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7章 美人岩畫

  老獵戶瞪大眼睛望著李珊：“你的這位情郎真是了不起，居然從這麽簡單的一句話就準確的推出了結果。”


  李珊了：“他本事強著呢，這不過是牛刀試而已。”


  老獵戶點點頭，：“若是真是這樣，那你們要去找黑狼魔王的話，倒還有一丁點的希望。”


  李珊趕緊分辨道：“我們沒要去找魔王啊？你怎麽這麽認為呢？”


  “行啦，咱們算是明人麵前不暗話，你們要做什麽我其實心裏很清楚，不過睜一隻眼閉隻眼罷了。你們這麽做肯定有你們的理由，你們問我這些，也是想找到盡可能多的信息。所以我才不厭其煩的告訴你們，不然我都忘了，又何必要去搜腸刮肚的找回來告訴你們呢。”


  卓然點頭道：“多謝老人家把這麽重要的事告訴我。”


  老獵戶歎口氣：“我告訴你這些，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也許你覺得對你是好事，可未必，等你遇到壞事的時候，你才會想到當初就不該聽這件事，那時候它就會馬上變成壞事的。”


  卓然笑了，心想這老獵戶不僅擅長打獵，擅長揣摩人心，還擅長辯證法。


  卓然又問道：“後來呢？”


  “後來我看到了那幅十多丈高的很大的岩畫，就在我麵前。我突然有一種想法，或許它能保住我的命，能畫出這麽大的畫的人一定了不起。既然了不起，就一定有本事，這樣有本事不定就能保護我。”


  李珊忍不住又道：“它如果是對你不利的，那不僅保護不了你，不定還要跟著黑狼惡魔一起殘害你啊。”


  老獵戶苦笑：“那就沒辦法了，反正我已經很糟了，被黑狼王整著了。就算沒有他，我也活不了，再加上他我大不了更慘一點而已。——更慘一點跟很慘已經沒有大的區別，那為什麽不去賭一把？不定我賭到的不是很慘，而是它真的幫我呢，我當時是這麽想的。”


  卓然道：“是呀，這種想法是對的，這就叫死馬當作活馬醫。”


  老獵戶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道：“對呀，我怎麽沒想到這個詞？我當時還真就是這麽想的。反正大不了是一死，不定賭對了，還能夠救我呢！這就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我真是笨，還是公子聰明，一下就猜到了。”


  卓然微笑點頭，等著他接著往下。


  那老獵戶跟卓然喝了一口酒，夾了一夾菜送到嘴裏慢慢嚼著，道：“我既然這麽決定之後，我就決定留在那。我發現那個大美人的下方有一個窟窿，——叫山洞也不對，因為它隻是微微往裏頭凹陷一點而已。但是呆在裏麵，下雨的話我是不會被淋到的，至少能夠擋雨。”


  “我住的當晚上就下雨了，雨水就在我門前形成一個水窪。我完全可以趴在水窪上喝水，水很清亮。更加讓我高興的是，我發現了那水窪的不遠處還有一座矮樹，上麵不知道結的是什麽果子。我曾經看到飛鳥落在上麵啄食那些果子，既然鳥都能吃，那不定我也能吃。”


  “所以我就爬到那棵矮樹上去摘果子吃，那果子實話不好吃，又苦又澀，但是吃完之後，勉強能填飽肚皮。我以為我能夠活下來了，可是後來很快發現我太真了，這才是苦難的開始。有一頭狼發現了我，很快招來了好幾頭把我圍在了那洞裏頭。”


  “實話，若是我身體沒事，這幾頭狼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就算不用弓箭，空手也能把他們收拾掉。可是現在不行了，我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根本沒辦法麵對這幾頭餓狼。所以我唯一的辦法，就是把我身上的刀子撐在我的麵前，然後靠在石頭上。”


  “若是那些狼衝過來，我其實半點力氣都沒有，沒辦法跟他們廝殺。我的刀子也不過是起點威懾作用，沒想到這作用還真就起到了，那些狼就圍著我，也不攻擊，隻是盯著我發出咆哮聲，好像隨時要撲過來似的。”


  “於是就這麽僵持著，整整半個月，這半個月我隻能靠喝那水坑裏的水。我甚至連那又苦又澀的果子都吃不到，因為我過不去，狼守著的。我隻能這麽呆著等著，要麽狼咬死我，要麽我活活餓死渴死。”


  “就那樣，在我再也忍受不下去的時候，那幾隻狼退走了。我後來把它歸結於我後麵山崖上的那個很大很大的美人，它一定是最終發揮了作用，把狼給趕走了，留住了我一條命。”


  “當然，那個時候就這麽還早，我後來又經曆了很多的危險。比如我病好之後遇到了一頭熊，那個熊在我腿上狠狠抓了一爪，我的一條腿從那時候開始就有些瘸了。幸虧我後來在那很大的美人的岩石下麵找到了一株草，我顧不上別的，把它搗碎了敷在我傷口上，居然把我傷口給治好了，這才免了我變成瘸子。”


  “後來還遇到了很多的，比如那下了暴雨。山洪暴發衝下來，把所有東西都衝走了，包括那一組長滿野果的樹。而我活下來了，我不知道為什麽我能活下來。我隻知道我死死地抓住了一根藤條，那根藤條就是從那山岩上的畫頂部垂落下來的。剛開始我看見它的時候，它就像那一幅山岩上畫的那女人的長發中的一條，離得近了，當然不像，離的遠是可以看出來的。”


  “山風吹來的時候，我不知怎麽的，發現那根藤條居然就在我山洞前麵。以前它還在離我有有幾丈高的地方，我根本夠不著的。我不知道為什麽山洪暴發那我一下就夠著它了，因為它就在我麵前。我後來想了，那應該是那女人把頭發垂下來救了我一命，所那次在洪水中我最終還是保住了性命。”


  “當然，諸如此類的危險大大幾乎每都遇到。而且有時候你遇到這種危險，你以為是個事情。實際上到了後麵你才知道，那件事情如果你沒避開的話，後麵則會有很大的事情，我就是這過來的。”


  “我用了將近一年時間，才最終從那片山林中走出來。實際上到現在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出來的，反正就這麽走著走著就走出來了。結果我回到家之後大病了一場，又在家中躺了半年才漸漸的好了。每次想起那場遭遇，我就很害怕，不過我後來又去了幾次。”


  “但是我後來去之後，再沒有遇到那種事，想進去就進去，想出來就出來。再沒有出現怎麽都走不出來的情況，也沒有遇到什麽大的危險。我其實當時並不知道我遇到了什麽？為什麽會那樣？我後來才知道，那地方有黑狼魔王，不過見到他的人已經死了。”


  “為什麽能推測出那裏有黑狼魔王呢？很簡單，因為在我生病那段時間，白頭山到處都是被吃掉了腦袋的野獸。很多野獸就像被人打了好幾棍卻沒有死，在各處晃悠。”


  “那段時間很多人到白頭山打獵，不管是獵人還是一般的村民，不用帶弓箭也不用帶刀。你就帶上一根鐵棍，看見動物你也不用害怕，直接上去打，不管它是什麽，熊瞎子還是老虎豹子，它隻會傻傻的看著你。你拿著鐵棍狠狠朝它腦袋敲一頓，如果沒有倒下死掉的話，它還會那樣瞧著你。直到你都打累了，它才翻著白眼的死去。”


  “從那時起，白頭山半年之內出現很多神奇古怪的事情。當地人就有黑狼魔王曾經在一年前來到這兒，這才把整個白頭山從雪峰到樹林，再到草原，幾乎所有的動物都發瘋了一樣。既不亂跑也不咬人，乖乖的呆著呢，不管是食肉的還是食草的。”


  “所以那段時間在白頭山來打獵的人特別多，就算是從來沒打過獵的，扛著鋤頭也能敲兩隻兔子回去。直到一年後，整個白頭山的動物差不多都被殺掉了，已經沒有動物可以給人殺了，這才漸漸的來的人少了。”


  “我肯定白頭山的確是被黑狼魔王到訪過，而我恰恰那時候不長眼，進去了。所以黑狼魔王沒有把我殺掉已經是一種慈悲了，也許是我這一輩子沒做什麽壞事，再加上我拚盡一切的求生，或許讓它有所感動吧。”


  卓然拚命點頭：“老人家這故事得極精彩，真是讓人感到驚心動魄。我很好奇你的那個山上的那幅壁畫，實際上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把它視為活命的菩薩。我想知道的是它準確的長相。”


  老獵戶比劃了半，也許連他自己都已經忘了，崖上那幅巨大的畫的是什麽內容，那人物又是怎麽一個長相。當時隻想脫困，脫困的時候也沒有空去記。因為已經脫困了，沒有必要，人就是這樣的，所以老獵戶了半也沒個明白。


  虎娃子雖然從就在聽爺爺這個故事，可是爺爺每次到這個故事，並沒有描述那幅畫上的人是什麽樣子，他能的隻在於那是一副很高很大的畫，畫的是一個著裝怪異的女人，那是什麽樣的女人爺爺從來都沒。那時候她甚至還懷疑爺爺是不是把好東西都藏著不給大家。


  卓然望向李珊。李珊微微點頭，對老獵戶道：“我們很想去看看那巨大的美人岩畫。你記不清楚岩畫女人的長相，那能否帶我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