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木頭鎧甲
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Μ 以免丟失
如果鐵門打不開,要懸浮石又有什麽用,他們最終都會死在這裏。死人是不需要這東西的,而且恐怕連葬身之所都難以求到,隻能暴屍在這熾熱的溶洞之中。一時間人人臉上變色,默默不語,都陷入了絕望之中。
卓然知道,一個人陷入絕望後往往會做出難以預料的事情。所以他必須要給他們以希望,免得突然發瘋之後局麵失控。
於是卓然道:“剛才火蓮兒了,這熔岩噴泉實際上是間歇性的,隔一段時間便會退下去。中間有大概一個時辰的間隙,那時會露出下麵的縫隙但是能不能通過縫隙出去現在不好。不過這是我們最後的希望,所以我決定等這個間隙出現,鑽進去尋找道路或者挖開一條路,你們有心有沒有興趣冒險?”
一聽卓然這話,所有人一下子眼睛亮了,驚喜道:“是真的嗎?”
卓然道:“我相信是真的,火蓮兒沒必要這時候騙我,這也是我們最後的機會。因為我們大家都已經又餓又渴,特別是口渴,堅持不了多久了。我也不希望再殺人,大家還是一起逃出去吧。”
東魁首知道,這時候直接索要懸浮石那是癡心妄想,卓然絕對不可能把到手的寶貝心甘情願交出來。他舔了舔幹涸的嘴唇,可憐巴巴哀求道:“卓兄弟,你如果願意,完全可以呆在房頂上,看著我們一個個死去,你下來幫我們,肯定是出於可憐我們。你就再可憐我們一下,教教我們怎麽用懸浮石不吃不喝也能活下去吧。我們不想死啊…”
卓然搖了搖頭,道:“實話跟你們,我不是不幫你們,而是因為那些懸浮石已經融入到我身體中,你們就算把我殺了,懸浮石同樣取不出來的。所以我要是能幫你們,就不會等到現在了,而且我連火蓮兒都幫不了,你們就可以知道我的不是謊話了。”
這些人都沉默了,的確是,如果卓然不願意幫他們倒情有可原,但卓然一定會幫火蓮兒。他們能完全能夠躲在溶洞的頂上,脫離其他人的威脅,隻要他有辦法讓火蓮兒繼續活下去。他下來就證明他也沒有辦法讓火蓮兒獲得他那種不吃不喝就能活下去的能力。
所以東魁首也沉默了,耶律泰的眼珠轉了幾下,道:“我相信卓兄弟的話,你身體的懸浮石估計隻有宗主有辦法取出來。——懸浮石在你身體裏不一定是好事,它不僅幫不了大家,對你是有害處的。出去之後,希望你能跟我去見宗主,請他老人家出手幫你化解這個麻煩。”
卓然笑了,耶律泰編出這樣的借口還真是難為他了。但現在不能夠直截了當的拒絕,現在必須要團結一致,先脫離了這絕境之後在想辦法。因此卓然隻是含糊的嗯了一聲,道:“我還有個主意,如果岩漿真的能夠間歇退下去,那咱們就鑽進去。如果有通道直通外麵最好,若沒有,就繞開玄鐵地宮,請開山斧掘開一條通道出去。我相信這熔岩既然能從地底冒出來,那就證明這下麵玄鐵地宮應該沒有封閉,應該是熔岩。開山斧能夠挖出一條通往外界的通道來,我們不就可以出去了嗎。”
一聽這話,眾人頓時喜上眉梢,連連點頭,隻有開山斧苦笑道:“這個當然沒有問題,唯一的問題是,我能不能耐得住下麵的熾熱。隻要不把我烤死,我想挖一條通道應該沒問題的。”
眾人又都沉默了,的確如此。畢竟他是在褪去的岩漿噴泉中再去挖洞。岩漿剛剛退走,岩石何等的熾熱,他如何能夠耐得住如此高的溫度。
卓然指了指地下的木板,道:“我們把這些木板取下來,做成一副鎧甲,咱們大家都穿在身上,這樣能一定程度上抵禦熾熱,不會燒灼身體。你們不是都有高強的內功嗎,抵禦一般酷熱應該沒問題的。我見你們先前下地宮來的時候經過熾熱通道都若無其事,現在總不會又賴受不住了吧。”
眾人都紛紛點頭覺得這計劃可行。
東魁首道:“卓兄弟這主意好,我們怎麽就沒想到呢?這不是現成的防護鎧甲嗎?我們把木板取下來,切成一塊一塊的,接著就像編鎧甲一樣編在一起,穿在身上。有這樣一副木甲,應該能避免直接接觸岩石的灼傷,隻要不被直接燒到,我想以我們內功,對於熾熱的岩石的烘烤,應該還是能夠抵擋得住的。”
當下不再猶豫,眾人立刻開始著手準備,不然等到岩漿真的突然間歇退下去,他們還沒準備好的話,那就錯失良機了。
鎧甲雖然大家都沒做過,但是也都見過,知道該怎麽做。
有的人取木板,有的人負責用刀劍把它們切成一塊一塊的,並鑽上窟窿眼。而火蓮兒則負責把木片穿在一起,編成一件鎧甲。
火蓮兒雖然沒做過鎧甲,但是她到底是女兒家,做手工還是有一套的。用死人衣服撕成條撚成繩索,把這些穿了眼的木頭全部都綁成了一塊塊的,組成了幾副鎧甲。
所有人都一起動手,花了兩個來時辰,把六件木頭鎧甲做好,包括頭上的頭盔和腳上的靴子。
眾人將鎧甲穿在身上,大還都差不多。開山斧試著將手臂上的鎧甲在鐵門上按住,想感覺一下熱量,發現熱量竟然真的傳不過來了,而這木頭隻有淡淡的糊味,更沒有被燒焦。
這木頭還真是神奇,眾人心頭都多了幾分希望,一起盤膝坐在熔岩池旁邊,等著岩漿褪下去,露出那隻有一個時辰左右的縫隙。
又等了一個多時辰,卻沒有見到岩漿有退下去的跡象,耶律泰有些泄氣,道:“你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別白費勁啊。”
卓然道:“我們隻能相信它是真的,要不然我們就隻有等死。”
耶律泰又對火蓮兒道:“你知道什麽時候退嗎?”
火蓮兒搖搖頭:“不知道,因為沒有什麽規律,有時候十半個月就退一次,有時候等上一兩個月也不會退一次。”
眾人又都傻眼了,現在隻能看運氣了。
他們就這麽等著,大眼瞪眼,那熔岩持續不停的翻滾,沒有任何退下去的意思。
這期間,東魁首、開山斧都碰運氣一般又去扭動鐵門,可是依舊紋絲未動,這才相信鐵門整個已經壞掉,根本打不開了
等了大半日之後,耶律泰忽然站起身,走向他的兩個徒弟。
兩個徒弟立刻孱弱地掙紮著站起來,後退:“師父,求求你,不要殺我們呀。”
耶律泰道:“行,我不殺你們,那你們倆自己決定,必須死一個,不然我們大家都得死。師父已經熬不住了,如果你們兩個不自己做出決定,那就隻有我來動手了。好了,你們動手吧。”
兩個徒弟知道,這是最後的辦法。所以他們瞬間便想明白了這一點,同時出手,朝對方攻了過去。
他們已經渴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他們也希望能夠殺死對方喝對方的血來止渴。在這求生的強大願望支撐下,出招都是殺招,雖然他們已經幾乎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可是招式之威猛,還是讓人咋舌。
兩人拚命很快便有了結果,哈胡帶死在了哈勒哈手下,被直接一掌劈斷了脖子。
哈勒哈自己也被哈胡帶重重地在腳上踢了一腳,一條腿已經嚴重受傷,連站都站不起來了。但是哈勒哈還是掙紮著爬過去,抓住了已經死去的哈胡帶,張開了嘴。
可沒等他咬到對方喉嚨,已經被耶律泰抓住脖子後領提了起來,遠遠甩開了。
火蓮兒把頭埋在卓然的懷裏,不忍看這可怕的一幕。過了一會兒,喝飽了的耶律泰心滿意足的走了回來,坐在旁邊,伸手擦掉了嘴角的鮮血。
東魁首猶豫片刻,到底站起身,也往屍體處走去了。耶律泰嘴唇動了動,最終沒有出話。
不一會兒,東魁首也抹著嘴角的血回來了,這時哈勒哈才掙紮著爬過去喝剩下的血。
實際上他心裏很明白,他現在腿已經斷了,更不可能自保,他這兒也隻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但是人就是這樣,哪怕還有一丁點的希望,都不會完全放棄的。
火蓮兒嬌軀抖得就像落水的鵪鶉。
耶律泰對卓然道:“現在鐵門打不開了,你懷裏的女人已經沒有什麽用處了。如果等到明,這岩漿還是沒有能夠顯露出通道來的話,我們就把她吃掉。希望卓兄弟能深明大義,把生的希望賞給我們。”
火蓮兒的身子一下僵了,抬起頭,絕望地望著卓然。
卓然撫摸了一下她消瘦的臉頰,扭頭對耶律泰等人道:“我不會把她交給你們的。你們要亂來,咱們隻有以死相拚,看看誰的拳頭更硬。”
耶律泰無奈的笑了笑:“既是這樣,那我們也不強求,我們知道你的武功很高,你如果願意,甚至可以殺掉我們所有的人。但是你不需要喝我們的血,你也不是一個殺人成性的人,咱們還是相安無事為好。你也需要我們的,等到出去之後,宗主那邊你還需要我給你美言呢。”
卓然道:“我累了,去石屋睡覺。”
火蓮兒忙道:“我跟你去。”
“不用,我想一個人好好睡一覺,旁邊不喜歡有人。你就在這,我相信他們不敢對你怎麽樣的。同時你也要想想,那血你喝不喝。要是不喝,你會渴死的。”
耶律泰忙道:“放心吧卓兄弟,我擔保沒人會動她。”
卓然便提了一把單刀,邁步走進了石屋。
他想單獨在石屋裏,目的當然是挫掉鐵板上的神秘雲紋功。
此刻的他,體內凝聚三條懸浮石,功力大進,雖然還不能轉化成強大內力,但卻可以變成持續綿綿不斷的勁力,所以他幾乎沒有停歇,幾個時辰後,將鐵板上所有神秘花紋都挫掉了。
石屋裏的沙沙聲外麵的人也都聽到了,卻不知道卓然在裏麵做什麽,也沒人去觀瞧。卓然從容鏟掉了所有花紋。
等卓然出來的時候,發現火蓮兒牙齒縫隙有血液的痕跡,知道她實在耐不住饑渴,還是喝了血。當火蓮兒可憐地望著卓然的時候,卓然隻是笑了笑,什麽都沒。
時間一點點過去,又等了一。
他們都吃得很少,因為太渴了,血其實是解不了什麽渴的。在渴的狀態下,他們甚至都忘了餓。在渴的情況下,越吃東西就會越渴,還不如不吃,所以曬幹的肉誰也沒去碰。
哈胡帶的最後一滴血也被他們喝幹了,耶律泰還在努力的想找到血。哈勒哈知道他已經不能幸免,竟悄悄的慢慢爬到了熔岩邊,用契丹話高聲叫罵了幾句,然後直接滾向了岩漿。
而就在這一瞬間,岩漿竟然就像急劇退潮的海水,呼啦一下全都消失不見了。就好像地下有一個巨大的怪獸,張開大口,猛地將所有的岩漿都吸進了肚子中,連一滴都沒剩下。
突然消失的岩漿使得原本熔岩翻滾的池塘露出了一個深坑,深坑的深處則是一道幽黑的縫隙,大概有數尺寬。如果四周的岩石是冷卻的,他們完全可以從容地爬進去,可現在那岩石還是暗紅色的,冒著白氣。
哈勒哈一直滾向了那縫隙深處,他以為會直接滾入岩漿,瞬間就會斃命的。卻沒想到岩漿會突然退去,滾燙的岩石卻燒灼著他的肌體,不會馬上死去。他的慘叫聲簡直讓人頭皮發麻,但是誰也不敢衝上去救他,因為所有人都想等著岩漿褪下之後,再穿鎧甲下去,都沒有穿防護鎧甲,也就來不及出手救他,隻能眼睜睜看著他痛苦地翻滾著掉進了裂縫深處。
裂縫裏,哈勒哈的慘叫聲越來越遠,其間也能聽到他的身體墜落下去時撞擊著岩石傳來的沉重的砰砰的撞擊聲。最終聲音消失了,也不知道他是掉到了他們聽不到聲音的深處,還是他已經被燙死了。
從剛才傳回來的聲音可以判斷,這裂縫非常的深,或許能找到出去的通道。
眾人精神一振,立刻爬起來,匆匆穿好防護鎧甲。火蓮兒已經虛弱的連站起來都不行了,卓然立刻把她攙扶起來,拿過鎧甲替她穿上。
耶律泰穿好了,對開山斧道:“你在前麵,鏟出階梯好落腳,免得掉下去。”
開山斧點了點頭,咬咬牙,徑直踩著暗紅色的滾燙的岩石朝著縫隙走去。
這種木板在如此熾熱的岩石之上居然隻是微微冒出青煙而已,甚至沒有被烤焦。看來這種木頭隻要不直接扔入熔岩之中,還是能起到一定的防護作用。
當然最關鍵的是,它能防護多久,退下去的岩漿又留給他們多長時間。
現在他們已經沒有選擇了,要麽留在地宮最終餓死渴死,要麽冒險探路被熔岩燙死。選擇後者還有希望能夠在岩漿回歸之前找到出路,逃出生,所以他們義無反顧選擇了後者。
開山斧走在前麵,鏟出一個個落腳的地方,四周的岩石都是暗紅色的,冒著熾熱的熱氣。開山斧感到眼冒金星,旋地轉,但他拚命忍耐著,身體裏緊急調動內力抵禦熱氣,手上毫不遲疑的挖坑往下走。
火蓮兒已經沒有辦法在施展清涼功來抵禦熱量了,卓然現在也已經顧不得別的,立刻在身體運轉雲紋功抵禦周遭烘烤。
功力運轉之後,身體頓時一片清涼,幾乎感受不到熱了,比先前的作用要強大得多。他立刻明白,這是因為自己又得到了東門的所有懸浮石,並且將存在胃裏的北門的懸浮石一起串聯在了一起,成倍的增加了功力,使得抵禦熾熱不費吹灰之力。
同時,他的這種能量也傳到了背著的火蓮兒身上,火蓮兒也感到了全身一片清涼。不由精神大振,抱緊了卓然的脖頸,低聲在他耳邊道:“原來你會池宗的內功啊,先前還裝的那麽像。你是想故意用這種方法跟我親近吧?你這內力可比我強千倍萬倍,甚至比特使都要厲害。我就不明白,你怎麽看上去好像不會武功似的。”
卓然苦笑:“我也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實際上我真的施展不出你所的內力,或許方法不對吧。”
火蓮兒點點頭:“沒關係,等出去之後,我們一起想辦法,咱們先走吧。”
在他們話的當口,耶律泰和東魁首都已經先後進入了地縫,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了。
卓然背著火蓮兒也跟著下了岩洞,他現在已經有雲紋功附體,熱量幾乎傷不到他了。同時他腳下施展壁虎功,踩在岩石上當真如履平地。
前麵開山斧感覺到身體越來越熱,他手上挖掘石頭的力氣也越來越弱,畢竟這麽多沒有好好的喝上水吃上飯,喝的都是血,血對身體水分的補充到底遠遠不如水,他身子已經極度虛弱了。而施展開山斧挖掘石頭需要相當強大的內力做支撐才行。
到得後來,他的內力已經跟不上了,費半勁也砍不下一塊岩石。他用腳踩在兩塊岩石間,呼呼喘著氣。
跟在後麵的東魁首和耶律泰也看出了,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便一咬牙,從他身邊繞了過去,用兩腳分開支撐身體,繼續往縫隙深處去。雖然沒有開山斧先前挖的階梯落腳穩當,但兩人都是武功高手,在岩洞之間支撐身體還是能做到的。
開山斧喘了幾口氣,索性也不挖了,跟他們一樣用腳支撐著兩側艱難地往下移動,不時發出慘叫。因為雙手是沒有護衛的,時不時會碰到一側的岩石,被燙得皮開肉綻。
他們往下爬出一截之後,走到最前麵的耶律泰突然停住了,——他看見了下麵不遠處躺著一具屍體,身體焦黑,卡在縫隙之間,正他的徒弟哈勒哈。
他的屍體被縫隙卡住,明下麵縫隙的寬度已經不足以容納一個人了。
耶律泰慌了,趕緊四周張望,岩石是暗紅色的,借著光線還能看清楚四周的情況。其實沿途他都一直在觀察,這是一個扁扁的裂縫,越往下裂縫越窄,到了這裏屍體被卡住,明已經無法再攀爬下去。他焦急萬分,裏麵的岩漿隨時可能再冒上來。
正在他焦急時,旁邊的東魁首忽然道:“這邊好像寬一點,從這邊下。”
他扭頭一瞧,東魁首已經從旁邊的一處縫隙下去了,卻原來落下來的屍體雖然被卡住,但卡住的地方是縫隙比較窄的位置,而另一側則相對要寬一些,人還是可以往下走的,東魁首就是從哪兒再往下的。耶律泰暗自鬆了口氣,趕緊轉身跟在後麵,也從另外一處下去了。
開山斧跟在身後,他苦苦支撐著讓自己不要倒下。雖然現在他已經沒有力氣挖掘山洞了,他們就算往下走,隻怕也找不到出去的路了。但這時候,最後的希望在苦苦支撐著他。
後麵緊跟著的是背著火蓮兒的卓然,他動作很快,但他沒有超過前麵去。因為路已經越來越窄了,他背著一個人衝到前麵,也不好觀察對方的動作。如果對方垂死掙紮,非要拉他墊背,隻要對方不讓他近身,他無法施展電擊鱗片的威力,那他們就隻有送命的份。
越過了卡在縫隙裏的屍體,再往下又攀爬了十數丈,終於到了無法再往下的地方。
在這裏,熔岩更為熾熱,顏色也愈發明亮,明熱量越來越強了。前麵的東魁首身上和腳下都有特殊木頭抵禦熱量,但是那些木頭也開始變黑了,明溫度越來越高了。
另外讓他們心驚膽戰的是,他們發現,有些木片已經開始脫落,因為這些木片是用布條揉成的繩索綁在一起的。木板不怕熱,而繩索卻沒有那麽好的運氣,在熾熱的烘烤之下,已經變得很脆了,雖然不直接接觸石壁,不會被燙著,但是在身體猛烈運動下,繩索同樣會掙斷開的。
耶律泰和東魁首都發現身體上有這樣的木板脫落了,好在都是單片的,脫離一片並不影響其他的鎧甲。
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也沒有時間去找這些木板了,因為他們已經走到了盡頭。下麵的縫隙很長,岩漿可以湧上來,他們卻下不去了。
卓然也非常焦急,到了這裏,便如同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他能聽到所有人發出的粗重的喘息聲。
幾個人都望向了氣喘如牛的開山斧,開山斧奮力舉起斧頭,一斧子下去,隻砍掉一片岩石,照這個速度,別指望在熔岩重新湧上來之前挖出一條通道。
耶律泰一把搶過他手裏的開山斧,奮力一斧子砍在岩石上,卻也隻不過砍下一塊岩石而已,甚至還不如開山斧自己砍下的岩石多一些。
使用開山斧劈山,並不是有力氣就行,也不是手裏有這把開山斧就能做到,必須運行一種特殊的內力,將其灌注在開山斧,才能快速砍開岩石。
耶律泰知道開山斧內力已經耗盡,急聲道:“快把你施展開山斧的內力運行方法告訴我!”
開山斧趕緊了一串的穴道的名字,那些都是內力如何運行的路線,同時了運行方法。
這條路線非常繁雜,方法又很繁瑣,他的又快,因為需要的太多了,耶律泰隻聽了一半便已經一頭霧水,惱怒道:“那麽複雜怎麽記得住,你慢點。”
卓然卻聽出來了,開山斧所的其實就是他們北門煉丹爐銅鼎內部刻的雲紋功的一部分。而這雲紋功卓然已經爛熟於胸,隻需要開山斧告訴他從哪開始,到哪截止就可以。
開山斧正要接著,忽然眾人眼前都亮了起來,卓然背後的火蓮兒淒慘的哀嚎著:“不好了,岩漿,岩漿要冒上來了…”
眾人都感到如置身蒸籠之中,所有人都是麵如死灰。
卓然不再猶豫,立刻道:“把開山斧給我!”
耶律泰根本沒有掌握那套內力的運行方法,也就用不了這開山斧,聽了卓然的話,趕緊將斧子交給他。
卓然扭頭對開山斧道:“把第一個穴道和最後一個穴道告訴我!”
“湧泉穴和百會穴。”開山斧不知道卓然為什麽要問開始和最後的一個穴道,但還是下意識的了出來。
卓然知道是神秘花紋中的哪一段功法了,他立刻在身體中運行了那一段功法,馬上感覺到一股神奇的力量傳輸到了手上的斧子,拿起來狠狠一斧子,砍在岩石之上。
那岩石哢嚓一聲被劈掉了臉盆大的一塊。實際上火山岩是比較脆的,在開山斧強大力量挖掘之下,更是輕鬆自如。
眾人又驚又喜,東魁首道:“原來卓兄弟你也會這功法,快,快,快,來不急了。”
卓然二話不,使用開山斧拚命地挖了起來,很快就在岩壁上挖出一條一丈多深半人高的通道。
他爬了進去,背著火蓮兒在前麵挖,後麵東魁首和耶律泰將他挖出來的岩石不停地往後刨出洞外。
他們幾個爬進洞之後,沒有空間給最後的開山斧。
開山斧站在洞口,感覺到全身都要著火了,他知道岩漿越來越近,歇斯底裏的喊著:“快,快一點,來不及了!”
可是前進的速度還是很慢,他不顧一切爬了進去,抓住最後麵的東魁首的腳,想從東魁首身邊爬過去,
他強行往裏擠,但是山洞寬度根本容不下他們兩個人同時並行。而且,他的上半身子擠進去了,可是他的下半身還在外麵,他拚命想往裏爬,而東魁首將卓然在前麵挖下來的石頭往後推,叫他把石頭推出去,他也全然不顧,隻想人先爬進來,因為外麵太熱了,他的身體都要燒起來了。
眼見一堆石頭已經堵在他的身邊,他卻不把石頭往外刨,東魁首眼中冒出一股殺氣,抬起腳狠狠一腳,跺在開山斧的頭頂。
如此近的距離,開山斧無法閃避,東魁首的這一腳正中頭頂,頓時將他踢得頭骨碎裂而死。
東魁首也感覺到了外麵竄進來的熾熱的空氣,他趕緊將卓然刨下來的石頭拚命往後推,堵住屍體旁邊的縫隙。卓然挖的很快,耶律泰和東魁首往後運轉石頭的速度甚至都沒卓然挖的速度快,卓然像發瘋一般在拚命挖掘了。
就在這時,他們感覺到周身岩石開始劇烈搖晃,轟鳴聲震耳欲聾,整個山洞一片熾熱,簡直就像置身於火爐之中。
開山斧的屍體迅速燃燒起來,東魁首嚇得魂飛魄散,拚了老命的把岩石往後刨,將他的屍體掩蓋住,並把縫隙全部堵死。
卓然已經知道熔岩衝上來了,他們要以最快的速度往前掘進,離開熔岩通道,否則會把熾熱的岩石燙死。
他顧不得確定方向了,不知道前麵是往山洞的深處,還是往地表,他隻知道一直挖。
後麵的兩個絕頂高手成了他的搬運工,不時的把岩石轉移到身後,堵住山洞口。漸漸的,他們感覺到山洞裏的熾熱在慢慢下降,顏色也變得越來越暗了。他們離開熔岩通道越來越遠,相應的溫度當然就降下來了。
這時他們才微微鬆了口氣,東魁首和耶律泰發現,他們各自的手都已經全都是燎泡了。即便是有強大的內力作為支撐,卻還是沒辦法抵禦熾熱的岩漿燒灼。
卓然卻還是不停手,他感覺到體內的能量源源不斷,根本不覺得累似的。雖然他無法將它變成強大的力量,但是持續的力量卻是可以做到的。
由於溫度已經降到了可以耐受的程度,卓然身後的火蓮兒也從他身上下來,跟在後麵幫忙轉移石頭。這時為了生存,她必須強打精神,至少不能成為卓然的累贅。
由於沒有了身上的負重,卓然掘進的速度更快了,三個人努力的把岩石移到後麵去,堵住岩洞。他們這時可以用身上散落的木片來替代雙手,免得被灼傷。好在他們的雙膝和腿腳在之前都綁著耐熱的木片,隔開了身體,沒有被直接燙傷。
一直往前又挖掘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他們已經感覺不到炙熱的溫度了,甚至可以直接用手接觸石頭,隻是感到微微有些發熱而已。
山洞由於沒有熾熱的熔岩光線的照耀,已經漆黑一團。火蓮兒見卓然還在拚命的挖掘,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便用手從後麵抱著他道:“卓大哥,你先休息一會兒。”
“我不累,咱們繼續。”
“可是我們累了,我們堅持不動了。”
耶律泰氣喘如牛,他真的累了,累得幾乎要虛脫了。剛才連續一個多時辰的大體力勞動,即便是他武功蓋世也禁不住了。到底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的烈火煎熬,又沒有水分的支撐,身體原本就極度虛弱,哪裏還能堅持下去,躺在地上氣喘如牛,手臂連抬起來的力氣都沒了,更不要搬動石塊。
卓然卻沒有停留,他道:“你們難道沒感覺到這裏的空氣快不夠了嗎?我們身處大山深處,沒有空氣來源,我們要是停下來,會活活被憋死的。你們之所以那麽虛弱,那是因為你們已經缺氧了,必須要繼續挖掘才行。”
一聽卓然這話,他們幾個頓時醒悟過來,原來他們感到如此的疲憊和虛弱,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們現在完全處於一個密閉的環境之中。現在後麵已經被堵死,前麵又是密不透風的岩石,他們完全在消耗僅有的空氣,難怪感覺到呼吸越來越困難。
卓然嘴上著,手上卻沒有停歇,繼續往前挖掘著。
火蓮兒第一個堅持不住了,她趴在地上道:“卓大哥,我不行了,你不要管我,你走吧。”
卓然道:“我不會把你拋下的,你就躺著,我往前挖,回來拉你。”
卓然像一隻不知疲憊的鼴鼠,不停的往前挖掘著,挖出一段,回頭把石頭往後轉移,然後把火蓮兒往前拉。後麵的東魁首和耶律泰還能勉強地幫他轉移一些石頭,但是每轉移一次都要累得氣喘如牛,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卓然自己也感覺喘不過氣來了,他必須要盡快挖掘,在自己徹底倒下之前,能挖多少挖多少。
就在這時,他一鞭下去,忽然整個山猛地晃動了一下,就好像他戳住了一頭沉睡的雄獅的肚子。
隨著山體持續不斷猛烈震動,頭上石頭也嘩嘩的往下掉。卓然立刻回身撲在了火蓮兒身上,抱著她的頭和身體,用身體撐住。碎石從上墜落下來,砸在他的頭和身上,他有點眩暈。
應該是地震了,沒想到這時候出現地震,實際上,火山噴發往往是地震的結果,而噴發本身又會帶來新的地震。
這時,卓然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慘叫,是東魁首發出來的,隨即那叫聲變的十分的孱弱:“救我,救我…”
卻原來,一塊磨盤大的巨石從洞頂坍塌,正好砸在了東魁首的後背上,將他整個人死死壓在了岩洞上。他的手牢牢的抓住了趴在他前麵的耶律泰,耶律泰嚇得尖叫,這時他已經幾乎要陷入瘋狂了,哪裏還有半點高手的風範。
耶律泰發現自己的腳被東魁首牢牢抓住之後,他不顧一切的掙紮,卻掙不脫。一咬牙,抬起腿,狠狠一腳踩在了東魁首的腦袋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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