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乳娘
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Μ 以免丟失
耶律仁先,官封許王,北院大王,京城赫赫揚名,手握重兵。耶律仁先非常注意孝道,他兒子生下來母親沒有奶水,是這位乳娘用心哺乳他,耶律仁先對這位乳娘非常的敬重,讓兒子以親娘禮儀侍奉乳娘。
所謂百善孝為先,在家能守孝道,在國才能忠君。所以皇帝遼道宗經常拿這件事誇讚耶律仁先的孝道,滿朝文武百官沒有不知道的。被撞死的竟然是耶律仁先家乳母的兒子,這就麻煩了。
涅魯古當時就呆了,趕緊回頭望向了蕭革。蕭革也愣了一下,剛才的話他也聽清了,立刻放下兒子的屍體,快步上前道:“你們真是耶律仁先府上乳娘的家人?”
這幾個人眼見對方如此凶悍,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樣子,所以趕緊把耶律仁先搬了出來。眼見對方對這個擋箭牌非常的重視,頓時心頭膽氣壯了起來,先前被打了一拳在地上嘔吐的人也忍住痛,直起腰道:“死的是我哥。我娘是耶律仁先王爺的乳娘,耶律王爺對我娘非常的敬重。——你們到底是誰?怎麽撞死了人還如此凶?”
蕭革自己官拜鄭國王,他父親是皇後蕭觀音的親舅舅,算得上跟皇帝很近的皇親,當然不會輕易服軟,立刻指著翻倒的牛車吼道:“本王不管你們母親是誰,本王隻知道本王兒子好端端的騎馬,你們的家人趕著牛車來撞我們的馬,把我們的馬撞翻了,人也死了,你們殺死了本王的兒子。這事情該怎麽辦,你們得有個法。”
那年輕人終於忍住痛站直了身,道:“不是的,我們沒有故意撞他的馬。——我們的牛車好端端的停在路邊,是他的馬直接從後麵衝上來,撞到我們牛車車廂上,怎麽能怪我們呢?”
婦人摟著丈夫屍體哭著道:“你們還講不講道理?你們在街上騎馬狂奔,跟瘋子一樣。撞翻了牛車,撞死了我丈夫,卻還我丈夫趕牛車去撞你們的馬,簡直是顛倒黑白!我,我要告訴我婆婆,讓她請耶律仁先王爺他老人家主持公道,給我丈夫報仇。”
就在這時,又有幾匹馬朝著這裏衝過來了,到了近前,翻身下馬的卻是下兵馬大元帥,皇太叔耶律重元。
耶律重元大踏步進來,問怎麽回事。
他兒子涅魯古簡單了經過,最後強調,對方死的馬車夫是耶律仁先家乳娘的兒子。這句話果然讓耶律重元也皺了皺眉,腦袋裏迅速閃過幾個念頭。耶律仁先可不是好對付的,這件事自己兒子又沒有半點事,沒必要在這之中摻乎。而且最好能兩句公道話,才顯得出自己這位皇太叔的公平來。
於是,耶律重元扭頭望著被打掉了烏紗帽也不敢去撿的知府道:“既然出了人命官司,你是知府,這事由你來查個明白,秉公辦理。”
知府頓時苦了臉。他身為上京府知府,當然對皇親國戚最了解不過。知道死的雙方一邊是耶律仁先王爺,另一邊是蕭革王爺,還有一位蕭胡睹,是皇帝的妹夫。那邊他都惹不起。他立刻苦著臉道:“卑職…,卑職身體有病,這些日子一直在吃藥,身體扛不住啊,剛才是從病床上爬起來趕來的。王爺,能不能…,嘿嘿,能不能換個人來審這案子?”
耶律重元聽他要請病假,立刻明白了他心中在想什麽。他也在心頭盤算,這案子他知府還真不一定能拿的出令雙方信服的判決結果來。必須讓更有權勢的人來處理才行。於是他點點頭,道:“這樣吧,你既然來了,就帶人先把基本情況搞清楚,把該問的都問明白,證詞記錄清楚。至於該怎麽判就不用你了。”
知府一聽頓時大喜,如果光是查清楚情況那倒無妨。隻要不讓自己拿主意就萬事大吉,同時這樣也不會有推諉之嫌。
知府立刻派出衙役進行周邊調查,詢問事情經過,查找當時的目睹人。
耶律重元則寬慰了蕭革幾句之後,讓蕭革趕緊先把屍首運回去再。
這時,蕭胡睹也趕到了,同樣也是抱著兒子的屍首放聲大哭。
他也是聲色俱厲地嚷嚷著要嚴懲肇事者,待聽清楚趕車的竟然是耶律仁先乳母的兒子之後,也覺得這件事棘手。一時也不知該怎麽辦,隻有先把孩子運回家去再商量。
眼見抬出了耶律仁先這塊招牌,對方頓時氣焰消了下去,車夫娘子和弟弟膽氣也壯了,一邊哭著一邊也嚷嚷著要找回公道,馬上去耶律仁先府邸告訴了乳母。
乳母聽兒子慘死,哭得差點昏死過去,跑去找耶律仁先,跪著磕頭求他做主。
耶律仁先聽了這事,頓時拍了桌子。立即坐著轎子趕到皇宮,請求麵見皇上。
皇帝遼道宗很快召見了他。可是,耶律仁先剛了個開頭,太監就進來稟報耶律重元、蕭革和蕭胡睹求見。遼道宗宣見。
蕭革、蕭胡睹兩人到了大殿,見到耶律仁先,知道他搶先一步先把狀告到皇帝這,都是臉上變色,七嘴八舌的了起來,一時間聽得皇帝頭大。遼道宗擺擺手:“不要這麽亂,怎麽回事,先一個個。”
蕭革搶先道:“我們先,皇上不可聽他一麵之詞。”
耶律仁先冷聲道:“不管誰先,都必須實實在在,不要自己想當然。”
蕭革怒道:“我當然的是實實在在的,怎麽可能想當然。——我的兒子好端端的騎著馬,被你乳娘的兒子用牛車撞死了,你還惡人先告狀,下哪有這種道理?”
耶律仁先道:“我聽是你的兒子跟蕭胡睹的兒子騎著馬在街上狂奔,我乳娘的兒子的牛車好端端停在路邊,你們自己撞上去,撞翻了牛車,撞死了我乳娘的兒子,你還在這顛倒黑白。我乳娘的兒子就是我的家人,我絕對不允許別人欺負到我家人頭上,不管他是誰!”
蕭胡睹也冷聲道:“你們都是王爺,我當然不能跟你們比,可是我的兒子那也是活生生一條命。他死了,隻怕也得有個公道,不然我不服,下人也不服。”
蕭胡睹的妻子是遼道宗的親妹妹,他是皇帝的妹夫,死的這位三郎實際上是皇帝的親外孫。他這個親外公一碗水肯定得端平,不能讓自己女兒受了委屈。所以皇帝擺擺手道:“眾位愛卿且不要別的,就事論事,究竟誰對誰錯,查個水落石出,按照事情的原委分清責任。是誰的責任就是誰的,不要推諉,諸位以為如何?”
耶律仁先道:“皇上英明,理應如此,不管是誰,都不能夠仗著自己的身家來顛倒黑白。人還是要講公道的,漢人不是有句話叫做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嗎?我不求多的,我隻求公平兩個字,隻要處斷的公平,我沒有任何意見。”
耶律重元點點頭:“理應如此,這話的很對,就要公平,不公平,走到哪都不過去。”
蕭革和蕭胡睹相互看了一眼,也馬上道:“當然啦,不是我們的,我們也不要。但是我們兒子慘死,這個仇必須報,不管是誰,害死了我們的兒子,他都必須付出代價,這就是公平。”
遼道宗點點頭,道:“那好,既然大家都讚成公平的處理這件事,那咱們就先把事情個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蕭革、蕭胡睹,你們先吧。”
耶律仁先哼了一聲,到底忍住了,其實他剛才隻了個開頭,還沒到關鍵這些人就來了,他其實也沒占什麽便宜。不過既然皇帝讓對方先,他也就不好駁了皇帝的麵子,反正先後都要的。
蕭革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兒子跟耶律重元還有蕭胡睹他們倆的兒子是結義三兄弟,好了今要到北城打獵。我兒子跟蕭胡睹的兒子騎著我兒子的馬,本來蕭胡睹的兒子有他自己的馬的,可是我兒子的是汗血寶馬,速度奇快,他們都想騎這匹馬。”
“他們騎著馬好端端的在大街上走,結果前麵來了一輛牛車,這牛車從巷裏直接衝出來,撞在了我兒子的汗血寶馬上。這寶馬其實是通靈性的,如果牛車真是停在路邊的話,它一定會讓過去的。”
“事實上不是這樣,是他們的牛車從巷裏突然衝出來,撞到了我兒子的汗血寶馬上,這寶馬當然躲不開了,就被撞翻了,撞到了我兒子跟蕭胡睹的兒子身上,腦袋直接就撞在拉著裝滿渣土的牛車車廂板上,因為速度太快,當場就死了。”
“趕車的也死了,那是他活該,但是他駕著車突然衝撞我兒子,導致我兒子和蕭胡睹的兒子當場慘死,雖然他也死了,罪有應得,但是他們有錯在先,如何賠償我們兩個兒子的死,這得有個法。管教不嚴,這個罪責他家人隻怕也是逃不掉的吧,他們的家人也該承擔責任,為我兒子償命。所以請皇上下道聖旨,滅他滿門,為我兒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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