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酒徒
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Μ 以免丟失
想起了先前老太婆的話，卓然頓時明白，這婦人應該是過門不久就遭遇毒手。破了相之後，她丈夫就不願跟她同房，以至於一直沒有香火。所以她沒有懷上孩子，這應該是主要原因，也算是那凶手實施犯罪造成的。
卓然也不管他們願不願聽，還是苦口婆心的了句：“你兒媳婦已經遭受這樣的摧殘，她已經很苦了。你們既然是一家人，應該相互體諒同情她才是，不該再這虐待她。”
老太婆很是有些不滿嘟噥了一句：“沒人虐待她呀。”
“如果沒人，她手上和臉上的烏青是怎麽來的？難道是她自己撞傷的？”
老太婆還要再，雲燕指著她道：“你想清楚再回答，大人麵前不得信口開河，不然可是要掌嘴的。”
老太婆立刻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訕訕地答應了一聲“是”。
卓然這才對兒媳婦：“你吧，特別要注意我剛才提到的。你被傷害時周圍有沒有你覺得可能是傷害你的人，有的話要把這些人清楚。”
媳婦哽咽著點點頭，瞧了眼卓然道：“正月裏逛花燈，每年我們都去的。那我陪著婆婆和夫君到街上，婆婆走在前麵，我跟夫君走到後麵。正走著，我突然感覺臉上刺痛，我用手摸了一把，覺得滑滑的。但是又不覺得有如何痛，剛好那條街沒有燈，比較黑，我看不見手裏滑滑的是什麽。”
“又往前走了十來步，到了有光亮的地方，這才看清楚手上全是血，衣服上也是。我就嚇得叫了起來，丈夫趕緊過來用衣袖幫我擦身上的血，可是血還是汩汩的往外流。婆婆罵我在外麵招蜂引蝶，才招人報複。父君想送我去見郎中，可是婆婆哪有那麽嬌貴，不讓送去，隻是在那數落我。我流血太多，站不住就摔倒了，後來醒來的時候，已經送到醫館了。”
“你別裝著不知道，老身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見你暈倒了，所以雇了輛馬車把你送到醫館去的。就雇輛馬車花了兩百文呢，那趕車的這是大過年的，又拉的是渾身是血的人，他要回去清洗，死活不肯讓，我看你可憐才給雇的。”
卓然一擺手，道：“這些先不用了，就當時凶手你們有沒有看到？”
媳婦搖頭：“我不知道，我就感覺到臉上一痛。卻痛的不是很厲害，甚至當時我都沒有發覺已經被人割了。可能是過年的時候看花燈喜慶，把注意力都分開了，沒有留意臉上的情況。又走出十多步，才發現臉上有傷。我就光顧看血了，也沒去看是誰害的我。我男人當時回頭看了看，他沒有見到什麽紮眼的人。”
卓然便問那男人：“我問你，你有沒有發現什麽？”
那男人搖頭：“當時那一路比較黑，路上行人又不少，來來往往的。我光顧著走路去了，根本沒看別的，等到她捂著臉是出血了，我才瞧了過去，發現果然如此。她一張臉和胸口上全都是血。我怎麽回事，她不知道，我看著好像是被刀劃的傷口。估計到可能是有人害她，馬上我回頭去找，但是太黑，來來往往的也不知道是誰，總不可能隨便抓一個來問。我瞅了幾眼，沒找到像凶手樣子的人，就忙著給我媳婦包紮傷口去了。但是我用衣服怎麽捂都沒有用，傷口血流的太多了，直到後來她昏倒了，母親才雇了輛車送她去看郎中。”
卓然道：“有沒有注意到周邊的人是男是女、高矮胖瘦，有沒有你看上去覺得乍眼的？”
女子想了想，道：“有一個女的，她走過我身邊的時候，身上的味道很香，接著我就感覺到痛了。我還回頭看了一眼，那女的個子很高，比我還高半個頭，比老爺您都高，很壯，她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卓然跟雲燕相互看了一眼，卓然道：“你確信她是個女的嗎？”
女子搖搖頭：“不敢，但是她穿的是裙子，而且梳的是發髻，身上又有香味，所以我才確定應該是個女的。但我沒看過她的臉，她穿的衣服又比較厚，也看不到她的身材，我就這麽想來著。”
雲燕問道：“那這之前你的筆錄中為什麽沒有提到這句話？”
“我提到了，記錄的書吏我根本就是胡八道，哪有那麽高那麽壯的女人，肯定是我把男人看成女人了。”
這句話讓卓然和雲燕幾乎同時心中一動。因為兩人都想到了，會不會是男扮女裝實施的犯罪？這樣一來，剩下的九個男人中身材比卓然高大魁梧的便有重大嫌疑。
卓然便對那女子道：“我們找到了幾個嫌疑人，到時候請你進行辨認。”
女子一聽這話，頓時緊張起來，道：“可是我了，黑我看不清楚，我不知道該怎麽辨認呀？萬一我認錯了怎麽辦？”
卓然道：“不要緊的，你的辨認僅僅給我們作為參考而已。不用擔心，你本身就是一種感覺，所以你隻需要憑感覺就可以了。”
女子立刻答應了卓然。
卓然和雲燕告辭出來到了外麵。雲燕道：“肯定是女扮男裝，那九個人中我注意到比你身材高大的應該有三個人。”
卓然點頭：“一個是那家丁，還有一個是喝醉酒之後喜歡打人的酒徒，第三個應該是那個書生。這書生雖然個子比我高，但是卻幹瘦幹瘦的，跟麻花似的，跟這兩個女人所的魁梧不一樣。”
雲燕道：“要想瘦子裝胖子也容易呀，多穿點衣服不就把架子撐起來了嗎？反正冬穿再厚別人也不覺得什麽，而且又是在黑燈瞎火的街上。究竟是真正長得魁梧還是因為衣服多撐起來感覺到魁梧，這個會產生錯覺的，所以我覺得他也應該列進來審查。”
卓然點點頭道：“有道理，那就一並調查，對他們三個進行鑒別。”
雲燕想了想又道：“我還想到一點，既然瘦子能裝胖子，那為什麽矮子不能裝高個呢？其他幾個男的，我覺得腳下踩個木屐，一樣可以使個子變得高起來，所以身高跟你差不多的我覺得也應該列入，太矮的就算了，因為他總不能踩個高蹺出來，那一眼就認出來了。”
卓然朝著她笑道：“你這話倒很有想象，沒錯，的確有這種可能。若是這樣，那除了那兩個孩和那個生病的老頭子外，其他幾個跟我差不多甚至比我矮一點都該列為辨認對象。”
雲燕道：“那要不要讓他們也穿一雙厚底靴?再穿上厚衣服呢?”
卓然搖頭道：“按照受害人描繪的嫌疑人的外貌去塑造嫌疑人是很危險的。很容易被誤導，因為每一個穿上靴子之後都會升高，穿上衣服都會長胖，而在黑暗中你讓她辨認可能都差不多。”
雲燕聽了之後很是窘迫，訕訕地笑著道：“這話倒也是，我還是太著急了，沒想那麽多。”
“每逢大事有靜氣，特別是在偵破重大案件時，保持頭腦清醒是很關鍵的。特別是當發現可能的證據出現的時候，更要時刻警醒，絕不能想當然。”
“好的，我記住了。”
很快，六個重點嫌疑的男子都被召集到了當時案發的地方。並且也是在光線昏暗之下，盡量還原當時的案發場景。媳婦也到了現場，幾個人從她身邊走過，她看了一遍，忽然手指著那喝醉酒的酒徒，叫道：“是他，就是他！”
酒徒頓時嚇了一跳，提聲道：“你可別亂，我可沒有傷人。”
卓然對那女子道：“你確定是他嗎？沒弄錯吧。”
那女子很肯定的道：“就是他，身高體貌都差不多。從背影看就是他，隻是身上沒有那種香味，香味撲上香粉自然就會有的，他現在當然沒有。”
卓然立刻道：“把他帶到審訊房，我等會要審訊。”
南宮鼎等人立刻衝了上去，用鐵鏈將他鎖了。那酒徒高聲喊著：“救命啊，老爺冤枉，我是冤枉的，我沒有殺人呀。”
酒徒被帶走了，卓然猶豫片刻，又對那女子道：“你僅僅是從背影確定是他嗎？”
“就是他，我敢肯定，他走路的樣子和背影肯定就是他。”
卓然讓女子和她的丈夫回家去，卓然帶著雲燕等人趕回了衙門，來到了關押房。那男子正等在外麵，一直不停的喊著冤枉，見到卓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道：“老爺，我冤枉啊，我真沒殺過人。”
卓然道：“我問你，四年前元宵節的前三你在哪裏？你當時在幹什麽？”
“這個問題你們問過了，我也過了，我記不住，誰還能記住四年前的事情？我要麽在家中，要麽帶著孩子出來看花燈，不過多半是出來看燈了，大過年的呆在家裏幹什麽？我們家窮得連烤火的木材都沒有，還不如到外麵走一走，身上反而會暖和些。我真的沒有殺她，請老爺一定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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