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老鄉見老鄉
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Μ 以免丟失
郭奶奶笑道：“那還不簡單，這地方哪有那麽精致的材料，又拿哪有那麽手藝精湛的大廚呢，能做出來就不錯了。”
卓然道：“還有一個原因，在這裏的人大多數都是西域的，這些人的口味跟咱們不一樣，咱們吃的好吃的，到了人家那兒可能就變成很難吃了。這是每個人的口味從到大逐漸養成的，一旦形成了某種口味之後，再想更改就很難。既然食客大多數都是西域人，你要真正做出正宗的東京汴梁的口味，這一大部分人恐怕就不會到你店裏來了。為了做生意，他們肯定要根據當地的口味加以適當調整，才能把生意做活，這是可以理解的。”
郭奶奶一挑大拇指，道：“師父就是師父，一句話便到了問題的關鍵，我也是這麽想的。”
幾個人便都笑了，雲燕道：“要不我們還是找一家進去吃吧，即便已經是西域化的菜肴了，但好歹中土大宋的口味還留著個六七分吧，咱們…”
剛到這，忽然便聽見有人叫道：“大老爺，你在這兒啊，我找的好苦。”
卓然抬頭一瞧，卻是波斯商人，隻見他帶著一個飄著三縷長髯的中年男子過來了，那男子一臉謙卑的笑容，卻是一個中土大宋的漢人。
來到近前，波斯商人道：“大老爺，這位是高掌櫃，是開飯館的。我問了在這裏的兄弟，是他們家的飯館是整個樓蘭古城最地道正宗的大宋口味。我就怕你們吃西域的飯吃的沒胃口，所以特意找著去嚐了嚐，還真不錯。我就跟他了你們的情況，還你是位大宋衙門的老爺，到這邊來遊玩的，而且對飲食很有講究，所以他就要跟我來請老爺到他們店去嚐嚐正宗的口味。”
高掌櫃上前拱手，用地道的漢話道：“大老爺，人姓高，是來自東京汴梁的，我聽你們也是汴梁來的，很是激動。我已經離開家鄉很多年了，很想探聽一下家裏的情況和東京的情況。若是大老爺賞臉，今我想著做東，給大老爺們接風洗塵。”
波斯商人走到卓然耳邊，壓低聲音道：“他的店中有很多漢人在那吃飯，他們也經常在那喝茶，有個茶館，時常起一些重要的事，或許對老爺您想知道的東西有幫助。”
卓然頓時明白了波斯商人這麽安排的用意，因為他們現在找不到那寶藏的入口，必須要探聽到足夠的消息，才能夠最終確定。而要探聽消息，隻是坐在房屋中是不可能的，隻有走到人群中去，各方打聽才有可能。因為那地圖太簡略了，而樓蘭古城外貌又發生了太大的變化，波斯商人想到的這一招還真管用。
卓然讚許的點點頭，對那個高掌櫃道：“即然如此，那就叨擾了。”
高掌櫃沒想到卓然會答應，真是喜出望外，趕緊招呼他們往自己的店走，一邊走一邊跟卓然寒暄著。
通過路上的交談，卓然得知這高掌櫃舉家來到這兒也不過是三年前而已，那時樓蘭古城就已經有好幾千人了，各地的都有，也有好些家中餐館。但是他來了之後發現，沒有一家口味很地道的，都是為了迎合西域的人才做了改良，所以他決定按照中土大宋的正宗口味來開一家館子，就是為了給那些遠離故土懷念家鄉的人吃的。
在他那裏，大宋的各地主要菜係基本上都有，而且很正宗，這主要由於得益於高掌櫃以及他的妻子和手下的幾個廚子都是廚藝相當精湛的。開業之後，雖然西域的人來得就比較少，但幾乎成了來自中土大宋的這些人的聚集點，基本上都跑到這來吃飯喝茶交朋友。因為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這麽樸素的觀點自古以來都是如此。
交談間便來到了高掌櫃的酒樓，一進去便發現果然都是漢人，著來自不同的口音的地方話，但是大致都能聽懂，正三五成群的在喝茶喝酒和聊。
卓然沒有刻意到二樓包間去，因為他更希望在這裏不僅能吃到地道的家鄉菜，還能夠探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卓然他們選了靠窗的一個位置，這時太陽已經漸漸西沉了，空滿是彩霞，高掌櫃掛上了燈籠，燈籠的光亮在夕陽下顯得有些昏暗。高掌櫃很快吩咐廚子做了一桌精美的東京汴梁口味的菜肴，陸續端了上來，他親自作陪，跟卓然頻頻舉杯。
卓然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正吃得高興，的都是些東京汴梁的話題。高掌櫃問了不少，卓然都一一作答，高掌櫃不禁很是有些感慨，連眼中都含有了淚花，道：“當年離開東京汴梁的時候，當真有些義無反顧，可是在外漂泊這麽些年，特別是來到了西域這樓蘭古城，這裏四周都是荒野，好像在大海中的一葉孤舟，那種寂寞感和思鄉之情當真像螞蟻一般，在啃噬著心房。想著回去，可是又拋不下這裏的一切，總是生於種種矛盾之中。”
卓然點頭道：“其實隨遇而安最好，你現在之所以眷戀故土，是因為離開太久了，思念而已。真正的回到故土東京汴梁，隻怕你又懷念你打下了這一片江山的樓蘭古城了。那時夜裏經常到你夢裏來的，隻怕又是這裏的荒原、綠洲、牛羊和金發碧眼的西域美女了。”
幾個人都哈哈大笑。
波斯商人趁著大家高興，道：“高掌櫃，我倒有個問題想請教，我聽樓蘭古城埋藏的有樓蘭國國王當年留下來的無數珍寶，卻不知是不是真的？”
卓然一聽這話，不由吃了一驚，怎麽這種事情要問一個剛認識不久的掌櫃呢？不怕對方引起懷疑嗎？
不過隨後卓然便釋然了，因為他聽到了高掌櫃的回答，這才知道，關於樓蘭古城寶藏的秘密根本就不是什麽秘密。
高掌櫃也是喝高了，一聽這話，立刻頻頻點頭，道：“當然是真的，再真也沒有了。我告訴你們，在來自各方的上萬人聚集在樓蘭古城，你當真的是衝著這裏的綠洲來的嗎？才不是呢，綠洲什麽地方沒有？比這綠的好的地方多了去了，又何必穿越茫茫沙漠和荒原來到這麽一塊綠州來過活呢？呆在這裏的，我告訴你吧，十有八九都是衝著這個故事傳來的。”
卓然心頭一凜，道：“難道這些人都知道樓蘭古城有巨額寶藏的這個傳嗎？”
高掌櫃點了點頭：“其實這個傳已經存在不是一兩了，也很早就有人到樓蘭來尋找所謂的寶藏，結果都空手而返，很多人甚至把性命都丟在了這兒。所以其實在我看來，這壓根就是騙人的，不可能存在。否則這幾百年來，那麽多人尋找，怎麽就找不到呢，我估計很多人恐怕掘地三尺也都尋找過吧。不過來的人越多越好，我的生意也好做呀，所以我倒願意更多的人相信這個傳，並來到樓蘭古城。”
卓然點點頭，道：“這倒是實話，可以給你帶來更多的財富嘛，換成我，我也很願意，嗬嗬嗬。有個問題我也想請教一下高掌櫃，我對這個傳也很有興趣，我們也想來碰碰運氣，當然順便做點別的事，比如做買賣。既然咱們到了這個話題，就順著話題往下。我想知道你在這兒的這三年裏，肯定有不少人來這兒吃飯，你是否知道這些人主要在什麽地方尋找這些寶藏呢？實話，我也想投機取巧。”
高掌櫃哈哈大笑，拱手道：“類似的問題我可聽到了不少，也有不少人像大老爺一樣，想的是人找多的地方肯定就是大家都覺得最有可能存在寶藏的地方。大家都這麽判斷當然有他們的理由，而且實話，我也知道具體在什麽地方挖掘的人比較多。我了之後，老爺你們便可到那地方去好好的找一找，不定就在眼皮底下的東西別人看不到，偏偏就是你們一眼就發現了，這就是個人的造化不同。能夠找到這些寶藏，在我看來，更需要的是運氣，而不是藏寶圖。”
雲燕有些不耐煩了，道：“高掌櫃，你總是婆婆媽媽的個不停，正事還不到。你倒是趕緊告訴我們，到底什麽地方是挖掘的人最多的呀？”
“出城之後往西十裏路有一個沙丘，那沙丘呈環狀，沙丘的中部就是一個方圓幾裏路的土坑，已經被人挖得亂七八糟了，那裏就是尋寶的人最多的地方。”
卓然道：“既然這麽多人都去那兒，卻挖不到，明那個地方應該沒有啊，幹嘛還有那麽多人源源不斷的跑去碰運氣呢？”
高掌櫃搖頭道：“大老爺，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的告訴你，那個環形沙丘經常會有沙暴，風沙一來，很快就會把先前挖過的坑給填埋了，因此很多人實際上連續辛苦若幹年，也是到頭一場空。挖來挖去，前麵挖的很快就會被沙填上，又得重新挖，因為沙暴一來，那是擋也擋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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