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Μ 以免丟失
曹太後忍不住搖頭道:“你們倆啊,簡直是一對冤家,見麵就吵架。”
玄青子微笑道:“鍾南山空聊寂寞,有他們倆鬥嘴,倒多了些樂趣。”
青梅很是不滿地撅著嘴,對師父道:“師父,你拿我來逗樂子。到了終南山我才懶得見他呢,我自顧自修行,他愛幹啥幹啥。”
卓然誇張地宣了一聲佛號:“阿彌佗佛,如果師妹真要能做到這一點,那我就念阿彌陀佛了。”
“你做夢,你要不守清規戒律,我一樣要你。既然跟我們在一起,就按我們的規矩。”
卓然聳聳肩,道:“那要看這個規矩是兩位師太定的還是你這丫頭定的。師太她們定的我當然要遵守。至於你定的嘛,還是你自己遵吧。”
曹太後微笑,擺手道:“好了,好了,不要再。既然在一起修行,相互多些寬容。”
回頭瞧向卓然,道:“對了,忘了告訴你,昨兒個玄虛子道長已經替我取了個道號,叫玄空子,跟她差一個字。這‘空’字什麽時候悟明白了,什麽時候下山回去。悟不明白,就一輩子呆在終南山上終老一生。”
卓然挑起大拇指,讚歎道:“玄空子道長,好名字!當真一下就抓到了參禪悟道的精髓,有些人窮其一輩子,甚至幾輩子也未必能想明白。對於大智慧,像師太您這樣的前輩高人,用不了三五個月就想得明明白白,透透亮亮了,嘿嘿嘿。”
曹太後笑吟吟抬眼瞧著他,道:“你是擔心我想不明白,不放你走,一直陪著我這老太婆沒意思,這才拿這話來奉承我吧?放心吧,貧道過了,你隻陪半年,多一都不許,我都要攆你走的,你賴也賴不下去。”
卓然臉上訕笑,心裏卻指發誓:誰賴誰是王八蛋!
著話,卓然上了坐騎往前走,卓然的是一匹高頭大馬。馬的脊背比曹太後騎在驢上的腦袋還要高出一節,卓然再騎在馬上簡直就好像騎在曹太後腦袋頂上一樣。
他上馬之後發現這個情況,趕緊又翻身下馬。用手牽著韁繩道:“我還是習慣走路,我這一雙腳最缺的就是走路,坐衙門很是無聊。這次到終南山我就這麽走著去,遙想當年紅軍長征…咳咳,想當年太祖皇上南征北戰,東拚西殺,還不是靠兩條腿走出來的?我們要向太祖皇帝他老人家學習。”
曹太後微笑,點頭道:“行啊,那你就慢慢走,練練腳也是好的,活動活動。”
青梅哼了一聲,陰陽怪氣的道:“隻怕沒走的半日就哭鼻子了,找著借口要往馬背上爬。”
卓然斜眼瞧著她,心想,你個蹄子,老子是偷窺你洗澡了還是把你強暴了?老是跟我作對。
路上,卓然找了個成衣鋪買了一件不太合身的道袍,換上之後,看上去不那麽紮眼,好跟其他三人相配。
他們一路往西,毛驢走的很慢,跟正常人步行其實差不多,這是為了省力。所以卓然牽馬步行,跟她們三個騎毛驢完全能跟上,不受影響。
傍晚時分,他們在一處集鎮下榻。
這集鎮比較,鎮上唯一的一家客棧還比較簡陋。這次出行因為曹太後已經下了嚴旨不許消息外露,所以沿途的官員並不知道當今皇太後經過他們地界,所以沒有人迎接。
這一次曹太後下定決心要悟道參禪,也不打擾沿途的官員,沒有讓宋英宗派人護送,也就不像她以前出京城巡視的時候那樣浩浩蕩蕩,並且事情已經有人作出周密安排,吃住行都不用操心,而且都是當地最好的,而這一次一切隻能靠他們自己。
眼見到了客棧門口,曹太後和玄青子都騎在毛驢上沒動靜,而跟在後麵的青梅卻馬鞭一指,對卓然道:“你還不趕緊進去登記?”
卓然氣往上衝,他原本要進去登記的,可是他不想聽從這丫頭片子的指派。因此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憑什麽?你是的,大的出門的辛苦,應該是你去跑腿才對。”
“你是男人,我是女人,難道不該讓男人辛苦做這些事嗎?”
“為別的女人我很樂意,唯獨對你我不樂意。”
剛到這,便看見曹太後已經翻身下了毛驢,款步往客棧裏走了進去。玄青子在後麵跟著,卓然這才急了,趕緊將韁繩扔給上來迎接的客棧夥計,飛快的跑了進去。對曹太後道:“師太讓我來,你們在一邊歇息。”
卓然來到客棧登記櫃台處,掌櫃的瞧見他們幾位,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仰頭朝,似乎沒看見似的。
卓然很是奇怪,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那掌櫃的才翻著一雙怪眼,很不耐煩的道:“幹嘛?”
“住店呀,你幹嘛?難不成我跑到這來瞧你?”
那掌櫃的繼續翻著一雙怪眼,把肥胖胖的手往前一伸,張開了手掌,一副要飯的樣子。
卓然道:“幹什麽?”
“住店拿錢,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若是住不起,幾位便可以出去,到鎮的東頭。那有間土地廟,那裏也可以遮風擋雨,而且一文錢都不要。”
卓然頓時明白,原來這勢利眼的掌櫃是見他們幾個穿得粗布藍衫。這種雲遊下的僧人是拿不出什麽錢的,不定還要伸手給你討。所以便翻了一雙怪眼,想拿話把他們氣走。也是因為他沒瞧見卓然的那匹高頭大馬,那在院子外被夥計牽到一旁去了。
卓然冷哼一聲,伸手入懷掏出錢袋,從裏麵摸出一片金燦燦的金葉子,啪的一聲拍在桌上,道:“狗眼看人低,這夠不夠付你的房費?”
一見這金葉子,那胖掌櫃頓時兩眼放光,激動的手都在發抖。
也難怪,這種鎮一般大戶人家有錢的是不會住的,快馬加鞭就住前麵州縣府。到他這兒的大多是一些行腳商人之類的沒錢貨,一般都是以銅錢交易,連銀子都很難見到。而能拿出金葉子來的,那簡直就是鳳毛麟角,他已經不記得上一次看見黃金是哪一年了。
這掌櫃開店當然是為了賺錢,眼見來的是貌不驚人的大財主,立刻抬起肥肥的手,給了自己響亮的一記耳光。道:“是的眼拙,有眼不識泰山。店最好的上房是二十文錢,嘿嘿,您看給您開幾間呢?”
卓然愣了一下,在他印象中,出去住店一晚上房價沒有下過百文的,一般都是兩三百文以上那才叫上房,裏外套間有專門的店二服侍。通風采光都很好,這裏的客棧上房真不知道是個什麽樣子,不過他們打聽了,這是鎮上唯一能稱得上客棧的地方。其他的隻能是跟老百姓家商量,住老百姓家,再給點夥食費,所以沒得選。
卓然皺了皺眉,回頭瞧了瞧站在身後的不遠處的曹太後他們三個,見他們三個臉上沒什麽表情,似乎根本不在乎住什麽地方。於是道:“你把最好的三間上房給我準備好,一定要幹淨衛生。”
“您放心,我們客棧的屋子雖然簡陋點,但是幹淨是絕對沒問題的。”
卓然也懶得跟他囉嗦,把金葉子收了回來,他可不會用這玩意兒住店,現在可不是裝闊的時候,還有半年時間呢。錢財都被自己打壓到最少了,剛才拿出金葉子,都是背著曹太後她們帶的,免得被他們。
他摸出一錠銀子道:“住一晚上,三間上房,剩下的置辦酒席。不能有葷宴,都是出家的道長。”
那掌櫃的喜上眉梢,這一塊碎銀子,上房加一桌素席那綽綽有餘,翻倍都夠了。看來今是遇到財主了,幸虧自己見機得快,不然自己恐怕要吃苦頭。他趕緊親自出來領著卓然他們上樓。
到了樓上,曹太後不由皺了皺眉。卓然也覺得有股怪味,吸了吸鼻子道:“一股黴味,很久沒人住了吧。”
這上房的確很少有人住,因為到他這兒住店的大多是些行腳的客商,都舍不得花錢住上房,能掏個幾分錢睡通鋪就滿足了,所以這單房住的人少,通風也就少,自然便多少有些黴味。
掌櫃的趕緊推開門,吩咐跟上來的夥計把所有窗戶都打開通通風。曹太後走了進去,當即就站出來。這屋子真可謂簡陋到了極點,裏麵隻有一張木床,茶幾和板凳都是陳舊的,顏色都掉的看不見。有一扇窗戶還關不上,漏著風,用細麻繩綁著的。好在現在已經不太冷了,走在上麵地板都嘎嘎作響,似乎落腳重一點都會垮塌似的。
上房標準配置應該是裏外兩間,外麵是會客廳,裏麵才是臥室。可是這上房隻有一間,中間拉了個簾子,簾子洗的都發白了。而床上的用品有些潮,用手一拍裏麵跑出兩個蟲子來,把跟在後麵的青梅嚇了一跳,尖叫一聲。
卓然回頭瞧她,道:“幹嘛呢?跟在後麵鬼鬼祟祟的,想對本公子不利?”
青梅顧不得跟他鬥嘴,指著慢慢爬到床邊的蟲子道:“有蟲子…”
那掌櫃的伸出肥大的手啪啪兩巴掌,將床上的兩個蟲子當場拍死,粘在了床單上。他用手把蟲子捏了下來,扔出了窗外。陪著笑道:“對不住,這潮了點,所以會有些蟲子。不過沒關係,這蟲子不咬人的,你當它不存在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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