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Μ 以免丟失
在村口,有個胖胖的中年婦人和二牛的母親在等著他們。那胖婦人是村正的妻子,受村正的指派來這等卓然他們的,晚上在村正家已經設了酒宴,要款待卓然他們。
卓然倒沒推辭,這村子看樣子比較窮。尤其是二牛家,住在他那沒問題,吃飯還是先不要了,免得給人家增加額外的負擔。村正好歹是拿朝廷俸祿的人,吃飯沒問題。
二牛已經把提刑官老爺住在家裏這件事告訴了母親,所以二牛的母親便等在了山下招呼卓然他們。她並不知道村正家擺宴的事,到了這兒才聽村正的夫人這麽了,也就不跟人家爭。但是她想在村下見一下卓然,拜謝他給了兒子十兩銀子,就在先前卓然他們到山上進行勘驗現場的時候,幺妹的父母已經托媒婆來親了,隻要能下聘的話,就馬上可以擇日子過門了。
二牛的娘立刻拿出了那錠銀子,並到村裏的一戶大戶換成了銅錢,付了七貫給幺妹的父母做聘禮。當下媒婆寫了雙方生辰八字,排了之後,是造地設的一對,很般配。——對媒婆來,見人人話見鬼鬼話,有銀子當然是造地設的一雙。
有了銀子,一切進展得極其順利。這才一會兒工夫,便已經將婚事定了下來,拿到了婚書,挑的日子是三後成親,二牛還在山上,不知道這件事。二牛的娘在山下等著的另一個目的就是把這好消息告訴兒子。
當一同下山的二牛從母親那兒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高興得一蹦三尺高,又跟著母親一起對卓然再次表示感謝。
卓然就讓他們先回家,自己到村正那兒去吃飯。
到了村正家,發現擺了一桌酒席,有幾個鄉紳陪著笑等在那兒。村正還沒回來,正在挨家挨戶的查房,他夫人和兒子作陪。
卓然在桌上坐下之後,對作陪的鄉紳笑了笑:“很抱歉,本官今是來查案的,也不是來視察工作。所以今不喝酒,等把案件查完之後,抓到了真凶,那時再喝慶功酒也不遲,上米飯吧。”
村正的夫人和兒子還想勸兩句,讓卓然少喝一點,可是見到卓然陰著臉,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便不敢再,連聲答應,忙吩咐上米飯。幾個鄉紳也把酒杯都撤了,陪著卓然默默的吃飯。
卓然道:“你們村裏有沒有在外麵做保鏢護衛的?”
幾個鄉紳相互看了一眼,一個年老鄉紳道:“村裏倒是有那麽幾個喜歡舞槍弄棒的狀漢,也不好好種地,隻想著發財。有的在城裏鏢局子,跟人當趟子手。有的則到大戶人家做家丁,要護送商旅,走遠途的那就隻有史老三了。”
卓然問道:“這史老三現在在村裏嗎?”
“好像前些日子回來之後又走了,具體去了哪裏不大清楚。”
卓然道:“這史老三家裏還有些什麽人?”
“沒了。他娘子離開了,可能是去她姐姐那,具體不清楚。她姐姐在三十裏外的牛角村,是個窯姐。史老三很不喜歡他娘子的這個姐姐,從來不許她上門。不過她們姐妹倒是關係不錯,史老三不在家的時候,她姐姐就到這邊來看她。有一次,她姐姐還跟我史老三媳婦也想掙這種不要本錢的生意,但是擔心史老三揍她,所以一直不敢。”
卓然瞧著那老頭,心想,史老三娘子的姐姐幹嘛把這種話告訴你?看來她也是你枕邊人了。
卓然問道:“這女人為人怎麽樣?他們夫妻關係怎麽樣?”
老鄉紳道:“不好,畢竟皮肉生意的。隻不過她男人一直不知道,因為經常在外麵跑鏢走買賣,多少聽到一些風聲,對她是非打即罵,她男人凶得很,村裏沒人敢去勸。”
卓然道:“就連村正也不敢去勸嗎?”
“村正是知道厲害的人,他怎麽敢去呢。那家夥蠻橫起來跟一頭公牛似的,馬都拉不回來。而且手底下又有些拳腳功夫,還曾經威脅,誰敢勸他就把誰宰了。這樣一來就更沒人敢管他的事。”
正著話,村正一頭汗的回來了,陪著笑,苦著臉對卓然道:“提刑老爺,我挨個都問了,沒有叫十娘的,親戚朋友包括出去沒回來的我也都問了,都沒有。”
卓然已經吃完了,端著杯茶在慢慢品茶,道:“那種家裏沒人都出門在外的家你也問過了嗎?”
村正聽這話,不禁一愣,十分惶恐的道:“這個我倒忘了,不過這樣的人家不多。因為家裏沒人,也不知道問誰去。”
村正剛到這,便發覺卓然瞧他的眼神帶著幾分譏諷,頓時一腦袋冷汗。他的確忽視了一家人都不在的這種情況,村裏頭一家人都不在的有三四家。但具體是哪些連他都有些糊裏糊塗的,他隻記得有人舉家不在了,所以要去問問看。眼見上官有些不高興了,趕緊爬起來陪著笑:“人這就去,請老爺稍候。”
卓然站起身:“我懶得等你了,你先把我帶到史老三家,就是出去做保鏢的那個,我要在那兒調查。這期間你再去問其他家。——史老三家夫妻兩個都不在吧?”
史老三是村裏有名的刺頭,所以村正當然不會忘記了。想了想,馬上點頭道:“對對,提刑老爺對我們板栗村真是了如指掌,佩服佩服,的確這史老三和妻子都出去了。好像去了兩三個月了,具體去哪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也不會跟我,這幫目中無人的家夥。”
卓然道:“史老三的妻子叫十娘,是嗎?”
“不是吧,我沒聽過呀。”
“那他還有什麽人?”
“實話我不大清楚,因為我跟他們家很少來往。她好像有個姐姐在牛角村,距這兒有十裏路。隻要史老三不在,她姐姐就會來看她的。如果老爺著急,我就到牛角村去找她姐姐問,她姐姐應該知道的。”
卓然道:“先不著急,到他家去看看再。”
村正趕緊答應,領著卓然他們出來,盡直來到了史老三家。
村正走上前,抓起門環上的銅鎖搖晃了兩下,對卓然道:“門是鎖上了的,人可能出去了。”
卓然走上前道:“讓我瞧瞧。”
村正趕緊退到一邊,卓然抓住那銅鎖,手指尖施展出壁虎功輕輕往外一抽,強行將鎖給拉開了。
他的壁虎功連石頭樹木都能抽出來,要抽斷一把銅鎖那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卓然道:“沒有啊,鎖是掛著的。”
剛才沒有半點聲響,卓然也沒有使出任何工具。所以在他身後的村正根本就不知道做了什麽手腳,聽了這話,村正吃了一驚,趕緊上前查看,一瞧之下,銅鎖果然已經開了。大驚,道:“我剛才看著明明是鎖上的。”
雲燕在一旁哼了一聲,道:“你的意思是提刑大老爺冤枉你了?”
“不敢不敢,人可不敢這麽想,肯定是人剛才眼花了,沒看清楚,抱歉抱歉。”
話間,卓然已經把門拉開了,輕輕推開,院子裏空空蕩蕩的。正屋有三間瓦房,旁邊有一間廂房,瓦房的房門也是上了鎖的。卓然先繞著那屋子走了一圈,然後走到窗邊,吸了吸鼻子,扭頭對雲燕道:“屋裏有很濃的血腥味。”
雲燕嗅到窗戶吸也吸了吸:“好像是有一點不對勁,但是不是血腥味我聞不出來。”
卓然道:“看來你的鼻子還需要進一步磨練,這是血腥味,我敢肯定。雖然裏麵的現場已經被清洗過了,但是血這東西不容易完全洗掉的,看來咱們找到正主了。”
罷,走到門前瞧了瞧拉手,他不著急打開,而是從懷裏取出了指紋刷刷了一會兒,鎖上顯現了幾枚指紋,便用糯米紙提取了。這才施展壁虎功將鎖打開,心翼翼推開了房門。
村正這次很留心注意卓然,結果他發現卓然隻是輕描淡寫的輕輕一拉,那門鎖就開了。就好像本來就是掛在上麵似的,根本看不出他用了多大勁,不禁駭然。
卓然邁步走了進去,血腥味更濃了,是從右邊的臥室傳來的。正屋是個會客廳,兩把椅子,一張四方桌,正中一幅猛虎下山圖,兩邊屋角有形狀奇特的花台。但是上麵的花早就已經枯死了,隻剩下幹枝。
卓然邁步來到通向裏屋的門前,掛著一門簾,門簾上有暗紅色疑似血跡的東西。
雲燕立刻讚道:“還真是有血,你的鼻子真靈。”
卓然搖頭:“這一點點還不算,裏麵應該有更多。不過應該是被水衝洗了,因為血的味道不是很濃了。”
罷,挑開了門簾。他並不著急著進去,而是蹲下身借著側光觀察地麵,地麵並沒有發現可疑的腳印。他便邁步走了進去,地麵是青磚鋪的,很整齊,地上很幹淨,顯然是被人拖過了。卓然蹲下身,用指甲摳了摳青磚縫隙之間的殘渣,放到鼻子前聞了聞。點點頭:“清洗是清洗不掉的,裏麵有血的味道。”
他又走到床下麵,從床的內側他找到了一些已經完全幹涸的暗紅色的凝血塊。卓然取出牛皮紙,將那些血塊取出來放在牛皮紙裏。床上的被子折得整整齊齊的,不過已經蒙了一層灰,顯然很久沒有人睡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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