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風箏
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Μ 以免丟失
接著卓然對屍體表麵進行進一步的檢查,沒有發現其他明顯的傷痕,看來後腦的這處鈍器傷應該就是致命傷。從傷口四周的生活反應來看,初步確定死者死於後腦的鈍器重擊。
在山洞旁邊還發現了一個口袋,沉甸甸的倒在洞口,袋子口已經被人打開了,似乎有人好奇,想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於是他心地扯開袋子的一個角,往裏瞧了一眼,隻見裏麵隻不過是滿滿一袋石頭而已。
卓然沉吟片刻對雲燕道:“行了,把這宋大虎的屍格做了,然後把屍體收斂了,給宋庠家送去吧。”
隨後邁步就往外走,雲燕忙道:“你怎麽就走了?山洞裏有好幾處腳印,按照你以前的習慣,是肯定要提取這些腳印的。”
卓然回頭笑了笑:“對呀,你不是跟著我學東西嗎?這活兒就交給你了,你來提取吧。”
“那你幹什麽?”
卓然頭也不回的道:“我有事先走了,你慢慢處理吧,這個禍害,沒有必要太費神了。”
罷,卓然大踏步下了山崗,立刻策馬趕回京城。
卓然徑直來到了宋庠家,對門房道:“去告訴你們老爺,如果他真的想告老還鄉的話,就讓他來見我。”
門房有些莫名其妙,眼見卓然陰沉著臉,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趕緊答應,轉身跑開了。另一個門房則恭請卓然進來,到花廳奉茶坐等。
隻過得片刻,那門房喘著粗氣跑回來,對卓然道:“卓大人,我們老爺請您到內堂與他相見,他的確不舒服,起不來了,此刻正躺在床上的。”
卓然嗯了一聲,讓他帶路,跟著他徑直來到了後院內宅。
卓然走到床邊,見宋庠歪坐在床上,臉色慘白,眼窩深陷,麵有菜色,不禁有些驚詫。怎麽幾不見,宋庠整個就好像脫了型似的。便撩衣袍坐在了侍從端來的凳子上道:“宰相大人,看樣子你病的不輕啊。”
宋庠苦澀一笑道:“卓大人剛才讓門房帶來的話是什麽意思,還請明。”
卓然回頭看了看在門邊侍候的管家和丫鬟仆從,宋庠頓時會意,揮揮手,管家和丫鬟仆從趕緊退出去,把房門拉上,屋裏就剩他們兩個。卓然這才道:“我們在東城外石頭村一個山坡的山洞裏發現了你兒子的屍體,他是被人從後麵用石頭猛砸後腦死的。”
宋庠閉著眼,好像老僧入定一般,既不驚詫也不激動,平靜的聽著,又或者根本就是睡著了。
他的這表情完全在卓然的意料之中,卓然道:“現場留下了一些腳印,另外,我們還在死者的手心裏發現了半片扯下來的紙片,好像是從房契上撕下來的一片。令郎的傷明顯是他殺,這殺人的凶手,根據下官的推測,肯定是他至親的人。”
宋癢身子震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瞧著卓然。
卓然接著:“我們在山洞看見屍體是往下趴著的,軀幹和雙腿都蓋滿了石頭,但是我檢查過,那些石頭並不是砸上去的,也不是胡亂扔上去的,顯然不是為了毀屍滅跡,而隻是想把他蓋住,蓋的很心,好像生怕弄痛屍體似的。石頭都是有規律的擺放在身體上,甚至沒有對身體的軀幹造成任何外在的明顯傷害,而且整個頭部和手部也都沒有蓋住,這又體現出給他蓋石頭的人心中的矛盾,既對他有恨又對他有愛,雖然殺了他,卻不忍心把他埋葬…”
“你不要再了。”宋庠聲音孱弱,充滿了痛苦,“我承認,是我殺了我兒子。這個不孝之子,我不能再讓他禍害他人了。——我趁他看地契的時候,從後麵用石頭打死了他。就像你的,我在埋他的時候想起他時候的可愛的樣子,心裏當真是痛如刀絞,所以沒有蓋完我就走了,我甚至沒有發現洞裏還留了腳印,他手還撕下了一片房契的一塊。你今來,是要抓我走嗎?”
卓然聳了聳肩:“如果是那樣,我就帶很多人來了。我來是想告訴老宰相,您大義滅親,雖是違反了王法,但是從道義上卻是值得稱讚的。在道義和法律方麵的較量對決中,我站在了道義一方,所以您做的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可以回老家安享晚年了。”
宋庠瞧著他慘然一笑:“你覺得,我還能安享晚年嗎…?”完這話,他緩緩把眼閉上,不再言語。
卓然默默點了點頭,站起身拱了拱手,一句話不,開門出去了。
十之後,宋庠病故。死的症狀跟包拯包青一模一樣。
在清洗屍體準備替他更換壽衣入殮時,從他衣袍內袋裏找到了一個赤紅色的瓶子。
宋大虎的丫鬟認出了,那是少爺用來裝金蛇毒液的。
…………
東京汴梁城外十裏,老槐寺。
老槐寺是個不出名的寺廟,但它前麵的青草地在京城很有名。因為這草地很美,春踏青的人多,秋高氣爽時,又有不少人來這放風箏。
肖老爺是京城一家綢緞鋪的掌櫃,現在正是秋日,清風徐徐。他帶著妻兒坐著馬車來到這裏放風箏,秋風比較大,風箏能飛得高。肖老爺跟妻子坐在草地上看著女兒肖巧兒跟兩個丫鬟在草地上來回奔跑,白嫩的臉上紅撲撲的滿是興奮。樹葉開始落了,地上到處都是黃葉飄舞。
肖老爺不時的大聲叮囑著女兒別光顧頭上的風箏,要注意腳下,當心摔倒。他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愛如掌上明珠,這一年已經十六歲了,出落的花朵似的。
一家有女百家求,不少人來府上求親,肖老爺都不肯答應,舍不得給。當然也是因為一直沒有遇到中意的,畢竟他們也是家財萬貫的大戶人家,即便是對方也是大戶人家,他也未必願意,他心裏還指望著女兒能仗著美貌和家財選一個有功名的書生,甚至於已經考上科舉做了官的人,這樣女兒就可以跳出農門,做一位官太太了。
當然,在宋朝,做生意的是不受待見的,所以他女兒雖然漂亮,家裏雖然有錢,可是要找做官的人還是很難的。為此他夫人總是勸他不要好高騖遠,遇到合適的就讓女兒嫁,免得耽擱了女兒。可是肖老爺卻不這麽認為。
不遠處有一座山崗,半山處的寺廟就是老槐寺了。
肖老爺沒去過這寺廟,他和家人去的寺廟是東京汴梁裏的報國寺。那是皇家寺廟,但普通民眾也可以去上香。整個寺廟氣勢恢宏,香客眾多。這種城外山崗上的寺廟他才不會去,不過估計也沒有多少人願意去。
肖老爺眯著眼望著遠處的寺廟,寺廟中有一個高高的旗杆,旗杆上掛著一些五彩斑斕的飄帶,在風中搖擺著。
忽然,他聽到女兒一聲尖叫,把他嚇了一跳,抬頭一看,隻見女兒手裏拿著線頭,眼睜睜望著上那個巨大的蝴蝶風箏飄走了。
女兒最喜歡這隻風箏了,是她自己花了好幾時間精心編製的,上麵一筆一畫也是他親手畫出來的。可是現在線斷了,這巨大的蝴蝶風箏飄落的方向便是山崗半山腰的老槐寺。
女兒驚叫著一路跑著去追,兩個丫鬟跟他後麵。肖夫人大聲叫著:“不要追了,另外再做一個。”
女兒卻不聽,一路跑遠了。
肖老爺大聲叫著女兒,女兒也沒有答應,他隻好趕緊爬起來,把東西簡單收拾了,扔到車上,對夫人:“上車,我們追過去。”
他們上了馬車,車把式趕著馬車在後麵追,馬車撒丫子跑的倒還算快,可是到了前麵是條河,肖巧兒已經從另外一邊的一根獨木橋上一個人踩著木橋跑了過去,那橋隻能通過行人,沒辦法通過車輛。
兩個丫鬟年紀還,轉眼間便被拋到了後頭,那風箏飄飄揚揚的落到寺廟後山的樹林去了。
肖巧兒提著裙裾踩著上坡的路一口追到了寺廟前,風箏就是落在這一片,具體在哪沒看到。她四處張望風箏的影子,但很可能已經落到院子裏去了,她便徑直衝進了寺廟裏麵。
一個和尚光著膀子,穿著一條燈籠褲,四仰八叉的躺在一塊青石板上,手裏搖著一個很大的蒲扇,正哼著不知道名的曲。忽然看見一個大姑娘闖了進來,嚇了一跳,趕緊坐起來,臉上卻滿是癡癡目光,把肖巧兒從頭到腳來回掃視。
肖巧兒出來放風箏,穿了一件紫羅裙,剛才一口氣跑上山崗,累的粉白的臉龐更是紅撲撲的。她已經把衣領都扯開了,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脖頸和形狀優雅的美人骨,更是看的這和尚吞口水。
肖巧兒看見和尚這麽一點不禮貌地直勾勾盯著自己,不由有些生氣,道:“我的風箏落到這邊來了,請問師父見到沒有?”
“請問師父見到沒有?”
那和尚笑嘻嘻的學了她一句,很是高興的樣子,肖巧兒不由得更是有些生氣,眼見對方色眯眯的目光盯著自己脖子,趕緊伸手把衣領扯了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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