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7章 抓鬼

  “不過那他出來了，在他孫子攙扶之下，到了我叔叔家的院子。大家還在議論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那白眉毛的老人開口話了，——他的話我記得很清楚，具體原話記不清楚了。但大致內容我記得，——他這賀蘭山裏麵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事，而且其中很多事是我們根本沒見過，甚至沒聽過的。”


  “他他年輕的時候曾經跟幾個獵人進賀南山去打獵，就遇到過一件很古怪的事。他們當時正在山上搜尋獵物，就看到遠處山穀飄過來黑幽幽的一團雲，可以是伸手不見五指。他們幾個嚇壞了，不知道那是怎麽回事？”


  “所以他們轉身往回跑，可是那黑霧來得很快，他們很害怕，便手拉手的躲在一片窪地裏。想等那陣黑霧過去之後再走，可是黑霧把他們籠罩了大概一個多時辰，那黑霧這才漸漸的過去了。這期間，黑霧之中還有一些很古怪的聲音，或許就是人們的鬼哭狼嚎。他不敢確認，但是很讓人害怕，都不敢話。”


  “結果等到黑霧消散之後，白眉毛老人才發現他的三個同伴已經死了，腦袋開了拳頭大的一個窟窿，腦漿都流出來了。而且地上到處都是，就好像頭突然炸開了，腦漿噴濺了出來。他他當時曾經回憶過，可是他不敢確定有沒有聽到頭顱炸開的聲音。”


  “因為那黑霧中各種恐怖的聲響絡繹不絕，什麽聲音都有。其中到底有沒有頭顱炸開的聲音他不敢確定。他被眼前發生的一切給嚇壞了，他的左手和右手分別拉著一個獵人，而右手的獵人拉著另外一個獵人。這三個人都死了，腦袋都炸開了，隻剩下他。他到後來也沒有明白，為什麽死神沒有奪走他的性命，卻把那三個人性命都奪走了。”


  “他回到村子把這件事告訴那幾家人，那幾家人都不相信，甚至還懷疑是他把其他幾個人都殺了的，有的甚至想去告官。可是賀蘭山太偏僻了，官府根本懶得到這來管這些事，而且大多數村民都覺得白眉老人不是殺人凶手。他跟幾個獵人情同兄弟，從來沒有有過仇怨的，怎麽把這三人都殺了呢？”


  “村裏人去看了屍體，發現頭顱果然是明顯炸開的，根本不像是被棍棒岩石之類砸死的。這一點村裏很多人膽子大的都仔細看了，都發現了這個蹊蹺，所以那幾個懷疑他的村民最後也就沒再這種話了。但是白眉老人一直為這件事內疚了半輩子，這一次我叔叔的兒子腦袋被一隻手臂給洞穿，讓他想起了幾十年前他遇到的這件奇怪的事。”


  “所以他特意跑到我叔叔家來把這件事告訴了叔叔和在場的其他人，當時我聽到了。我們幾個孩按鬼故事聽，聽了就問那白眉老漢，問那黑霧到底是什麽？那白眉老人他琢磨了半輩子也想不明白，覺得最有可能的應該是那黑霧是來自地獄。”


  “因為他聽到了霧裏頭鬼哭狼嚎的聲音，肯定是地獄裏冒出來的鬼怪夾雜在黑霧之中。這些可怕的鬼怪把三個獵人朋友的腦漿給吃了，因為聽有些鬼怪就是隻吃人的腦漿。”


  卓然笑了笑：“在中國神話裏頭，我倒不知道哪種鬼怪是專吃人的腦漿，或許我太孤陋寡聞。不過我倒聽，西方有一種傳，是人死之後變成僵屍，而這些僵屍最喜歡吃的就是人的大腦。要殺這些僵屍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這些僵屍的大腦擊穿，才能達到目的。”


  李珊被卓然的僵屍的故事嚇得臉都白了，要知道那個時代沒什麽影視，如果是現代社會，告訴別人這些隻會讓人哈哈大笑。但是在古代他們會當真的。


  卓然趕緊解釋，這隻是一種傳，不用擔心。李珊卻搖頭：“我覺得你的很合情合理，肯定是那黑色的霧中有你所的那種僵屍，把人的腦袋啃食掉了，所以才會留下那麽恐怖的屍體。但是我叔叔的兒子，他是不是被僵屍啃掉的我不敢確定。或許也是因為有僵屍用手抓穿了他的頭，準備把他的腦漿掏出來的時候，手卻突然斷了，諸如此類的可能。反正我也弄不明白。”


  卓然點點頭，道：“總會明白的，不過你今告訴我的這個以前的奇遇，或者鬼故事，實際上給了我很大的啟發。我開始有些理順其中的關係了，或許我可以依靠你所的這些來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哦，那你看是什麽原因呢？”


  卓然搖頭：“我還沒有得到最後的證據，我需要繼續觀察，並尋找新的證據。等到我弄明白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他們倆慢慢著。漸漸的黑了下來，遠處時不時傳來的馬賊操練的喊殺聲也消失了。


  他們倆吃過了晚飯，李珊鋪好了兩人的被褥便躺下準備睡覺。卓然對李珊道：“你在這睡，我到房頂上去。”


  “你到房頂上做什麽？”


  卓然道：“我要到上麵去抓鬼。”


  李珊嚇了一跳，：“抓鬼？你覺得這裏有鬼嗎？”


  “現在我決定守株待兔，如果有鬼我就抓，沒有鬼我就看月亮。睡在房頂上，吹著夜風比在下麵舒服。”


  “那我也要上去，我不想一個人睡在下頭，怪嚇人的。”


  卓然瞧著她道：“你當真要跟我到房頂上去看月亮？”


  “是呀！你不想帶我上去嗎？”


  卓然道：“為什麽不呢？走吧！”


  卓然依舊用老辦法，提著李珊的腰帶準備往上爬。李珊卻道：“我不要你這樣提著我，好像提個東西似的。而且我感覺懸吊吊的，要不你背著我上去吧，行嗎？”


  卓然笑了笑：“那當然是最省力的。不過我擔心你覺得我別有用心，所以這個提議我就沒敢。”


  “實際上我先前就這麽想來著，我又怕你我輕浮，所以我也不敢。”


  “那我們倆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這話更是得李珊俏臉一紅。道：“你拿這些話來哄我。”


  卓然笑了笑，不敢沿著這話再往下了。半蹲下身，雙手撐在兩邊膝蓋上，示意她上自己的後背。李珊輕咬紅唇，漲紅著臉來到他身後，正要上他後背，忽然想道：“等等，莫不如我們帶上酒和吃的上去。”


  卓然笑了：“這是個好主意，放心吧，我一隻手拿這些東西就可以了。”


  吧，伸出右手把裝著幹糧和酒水的包裹提在手中。李珊知道，卓然用手提著她都能輕鬆的在城牆上下，自然也就不用擔心他一手拿著包裹一手攀爬了。


  於是李珊爬上了卓然的後背。卓然背著她，一手還提著一個酒水包裹攀爬上了立柱，一直來到了那房頂的破洞下。他先將手裏的包裹從破洞伸出去，放在了外麵，這才把背上的李珊送出了破洞，最後自己再爬出去。他心的踩著房頂的瓦片到了房頂的房梁上。


  房梁很寬，因為整個會客大廳很大，房梁自然也需要結實。因此他們在房頂上坐下還是很穩當的。


  卓然坐下之後，把包裹放好，打開取出吃的東西和酒水。李珊沒有武功，陡然上到這麽高的房頂有些害怕，坐在那兒不敢動。更何況房頂上還有幾處白骨，在淡淡的月光下，其中有一處就離他們不遠。卓然曾經見過的一條手臂，而現在就在他麵前。


  卓然瞧了一眼月色下安靜的後院，對她道：“你很害怕嗎？”


  “是有一點，這太高了，而且有死人的白骨。”


  卓然道：“咱們到山頂上的時候，你不是已經看見了嗎？你叔叔的宅院房頂上好些地方都有白骨，現在隻不過看得更近一些，沒什麽可怕的。”


  卓然把酒囊提了過來，拔掉塞子，四處找杯子沒找到。這才想起在包裹裏頭沒有放酒杯和碗筷，於是對李珊道：“你在這等我，我下去拿些碗筷上來，還有酒杯。不然咱們隻能湊著酒囊喝酒了。”


  他正要站起來，李珊伸手過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道：“別下去，就這麽直接喝就行了。我酒量不好，喝的不多，主要是你喝，反正肉也是熟牛肉，不用筷子也沒關係的。碗更不需要了，用手抓著吃豈不是更爽快嗎？”


  卓然嗬嗬笑了，心裏知道是李珊害怕一個人在這裏，卻不破，隻道：“有意思，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確是很令人爽快的事。”


  於是卓然拿過了酒囊，拔開了塞子遞過去給李珊，道：“來，你先喝一口。”


  李珊搖搖頭：“我暫時還不想喝，你先喝吧，我等一會兒再喝。現在先讓我定定神，我現在還有些驚魂未定。”


  卓然便不客氣的將酒囊湊到嘴邊，咕咚喝了幾口，擦了擦嘴，道：“你是不是看見那白骨手臂？所以害怕。”


  “是呀！我剛上來的時候，看見那手臂把我嚇了一大跳，差點叫出聲了。雖然先前我看到過房頂有白骨，可是那看不清楚，不像現在，眼睜睜的就在眼前。我看見這條手臂，便想起那被鬼手抓死的我叔叔的孩，我就想起他當時那恐怖的樣子，所以我就更害怕。”


  卓然道：“這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