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1章心動
卓然點頭道：“你再接著，你是如何夥同同夥殺死土財主一家人的？你的另外兩個同夥又在何處？”
“我的兩個同夥好像是跑到吐蕃去了。因為留在這裏的話，搞不好落網之後什麽都撈不到，隻要逃到吐蕃，有這個錢便可以當大爺，吃香的喝辣的。”
“那你們是如何殺死土財主一家人的？”
“我殺人之後有些害怕，那是我第一次殺人。隻是因為對方給的錢太高了，為了賺這筆錢，我顧不得別的，所以就把人給殺了。但是實話，心裏還是非常害怕的，因此我就想著是不是帶著酬金先跑到吐蕃去躲上一陣子。因為我以前就聽過，很多打家劫舍或者犯了命案的人無處可逃，便選擇跑向吐蕃，在那裏過上個一年半載，等到這邊的風聲都平息了再回來。”
“我去過兩次吐蕃，實話，我不喜歡那邊的生活。遠比我們大宋要冷清得多，人煙罕至，許多地方騎馬走半都見不到人，實在是無趣得很，倒不如留在這兒。都這苦役營生活艱苦，而我卻不這麽認為，或許是我在這兒待的時間太久，同時我來了之後，相對就過得比較滋潤，幾乎沒吃過什麽苦，因此給我的印象都是很美好的。”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並不想離開這。一直等著，終於我確信你們沒有發現那個案子是我做的，我沒有什麽危險，所以我就沒有逃到吐蕃去。”
雲燕在一旁，聽了對卓然充滿了敬佩之情，心想心上人還真是判斷準確。居然能夠清楚的知道凶犯有可能潛逃，而沒有強行進行追捕，那樣一來肯定就會把人逼得逃到吐蕃，再要抓捕就非常困難了。而正是由於卓然欲擒故縱，穩住了凶犯，讓他沒有外逃，才最終將其抓獲。
當然這種方法也有弊端，最大的弊端就是給凶犯以繼續為凶作惡的機會。果然他便把土財主一家給滅門了，但是這種事情又是誰能夠預想得到，並且能夠防範的呢？事先也沒辦法進行準確的預測。
接著，黑熊夥同另外同夥一起殺掉土財主一家搶走錢財的事情經過了一遍。
卓然問他：“你悄悄的來找那驛站的張驛丞，目的何在？”
黑熊道：“張驛丞曾經跟我過，他手裏有一筆買賣，需要一個心狠手辣，而且經驗豐富的人幫著才能夠辦理。給的錢異常的豐厚，足以讓我心動，我幹了那一票之後，他們兩個已經遠走高飛，我卻沒有走。因為我還想把這一票幹完再逃走，那時候就真正可以衣食無憂了。”
“結果我來到那張驛丞住處之後，跟他了這件事，他還沒告訴我是什麽事？你們的人就來了，把我給抓到了。所以到現在我也還不知道張驛丞到底會給我什麽樣的差事？”
卓然又問了一些細節，隨後便叫人把黑熊帶下去關進大牢。與此同時，他派侯鷹帶幾個捕快馬上趕往大牛所在的杏仁村，到凶殺現場下麵的那丘田去尋找那個人頭，看看能否找到。那是重要的證據，證明黑熊所屬實的重要證據。
安排好之後，卓然又吩咐把張驛丞帶來。
因為黑熊是在跟張驛丞接頭的時候被抓的，張驛丞當然跟著一起被抓回來了。張驛丞嚇得渾身發抖，見到卓然之後立刻跪倒在地，哭喪著臉道：“大人，那黑熊做了什麽作奸犯科的事，可都與人無關呀。請大人明查，人可半點關係都沒有。”
卓然等他顛三倒四了好幾遍之後，才道：“本官問你一件事，你需如實招供。本官司根據你的認罪態度，才可以考慮是否對你從輕發落。若是連這件事都不清楚，或者有所隱瞞的話，那休怪本官對你不客氣。”
聽到這話，張驛丞頓時腦袋點得跟雞啄米似的，道：“人明白了。多謝老爺寬宏大量，人一定如實稟報。”
“行了，那你就吧。”
張驛丞道：“是這樣的，的曾經多次到吐蕃去傳遞朝廷公文，得知吐蕃有一位老太太，是吐蕃酋長的母親，不知道什麽緣由，已經很長時間不吃不喝了。而那老太太雖然信佛教，可是請喇嘛看了之後，這是中了什麽邪祟，以至於不吃不喝。而請郎中看，郎中是一種怪病，但他也治不好。”
“所以酋長便許下重金，廣求下有高明醫術之人來給他母親救治。若是治好，給他酬謝，數額令人乍舌。我曾經推薦過兩個人去辦這事，但是都灰溜溜的回來了，這事很棘手，不管他們用任何辦法，老太太就是不吃不喝。如果吃下東西，喝茶水肚子裏脹的難受，反倒是不吃不喝，能夠活的比較逍遙自在。”
卓然一聽，頓時心頭動了一下，道：“那老太太覺得肚子裏滿滿的東西，所以吃不下，是這樣的嗎？有多長時間了？她現在還活著嗎？”
張驛丞趕緊道：“從出現這個情況開始到現在差不多有半年了。光是人都給推薦了兩個有本事的郎中過去給瞧病，結果都沒有任何用處。後來他們的喇嘛了，要治這個病普通的郎中是沒用的，必須是閱曆豐富的人才能夠做得到。”
“我於是便想到了黑牛。他走南闖北，見識多廣，或許真有什麽妙想的招數能夠把酋長母親這古怪的病症給治好，結果沒想到他剛來就被你們給抓走了。到底有沒有效還不知道呢？不過酋長了，必須有效才會給酬金。因此黑熊現在為止還沒有從這件事上撈到什麽好處。”
張驛丞發現他了這件事之後，提刑官大老爺明顯有些走神，眼睛轉來轉去的，不知道在想什麽。便試探著賠笑道：“老爺可是有什麽好的人選，能做成這件事嗎？要是能做成，賞金可著實豐厚。不過隻有人帶去才能辦成這件事，因為他信任人。若是其他人私自去見，恐怕連見到他都是困難的，更不要能接到這差事了。”
這張驛丞還真的沒有猜錯，卓然被他的話動了。主要的緣由是那老太太得的怪病，而這個怪病讓卓然想到了懸浮石，——因為至少在他看來，隻有吞下懸浮石，才有可能不吃不喝支撐很長時間，難道這老太太肚子裏有懸浮石嗎？卓然很好奇，也很激動。如果是真的，可就太有誘惑力了。
不過沒想到張驛丞又了一件事，讓卓然感覺到這事沒有那麽簡單。張驛丞道：“這酋長的妻子被人殺了，案子一直破不了。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的母親非常傷感，連續幾都茶飯不思，從那以後就得了這個怪病，不吃不喝也不覺得餓。酋長請教了喇嘛，喇嘛如果能夠找到殺死他妻子的凶手，興許老太太的病就能好。”
“因此這酋長還許下了重金來捉拿凶手，如果兩件事都辦成了，得到的賞錢簡直用馬車都拉不動。老爺，我知道您破案如神，莫不如讓人帶您去把這件案子破了，並把老太太的病治好，那得到的錢可比你這輩子賺到的錢都要多得多，他可是酋長，富甲下。”
卓然不由冷笑，一個吐蕃的酋長能有多少錢，自己在朝為官，俸祿倒也罷了。自己師父逍遙子當年留下的那一大包金銀，就足以讓自己幾輩子都花不完的，又何必要去賺別的錢呢？所以單純從賺錢角度，對卓然沒有半點興趣。他的興趣依舊是這老太太可能有懸浮石這上麵。當下卓然對張驛丞道：“這倒是個好主意，你從中想得到什麽好處呢？”
張驛丞一聽這話，頓時大喜。現在對他來，隻要不治他的罪，哪裏還去貪圖什麽錢財，更何況陪著提刑老爺辦事，還要跟老爺分錢的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這種時候恨不得自己還要拿錢去給老爺行賄呢。
當下陪著笑臉道：“若是提刑大人願意去吐蕃辦這件事子，治好酋長的母親的病，那可是積了無上功德的事，人怎麽敢索要報酬呢？隻要能夠幫大人辦成這件事，那就是人無限榮幸的事了。”
卓然點頭道：“行了，你也不用客氣。你若真能辦成這事，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有了這話，張驛丞頓時興奮無比。連聲地不敢索要什麽報酬，隻要能夠幫著老爺辦成這事就好。卓然懶得跟他廢話，在這件事上，目前沒發現張驛丞從中有什麽犯罪事實。所以也不用治他的罪，至於他所的這件事，也不構成犯罪。倒是給自己提供了一個獲得懸浮石的機會，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若真有此事，並最終獲得了懸浮石的話，卓然倒不介意給這張驛丞一些好處。比如提拔他，或者給他一筆錢都是可以的，卓然在這方麵從來都不會吝嗇。他完全明白花花轎子坐人才的道理，你隻有給了手下適當的好處，手下才有可能為你拚命做事。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句話可以放之四海皆真理。即便是放在官場上也是很有道理的。
卓然讓張驛丞立刻做好準備，第二早上跟自己出發，前往吐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