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風幹狼肉

  卓然嘿嘿幹笑，心想老子領先你們一千年的知識，難道是白給的？


  他們倆在話間，沒等叫門，院子裏就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是不是李珊姑娘來了？”


  李珊咯咯笑了，：“你還聽得出我的聲音，真了不起。”


  話中，從屋裏吱呀一聲推門出來，一個麵色黝黑，身體壯碩的老獵戶。之所以認出他是獵戶，因為他的腳下身上穿的是獸皮，雙臂也是用獸皮包裹，腳下獸皮靴子，腰間有獸皮做成的腰帶。頭上還有一頂虎皮的，可以翻下來遮住臉和耳朵的帽子。


  卓然朝對方笑了笑，老獵戶上下打量他，對李珊道：“你是不是改嫁啦？嫁給這白臉了？”


  卓然頓時一腦袋冷汗，這老獵戶話也太直接了吧！不過聽他漢話還是很流暢，心想這李珊家族和他的親戚朋友看來都是在西夏受過比較好的教育的。因為西夏皇帝強力推行漢文化，各地都有教授漢語的，能從就能接受漢式教育，所以不少西夏人都能漢語。


  卓然道：“老獵戶久聞大名，如雷貫耳了。”


  那獵戶好奇的望著卓然道：“你認識我？”


  卓然點頭：“實話，幾前我並不知道。來之前才聽李珊姑娘的，但是她對你誇讚有加，你是西夏數一數二的獵戶，這還不是如雷貫耳嗎？”


  那獵戶哈哈大笑，道：“你還真會誇人。好吧，我承認我是個獵戶，而且也是個不錯的獵戶，要不然你們怎麽會來找我呢？哈哈哈！快請進吧。”


  這時從屋裏蹦蹦跳跳出來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同樣穿了一身獸皮做的衣褲，腰間絲帶紮得緊緊的。使得剛剛開始發育的胸脯略微鼓了出來，就像一隻含苞欲放的青梅。


  她閃著大眼睛瞧了一眼卓然，轉身親熱的撲進了李珊的懷裏，：“姐姐，你好久都沒來看我了。怎麽這回想起我來了？”


  老獵戶嘿嘿笑道：“行了，丫頭，別自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人家才不是來看你的，是她的情郎有事找我，所以她帶情人來找爺爺有事的。”


  “情郎？什麽是情郎？”


  那姑娘好奇的忽閃著大眼睛瞧瞧卓然，對李珊道。


  李珊頓時燒得滿臉通紅，狠狠瞪了老獵戶一眼，道：“你可盡瞎，剛才你的話我都沒搭理你，你還要胡。當心我們把你家的酒都喝幹，看你沒酒喝還是不是那麽多話。”


  老獵戶哈哈大笑，瞧著卓然道：“這麽來你酒量不錯啦？那就好，我最害怕的就是跟不喝酒的人在一起，那簡直沒話。你會喝酒那就好，今晚咱們痛痛快快的大醉一場，你意下如何？”


  卓然忙賠笑道：“我就是好喝兩口，真沒什麽酒量，要是把你的酒喝幹，這樣的雄心壯誌我倒是有。可是有這心沒這能耐也是枉然了。”


  “哈哈哈，你是害怕把我的酒喝光了，我沒地方買去吧？放心吧，我兒媳婦就會釀酒，這酒都是我自家釀的，大不了打幾隻黑熊到集鎮上去再換些糧食來，便可再烤上幾大壇酒了。嘿嘿嘿！這些酒起來也是黑狼王送給我的。”


  卓然聽了，心頭不由一動，這當真是還沒開口人家就已經先把自己想想問的事出來了。便不動聲色的問道：“黑狼王？是不是傳中的那個身體黝黑發亮，在晚上都像螢火蟲一樣閃閃發亮的黑狼啊？”


  “不是它又能是誰，這萬裏草原之上隻有黑狼才是魔王。它所到之處，所有的野獸都會向它頂禮膜拜。它要吃哪一頭都乖乖的讓它吃，絕不敢做任何反抗，這就是魔王。”


  “可是既然都把它吃了，又怎麽把它送給您老呢？”


  獵戶撇了撇嘴，似乎對卓然這個問題覺得很沒有水平，道：“你這人可真是，這都不知道。——黑狼是瘟神，隻要見過他的人或者動物都會倒黴的，不僅人會倒黴，動物也會倒黴。那些動物見到了瘟神也跟著倒黴了。”


  “倒黴些什麽呀？”


  “當然是倒黴給獵戶了，我就成了撿便宜的了。所以原本凶猛的老虎獵豹黑熊輕而易舉就被我給殺掉了，而且傻乎乎的還會跑到我麵前來讓我殺，你這不就是黑狼王送給我的禮物嗎？”


  一邊著，一邊把卓然他們往屋裏讓。


  卓然進了院子，院子果然有十多頭體型高大的猛犬用鐵鏈子拴在院子裏，正衝著卓然發出威懾的咆哮。


  那少女厲聲喝道：“叫什麽？也不長眼。這是姐姐和她的情郎來了，再叫我晚上不給你吃的。”


  那些猛犬似乎聽懂了丫頭的話，頓時立刻不叫了，嘴裏嗚嗚的，好像挺委屈的樣子。意思是我這看家護院，來了陌生人叫兩聲，你就不給我吃的，我又怎麽知道他是你姐姐的情郎呢？

  卓然饒有趣味的對那女孩子道：“這些狗可真聽話，你讓它們不叫它們馬上就不叫了。”


  “那當然，它們可聽我的話了。它們還會做很多好玩的遊戲呢，要不要看？”


  老獵戶忙道：“虎娃兒，人家還沒進屋喝口水，你把人家往哪帶啊？先進屋歇息，吃了飯再，不成還有明嘛。李珊姐姐和她男人要在這怎麽都待個三五的吧。”


  李珊一聽這話，不由得耳根都紅了。不好意思的瞧了卓然一眼，對老獵戶：“你要再胡八道，我可真把你的酒喝光了！”


  老獵戶就知道實際上這幾句話到她心坎去了，隻是姑娘家臉皮薄不好意思吧。


  所以哈哈大笑對李珊道：“好了好了，我不了。快上炕。”


  進屋之後，又過來了媳婦跟卓然打招呼。還有一個憨憨的年輕人陪著笑招呼著。


  老獵戶介紹之後，才知道那個年輕人是老獵戶的二兒子，他的大兒子到集鎮上做生意，專門賣各種獸皮，他們打的獵物都送到大兒子的店裏去賣。


  在家裏的是二兒子和兒媳婦，那姑娘是大兒子的女兒，不喜歡在城裏呆著，非要跟爺爺進山去打獵，爺爺也很喜歡這孫女，就把她帶在身邊。


  老獵戶家也姓李，這是西夏的國姓。因為西夏很多百姓是很多西夏部落的人，其實最初是沒有姓氏的，在西夏倡導學漢文化之後，很多西夏人便取了大宋的名字。用得最多的就是跟著皇帝一起改姓李，所以姓李的特別多。


  媳婦和兒子忙活著準備飯菜，虎娃兒卻拉著李珊的手話，也不知道去廚房幫忙。老獵戶她，她卻：“我都在廚房忙來著，今我得給自己放個假。因為姐姐來了，我要跟她話，我有好多心裏話要跟她呢！廚房有二叔和二嬸已經夠了。”


  老獵戶無奈，苦笑對卓然道：“這孩子被我寵壞了，沒什麽家教，你多擔待。”


  卓然心想，我擔待什麽？我又不是來相親的。趕緊搖搖頭：“挺好啊，她這個年紀本來就好玩嘛。”


  虎娃兒聽卓然幫她話，不由很是高興的。朝他嘻嘻一笑，吐了吐舌頭。


  老獵戶對卓然道：“你們來不單單是要來看老朽那麽簡單吧？想必有什麽事，對不？吧！”


  李珊便朝著卓然點點頭，於是卓然點頭道：“是這樣的，其實我對你剛才到的黑狼王挺有興趣的。當然，他是瘟神我是不敢去招惹他的，我隻是對他好奇，想了解一下。實際上我們也不是為這件事來的，我們是到賀蘭山去朝聖的。”


  “路上聽到李珊姑娘有一位老獵戶，她想去看看。問我有沒有興趣？我當然有興趣了，反正左右沒事，又聽在那獵戶酒量特別好，我也是喜歡喝兩杯的人。所以就想來瞧瞧你了，順便問問那黑狼的事。”


  這話的老獵戶開心的笑了，：“果然你們是打著我那幾壇酒的主意來的。不過無妨，我最高興的就是別人來找我喝酒，要不然我還不高興。飯菜馬上來，咱們先把酒上了，我這還有些風幹的狼肉，味道不錯，你嚐嚐。”


  卓然驚訝的道：“風幹的狼肉？哇，那一定相當有味道。”


  “是呀，這些年西夏大旱，到處都幹的不行了，牛羊好多都死了，沒草吃。不過這幹旱有一項好處，那就是風幹肉，可以把肉切成條條，用繩子穿了掛在屋簷下，隔上一個月就幹的透透的。以前都沒那麽幹了，現在就不一樣了，這種風幹的風幹肉必須要幹透才好吃。你嚐嚐，我們這兒的風幹肉跟別的地方絕對不一樣，讓你絕對難忘。”


  虎娃子本來一直在跟李珊話來著，聽到他們起了風幹肉。又聽到剛才卓然還幫她話，於是對卓然的好感頓時大幅上升。馬上蹦下炕頭道：“我去拿來給你們下酒。”


  著一溜煙跑出去了，老獵戶哈哈大笑。親自走到裏屋抱了一大壇酒來，這一壇酒是十斤裝，沉甸甸的放在炕頭。拍開泥封，頓時酒香四溢。


  卓然忍不住咕咚咽了一下口水，聲音雖然不大，卻被老獵戶聽到。不盡哈哈大笑，道：“不別的，就你這吞口水的聲音就知道你真是好酒之人。好好，這正對了老漢的心思，今咱們還真是不醉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