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Μ 以免丟失
他走到正屋前,正屋門沒有上鎖,虛掩著的。卓然從門縫往裏瞧,裏麵黑咕隆咚的看不見,不過村正和前來迎接的鄉紳都提著燈籠的。村正趕緊雙手拿了一盞燈籠遞了過去,卓然舉過頭頂從門縫往裏瞧,隱隱看見地上躺著個屍體。
他又瞧了瞧門後麵,沒有什麽東西阻擋,這才試探著一點點將房門推開,門後果然沒有東西。
門推開之後,跟在身後的村正嚇得嗷的叫了一聲,因為他已經看見一具女屍,頭朝門的方向趴在地上。而她的後腦赫然插著一柄匕首,一直插到了刀柄處。
那屍體從側邊臉和裸露在衣袖外麵的手掌來看,已經完全白骨化了,屍體兩邊散落著許多幹了的蒼蠅蛹。
卓然回頭對村正等人道:“你們不要進來,免得破壞痕跡,我先看看。”
隨後又對雲燕道:“你帶人和村正對左鄰右舍馬上進行摸排,調查確定最後一次見到她姐姐的時間,看看有沒有人見過史老三到過這裏?是什麽時候?另外聽聽有什麽異常的動靜。”
雲燕答應,帶著村正和捕快走了。
卓然提著燈籠先大致看了一下屋子,屋子的凳子翻倒了。地上還有散碎的茶壺,桌上的茶盞翻倒著,裏麵的水早就已經幹了。通向裏屋的是一扇門,門敞開著的,裏屋是間臥室,桌上還放著一些首飾,梳子,床上的被子已經鋪開了,掀開一角,準備睡覺的樣子。
死者的頭發散亂,由此可以推測死者應該正準備卸妝睡覺了,結果凶犯突然闖進來。死者想奪路逃走,被凶犯從後麵追上,用匕首直接紮入後腦,當場死亡。
卓然用剪刀把死者的衣裙從後麵剪開查看,發現屍體已經完全白骨化。這也難怪,因為屍體是暴露在地麵上的,腐敗的速度比埋在山洞的土裏要快得多。
如果她姐妹兩個人是緊接著先後被害的,那她們腐敗的速度,同等條件下應該是相同的,不過山洞裏的白骨下半身是裸露在地麵的,也沒有白骨化,這就有一種可能,是先被埋在土裏一段時間之後才被人把下半身從土裏挖出來的,這樣導致了屍體的腐敗速度時間與她姐姐的屍體不一致。
卓然陷入了沉思,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又是誰第二次將埋在土裏的吳氏給挖出來的呢?又為什麽隻挖出了一半?是史老三還是另有其人?
卓然檢查了屍體衣服,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物品。他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那柄刀上,那柄刀子從後腦紮進了顱腦之中,卓然沒有把它取下來,生怕破壞刀柄上的痕跡。他拿出了指紋刷,心翼翼刷取刀柄上的指紋,讓他興奮的是找到了兩枚指紋。
他將這兩枚指紋跟先前在史老三家各處提取到的指紋進行比對,當然是排除了十娘的指紋,剩下的指紋竟然一大半能比對中。證明刀柄上的指紋跟史老三家的指紋是同一個人所留,而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史老三,也就是史老三很可能就是殺害他妻子和妻子姐姐的凶手。
現在必須要找到史老三,他是重大嫌疑人
卓然檢查了屋裏的各處,沒有其他可疑痕跡。
雲燕回來了,對卓然道:“鄰居證明是在三個月前,具體哪想不起來了,好像在中元節的時候見過這吳氏也就是十娘的姐姐最後一麵,她當時掙了錢回來,顯得興高采烈的。還第二要到城裏去做一套新衣服,但是那之後就再沒見過她,可能進城跟誰私奔走了吧。”
鄰居還不知道這女人已經被殺死在了屋裏。
三個月前中元節?這跟卓然對山洞裏的那具女屍死亡時間的判斷是一致的,他主要是根據埋藏在土裏的屍體的腐敗情況,結合氣溫進行的判斷。根據腐敗的進展情況,裸露在地麵的下半身,應該是距離現在一個月左右被挖出來的。
綜合推算,如果是史老三,那他應該就在這附近,沒有逃遠。
雲燕跟卓然話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麵傳來嘈雜的聲音,接著兩個捕快將一個男子扭著推了進來,上前對卓然稟報:“啟稟大老爺,我們抓到一個賊人,這子剛才偷偷摸摸的從一家院子翻出來。我們正好去調查回來,追上去把他抓到了,身上還找到了一包銀子。”
那盜賊沒想到他這麽倒黴,來偷東西居然偷到了提刑官大老爺所在的院子,趕緊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卓然瞧見這盜賊,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厲聲道:“你這惡賊,居然入室盜竊,搜一下他身上有沒有刀子?”
衙役馬上一搜,果然在他後腰找到了一把牛耳尖刀。卓然大怒,道:“你這廝不僅是入室盜竊,還準備遇到反抗就持刀殺人,是與不是?”
那盜賊趕緊磕頭:“人不敢,人刀子隻是隨身切肉用的。”
“還敢抵賴,把他帶到屋裏去。本官要當著屍體問他,本官懷疑他就是殺害吳氏姐妹的真凶。”
兩個衙役將那盜賊提起來送進了屋子,那盜賊嚇得魂飛魄散,尖聲叫著他沒有殺人,冤枉。可是衙役哪裏聽他的,一邊一個把他提著就進屋裏去了,並用鐵鏈把他鎖了。
雲燕有些不明白卓然這是唱的哪一出?不過既然卓然這麽決定了,她當然也不好詢問,便在那瞧著。卓然也沒叫她進屋,盡直把門關上。屋裏很快傳來了那盜賊的慘叫聲,不過也隻片刻便停下來了,接著聽到盜賊大聲的叫著:“我認罪,是我殺的。”
院子裏的兩個裏正和衙役們又驚又喜,原來當真是這盜賊所為啊,看來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卓然出現在了門口,笑盈盈對雲燕道:“這子認罪了,大公告成,案件破了,把他押出來。”
盜賊被衙役從屋裏扔了出來,按在地上,卓然道:“把你剛才所的一遍。”
那盜賊沮喪地道:“人三個月前到這家行竊的時候,遇到那女子反抗,就用刀子一刀把她殺死了,紮在後腦。另外在板栗村還有一個女子跟她很像,我偷東西被她看見,所以也把她殺了,是用銅鼎把她腦袋砸扁的,用刀子捅了她胸口幾刀,具體多少記不清楚了。然後把屍體背到山上山洞裏埋了,又拿水把地上的血都衝了,鎖上門跑了的。我知罪,求老爺恩典。”
兩個裏正頓時眉開眼笑,指著那盜賊道:“你連殺兩人,死到臨頭還求老爺恩典,殺人的時候怎麽不恩典呀。”
雲燕皺著眉瞧著這盜賊,又看了看卓然,卻見卓然朝她眨了眨眼。頓時醒悟,便不再吭聲。
跟著來的仵作衙役們對這個案子具體細節並不了解,一聽案件已經偵破,頓時眉開眼笑,他們最擔心的是案件破不了,到時他們要被打板子了。
現在有人認下了這兩件案子,就可以交差了,自然是皆大歡喜,至於到底是誰所為也沒有幾個人真正去關心。卓大人並不是一個喜歡刑訊逼供的人,也從來沒見他這樣做過,在沒有遭受酷刑拷打的情況下就承認了有罪,那這不是真正有罪又是什麽呢。卓大人怎麽可能冤枉好人呢?在這樣的心理支配下,是人都相信這案子竟然以如此戲劇性的方式結案了。
沒想到卓然又出了一個讓他們有些驚訝的決定,卓然道:“這盜賊十分可惡,偷東西不成竟然殺人,把他給我鎖在村口的大樹上,讓全村人都警醒。但是不容許任何人傷害他,隻能遠遠的看,不許對他侮辱毆打,否則我拿你們試問。”
衙役剛開始還以為卓然隻是就這麽,可是聽到卓然後麵這句話時嚇了一跳。看來提刑老爺是當真的,那可就不能亂來了。
於是幾個衙役將這盜賊押到村口,鎖在了一棵大樹上。這時已經快亮了,村裏的不少人都聽提刑官老爺到村裏查案來了,還發現了一具屍體。這個消息可比瞌睡刺激多了,所以幾乎村裏所有的人都跑來觀瞧,負責看守這盜賊的衙役便大聲的著他的罪惡。
這些人聽已經兩三個月沒見到的那窯姐居然被這盜賊殺死在了屋裏,屍體都變成了白骨。還把她妹妹也殺死在了鄰村的板栗村,埋在了一個隱蔽的山洞裏,頓時都義憤填膺,恨不得上去踢兩腳,可是衙役腰挎單刀,警告了不許靠近,更不許毆打盜賊。這是提刑老爺的決定,不然把盜賊給打傷打死了要從重處罰的。所以這些村民都隻能朝那人吐唾沫,大聲辱罵,卻沒人敢上來拳打腳踢。
卓然讓牛角村的村正去找了一口薄木棺材,把那姓吳的妓女給收殮了。收殮的時候已經亮了,很多人都來瞧熱鬧。得知這個案子一夜間就給偵破了,都挑著大拇指誇讚提刑官真是了得。
接著卓然又讓衙役們把話傳出去,這妓女留下了些財產,但無人繼承,讓尋找她的親人來繼承。不過聽娘家沒人了,若是無人繼承就隻能拿到衙門充公了。所以知道他家親人的,趕緊通知他們到衙門去領錢,還有兩處房子的房契,另外還有些田地,還是值不少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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