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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馬上讓雲燕過來,讓她用石膏提取這個腳印。如何用石膏提取腳印的方法卓然已經教過雲燕,雲燕在破案中也用過多次,輕車熟路,不需要卓然再指點了。
卓然叫來兩個仵作將屍首搬到一旁,留出位置讓雲燕製作石膏印。
他把死者的衣褲全都脫了下來,檢查死者背部,發現屍斑跟屍體仰麵朝時的位置不一致。明在出現屍斑的時候,屍體應該是側臥位躺著的。一直躺到出現屍斑,才被轉移到了這裏。根據屍斑時間和腐敗程度,初步推算,死亡時間應該有三左右。
卓然目光盯向了死者那幾乎已經成白骨化的頭部,沉吟片刻,他才把目光收回來。再次從頭到腳仔細檢查屍體。體表檢查實際上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在某些情況下,它能提供極其重要的破案線索。因為有接觸就會有痕跡,而屍體的體表是最容易與凶手發生接觸的部位,如果要有痕跡留下,很可能就在體表。
當他逐個檢查下去的時候,他的目光落在了死者的右手上。
死者的右手攥得很緊,而緊緊攥著的手的虎口處露出了一截紙片。
卓然不竟心頭一動,這紙片必須取出來查看到底是什麽?或許能夠提供極其重要的線索,或者屍源的線索。
卓然先仔細觀察了死者的手掌,沒有發現其他可疑痕跡。然後他心的用戴著皮手套的手將死者的手掌仔細掰開,露出了手掌裏的半張紙片。
這紙片顯然是從一幅畫上撕下來的,這半截上麵有一個女人的上半身,沒穿衣服。神情似乎很陶醉,旁邊還有假山和芭蕉葉。卓然來了宋朝這麽久,對宋朝的很多東西已經很熟悉了,一眼便看出這應該是畫本上的插頁,又或者直接就是畫本。在宋朝,有很多這樣的畫本,是一些文人墨客畫出來拿來賣的,而最暢銷的就是春宮圖了。
這幅畫從殘留的半截女人的赤裸畫像來看,應該是一張春宮圖的一部分。難道這個被害人是正在看春宮圖的時候,被人用鈍器猛擊後腦和頭側部而當場死亡?凶手搶去了他手上的春宮圖,但是沒想到死者死亡的時候。屍體痙攣,手牢牢的攥住那張畫的一角。凶手把外麵一部分扯下帶走了,這一角留在了死者的手心裏。
該不會是兩人爭著看春宮圖,結果產生矛盾,凶手就此把被害人當場打死了?那也太悲催了。
卓然腦袋裏忽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
接著卓然在對屍體繼續檢查之後,沒有發現其他有用的東西。這才取來手術刀,開始對屍體進行解剖。
重點解剖在死者受到重擊的頭部,發現兩處凹陷性骨折,的確屬於鈍器挫。卓然再仔細研究了骨折區域之後,發現這區域實際上並不是類圓形,而是相對比較長。在凹陷性骨折骨頭殘片之間,他甚至找到了少許木屑。
這或許是凶手用棍棒猛擊頭部,被破碎的頭骨刮擦之下,留下的少許碎片。
卓然心的把死者頭部的木屑用鑷子取了下來,放入牛皮紙袋作為物證。
卓然繼續解剖屍體,胸腹部內髒沒有明顯外傷。他同樣提取了死者的胃內容物,從胃部食物消化的情況來看,大概是晚餐後五個時左右死亡的。從食物種類來看,有魚有肉,明生活質量還不錯。衣服也是不錯的,至少是一個康之家的人物。從牙齒的磨損程度來判斷,死者應該是三十五歲左右的年紀。
卓然測量了死者的身長,估算了體重,提取了死者的十個手指頭的指紋。雖然屍體已經高度腐敗,但是要提取這種手掌上的指紋,卓然還是有辦法的。雖然費了些功夫,還是成功的提取到了。死者的心血還沒有完全腐敗,卓然也提取了,用於檢驗血型。
處理完畢之後,卓然看了看四周,並沒有什麽圍觀的人。因為這比較偏僻,又有捕快在路口攔截,不讓人靠近,所以沒有人圍觀。如果有人圍觀,卓然是不會在這兒研究案情的。即然沒有人在現場,研究案情更直觀。
所以卓然把雲燕,南宮鼎和侯鷹叫到了屍體旁。把自己剛才驗屍和現場勘查發現的腳印,手掌裏的半個紙片,以及死亡時間,死亡原因和頭部傷口裏的少許棍棒木屑的情況都跟三人了。
完之後,卓然道:“老規矩,你們對這個案子有什麽偵破思路?下一步我們該怎麽辦?”
候鷹照例先,想了想道:“我覺得是圖財害命,死者身上沒有發現錢袋和值錢的東西。而傷口又在死者的後腦和頭側部,應該是稱死者不留心,從後麵打了一悶棍。對方倒地之後,又狠狠打了頭部一棍。用的力量都很大,把頭整個打碎,當場死了,然後把錢財給搶走了。”
卓然道:“那你認為他搶錢的地方在哪?就在這嗎?”
“就在這兒啊,不對。”
侯鷹自己都覺得這個法有些不過去。因為這地方實際上沒有路,是一塊荒地,也沒有莊稼,隻有一些矮樹叢。死者幹嘛要來這裏呢?這個人如果要攔路打劫,應該在驛道或者路上呀。怎麽埋伏在沒有路的地方?這顯然不合理。
雲燕也道:“這個地方顯然不是凶殺的第一現場。你看,地上幾乎沒有血,死者的頭部被狠擊了兩棍,打成凹陷性骨折,出血量應該是比較大的。可是現場的地上卻找不到鮮血,可見這地方不是第一現場。”
接著她又道:“剛才卓大人了,屍體的屍斑是出現在身體的左側,可是剛才來的時候,屍體是仰麵朝的。我們問過發現屍體的人,他沒有動過屍體。從此由此可見,屍體是在被打死之後,至少應該經過了半時間。”
“屍斑已經指壓不褪色,之後屍體才被運到了這裏,而沒有按照左側位放著,而是仰麵朝。這樣導致屍斑跟屍體的位置不一致,證明屍體被轉移到這兒的,這是第二現場,不是凶殺的第一現場。”
卓然讚許的瞧著雲燕,道:“分析的很不錯。看來你已經學會了從屍體現象來分析案情了。”
雲燕欣喜的吐了吐舌頭,道:“跟你這麽久,若是這一點還都還不會的話,那就太丟人了。”
侯鷹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就沒學會,真是笨。雲捕頭,你剛才這麽一之後,我也覺得應該是這樣,屍體應該是搬運到這來的,這是第二現場。所以打悶棍應該是在別的地方,我們應該找到第一現場,從那裏可能獲得更多更有效的線索。”
卓然點點頭,望向南宮鼎道:“侯鷹認為這是攔路搶劫,謀財害命。把人殺了之後,又把屍體運到這兒來拋屍,而且是在死了半以後,你怎麽看?”
南宮鼎仔細琢磨著卓然的話,忽然眼睛一亮,道:“不對呀,如果是謀財害命,那把錢搶了跑了就行了。幹嘛還費勁巴力的把屍體大老遠的拋到這裏來?這裏距離驛道有一兩百丈,又是在城外。”
“如果他單純隻是為了劫財,搶了錢財逃走就是了,人都打死了,難道還怕死人認出他來嗎?所以我的感覺不大像是結劫財。因為凶手有拋屍的行為,這個行為更多的像是仇殺或者情殺,而不是圖財害命。”
雲燕也點頭道:“是呀,如果是強賊,趁夜裏打悶棍搶劫的話,劫到錢財就會跑,根本不會處理屍體的,大不了把屍體拖到隱蔽的地方就已經很難得的。我也傾向於認定情殺或者仇殺。”
卓然又道:“那死者手心的紙片該如何解釋?”
三個人都愣了一下。侯鷹道:“可能凶手打死被害人的時候,被害人正在看春宮圖。”
南宮鼎道:“又或許是凶手正在看春宮圖,而死者跟他搶奪,結果扯下了半頁。凶手便用木棍把他給打死了,不過這也太牽強了,為了一本春宮圖就會殺人嗎?”
雲燕道:“有很多案子的動機,在破案之後,看上去似乎很滑稽或者不可理喻的,但實際上它就發生了。”
南宮鼎道:“可是畢竟不符合常理,卓大人過,破案要從可能性最大的著手。這種可能性比較的犯罪動機,不應該作為我們剛開始著手的切入點。”
雲燕愣了一下,道:“我沒有從這個角度切入,我的是有這種很古怪的犯罪動機的可能。咱們還沒到從哪個角度開始破案呢。”
卓然點頭道:“現在你們開始吧。咱們該從哪個角度著手偵破這件案子?”
侯鷹道:“首先應該查屍源,查清楚屍體是誰,然後圍繞著他展開。雖然南宮捕頭和雲捕頭都認為是仇殺和情殺可能性大,但我還是堅持認為可能是謀財害命。多一種偵破方向未必不是好事嘛。”
卓然微笑點頭道:“有道理,而且你的這種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可以作為偵破方向來加以調查。你的查清屍源這一點很重要,這是我們當務之急。你們先我們該怎麽查?是貼公告讓人來認識,還是怎麽著?”
“對了,剛才忘了告訴你們,在死者的口袋裏找到了一串鑰匙。除了這份鑰匙,沒找到錢袋什麽的。”
《完本神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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