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巡街
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Μ 以免丟失
卓然笑了笑:“放心吧,他挾持不了我。”
罷,拍了拍孟宏願的肩膀,:“你跟我走。”
接著邁步走向了那幾家商鋪,路上卓然甚至沒有回頭看跟在後麵的孟宏願。孟宏願很是感動,追上幾步,低聲道:“大老爺,多謝你的信任,孟宏願今生無以為報,來世…”
“少那些沒用的,安心的去指證,別給我添麻煩就好。”
孟宏願趕緊閉嘴,跟著卓然到了那幾家商鋪前,卓然問道:“是哪一家?”
孟宏願指著第二家道:“就是這家。”
卓然邁步走了進去,商鋪裏的是一個老漢,看見他進來,趕緊起來招呼,道:“客官來了,您買點什麽?我這裏什麽都有,風箏、紙鳶、繩索、香紙、貢品,文房四寶,還有吃的用的…”
他剛到這,突然呆住了,怔怔的望著卓然身後跟進來的孟宏願,忽的尖叫了一聲:“我的兒,快來,快來呀,那家夥又來啦!”
話間,從後屋衝進來一個壯漢,一眼看見卓然身邊的孟宏願,頓時嚇得一哆嗦,卻還是下意識地攔在了那老漢麵前,順手抄起了地上的一根長條板凳橫在胸前,惡狠狠的盯著孟宏願道:“你這惡人又要幹什麽?我跟你拚了。”
孟宏願張口結舌,道:“兩位是不是認錯人了?為何對我如此?”
卓然瞧了瞧,對老漢和年輕人道:“到底怎麽回事?能否跟我?”
那老漢瞧著卓然問道:“你是誰?”
卓然道:“我是他朋友,如果他有什麽地方做錯了,給你們造成損失,我來賠償,隻要把事情經過告訴我就行。”
聽到這話,老漢頓時放下心來,義憤填膺的指著孟宏願道:“這人看著文質彬彬的,卻是個瘋子,中元節那,他直愣愣的進到我店裏,二話不,拿了紙筆就走。我趕緊追上去,客官你還沒給錢呢,他卻冷著臉朝我撞了過來,一下把我撞翻在地,我兒子也出來了,看見之後,立刻衝上去給了他一拳,卻好像打在石頭上一樣。我兒子就跑到前麵去想攔著他,卻被他一腳踢在腳上,腳都快斷了,我兒子抱著腳坐在地上大聲叫著。我急了,拿了石頭就想過去,我老伴衝出來不要衝動,就一支筆和紙,犯不著把人打死。我這才把石頭扔了,然後他就拿著筆和紙上山裏麵去了,我也沒去追,我兒子被他踢的那一腿,過了大半個月才能下床。”
卓然瞧向孟宏願,孟宏願漲紅著臉道:“哪有此事,我怎麽不記得?我明明買了筆和紙然後走了,哪有跟你們打架,更不可能把你踢傷。你兒子身強力壯,比我高出半個頭,我能打得過他嗎?我書生一介,怎麽可能一腳把他踢得在床上疼半個月,你們謊也不編個好的理由。”
那壯漢將手裏的板凳舉了起來,道:“誰謊了?你踢的我躺床上半個月,我還正想找你拚命呢。”
他嘴裏著拚命,可是卻不敢往上衝,顯然那一次給他造成的恐懼太嚴重,至今讓他心有餘悸。
卓然道:“你腿上的瘀傷還在嗎?能不能讓我瞧瞧?”
那年輕人立刻把凳子放下,把褲管卷了起來,指著腿處,果然有一道瘀紫色,已經很淡了,但是卻清晰可見,可見這一腿當時力道有多大,隻怕骨頭都受到了一定的損害,幸虧沒骨折。
卓然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從懷裏取出錢袋,摸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這是我替我朋友賠給你們的。”
罷轉身對孟宏願:“走吧。”
接著邁步走了出去,孟宏願在和身後叫著:“我沒有跟他打架,也沒有搶他的東西,他誣陷我,大老爺,他真的誣陷我。”
他一直追了出來,卓然走到驛道之後才站住,回頭望著他道:“綠蘿不是你殺的,是她自己把自己勒死的,因此你自由了,回家去吧。繼續用功,好好苦讀,爭取金榜題名。”
孟宏願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地望著他:“大老爺,你,你跟我開玩笑吧?”
卓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揮揮手,轉身徑直走向馬車。
孟宏願追上幾步,道:“不對啊,明明是我掐死了她,我記得很清楚的。”
聽這話,卓然站住了。他覺得如果不解釋清楚這個問題,那孟宏願一直會背著這個思想包袱的,他是一個負責任的人,於是他轉身走到他麵前,道:“你和紫籮、肖巧兒、曹樹、歐陽奕、金先生你們幾個,是不是曾經去過老槐寺的老槐樹下,在那兒過了一個晚上?”
“對呀,老爺,您怎麽知道?”
“肖巧兒告訴我的,她還那晚上她看見了綠蘿被吊在空中,用一根繩索吊著。可是綠蘿根本就在跟你們在一起,你們覺得她在編鬼話騙人,實際上她的是真的,她真的見到了鬼。”
“啊,真有鬼嗎?那跟我殺人有關係嗎?”
“有關係,因為昨晚上我跟肖巧兒又去老槐寺了,也在老槐樹下坐了一晚上,她差點把她自己勒死。也是用腰帶勒著他脖子,就像你剛才描述的場景是一樣的。同時,剛才這家人已經證明,你進來的時候完全處於無意識狀態,而且力大無窮,這一點跟昨晚上肖巧兒是一樣的。所以我斷定,那晚上你產生幻覺,你以為是你殺了她,事實上是她自己把自己勒死了。其實就算是你在幻覺支配下把她勒死的你也不必承擔責任,因為那不是你主動的,而是一種精神錯亂狀態下的行為,不需要承擔責任,所以我才將你無罪釋放。現在你明白了嗎?”
卓然轉身上馬,對南宮鼎等人道:“走了,回去吧,他沒有罪,我把他放了,不用管他。”
罷,縱馬往前走去,南宮鼎等對卓然的決定當然不會有任何異議,也都翻身上馬,招呼衙役趕著空空的馬車返程而去。
塵土飛揚中,孟宏願撲通一聲跪在了驛道上,捂著臉,放聲大哭。
…………
初冬,東京汴梁。
已經很冷了,然而缺燃料的這事還沒有得到根本的解決,或者可以是基本上沒有解決,因此,大多數京城百姓,還都隻能鑽到被子裏度過寒冷的冬,沒有取暖的煤炭或者木炭,能夠保證冬有柴火做飯就已經不錯了,而對於那些在街上流離失所的人,冬是最難熬的。
雲燕帶著兩個捕頭巡街,這段時間沒有什麽重大命案,而他也有時間出來巡街。自古以來都非常強調捕快的巡街的任務,雲燕作為捕頭,當然要以身作則。
傍晚色昏暗,上飄著雪,地上已經鋪滿了白雪。家家戶戶關門閉戶,街上幾乎已經看不見什麽行人。不過雲燕依舊帶著幾個捕快在巡街。
“雲捕頭,我們回去吧,這麽冷的,怕是隻有我們幾個活人還在街上晃悠了。”一個捕快哆嗦著道。
雲燕也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雙手放在嘴邊哈了一口熱氣,跺著雙腳道:“這個時候我們還真就不能回去了,因為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巡街。才能讓那些以為可以利用這種氣非作歹的人滅掉他們的非分之想。”
寒風吹著她秀發有些紛亂。其實鬢角的頭發都擋住了他的視線,索性把頭發全都放在自己的帽子裏頭,隨後她整了整衣衫,手按刀柄,繼續往前。
而就在這時,從旁邊的巷一下子衝出來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全身都是鮮血,差一點撞在雲燕身上。
幸虧雲燕身手敏捷,一個閃身躲開了。她眼見那少年踉蹌著要摔倒,他便一探手,抓住了少年的胳膊,將他拉住,少年也站穩了。
雲燕仔細看了看這少年,全身上下到處都是鮮血,臉上、脖子上,裸露的手臂,雙腳到處都是血痕,鮮血都把地上的白雪染紅,衣服原本就打滿了補丁,破破爛爛的,此刻更是支離破碎,讓人看著頭皮發麻。
雲燕急忙道:“怎麽回事?有人傷你嗎?”隻見那少年也沒有話,隻是無力地抬了抬手,指了指自己剛才衝出來的巷子。
雲燕扭頭望向巷裏,隻見不遠處的地上,趴著一個和這個少年衣著差不多的乞丐,旁邊的雪地上也都是鮮血。
雲燕甚是吃驚,吃了一驚,一把揪住那少年的胳膊,道:“你們打架了嗎?他是你的什麽人?”
捕快也衝著那年輕少年乞丐叫道:“捕頭多頭問你話呢,快。”
雲燕指了指巷裏趴著的乞丐,對一個捕快:“快去看看,人死了沒有?”
那捕快答應著,然後飛快地朝著巷裏跑去。
少年卻一臉驚恐,望著雲燕,不停搖頭。
雲燕道:“到底怎麽回事?你不用害怕,實話。”
那乞丐卻隻是搖頭,沒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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