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第一場雪
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Μ 以免丟失
這也正是蕭胡睹所想的,馬上點頭道:“我也是這個意思,你快去吧,這邊有我你不用管,一定要找到皇上。對了還有皇後,你也去找她,她也很心疼我們兒子的,還專門派人來看了呢,你去好好跟她,讓她跟皇上好好,皇上聽她的話。”
長公主連連點頭,馬上吩咐備轎,緊急趕赴皇宮去了。
第二一大早。
蕭革滿臉陰沉來求見皇上,皇上很快就召見了他。
蕭革立刻便將昨夜張孝傑所的告訴了皇上,末了,他怒氣衝衝道:“我先前隻是悲傷我兒子的死,沒有細細考慮這件事,現在經過張宰相提醒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我兒子也是受害人。如果不是蕭胡睹的兒子瘋狂的騎馬狂奔,我兒子怎麽會死?因此整件事應該由蕭胡睹家來承擔,他的兒子才是罪魁禍首,是殺人犯,我兒子不是,請皇上明察。”
他滿以為皇上會對他的觀點表示讚同,沒想到皇上卻淡淡的道:“這件事朕也聽了,不過長公主昨夜來找朕,了她兒子很可能跟你兒子在途中換了馬,因為這之前有多個人證明,當時你兒子這馬是他的,要求他兒子下來,由他來騎。加上兩個孩子馬術都很精,在馬上交換前後並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所以朕覺得,這件事得先查清楚,到底最後撞車的時候,是誰在操縱馬。這個問題沒弄清楚,這案子就不能妥善處理。”
蕭革蠻以為自己的這番辭一定能得到皇上的支持,沒想到皇上卻搬出了這樣一番話來,而且明顯是蕭胡睹通過長公主把這話吹到了皇帝耳中,皇帝先入為主才會這麽,不由得很是惱怒:“怎麽可能中途換馬?速度這麽快,更何況也沒有必要啊,所以這完全是蕭胡睹推卸責任之詞,皇上萬萬不能聽他的。”
遼道宗臉色有些陰冷,道:“朕知道了,這件事朕已經交給張宰相和耶律乙辛,就等著他們拿出結論吧。朕不過問,你有什麽意見告訴他們去。”
罷,遼道宗站起身,袖袍一拂,徑直走了。
蕭革隻好灰溜溜的離開了。
遼道宗來到內宮,蕭皇後見他神色很是不悅,便問怎麽回事。
遼道宗憤憤道:“這個張孝傑真不像話,朕讓他以和為貴,盡可能化解雙方矛盾,大事化事化了,他倒好,去折騰出誰騎馬這件事來。這下麻煩了,現在蕭革和蕭胡睹兩人鬥起來了,都對方的兒子騎馬撞死了他們的兒子。再加上耶律仁先乳母的兒子,把這事搞複雜了,你怎麽辦?——和稀泥本來就不要搞清楚,搞得越清楚越和不成,大家和和氣氣,你讓一點我讓一點,不就達成妥協了嗎。這下怎麽辦呀?三個人都來找朕。”
蕭皇後微笑道:“皇上以和為貴固然是對的,也的確應該如此,不過臣妾以為,這種事情有時候還真得查個明白,隻有把基本事實真相查清,在真相的基礎上再來讓步更合適。不能各打五十大板,那樣的話,雙方都會覺得冤屈,即便在皇上強壓之下做了讓步,也未必發自真心。臣妾倒覺得還是要查清楚,再由他們互諒互讓進行調解,是不是更穩妥。”
遼道宗一向非常欣賞自己皇後的才智,對她的意見總是很認真的會傾聽,聽這話之後,沉思良久道:“你的意見未嚐沒有道理。事已至此,就隻能這樣了。不過這其中有一個難處,目前他們兩個都推對方的兒子是騎馬之人,應該對此承擔責任,而目前雙方都沒有證據進一步證明,在馬撞上牛車車廂的一瞬間到底是誰在操縱馬匹。要查清楚這件事,就隻有看張孝傑他們倆的本事了。”
“張孝傑這人文采不錯,寫得一手好文章,不過,處理政務的能力並不算強,關鍵是,破案不是他所長,他能否查清這件事我還真不是很看好。至於耶律乙辛,他就是個老狐狸,你指望他把這件事弄個水落石出,他不給你攪個翻地覆就已經很不錯了。”
遼道宗頻頻點頭:“朕也知道,既然都到了這一步,就先讓他們查吧,若是查不清楚,咱們再做下一步打算。”
………
幾之後,開始迅速變冷。
整個夏熾熱難當,但也不到兩個月時間而已,中途幾乎就沒有春秋的感覺,就好像隻幾時間便轉眼進入了隆冬,大雪就開始飄飄然下了起來。
所有人都忙不迭地脫掉羅衫,換成厚厚的裘皮大氅,有一些反應慢的還依舊穿著夏裝,很快便著涼,隻能捧著藥罐子了。
就在第一場雪開始下起來的時候,張孝傑完成了他的外圍調查。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甚至親自帶著衙役捕快和書吏挨個的詢問,把所有可能目擊的人都找了一遍。但是很顯然,這些人都不願意被卷到這件事情中去,似乎都知道這案子牽扯太深,不管是自己的證言對誰有利,必然會得罪其他的權貴,那時候可就騎虎難下。
百姓都想自保,不願意惹麻煩,所以基本上眾口一詞,都沒有注意到到底是誰在騎馬,甚至有的自己在屋裏忙,連有馬跑過去都沒有注意到。
所有的事情都查完了,依舊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在撞的瞬間是由誰操縱的馬,這讓張孝傑十分鬱悶。他跑去找耶律乙辛商議怎麽辦,耶律乙辛卻打著哈哈,這件事急不得,慢慢來,卻不給任何建議。
兩位王爺和皇上妹夫這邊三兩頭差人來詢問,他們人都已經下葬了,這邊什麽時候開堂都還沒個著落呢,問他究竟要拖到什麽時候。
張孝傑這才知道自己當真是遇到了大麻煩。
張孝傑愁眉苦臉回到自己家中,老太公得知之後,又過來找他聊,問清楚他這幾查的結果之後,老太公笑了,道:“這一點已經早就在老夫所料,老夫還有一句,你可以斟酌一下。”
張孝傑趕緊又恭恭敬敬的詢問:“老太公還有何良策?”
老太公道:“既然查不清楚到底是誰騎的馬,那大家就各管各的,各埋各的人,各承擔各的損失,誰也不讓誰來負責。反正大家都是皇親國戚,抬頭不見低頭見,何必要為這點事情掙個誰對誰錯呢。他們不是缺錢的人,無非是想擺脫害死別人孩子的這個罪名而已,因此就誰也不承擔,這樣一來,沒有誰承擔殺人的罪名,大家就相安無事,都能接受,老夫相信這是最好的辦法。”
張孝傑聽得連連點頭,根據老太公的這個建議,他又挨個的去找這些人,提出了自己的新的建議。不料首先被耶律仁先一頓臭罵。
耶律仁先是個暴脾氣,身為王爺,又是北院大王,手握重兵,鎮守京城,又豈會將他一個年輕宰相放在眼中,怒喝道:“我乳母的兒子好端端的在街邊,被他們兩個惡徒縱馬狂奔撞死了,你讓我忍氣吞聲,不聞不問,自己把人埋了了事,有你這麽斷案的嗎?真正的害死我乳母孩子的人逍遙法外你不管,你卻來勸我忍氣吞聲,我不發脾氣,你真當我好欺負是吧?”
張孝傑麵紅耳赤連連賠罪,忙不迭告辭出來。
想了想,他還是咬牙硬著頭皮又去找蕭革,明來意。
蕭革眼睛都瞪圓了,怒道:“他蕭胡睹的兒子騎馬狂奔,不僅把我的汗血寶馬給撞死了,還撞死了我兒子,我兒子難道就這麽白白死了沒個交代嗎?外人認為那是我們家的寶馬,是我們家撞死了人。這個罪名我可不承受!你必須得給我一個明白交代,到底是不是他們家兒子騎馬狂奔把我兒子摔死的。要查不清楚這一點,你這宰相,我看也就當到頭了。”
麵對王爺的嗬斥,他張孝傑隻能打個哈哈,不敢多。
出來之後,他又去找蕭胡睹。
蕭胡睹則更是脾氣暴。雖然在這三個人中他的官品是最的,但是他跟皇帝的關係卻是最親的,因為他的娘子就是皇帝的親妹妹,有皇帝撐腰他誰也不怕。
聽到張孝傑這番話之後,立刻拍了桌子,手指頭都差點戳到張孝傑的額頭上,問他是怎麽辦事的。皇帝的親侄兒被人給撞死了,他這位做宰相的卻要求忍氣吞聲,不要再追查,要是人人都像他這麽辦,那下豈不亂套了。
末了他還指著他的鼻子警告,皇上侄兒的事一定要有個交代,究竟是誰撞死了他,要是你連皇上侄兒的事都查不清楚,他一定會上奏皇上,罷免他這宰相之職。
張孝傑滿以為自己的主意很高明,卻沒想到被三個人狠狠訓斥了一通,搞得灰頭土臉的回來。
老太公滿以為他的計策一定能夠成功化解這個案子,聽他回來了,便又跑去找他問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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