙門去報官。叫他們馬上派人來。”
立刻就有人答應，轉身跑了。
熱心的人還是挺多的，卓然希望能迅速找到凶手可能留下的痕跡，因為從血液還在往外流動的情況來看，死者應該剛死不久。也許就在他們剛吃飯的時候就被殺了，沒想到自己在相隔數百步以外的巷裏吃飯，而這條巷卻發生了命案。
凶手在哪裏呢？會不會還在圍觀的人群中？
卓然站起身，一個個審視過去，他希望把這些圍觀的人能盡可能的記在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