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做賊心虛
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Μ 以免丟失
朱吏陰著臉,目光幾乎都要噴出火來了,沒想到自己新婚妻子在自己被關入大牢的這幾個月,居然跟衙門的轎夫勾搭成奸,這讓他心如刀割。
王大叔埋怨妻子:“你這些做什麽?”
王大嬸瞪眼道:“為什麽不?吏的娘子找不到了,我幫他出出主意,看什麽地方能找到。而且他娘子是個什麽樣的人,必須要讓吏知道,免得以後吃虧。——我就見不得老實人吃虧,像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丈夫還關在大牢裏,她自己卻在外麵沾花惹草,我是最看不過的。沒辦法,我這人就好打個打抱不平。”
朱吏沒有再多問,起身告辭,專門給王大嬸躬身了一聲謝。
出來之後,他又去了其他幾個街坊家,有兩個街坊證實了王大嬸的法,而且他們也看見轎夫經常出入他家,還能聽見兩人在屋裏的笑聲。那轎夫每次來都要把房門關上,街坊都私下議論,他也沒當一回事,想必是想著朱吏關在衙門,又是殺人罪,板上釘釘的案子,就等著砍腦袋了,這才肆無忌憚,就當他已經死了似的。
探聽到的消息讓朱吏的日子一下不好過起來了。
朱吏已經把床單給換了,屋裏的臭味雖然淡了許多,卻還是能夠明顯聞到。
他本來想躺在裏屋床上睡覺,可一想起那具恐怖惡心的屍體就這麽躺在床上好幾,鼻孔還能聞到那可怕的臭味,頓時覺得渾身都起雞皮疙瘩。於是他便拿了兩床棉絮到客廳鋪地鋪睡覺,這樣反而感覺到舒坦些。
朱吏來到衙門,他將自己的釋放證明交給了知縣老爺。
管知縣看過之後,神情有些尷尬。咳嗽兩聲對他,讓他依舊到原來的刑房接著幹,並勉勵了他幾句好好幹,以後會有前途的之類的話。
朱吏並沒有因為知縣審錯了他的案子,將他關了好幾個月而有任何抱怨,依舊是畢恭畢敬的,管知縣這才鬆了口氣。
朱吏回到衙門刑房,不少同僚都過來恭喜他。不過,在朱吏家裏發現一具已經死了六的高度腐敗的女屍的消息早就在衙門傳開了,所以除去恭喜他之外,當然最關心的就是死在他床上的那個女的到底是誰。朱吏最害怕被問這個問題,板著臉不吭聲,於是同僚們這才訕笑著各自散了。
在快上衙的時候,縣太老爺的轎子從外麵回來,轎子停在院子中,老爺進他的簽押房去了,兩個轎夫擦擦汗,準備回到他們院子去。這時朱吏正好從對麵的簽押房過來,跟轎夫兩人撞了個麵對麵,轎夫神情有些慌亂,本來在擦著汗,看見朱吏便馬上低頭,好像地上有什麽寶貝似的。
朱吏明顯感覺到了他眼神中的慌亂,於是更加篤定鄰居的沒錯,這子肯定上了自己媳婦的床。現在媳婦到哪去了,一定要把她找回來,把這件事搞清楚。自己即便是當時被關入大牢,他們的事情那也屬於通奸,也是犯王法的事。
朱吏是刑房的書吏,王法的規定還是心裏有數的,回到書房,氣呼呼的坐在桌前,陰著臉,也沒心思辦公,一直就這樣坐到了散衙。現在朱吏已經不用回家了,因為已經沒有人替他做好飯菜等他回去了,他便到衙門對麵的吃鋪隨便吃點東西,將就一頓。
他點了一碗麵後,忽聽得有人叫他,回頭一看,卻是個壯漢快步過來,拱手道:“朱兄弟你放出來了,恭喜恭喜,我聽了,真湊巧,在這碰到你了。”
著拿了個長條板凳坐在了朱吏對麵。
這壯漢是街上的一個混混,幫賭場看場子的打手。有次有個人在賭場耍千被抓住,他按照賭場掌櫃的要求,把那人的一隻手給打斷了。不料那人竟然有個親戚在京城做官,於是就把這事給鬧大了,非要治罪。
賭場掌櫃花了筆錢給這打手,讓他把整個事情自己頂缸下來,同時花錢打點了衙門的人,其中就包括負責他這個案子的朱吏。於是朱吏妙筆生花,把他口供給改了,改成了失手傷到對方,這樣一來罪過就輕得多,隻打了一頓板子,罰了一筆錢,連大牢都沒有蹲。
這打手知道是朱吏幫了大忙,對他很是感激,得知他出來之後,還特意準備帶了酒肉打算到朱吏家表示感謝,沒想到現在在這兒相見。打手眼見朱吏悶悶不樂的樣子有些奇怪,問道:“你這是咋的啦?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出來聽聽。”
朱吏歎了口氣道:“大牢裏的這幾個月,我娘子跟衙門的轎夫兩人勾搭上了,左鄰右舍都知道。轎夫這奸夫,今見到我樣子怪怪的,我有心找這轎夫,可是我怎麽能夠去找奸夫問自己的娘子的下落呢,這簡直是讓我心裏很窩火啊。”
打手聽到這話,眼睛都瞪圓了,道:“這對奸夫淫婦,居然欺負你這老實人,我都看不過去,我幫你教訓教訓他。”
“不用不用。”
“這你不用管了,我找那轎夫幫你把你娘子的下落問清楚。他要好好,我最多給他兩耳刮子,他要是不好好,我認得他,我這拳頭可是不認得。”
罷,將棒槌似的拳頭揮舞了兩下。
朱吏忙道:“沒事的,你可別亂來,等過些日子,我娘子不定就回來了。我原來估計她不會去娘家,如果現在這個樣子,她興許就去娘家去了。我準備跟知縣老爺請個假,去她娘家看看,她要在的話就把她接回來。”
“不會是回娘家的,因為她衣服什麽都在,好像是你給縣尉老爺的。”
“你怎麽知道?”
打手笑嗬嗬:“這有什麽不好知道的,你們衙門的人嘴巴快,這件事很快就傳出來了。我跟捕快都是哥們兒,昨晚上在一起喝酒,他們了的,你家發現的那具屍體已經死了六了,你娘子若無其事,鄰居都覺得很驚訝呢。”
朱吏想不到捕快已經把自己家的事到處傳了開去,不過這也難怪,自己家中出現了一個死了六的女屍,而自己的妻子卻若無其事的跟屍體呆了六,這換成誰都會很好奇地議論的。
很快麵條來了,朱吏吃了麵便跟打手告辭,去衙門上衙去了。中午本來時間是比較長的,但他無處可去,倒不如呆在簽押房裏頭,也懶得回家。
中午一般有一個半時辰的休息時間,縣太老爺不管刮風下雨冷熱都要睡午覺,所以中午縣太老爺是不會出門的,因此轎夫也就可以輕鬆這麽一會兒。上午的時候見到了董氏的丈夫,那個書吏,轎夫還是有些不安。
他也聽了,在董氏的家中發現了一具女屍,穿著董氏的衣服,戴著董氏的首飾,但是已經死了六了,所以轎夫肯定那個女的不是董氏。因為就在前下午他還見過董氏,董氏把他給她買的衣服首飾都包了一包還給他了,生怕被她丈夫認出來。雖然轎夫有一把子力氣,真要打起來,兩個書吏都未必打得過他,可是他偏偏就不敢看朱吏,都恨不得躲著走,這或許就是做賊心虛吧。
他蹲在自己屋子裏琢磨著這件事該怎麽辦,肯定不能跟朱吏實話,要不然這朱吏雖然是個文弱書生,但是肯定上頭有人,連殺人罪都洗脫了。轎夫正在考慮要不要辭去這份工,離開封丘縣,到別的地方去,隻要自己有膀子力氣,找活不會太難。
正琢磨著,有個乞丐敲開門:“你的一個朋友讓你馬上去義莊旁邊的胡同,他有東西要給你。”
轎夫有些驚訝的問他:“我的朋友,叫什麽?”
那乞丐搖搖頭,:“我不知道,他讓我帶個話過來給你的,你如果不想要的話,那東西他就扔了。好像是你老家來的人托他帶來的,但是他有事情很著急走,所以叫我來告訴你一聲,讓你自己去取。”
罷,那乞丐轉身離開了。
家人托人帶東西來,這種事很正常,既然他走不開,那自己去取就是了。
轎夫便出門來到了義莊胡同,一般的城鎮都有,封丘縣也有一個義莊,離衙門不遠。
這裏緊挨著義莊,平素冷冷清清的,很多人不願意走這兒過,寧可繞路,義莊裏停的都是棺材,自然是敬而遠之了。轎夫進了胡同,遠遠的果然看見有一個黑衣人站在那兒,沒有別人。胡同裏很安靜,於是便快步走了過去,打量了一下那黑衣人,道:“是你要給我帶東西嗎?我是衙門的轎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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