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1章新媳婦之死
老財主帶著眾人正翹首以盼，擔心提刑官出什麽事，眼見提刑官回來了，這才鬆口氣。不過隨即心頭又懸起來了，因為他們看見卓然和那老頭抬著沉甸甸的東西過來，離得遠，看不清楚。近了才發現是三具屍體，頓時慌了，都圍了過來，立刻辨認出是村裏的一家三口。
因為有急事要到城裏頭去，下午動身的，原來估計著可以在黑前走出密林，而且她丈夫會點莊家把式，又把他妻子包裹的嚴嚴實實，看不出男女，這才出發。沒想到一家三口都死在了密林深處，他們聽了藥葫蘆簡單了發現凶犯的經過之後，都義憤填膺，有不少人又嚷嚷著要燒山林了。不過看見藥葫蘆嚴厲的目光，便又把話咽了回去。
卓然道：“這次我們看一下現場，得到了一些重要發現，應該可以推進破案的。大家不要著急，現在我需要大家盤查一下，全村人有誰不在家。相互要找到證人，證明這段時間在村子裏沒有離開過，特別是下午到傍晚的時候。”
老財主連聲答應，吩咐兒子馬上照辦，開始逐家進行清點。很快，被害的年輕男子的兄弟來了，撫屍痛哭，懊悔沒有跟著一起去護衛他們的安全。同時心裏多少也感到僥幸，如果自己去了不定也死了。
卓然叫老財主派五六個精壯漢子到城裏去報案，同時告訴縣尉和知縣老爺，自己在這查案，叫他們多帶些人手過來。
同時他親筆寫了一封信帶去給縣尉老爺，這個縣的知縣和縣尉他都見過。以前巡視的時候到過縣裏頭，但是沒到個村來。
處理完之後，結果很快報過來了，因為當晚上他們村裏也有行動，大家都很擔心，所以都沒有出村。村裏的人格外的整齊，就除了那一家三口有緊急的事情要趕到縣城之外，其他人都在村裏頭。所以檢驗之下，竟然沒有誰離開過，相互都能作證。
這個結果卓然預料到了，但是他沒有開展下一步的排查活動。他下一步要對周邊的幾個村子都進行排查，他懷疑凶手就是附近的人。一般來，對這片密林熟悉的就隻有附近的人。
經過詢問，這片密林附近總共有四個村子，另外還有三個需要排查。不過卓然沒有直接發號施令，因為那樣容易打草驚蛇。而且沒有官府的人前往，那些人未必會聽從，所以要等待縣衙的人趕來。
因為距離縣衙比較遠，縣衙的人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將近傍晚了。知縣和縣尉十分惶恐，著急忙慌的跑到卓然麵前連連告罪，他們治下無方，地方出現如此命案，驚動了提刑官老爺，實在該死。
卓然揮揮手，示意他們不用多，道：“我現在需要你們做一件事情，之所以叫你們多派人手，是因為我要搜集另外三個村的所有青壯年的雙手指紋。”
“你們把所有的捕快都叫來，我教他們怎麽提取指紋。要把裏正手裏的花名冊也都抄出來，挨個對，看有誰不在家。不在家的青壯年要查問去處，一追到底。找到本人把指紋提取了，尤其是下午到傍晚時分不在家的男子，特別是青壯年更要重點注意，有可能是凶手。”
知縣連連答應，吩咐縣尉趕緊布置，兵分三路前往三個村前去探查。接著他又陪著笑，對卓然道：“請大人到縣衙去居住，這裏條件艱苦。”
卓然道：“不用了，我要盡快偵破這件案子，這個案子已經引動村民幾乎要燒毀山林。”
知縣嚇了一大跳，趕緊問他：“這是為何？”
卓然道：“因為村民們感覺到在這山林中作惡的不是人，而是一種山怪，叫做山魈。有一個道士告訴他們，如果把這山林整個燒掉了，山魈就無處藏身，也就會離開這裏，不會再禍害。因為山魈是以密林為藏身之處的。”
知縣一聽當真是驚喜交加，原來還有這麽好的事。趕緊道：“原來是山魈做的，難怪下官費盡心思也沒抓到他，現在知道了。這件事交給下官來做，下官立刻派人把樹林燒了，讓那山魈再也無處藏身，咱們就高枕無憂了。”
卓然聽到知縣竟然這麽回答，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斜眼瞧著他，問道：“這山林是你家的？”
“不是，是朝廷的。”
剛到這兒，知縣頓時就明白為什麽提刑官老爺會問這個問題。趕緊給了自己一記耳光，哈腰道：“提刑大人，下官知錯了。下官怎麽能夠放火燒毀朝廷的山林呢。如果山林失火下官還要救火呢。”
卓然道：“一來這山林不是誰家私有，不能隨便放火燒掉。二來殺人的不是山魈，而是人。”
知縣不由一呆，順口問他：“何以見得？”
隨即又立刻醒悟，這不是在質疑提刑官老爺的話嗎？趕緊惶恐不安地又接著道：“老爺的對。”
卓然道：“本官之所以不是山魈，是因為先前剛發生過命案，命案現場本官看過死者的頭部，明顯是被棍棒猛擊碎裂的。這是人的作為。一個幸存者廖寡婦的，她見到的強暴她的那個跟山魈一樣的人，是頭上長著兩隻腳，身上紅色的毛發，兩隻手指甲十分尖銳。”
“如果你有一個尖銳的還有強有力的手，你還會選擇棍棒去把人的腦袋砸碎嗎？直接用利爪將他的心髒挖出來，或者切斷他的喉嚨血管，豈不是更輕鬆？”
知縣一聽，連連點頭：“真是如此，看來果然不是山魈。而是凶犯假冒山魈，實在可惡，居然想蒙騙大家。”
卓然道：“沒錯，這個假扮山魈的人，他假扮的山魈的樣子，實際上是模仿了你們縣衙城隍廟旁邊那鬼怪的樣子。而那鬼怪隻是地獄的惡鬼而已，並不是所謂的山魈。他腦袋沒有別的想象力，隻有這個，應該是在你們城隍廟看過這個鬼怪的外形，然後做了這樣的麵具假扮而已，掩人耳目。”
“是是，肯定就是這樣。謝謝大人！聽到聽大人這番話，人頓時茅塞頓開。”
縣尉在一旁陪著笑，道：“卑職倒是有一個想法，不知是否合適？”
卓然道：“來聽聽。”
“既然這淫賊是在密林深處某處伏擊過往的女子。何不叫幾個身有武功的捕快假扮女子，引他出來。”
卓然想了想，道：“引蛇出洞倒也可以，但是我擔心那些引蛇出洞的捕快會有危險。因為這次死的三個人，有一個是青壯漢子，加上她父親也是個男的，身體還算強壯，兩個男的都沒辦法對付，明這家夥不僅有一定的武功。更主要的他對這片山林很熟，善於偷襲。”
“肯定是在對方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突然襲擊，而且從目前發案的情況來看，對於男的，他都是下死手，從不留情。直接把男的殺了，再強暴了女的，然後把女的殺掉。甚至還可能是男女都殺掉，再玷汙屍體，因此如果捕快武功不夠高，隻怕在偷襲的情況下會被對方打死。”
到這兒，卓然回頭瞧向跟在後麵的捕頭，道：“你們幾個覺得知縣老爺這意見怎麽樣？”
捕頭一聽臉都白了，陪著笑道：“的恐怕完不成這個任務，手下的這些捕快他們也就是三腳貓的功夫。對方如果是偷襲，估計難以應對，白白喪命。所以還請老爺從長計議為好。”
縣尉一聽，手下的這些捕頭居然關鍵時候給他掉鏈子。不由氣不打一處來，可是他也知道，捕頭的也是事實。提刑官老爺實際上也不讚成這種意見，因為太冒險，於是訕訕的沒有再話。
卓然道：“不過這個主意倒給了我一些啟發，咱們不一定要進入密林中假扮女的去勾引他出來，這樣太冒險。不過你們可以隱蔽在森林的各入口，或者高處進行眺望，以觀察有無人進入密林，並弄清楚是誰。不過這種方法也算大海撈針，在沒有新的突破之前，可以用這個方法來試試。”
而卓然等待的當然是其他三個村收起來的指紋，他隻能進行比對確定，從而鎖定嫌疑人。
不過這項工作進行得比較緩慢，因為人太多了，涉及到三個村。而卓然進行比對的時候，又不沒辦法用現代的儀器，隻能靠肉眼進行比對。一個人有十個手指頭，每一個都要進行比對，一個人就要比十次。特別是外形又基本相同的，卓然還要逐個的審查相似點和差異點，最終確定是否同一，一下來簡直頭昏腦脹。
卓然雖然沒有讓捕快假扮女的引蛇出洞，但是他還是要安排保護出入密林的人。保護村裏的經過密林，特別是有年輕女子要經過時，讓數名捕快沿途保護。
這一下來好幾密林再沒有發生過命案。也不知道是凶犯得逞之後一直沒有新的犯意，還是因為有了捕快的護衛，那凶犯似乎知道危險，沒有再動手，總之一切太平。
就在這時，有衙役飛奔來報，是鄰近的一個叫石頭村的發生命案。一家剛娶了三四個月的挑夫唐家新媳婦被燒死了，新蓋的三間瓦房也燒了個幹淨。正準備去縣衙報官，得知縣衙知縣和縣尉都到密林村來了，所以就趕過來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