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7章內鬼

  卓然故意一副神往的樣子，道：“簡直太棒了，揮手間灰飛煙滅，這是怎樣的一種存在？底下造物神也不過如此吧！”


  冰霜點頭，笑道：“是呀，我也是這麽覺得的。希望那早日到來，咱們有高祖在後麵撐腰，日子就好過了。根本不需要費什麽勁，就能把池宗治理的妥妥當當的。”


  卓然道：“可是，我還在川蜀為官，並沒有聖旨讓我回去啊。”


  冰霜道：“我來的時候我高祖了，他會想辦法讓你返回京城。他讓我來陪你，到時候跟你一起返回京城去。”


  卓然不進一愣，道：“高祖可真厲害啊！”


  冰霜微笑道：“他老人家的本事大著呢，你慢慢就會知道了，絕對沒問題，不然他也不會安排我來川蜀找你了。”


  卓然心想，難道是這宗主跟大宋官家打招呼讓自己調回去的嗎？因為池宗跟皇族有千絲萬縷的聯係。隻要他打招呼，把自己弄回去，再正常不過了。


  一想到要去麵見池宗的宗主，那個超級大魔頭，卓然就是一陣膽寒。雖然有火藥槍有軟甲有玄玄步，可是他還是沒有半點勇氣麵對池宗主。不過聽冰霜的情況來看，宗主對自己似乎印象頗好，隻能寄希望於他不知道實情，可這又怎麽可能呢？他可是池宗主，神一般的存在。


  冰霜見卓然又有些走神，臉上陰晴不定的，便估計他應該還是在擔心如何見自己高祖的事情，於是便依偎在他懷裏，道：“好啦，都怪我多嘴，這些也要等到朝廷下旨把你調回去，那時候我再跟你。你隻要回京城，就有機會見到我高祖了，現在豈不是讓你白白那麽早擔心嘛。”


  卓然勉強笑道：“沒關係，醜媳婦遲早要見公婆，我這姑爺總要見到老丈人吧！”


  這幾句話得冰霜心花怒放，摟著卓然好生一頓溫存之後，道：“來，我們喝酒，好久沒在一起聚了。今可要一醉方休。”


  卓然道：“行啊，正好我現在沒什麽事。案子正在等消息，應該不會那麽早就有結果，可以開懷暢飲。”


  於是兩人坐下，冰霜替他斟了一杯酒。兩人舉杯，相視一笑，把酒都飲了。


  一邊喝酒一邊起別後的情懷，邊邊聊，待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兩人都已經喝得醺醺然了。因為卓然沒有使用懸浮石，要刻意的多喝，免得自己還沒喝到位，冰霜卻喝醉了。於是相擁著到臥室去了。


  別勝新婚，雖然兩人還沒有新婚，而且這一別時間也比較長，但是纏綿之意卻比那新婚夫妻更是熱烈。


  隻可惜好事古難全，總有人來掃興。兩人正激戰，忽聽得門外白的聲音道：“少爺，侯鷹侯捕頭有急事向您稟報。”


  卓然一聽，心裏咯噔一下。因為他讓侯鷹負責牢房內鬼的排查，這之前是王安石在負責，侯鷹隻是暗中協助。現在侯鷹跑來深更半夜的有急事，難道出什麽事了不成？他趕緊歉意的對冰霜：“你先睡，我去處理公務。”


  冰霜溫柔的點頭，叮囑他心，自己會等他回來。卓然匆匆穿好衣服，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不用等我，你自己睡，一路旅途勞頓。”


  冰霜道：“我帶的有高祖派來的一對護衛。他們武功極高，如果需要，我可以讓他們幫你。”


  卓然：“暫時用不著，需要的時候我會跟你的。”


  卓然急匆匆來到屋外，見侯鷹在門口笑嘻嘻的望著他。頓時表情一鬆，看來沒有什麽大事，於是道：“出什麽事了？”


  “沒出什麽事啊！”


  “你不是跟白你有急事要見我嗎？”


  “嗯，不算急吧，隻是我想可能大人你希望早點知道，所以進來稟報一聲。可能用詞不當，讓您誤會了。”


  “到底什麽事？”


  “我抓到內鬼了，就是牢頭。”


  卓然讚道：“幹得好！走，去看看。——你是怎麽發現他的？”


  “知府大人把監牢的衙役都集中在一起訓話，他知道這段時間有人發了一筆橫財，是誰他不想，讓他自己坦白，這錢來路不正。坦白了可以從寬處理。否則一定嚴懲不貸，結果沒有誰承認，包括牢頭。”


  “王大人挨個的問，但還是沒人承認。王大人於是就讓他們回去好好想想，明早上他還會來問的，然後就走了。”


  “大人你讓我盯著，我在旁邊聽著，實話我也不知道內鬼是誰。於是我就好好琢磨大人你先前的話，要查他們這段時間是不是有錢揮霍。於是我想來想去，這些牢頭禁卒都是男人。男人有錢，第一個會跑去的地方就是青樓，倒不如去那問問。”


  “所以我就到衙門附近的幾個青樓去轉了轉，把她們的老鴇叫來問。老鴇很快最近牢頭經常去光顧，而且有時候叫兩個女人伺候他。我頓時就心生懷疑，我問老鴇，以前牢頭去過沒有？老鴇從來沒見過。我相信老鴇的話是真的，因為這牢頭家裏的情況我很清楚，家裏一大堆人，他那薪水隻夠一家人開生活，哪裏來的錢逛窯子？還一叫叫兩個。”


  “我得到這個消息馬上回來，把牢頭單獨叫到了捕快房。單刀直入告訴他，今王大人的人就是你。你這兩幾乎逛窯子，吃香的喝辣的，每次還叫兩個女人陪你，你錢從哪來的？。如果坦白，提刑官大老爺會從寬處理。你要想嘴硬，頑抗到底，隻有死路一條。”


  “提刑官老爺有尚方寶劍，殺你這樣的手起劍落，連都不用。——他被我嚇著了，就承認是一個女人來探監要見黑大頭，一下給了他一百兩銀子。”


  “哦，給這麽多。我還以為給個三五十兩就不錯了。看來這個女人誌在必得，同時也不在乎錢。”


  “但是那女人來的時候是黑紗蒙麵，找到了他，她想見黑大頭，而且就隻幾句話，了就走，不會讓牢頭為難，並且整個過程牢頭陪在旁邊。牢頭思前想後，實在熬不過這一百兩銀子的誘惑，所以就答應了。”


  “他當值的時候，這女人借故來看望另外一個犯人，而不是黑大頭，免得引人注意。但是牢頭把他帶進去之後，沒有叫其他人跟從，而直接把她帶到了黑大頭那裏。前後最多了一盞茶的時間，然後就走了。那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他以為太平無事，沒想到黑大頭竟然越獄了。”


  卓然道：“你把整個事情經過一遍，特別是這女人到監牢裏跟黑大頭了什麽，以及這女人可能住在什麽地方，從實招來。”


  牢頭於是將經過又了一遍，的比侯鷹的要詳細的多。到監牢經過時，牢頭道：“當時那女人先是跟黑大頭兩人正常的話，無非的是些家裏的情況，牢頭裏麵的生活，欠了誰的錢，誰欠了他們的錢要去要債這類的，後來那女的突然突然冒出了幾句土話，牢頭根本聽不懂，便大聲阻止。”


  “女人趕緊道歉，她用官話不大習慣。所以著就出土話來了。牢頭幹涉之後，才又恢複官話在話，又了幾句。牢頭就差不多了，就走了，不然人看到不好。”


  “於是女人就告辭出來，然後走了。牢頭曾經問她名字，她不肯，牢頭就沒有多問。反正進去之前牢頭叫穩婆檢驗過，她身上的確什麽都沒帶，所以牢頭很放心。還暗自慶幸，這麽輕鬆的事就賺了一百兩銀子，太劃算了。沒想到惹出這麽大麻煩。”


  卓然道：“那女人官話的不好嗎？”


  宋朝官話就是東京汴梁的話。如果兩個人相互聽不懂對方的土話，就會改官話，這樣大家都能聽懂了，相當於現在的普通話。


  卓然問道：“她的那土話你聽不懂，你以前在哪聽到過沒有，估計是什麽地方的話？”


  “以前從來沒聽過，不知道是哪的話，一個詞都聽不懂，而且語速很快。”


  卓然想了想，靈機一動，道：“你聽過吐蕃人話嗎？”


  牢頭愣了一下，搖頭道：“不是吐蕃人的話。吐蕃人話我聽過的，不是這個樣子。”


  “她她跟對方是同一個地方的人，是這樣的嗎？”


  “是的，她是這麽的。”


  “黑大頭當時那話的時候，是熟練還是不熟練？”


  “也很熟練的，嘰裏呱啦的我都沒弄明白，他們就了好幾句了。我阻止了他們才不的。”


  卓然問侯鷹道：“那黑大頭是哪裏人？”


  “好像是本地人士，記不清楚了。不過刑房那有案卷，可以調出來查一下就知道了。”


  卓然點頭：“很好，這事交給你來辦，明上衙之後你辦兩件事，一件事是查清楚他的原籍。另一件是到錦官城去，但凡是你能找到的會各地你聽不懂的方言的都叫來，越多越好。同一種方言叫一個人就可以了，包括在錦官城其他地方來的人，隻要有的都叫來。”


  侯鷹連連點頭答應。


  卓然吩咐把牢頭關入大牢，讓副牢頭暫時代管監牢的事物。牢頭沒想到他在監牢裏頭看管其他人這麽多年，有朝一日自己也成階下囚，被關進大牢，所以痛哭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