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偏差
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Μ 以免丟失
卓然道：“好，我簡單跟你解釋一下。——人正常吃下食物之後，消化的時間是兩到三個時辰，就會從胃裏排空進入腸道。每種食物消化時間都不一樣，但大體能歸納測算出來。由此根據消化程度可以反推死亡時間。當然前提是能鎖定他最後一餐吃飯的時間，而這時間我們已經鎖定了，在這個案子中食物的消化程度我們也確定了。”
“可是有一點，我把它當成普通消化時間來算，得出了晚上九點的判斷，這種判斷在正常情況下是對的，這一點我很肯定。但是我忽視了一點，那就是死者圓通和尚死亡之前很可能一直在行房。——人在進行房事的時候，由於需要調動血液大量參與相關器官活動，使得腸胃消化功能需要的血液便相應減少。從而導致消化速度減慢，消化也就沒有正常情況那麽快，所以，盡管實際上已經過去了兩個半時辰，而他的消化程度隻相當於一個時辰，這就導致判斷錯誤。”
卓然到這兒，瞧著怔怔望著他的雲燕，壓低聲音：“昨晚上我跟你親熱的時候，你你累的不行了，所有的力氣都花在跟我親熱上了，就算來一個敵人，連抽刀的力氣都沒有。當時我就意識到了這一塊，但是當時隻是有那麽一個朦朧的意思。我並沒有準確的抓到，而且當時我有些疑惑，但是怎麽也想不到是意識到了什麽。”
“直到今上午我兩個哥哥的兒子敲核桃，結果把手敲到了。因為敲核桃的孩去看打陀螺去了，注意力轉移了。我當時腦袋靈光一閃，如果身體裏的消化功能需要的血液被轉移到了做別的，那消化功能就會受到影響。那時胃就會消化的慢，再推算死亡時間時就應該延長。所以這個案子原先認定為晚上二更初發生了命案，實際上應該是三更。”
雲燕頓時眼睛一亮，道：“要是這樣的話，那不就明荷花同樣有作案嫌疑和作案時間了嗎？”
卓然點頭道：“正是這個意思，她是將近三更的時候離開的，她至少還有半個時辰的時間。所以她有作案時間，另外她的丈夫那個石匠也有作案時間，因為他是二更的時候去挑選的工具，他選完了之後同樣還有差不多一個時辰。”
“而從鄰村到回村，半個時辰一路飛奔沒問題。同時他後半夜並沒有證據證明他沒有離開村子，因此他的嫌疑也一下就大起來了，我們必須要重新調查這個案子。”
雲燕興奮的點點頭，不過想起一件事，又道：“但是如果他們還是死不承認，我們又沒有證據該怎麽辦？”
卓然笑了笑：“雖然我還不能十分肯定，但是這一次我找到了證據，如果運氣好的話，我們應該能夠一舉突破。”
“哦，什麽證據？能嗎？”
卓然道：“我先前詢問兩個侄兒敲核桃敲到手的時候，我曾經把他們拿鍬和鋤頭拿過來，跟他們解釋鋤頭是鈍的，不會受傷太重，讓他們放心，當時我撫摸過那鋤頭背，一下子讓我想起了死者的頭部凹陷性骨折的樣子，跟鋤頭被敲擊的形狀竟然很相像。所以我一下醒悟過來，或許殺人凶器就是鋤頭。”
雲燕緩緩點頭，道：“有道理，鋤頭敲人腦袋的確會產生類似的痕跡，不過鋤頭幾乎家家戶戶都有，能夠用此鎖定是他們嗎？”
卓然道：“鋤頭雖然家家戶戶都有，但是鋤頭都是千差萬別，基本上找不到完全相同的兩把鋤頭。因為鋤頭是鐵匠打的，鋤頭的大厚度都有一定的差別，特別是鋤頭的孔洞大。所以我要找到嫌疑人家的鋤頭之後，會把鋤頭製作磨具來對比，死者頭部的傷口來確定是否是凶器所為。”
雲燕從來沒有進行過這樣的對比檢測，不知道能否起到證明作用，不過既然是卓然決定的。她相信卓然不會空穴來風，一定是有十足的服力他才會這麽做。
他們趕到了荷花村，卻發現荷花家的門口是鎖上門的。馬上叫兩個捕快翻牆進去，發現屋裏也鎖著門，並沒有人，把鄰居叫來問，才可能是去村頭王嬸家幫忙去了。
於是卓然讓雲燕帶人去去那尋找，很快果然在王嬸家找到了荷花。把她帶了回來，打開房門進了屋子，看見卓然他們去而複返，荷花有些慌亂，低頭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麽。
卓然問她：“你們家有鋤頭嗎？”
“有啊，有兩把。在廚房放著呢，下地幹活用的，不過我們家的地都包給別人了。因為我丈夫是石匠，整在外麵打石頭，沒有空去種地，我一個人婦人家也種不來，所以索性包給了別人。鋤頭也就不怎麽用了，隻是用來刨菜地，鋤鋤草什麽的。”
荷花領著他們來到了菜棚，從菜棚裏找到了兩把鋤頭。
卓然仔細扶摸了兩把鋤頭，確定其中一把外形跟已經印在他腦海中的凹陷性骨折的外形很相像，不由心頭一喜，馬上檢查了這鋤頭，但是沒有發現血跡或者毛發什麽的。看來如果這鋤頭是凶器的話，凶手肯定進行了清洗，現在就隻有最後一個希望，把這個鋤頭跟死者腦袋的傷口所形成的痕跡進行鑒定了。
卓然招手把荷花叫了過來，讓她見證奇跡的時刻。
卓然打開了木箱，將圓通和尚那個光溜溜的人頭從木箱中取出來放在了桌上。
荷花嚇得啊的尖叫了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嚇得臉色煞白。
卓然道：“你還會害怕嗎？”
荷花畏畏縮縮的道：“我不知道老爺為什麽這麽？民婦當然害怕。”
“你害怕也得起來，因為我要當著你的麵證明你家的鋤頭就是殺人凶器。”
荷花頓時傻眼了，直愣愣的看著卓然。
雲燕上前揪著她一把提了起來，拉到人頭麵前。卓然先拿過了那把鋤頭，這邊鋤頭背要粗大一些，他將這鋤頭背心的放進了頭頂凹陷性骨折區域內，果然大出一些，放不進去，卓然微笑道：“看見了嗎？並不是每個鋤頭外形都一樣，這兩把鋤頭就不一樣。所以這一把就形不成額頭的這個凹陷性骨折，兩者不能吻合。”
著他把這把鋤頭放下，拿過了另外那柄鋤頭。調轉過來用鋤頭背心的放在了那凹陷性骨折的位置。大深淺都吻合，特別是長出來的一截木頭，在骨折區域上對應的骨折點都得到了印證。
卓然陰冷著臉對荷花道：“現在你還有何話？”
荷花傻眼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道：“我，人不是我殺的，是我丈夫石匠殺的。他沒人看見，不用擔心，讓我守口如瓶，沒想到老爺你還是查出來了。我都了，是我家石匠殺死了那和尚，他妒忌，殺他泄憤，他過誰敢碰我，他就打死他，他了也真這麽做了，我以為他笑的，卻沒想到是真的。不是民婦啊，老爺。”
卓然道：“你把事情經過如實來。”
“好，那晚上我在鄰居家幫忙到二更初，喝了些酒暈暈乎乎的回來了。我就想男人，我不怕老爺你們笑話，我也不知道怎麽了，我隻要一喝酒多了就想了。原先想我們家石匠，可是後來他老是欺負我。不讓我做這不讓我做那，我就很厭惡他，就找別的男人。法雲寺這圓通和尚有點錢，他勾搭我，我就跟他好了，每次他都給我一兩銀子。我想不如去找他，一來可以解渴，二來還能賺點錢。偏偏這家夥這晚上又不來找我，他不來我可以去找他，所以我就順著山走上去了。”
卓然道：“是什麽時辰？”
“二更還沒到，因為我沒回家，從那兒上山的話大概隻需要一頓飯功夫就可以到塔林。我走到那兒的時候，便看見他一個人在塔林拿著酒，旁邊還有一包肉。我就問他在這幹什麽？他沒事，一個人閑急無聊了，不想在寺廟裏呆著，想到這兒喝酒吃東西。然後我若沒事的話早點回去，都黑了，路上不安全，我就罵他，我你上老娘床的時候怎麽沒走的話，現在給我裝什麽正經?”
“我就扯著他的耳朵去脫他的衣服，他嚇壞了，好像還怕什麽人似的。不要在這，這是塔林，咱們到山那邊樹林去，於是他就扯著我拐過山坡，到了那片樹林。他要不先喝點酒?我老娘已經喝得夠多了，老娘隻想要你，著就把他摔倒在地上。”
“我們倆正在辦事的時候，不知道怎麽的，我男人卻突然出現。拿著鋤頭狠狠的給了他一家夥，他一下就倒在地上。我嚇壞了，他他本來要殺我的，我就跪在地上求他，以後再也不敢了，他實際上也舍不得殺我，要殺了我他要到哪去娶像我這麽如花似玉的女人。他也沒那筆錢，所以他打了我幾下就放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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