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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媳婦去哪裏了

  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Μ 以免丟失

  牽驢的靠近他,神秘的道:“兄弟,我可得提個醒,你好幾個月不在家,這媳婦兒到底有沒有乖乖在家等你?你可得長個心眼。——我以前也經常出去拉活,一兩個月才回去,每次我都要仔細盤查,看看家裏有什麽惹眼的東西,媳婦身上有沒有什麽自己看著眼生的東西。還有媳婦身上的味道。媳婦有一些不經意的動作,你都可以看出端倪的。”


  “嘿嘿,我以前的渾家的奸情就是這樣被我發現,結果我也沒休她,就把她交給族長。我們家族直接把她跟那奸夫一起浸了豬籠。這種事官府也不會管的,有真憑實據,兩個人都承認,官府當然樂得清閑。所以兄弟,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去這麽久,剛回到家,可千萬要長個心眼,別自己被媳婦賣了都不知道。”


  朱吏原本坐在驢上悠然自得,雖然冷,但心情還是舒暢的,畢竟劫後餘生。可是待到聽到牽驢的人這番話之後,他便一顆心沉到了底。


  在娶新媳婦之前他就聽過,這位新媳婦在村裏頭就不大守婦道,而且新婚的當日也沒有落紅,這讓他很是沮喪。雖然他老實巴交的性格讓他沒辦法因為這件事跟媳婦兒發火,但現在自己一去好幾個月,家裏到底是個什麽景色,自己的妻子會怎麽樣,那可還都不清楚了。


  趕驢的見朱吏如此緊張有些奇怪,不過便不再這個話題了。


  朱吏他們到了封丘縣城門的時候,還沒有完全亮,城門要等亮才會打開。


  在城外等了一會兒,門終於開了,騎著毛驢進城來到了他家的院子。


  他發現院門是虛掩著的,推開進去,院門並沒有上栓,更覺有些奇怪,——這才剛剛亮,難道自己新婚的妻子出門了嗎?也不對,出門應該關門上鎖,怎麽沒有上鎖呢?

  推開房門進去,院子裏還是和他剛被抓走時一樣,正屋的門竟然是洞開著的。於是他叫了一聲:“娘子,我回來啦,衙門把我放了,沒有證據證明我殺了人。——娘子,你在幹嘛?為什麽不答應我?”


  一邊一邊推門進去,堂屋裏空空的,沒人,臥室的簾子放了下來。難道妻子還在睡覺嗎?那也不對呀,她要是還在睡覺,幹嘛把院門、房門都開著,於是朱吏便撩起門簾走了進去。


  趕毛驢的腳夫牽著毛驢在門口等朱吏進去取錢給他,他好回程。可是他等來的卻是朱吏尖聲的驚叫,那叫聲幾乎要擊穿房頂了。


  腳夫大吃了一驚,不知道出了什麽事,立刻將毛驢胡亂綁在門口一根拴馬樁上,跑了進去。聽到聲音是從屋裏發出的,非常的淒慘而且恐懼。他嚇壞了,衝了進去,便看見朱吏坐在地上,用手抱著頭,發出歇斯底裏的尖叫聲。趕緊問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朱吏一邊尖叫著,一邊用手指著裏屋。


  腳夫撩開帳簾往裏瞧,也頓時嚇得尖叫了一聲。——屋裏床上躺著一具死屍,頭臉腫得跟豬頭似的,嘴角和脖子下麵有大量的帶著血液氣泡的唾液,眼睛鼓了出來,圓溜溜的,很是嚇人。裸露的手臂和腳出現了大不一的水泡以及紫色的條紋,褲子的襠部被鮮血染紅了,觸目驚心。


  …………


  大批衙役來到了朱吏家。


  朱吏和腳夫蹲在院子裏,兩人顯然嚇得夠嗆。聞訊趕來的街坊看見恐怖的屍體也嚇壞了。封丘縣尉大著膽子在客廳遠遠看了一眼,就吩咐仵作進去驗屍。


  仵作很年輕,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恐怖的屍體,差點嚇死過去,硬著頭皮簡單看了看屍體,然後捂著嘴出來,到牆角嘔吐了半,才對縣尉老爺:“是個女的,模樣認不出來了,不知道是誰。”


  縣尉已經問過院子裏的朱吏,知道他是昨晚放回來的,他沒有證據證明犯罪,而且帶有開封府司房出具的證明。


  縣尉看過之後很是有些惶恐。因為朱吏這案子是他跟知縣老爺一起辦的,而現在被上官卓然給無罪釋放了,會不會影響到他們的政績這可不準,不定會被歸於錯案。


  正忐忑間,仵作出來裏麵的女屍認不出是誰。縣尉便問朱吏:“屋裏死的那個女人是不是你妻子董氏?”


  朱吏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因為太嚇人了,整個身體好像吹了氣似的膨脹變形,哪裏還認得出是不是我妻子?不過穿的衣服倒是我妻子的,手上戴的手鐲也是我以前給妻子買的。”


  縣尉把仵作叫過來,問他:“死者什麽原因死的?”


  仵作很是有些惶恐地搖頭,他剛才查閱了屍體,究竟怎麽死的他也不上來。


  縣尉又問他:“那你查清沒有?大概什麽時候死的?”


  仵作想了片刻,道:“屍體已經高度腐敗,就像巨人一般。我師父告訴過我的,屍體到了這一步,加上現在是寒冷的冬,至少應該是死了六七以上了。”


  鄰居王大嬸馬上道:“那就不可能是董氏,因為昨下午快黑的時候,我還見董氏從外麵回來,還打了招呼的。”


  朱吏忙問妻子哪裏去了?王大嬸卻搖搖頭不知道。


  縣尉正一頭霧水,這案子真是蹊蹺,朱吏家的院門開著,他妻子董氏不見了,而床上死了一個人,而且這個人已經死了六七,穿的是董氏的衣服,帶著董氏的手鐲,死在董氏的床上。最為詭異的是,昨晚鄰居還見到了董氏,還她的神情有些緊張。難道這幾她一直跟一具屍體在一起嗎?這屍體上發著惡臭,她居然一點都沒感覺到嗎?

  縣尉問了左鄰右舍,證明除了頭晚上最後一眼見到她時神情顯得有些緊張之外,其他時間裏都很高興,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門,哼著曲的回來,很難想象這六七她竟然跟女屍在一起。


  縣尉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不過,隻要不是被謀殺的就好,現在仵作沒有查出明顯外傷,應該就不是被殺掉的,那自己就不用擔心案子破不了的問題。


  當下他便對仵作,找一口薄木棺材,把這屍體裝了,運回衙門殮房。貼出布告,尋找死者家屬前來認親。另外,派人尋找朱吏的妻子。或許找到他妻子,她能得清楚到底死在她床上的這女的是誰,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等到縣尉仵作抬著屍體走了之後,院子裏恢複了安靜,在門口張望的街坊見將屍體抬走了,也就沒啥熱鬧可看,便又各自回家了。


  朱吏望著空蕩蕩的家,聞著還遺留在屋裏的屍體惡臭,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趕緊把窗子打開通風,把門簾也掀開,拿個根凳子坐在院子裏發呆。


  為了娶續弦的這位董氏,積蓄花了個精光,這才把媳婦娶進門。可是剛娶了媳婦自己就身陷牢獄,一去就呆了好幾個月,現在人放出來了,又變成了兩手空空,什麽都沒有了,連媳婦都找不到了。


  媳婦到底去了哪裏呢?

  朱吏決定去王大嬸等鄰居家問問看,隨便了解這幾個月來妻子董氏的情況。


  王大叔跟王大嬸正在屋裏嘀嘀咕咕的閑話,聽到他進來趕緊招呼他坐下。


  王大嬸道:“你可回來了。——我就了,你怎麽可能殺你的妻子呢,你一看就不是那種人。對了,你家娘子去了哪裏?你知不?”


  朱吏勉強笑笑:“我就是不知道,所以特意來問你們,我這幾個月關到大牢裏頭,啥都不知道,你們是否知道她可能去了哪裏?”


  王大嬸搖頭:“這個我可不知道,會不會回娘家去了?”


  朱吏搖頭:“不可能,她的衣服首飾啥都放到這兒,要回娘家至少得打個包裹,怎麽可能就這樣啥都不帶就走了呢。還有,死在我屋裏的那女人到底是誰?這段時間你們有沒有聽到或看到什麽?”


  王大嬸壓低了聲音對朱吏:“有件事,我一直猶豫要不要告訴你,不過我覺得還是跟你一聲好。”


  朱吏道:“是什麽事?”


  王大嬸的聲音壓得更低了,:“我經常看到你們衙門的轎夫到你家裏來,一呆就是半,我貼著牆聽,好像有那種聲音,——你知道是什麽聲音的,嘿嘿嘿。我還見那轎夫買了東西給她送來。我曾經私下裏跟她過,你家男人還在大牢裏呢,你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她卻振振有詞:‘我男人犯了王法,遲早會被砍頭的。殺人償命。我絕對不會為他守寡的,趁著現在年輕,趕緊先找一下人家。’我就問她是不是跟轎夫好了,她沒有否定,當然也沒有承認,隻以後的事以後再。不過我瞧他們倆肯定有不清不楚的事,你去找那轎夫問一下,不定他知道你娘子去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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