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Μ 以免丟失
而那雖然已經是秋季,可是驕陽似火,這女子穿了一個褂,把兩條雪白的胳膊都裸露在外麵,褲腿也挽得老高。因為彎腰而使得脖頸處一片雪白,都盡情的展現在齊瑞祥的眼中。看得齊瑞祥渾身熱血奔湧,竟然差點一腳踩空摔到田埂外麵去,逗得朱女子咯咯的笑。心中卻滿是喜悅,她已經從閨蜜嘴巴裏聽到村裏來了個書生,想必就是這個了,因為村裏的年輕男人沒有誰能夠穿這種白色長袍的,這隻有書生才能穿。
朱鵬發現了女兒的樣子,覺得很丟臉。生氣的在地上抓了一個土疙瘩,徑直朝著女兒砸了過去,不料卻砸在他老伴兒的額頭,咚的一下,把老伴砸得一屁股坐在田上,血都下來了。
朱鵬嚇得趕緊跑過去查看,而朱女子也被這一幕嚇壞了,顧不上那讓她神魂顛倒的書生,隻顧著額頭冒血的母親。等他們手忙腳亂招呼完,發現書生已經走遠了,不過在遠處還不時的回頭張望。很顯然他想留下來,但是他又不得不走開,因為他是書生。
秋收完了,朱鵬把割下來的稻杆整整齊齊的攏在一顆光溜溜的大樹上捆好,堆得有兩人多高。這可是給家裏的耕牛整個冬草料,還可以用來鋪床,打草鞋,用處多著呢。
待到幾畝田都已經收割完了,所有的稻穀入倉,稻杆都堆成了草垛子。朱鵬一家人都鬆了一口氣。
唯獨朱女子不高興,因為她聽那書生有了相好的。她就覺得心裏格外的憋屈,她想起了那在稻田裏書生看她的火辣辣的目光,她就後悔,如果那時候她勇敢一點,或許自己便可以嫁給一個秀才。而這秀才一旦金榜題名,自己可就是官太太。
可惜那火辣辣的眼神雖然還在眼前晃悠,但已經屬於別人了。可是又能如何呢?日子還得一過下去。
轉眼春節就來了。
在農村過春節總是最熱鬧的,殺豬宰羊打年耙,提著滿滿一籃子的年貨的去走親戚。
朱鵬也是這樣,這他正在去鄰村親戚家喝酒,喝得熏熏然,快黑的時候才往家走,到家時太陽已經落山了。
朱鵬正往前走著,忽然他身子猛的一顫,因為他看見了村口冒起了滾滾的濃煙,接著便看見了明亮的火焰。頓時嚇得他打了個哆嗦,因為他看清楚了那冒著濃煙的地方正是他的稻田堆著的草垛子。
哪,怎麽草垛子突然就失火了?他的酒一下子就清醒了,將手裏的籃扔在了地上,往前發瘋一般跑去。等他跑到自家的田地時,看見草垛子子已經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炬,在昏暗的黃昏熊熊燃燒。他撲上去想救火,可是他立刻發現這是徒勞的,火已經很大了。田裏的水早就放幹了,隻剩下半濕的田地,沒有水可以供他滅火。
就算有田水,火已經整個燃起來,即便提桶水淋上去也不過杯水車薪。他還是心有不甘的抓起了田地間的土疙瘩朝草垛子砸去,他明知道這沒有什麽作用,可是總得做點什麽。
這時他的媳婦女兒都衝到了村外頭田邊來了,他們也看見了自家田裏燃起的大火,都想跑來救火,可是哪裏又能救得了?看見父親在這那兒跟燒了屁股的猴子一樣上串下跳,用澆濕的泥土企圖把火打滅,便也上前幫忙,卻被父親跺著腳的讓他們後退,因為已經發現這沒有什麽用處了,別把媳婦女兒給燒著了。
村裏有不少人出來瞧熱鬧,因為這田的稻草是在田埂旁的一顆孤零零的大樹上。並沒有挨著其他樹木或者房舍的。所以大夥沒有引燃山林或者別的房舍,村裏的其他人便隔岸觀火瞧著熱鬧,也沒人上前幫忙,畢竟稻草不值什麽錢。
有些人家懶得把它堆起來,還直接在地裏就一把火燒掉了做草木灰,來年還可以少施些肥。朱鵬家裏日子比較緊巴,所以在乎些這稻草垛子,這才這麽猴急。
那草垛子隻怕要燒個半日才能燒完了,眼看已經沒辦法救,呆在這兒也隻會讓人笑話。於是惱羞成怒之下,狠狠砸了兩個土疙瘩轉頭回家去了,他媳婦女兒便也跟著回去了,不想再看著窩心的火焰。村裏的人都同情的望著他們,當然這同情中有不少是幸災樂禍,特別是當他們走遠之後笑容更歡了。
那場大火一直燒到半夜才燒完,已經沒有人再對它感興趣。即便是好熱鬧的孩也是瞧了半,沒啥趣味之後便回家了。任由它孤零零的在村口野地裏燃燒,一直到變成嫋嫋的黑煙消散在夜色中。
第二早上,朱鵬要接著去走親戚。他思索著稻草堆是不可能無緣無故就起火的,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是他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想必是村裏的野孩子閑極無聊,點燃了草垛子,這種事以前也是有的。可惜他回來晚了,沒抓到現行,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人這麽可惡。
朱鵬站在村口田埂邊,插著手,像潑婦一般罵了半晌。除了有幾個早晨起來撿牛糞的遠遠看他之外,沒有人理睬。大過年的,又是寒冬臘月,也沒有什麽要緊的農活要忙,趁著農閑多補瞌睡。除非是像朱鵬這種早上起來要到別的村子走親戚的人之外,不會有人這麽早起來的。
罵了一會兒,朱鵬覺得無趣,也就懶得再罵了。提著籮筐正要走,不過望著那堆灰燼,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因為那一堆黑色的灰燼中似乎有什麽東西。難道是沒有燒完的稻草嗎?這可能性不大。除非是下雪或者下雨淋濕了,不然稻草一般都會燒個幹幹淨淨,連那個大樹都會燒掉的。更何況那些東西很突兀的出現在灰燼之中,不大像沒有燒掉的稻草堆。
他好奇之下便放下了籃子,從田邊摘了一個灌木樹枝上前撥開了那一堆黑色的灰燼,想找找看裏麵都有什麽。他撥開了上麵蓋著的黑灰,便碰到了下麵一堆東西,樹枝撥不動。他覺得更是有些好奇了,於是索性扔下了樹枝,伸著腳到已經沒有熱量的爐灰中去踢。
這一踢之下,一個圓乎乎的東西出現在了麵前,他定睛一瞧,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原來那灰燼之中竟然是一具焦黑的屍體,他腳撥開的地方正是那燒焦的屍體的頭顱,兩個眼眶黑洞洞的盯著他。
卓然在川蜀度過了第一個春節,身邊的女人隻有快一百歲的蠱媚娘。雖然蠱媚娘看著如花似玉,跟二十出頭的少婦差不多,可卓然還是覺得什麽地方不對勁。
而白和青兩個丫頭倒是一對姐妹花,極其可愛,可那是冰霜送給她的丫鬟,是服侍她的。要是跟這兩個丫鬟有什麽勾搭,冰霜臉上不好看。
蠱仙這丫頭整日裏就纏著蠱媚娘學蠱術,似乎在他看來,蠱毒術比什麽都要重要,即便是師父她也沒有更多的興趣。
當然,身邊有雲燕,可是雲燕有孝在身,兩人最多摟摟抱抱親一下,再不能進一步。他很崇敬包拯包青這位死去的嶽丈大人,不忍心在此期間跟他的女兒太過分了。所以這時候他就會想起嬋娟和冰霜來,當然還有那一夜難忘的九霄女。不過他並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想這些,因為案子來了。
他接到蝸牛村發現死屍的報告的時候,他正準備跟王安石到附近的縣鄉去看看百姓的生活在他的改革措施之下是不是有了些起色。還沒等出行,衙役便瘋一樣的跑來稟報,蝸牛村村正差人來報,蝸牛村村口的一個不知原因起火的草垛子發現了一具焦黑的屍體。屍體好像被人用刀子捅刺過,有血跡和刀口血窟窿。
卓然立刻吩咐備馬,帶著一眾捕快趕到了蝸牛村,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現場在村外的田地裏,已經放開了田水,割完了水稻的稻田空蕩蕩的。田埂一頭空地上一顆筆直的大樹已經燒得漆黑,卻沒有完全燒毀。在樹的下部堆著一大堆黑色的灰燼,屍體便在灰燼中。頭部顱骨已經燒焦變形,麵目全非,身體也完全碳化,肋骨都支撐在了外麵,雙腳也都燒的隻剩下白骨兩根了。
由於屍體是麵朝上背朝下倒著的,後背擠壓處沒有被火完全燒毀。所以留下了一塊衣服,上麵有暗紅色的血跡,還有兩處明顯的銳器傷。
屍體兩條腿中間的位置還有少部分沒有燒完的衣服,從後背到臀部大腿一直延伸到腿,這種連接的衣服顯示,死者穿的應該是一件長袍,而不是村裏百姓時常穿的粗布短衫。在古代能夠身穿長袍的人都是讀書人。平頭百姓是沒有資格穿這種長袍的,而且這種長袍也不方便幹農活,還不如粗布短衫更合適。
屍體被抬到了旁邊一張鋪著的油紙上,卓然檢查了屍體,遠處有不少村民來瞧熱鬧。但是被衙役們擋在了田埂外,不準過來幹擾提刑老爺查案。
謹記:完本神站
hp://anb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