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陷入僵局
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Μ 以免丟失
卓然來到他家拜訪,歐陽修非常高興,道:“這些日子我一直在刑部忙,後來又到外地公幹,前兩才回來。聽你回來了,而且出任開封府的判官,我很高興啊,這正是我的願望。官家終於做出這個抉擇,而且還給了你尚方寶劍和徑直作出生效判決的特權,我也覺得應該如此。”
“我們朝中不乏寫出錦繡文章的文人墨客,但是能夠像你這樣斷案如神的實在不多,而偏偏有些人又自以為是全才,或者出於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難保會把你原本公正的決斷給更改了。官家這樣做真的是對你極大的信任啊。”
卓然拱手道:“是呀,每每想起這些,我心裏頭就非常的激動,也感到肩上責任重大。如果不能夠伸張正義,將罪犯繩之以法,使無辜的人免受追究,我就愧對皇恩浩蕩了啊。”
“你也不必太過有壓力,有什麽解決不了的疑難,盡管來找我,我一定盡力幫你解決。”
“多謝歐陽大人,今日我來,就是有事想麻煩您的。”
“哦?什麽事?”
“是這樣的,在城外的老槐寺後山發現了一具女子的白骨,衣裙都被脫光了,脖頸上用腰帶打了死結,懷疑這女子被人強暴並勒死。經過辨認,這屍首是周善人開的善人私塾裏的一個女學生,名叫紫籮。我們調查中得知,令郎歐陽奕與這位姑娘也有些交情,為了進一步了解相關情況,我想找令郎談談,多了解一些事物。”
歐陽修的濃眉皺在一起,低聲道:“你是不是懷疑犬子與這件案子有關?”
“大人您誤會了,我隻是純粹是了解相關情況,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令郎與凶殺有關,大人不必多慮,純粹是了解情況的。所以今日我一個人來拜訪,順便做個了解,我現在都沒有帶刑房書吏來做筆錄啊。”
歐陽修這才釋然,點頭道:“那就好,如果發現犬子的確做出什麽違反王法的事,不用客氣,更不用看在老夫的麵子,該怎麽辦就怎麽辦,老夫不會二話。”
卓然趕緊拱手道:“多謝歐陽大人,令郎在您的教導之下知書達理,嚴守綱常倫理和律法,絕對不可能作出禽獸之事的。”
歐陽修笑了笑:“是呀,這一點老朽也相信,不過還是那句話,不要把他當成老朽的兒子,該怎麽辦你就怎麽辦。”
卓然謝過歐陽修,歐陽修便派人將歐陽奕叫了來,對他道:“卓大人有事要問你,你務必如此回答,如果為父知道你故意隱瞞作假證,絕不輕饒!”
歐陽奕沒見過父親如此嚴厲的跟自己話,因為他自一直非常用功,也是父親最引以為豪的孩子,現在竟然聲色俱厲的教訓自己,又涉及到開封府衙門的案子,不禁有些惶恐,趕緊躬身施禮道:“兒子絕不敢欺瞞,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歐陽修站起身對卓然道:“那你就問他吧,我回避到書房去處理事務,我會讓人不得靠近的。”
歐陽修出門走了。
卓然對歐陽奕道:“公子不必擔心,我隻是有個案子想向公子作一下了解。”
“是不是紫籮姑娘的案子?我聽人了,她的屍首發現在老槐寺的老槐樹下,死得很慘。我真希望大人能盡早查出真相,若是被人所害,務必要將真凶繩之以法嚴懲不貸啊。”
到後麵,他又覺得自己好像這話的有些不太客氣,趕緊又道:“這隻是學生心中的憤慨,言語唐突之處,還請大人見諒。”
“沒事的,你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我想知道你是怎麽看紫籮姑娘的?她跟你交情如何?”
“紫籮姑娘是個好姑娘,人長得美,又勤奮好學。雖然隻讀了一年書,卻已經認得了很多字,能背很多詩詞,很是難得。她如果自幼啟蒙的話,才學肯定不可限量。”
到這兒,他又歎息了一聲,搖搖頭道:“可惜妒英才,這麽好的姑娘竟然慘死在老槐樹下。唉,扯遠了,回答剛才大人的問題吧,我跟紫籮姑娘認識是通過金先生,也就是善人私塾的金先生,我們是好友,經常在一起吟詩作賦談論文章。”
“有一次他把紫籮姑娘帶到詩社來與眾人相見,我們都驚為人,覺得這紫籮姑娘真是美貌無比,偏偏又落落大方,一點都不像其他女子那般嬌柔做作。還能喝酒,而且還善飲,尋常人都不是她的對手,所以大家都很喜歡她。她看著很是乖巧,不懂的一定要刨根問底問個明白,而詩會中的人也大多以博學著稱,當然願意指點於她。如此勤奮好學的美貌女子,沒有哪個不喜歡的,包括在下。”
歐陽奕直言不諱的出了心裏的事,他神情黯然,接著道:“我也不必諱言,的確心中也暗戀這位紫籮姑娘,所以也曾經試探著向她表露心跡,但是不知道是紫籮姑娘沒有聽懂我的話中意思,還是她原本對我就沒有那種情懷。她對我的情誼並沒有做半點回複,反倒是看得出來,那位金先生跟她關係頗深,兩人親親密密的,我這才明白,她原來是心有所屬。”
“我心中感慨,不過也很讚歎她能夠從一而終,不會因為我是宰相的兒子,而金先生隻是一介白丁,她就跟我相好,這樣的女子才越發的讓人敬重。從那以後,我就沒有再向她表露過心意,隻是把她作為好友對待,平時她向我求教文章詩詞,我也悉心指點,在詩會上依舊把酒言歡。”
卓然點點頭道:“那你知道詩會裏麵還有誰喜歡她來著?”
“大家實際上都對她有好感,但真的有男女之情的,恐怕就我一個了。因為其他人要麽已經有了妻子,要麽覺得她是商家女子,並不是他們理想的良配,所以隻是喜歡她的人品,而並沒有想娶她為妻的願望。除了我之外,我所知道的就隻有金先生了,金先生表露過這種情懷,當然他沒有直。”
卓然又問他:“還有一個問題,希望你不要見怪,這隻是例行公事。——中元節,也就是七月十四和十五兩你在什麽地方?”
歐陽奕愣了一下,道:“我隨家父去給祖墳上墳去了,不在京城。”
卓然問道:“我們現在懷疑紫籮是被人謀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覺得誰最有可能殺害了她?”
“這個我可不敢亂,但是我自己覺得,紫籮這麽好的姑娘,應該不會有人想害她的吧,大家嗬護她都還來不及呢。若是真的有人殺了她,那這個人一定是個瘋子。”
“那你認識的這些人中,有可能誰是瘋子呢?因為我們覺得,這個案子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歐陽奕思索了半,道:“曹樹。”
卓然哦一聲問道:“為什麽會是他?”
“曹樹這個人占有欲非常強,他想得到的東西從來都是不擇手段,這我是從金先生那裏知道。金先生他經常在學堂中因為很的事就毆打欺負其他的同窗,他也曾調戲過其他的同窗女子。如果非要一個可能的人,我覺得是他,因為他也很喜歡紫籮,我聽金先生的,獻殷勤最厲害的就是他了。”
卓然問:“那你有沒有什麽證據證明這一點呢?”
“這個還真沒有,我隻是這麽猜測,我要有證據的話,早就告官了,我不可能看著紫籮白死,而凶手卻逍遙法外的。”
卓然站起身道:“好了,就問這麽多,對了,順便問一句,你跟金先生關係很好嗎?他經常帶紫籮來參加你們的詩會嗎?”
“是呀,我們兩個關係很不錯的,他家道貧寒,我經常接濟他,他這個人也不太客氣,有時候陪女子出去玩,還要把我的馬車借上充麵子。他這個人就是死要麵子,他這次中元節回去探親,也是借了我的馬騎回去的,想給家裏人炫耀一下他有我這個朋友,畢竟我爹在大宋朝可謂沒有人不知道的。他學問不錯,但是運氣差了點,不過我相信他不會一直這麽差,總有能夠金榜題名的時候的,那時必定會一飛衝。”
卓然從屋裏出來後,又跟歐陽修夫妻進行了核實,果然所的跟歐陽奕的完全吻合,那幾一直在家中祭祖。像歐陽修這樣的官宦人家,祭祀是非常講究的,有時要準備好幾才能夠完成。而歐陽奕又是歐陽修最看重的兒子,這麽重要的事情他不可能置身事外。
卓然感覺這個案子已經陷入了僵局,他推測這個案子是情殺,涉及到男女情感。可是目前為止,所有與死者有感情糾葛的人,經過排查之後,都斷定沒有殺人的時間,而且都有人證,難道是自己這之前判斷有誤嗎?
卓然在回去的路上坐在官轎中,一直在思索著這個案子應該以什麽方向突破,如果自己鎖定的情殺這個偵破方向是錯誤的話,那就隻有確定其他方向來尋找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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