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蠕動的蛆蟲
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Μ 以免丟失
很熱,特別是中午,簡直要把地皮都烤出油來了。街道上的泥都成了塵土,風吹過,便揚起漫沙塵,很是嗆人。
對於契丹兀魯黑老人而言,他寧可坐在路邊的大槐樹下乘涼,吃著路上飛揚的塵土,也不願意在自家屋子裏頭去飽受悶熱之苦。
一個月前,這裏還是冰雪地,遼朝皇帝祭之後一個月,依舊經常下暴雪,人人都肯定是祭出了問題,老爺沒有原諒契丹人。還有消息,祭的薩滿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肯定是老爺惱怒他沒做好,這才繼續降下大雪。
當人人都覺得隻怕大雪會持續一年的時候,突然就熱了起來,隻兩三時間,便熱到連穿個褂子都穿不住了。烈日可以把頭皮都烤化。坐在屋子裏都能中暑,倒不如坐在路邊的槐樹下還有些許陰涼。穿過街道的馬車,雖然揚起漫塵土,但至少帶來了微風。
兀魯黑老漢手裏拿著個大茶壺,他沒有用茶杯,這種塵土飛揚的時刻,若是用茶杯斟茶,那喝下去的就不知道是茶杯的水,還是水上的土了,倒不如直接將茶壺的嘴對著灌上幾口。
他年歲大了,活已經幹不動了,好在兩個兒子倒還爭氣,到外麵做工掙些錢下來,還能給他悠閑的坐在樹蔭下乘涼喝茶,而不用一大把年紀還得去勞作。
兀魯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了,他坐在一把竹椅上,搖著大蒲扇喝著茶,看著上上下下的車馬和行人。
唯一一件讓他不太愜意的是,這塵土之間,似乎帶著某種怪味,這怪味在昨他就聞到了,隻是味道還沒那麽濃。到今,味道比以前更濃了些,而到現在,已經讓他有些受不了了。
這味道有點像臭雞蛋,又有一點像老鼠死在了某個角落,卻找不到在哪,等找到的時候,已經腐爛了的味道,很惡心。
他已經記不住這是第幾次站起來四處尋找著臭味的來源了,這次他決定一定要找到臭味究竟是從哪冒出來的,要不然再這樣呆下去,可享受不到什麽美好生活了。於是他一邊吸著鼻子,一邊東張西望的找著。
昨他也曾試圖尋找來著,可是氣味太淡,最終還是沒能確定方位。而這一次,他聞到的味道比以前要刺鼻多了,這讓他很快便確定了方向。跟著這方向一路搜尋,便到了離他原本的地方有十多步遠的一堵牆處。
這堵牆坍塌了,斷裂的土磚碎了一地,成了一個堆,在不時刮過的一陣風中卷起一陣沙塵。兀魯黑用力吸了吸鼻子,他最終確定他沒有判斷錯誤,這臭味的確是來自於這一堆土磚中,不知道土下麵埋的是什麽,怎麽這麽臭。
兀魯黑是附近的人,他經常到這棵樹下來坐著乘涼,他記得,好像幾前,這道土牆並沒有坍塌,而現在不知怎麽的,好端端的坍塌了。難道是這土牆坍塌的時候,壓到了什麽阿貓阿狗,才散發出這麽惡心的臭味嗎?
不過他又覺得有些不對,因為狗和貓身體都比較,一時半會兒不可能散發出如此強烈的臭味。難道是壓到了躺在這兒睡覺的流浪漢嗎?這讓兀魯黑的心一下懸了起來,而這時,他聽到了遠處他兒子叫他回去吃飯的聲音,於是趕緊把兒子叫了過來。
他兒子快步過來了,兀魯黑對兒子道:“我懷疑這堵牆倒下來壓到人了,已經把人壓死了,所以才有種臭味,你聞到了嗎?”
他兒子吸了吸鼻子,往地上吐了口濃痰道:“媽的,怎麽這麽臭?我還以為剛剛過來一輛糞車呢。”
兀魯黑道:“你趕緊回家,拿把鋤頭來刨一刨,看看是不是下麵壓到人了。要是的話趕緊報官,然後把他好好埋了。你爹我每還在這乘涼呢,我可不想聞著臭味。再了,真要壓到人了,這地方就不吉利了,以後我就不到這來了。但是不在這兒,別的地方要麽太遠,要麽找不到這幾棵大樹,還能夠感受到街上刮來刮去的風了。”
聽著父親嘮嘮叨叨著,兒子已經快步跑回去,拿了把鋤頭來。他知道父親的若是不聽的話,父親會嘮叨好久的,因此每次父親要他做什麽,他立馬就要做,他寧可累點,也不願意聽父親嘮叨。
幾鋤頭下去,刨開了一個坑,下麵既沒有人的屍體,也沒有阿貓阿狗的屍體,兀魯黑不禁舒了口氣,看來是自己多心了。
不過刨開這個缺口之後,那刺鼻的臭味反倒更加明顯了,讓刨坑的他的兒子都忍不住用手捂住了鼻子,連聲罵著,怎麽這麽臭?兀魯黑抓過了兒子手裏的鋤頭繼續挖,他要把這坍塌下來的這一堆土都刨開,或許蓋住的其他地方有什麽蹊蹺。
正挖著,忽然哐當一聲,他感覺到挖下去的鋤頭撞到了什麽硬物之上,震得他手掌都有些發麻。他趕緊慢慢拋開上麵的浮土,這時他看清楚了,下麵好像是一塊青磚,隻是這磚可能上了年頭了,上麵有些青苔,黑漆漆的剛才的鋤頭砍在石頭上,有一道白印。
他想把那青磚給刨出來,可是發現那青磚是牢牢的鑲嵌在地上的,似乎旁邊還有,於是又趕緊用鋤頭刨了開去。他的心跳有些加快,他記得在矮牆下長著一些枯草,雜亂無章,有些時候還有人在這裏倒垃圾。但是似乎沒有印象下麵有青磚,難道是有人在下麵埋藏了什麽寶貝嗎?扒開青磚,下麵會不會埋的有寶藏?
老漢閑的時間久了,腦袋裏經常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念頭了,最多的就是無緣無故發了一大筆橫財,從此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他心裏怦怦亂跳著,手上的速度更快了,很快便把所有的青磚都刨了出來。他這才發現,這好像是一口水井,圓圓的,井口不高,井口處也用青磚圍著,隻是井口處壓著一塊石頭,石頭上麵則是倒塌的矮牆的土磚。他把土磚都推了開去,瞧了一眼那石頭,對兒子道:“快把石頭搬開,瞧瞧裏麵有什麽。”
他兒子應了一聲,上前蹲下,雙手抓住石頭,正要用力,又放開了,不停扇動著雙手道:“好臭啊,這井裏頭到底有什麽?這麽臭,該不會是誰把死了的牛羊什麽的扔到井裏了吧,還是不要搬開了,太臭了。”
“就是因為臭,所以才要搬開,搬開了,再把這些土填進去,臭味就上不來了,你老爹我才能夠繼續在大樹下麵乘涼啊。你這都不懂,真是笨,趕緊的。”
他兒子聽到父親是這個主意,隻好把心一橫,咬咬牙,先憋住了呼吸,上前抓住了那塊石頭,用力抬了起來,扔到了一邊,露出了下麵的井口。
石頭被搬開,裏麵一股惡臭直衝上來,差點將兩人熏倒。也難怪,這麽熱的,放在外麵的肉,隔不了過夜就會臭的一塌糊塗。
他兒子一手捏著鼻子,一手要拿地上的土磚往井裏投,把它蓋住,卻被老漢阻止了,兀魯黑道:“我先瞧瞧裏麵到底是啥?若真是誰把死了的牛羊扔進去,最好把它撈出來扔掉,這樣就不會太臭了,要不然不舒服。”
一邊一邊探頭往裏瞧,這是一口枯井,裏麵已經沒水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斷的,周圍都長滿了野草,連住在附近的兀魯黑都沒有記憶這口井以前曾經存在過。明在他有記憶之前這口井就已經成了一口枯井了,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
現在正是烈日當空,光線直接照到了枯井的深處,明惶惶的,老漢眯著眼瞧了半道:“好像真是扔了什麽東西到裏頭,看不出是牛還是羊,你來瞧瞧。”
他兒子捏著鼻子滿臉嫌棄,到底還是拗不過,探頭往裏看了看,兒子的是眼睛可比父親要好的多了,立刻便看清楚了水井下的東西。
忽然他大叫了一聲,往後急退,就好像裏麵有個鬼,撲上來要掐他脖子似的。這一下退得急了,被一塊土磚絆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地上厚厚的塵土被撞得飛濺了起來。
兀魯黑也嚇了一跳,不知道兒子這是怎麽了,趕緊過去要攙扶,他兒子卻好像見了鬼似的,往後跑了好幾步,驚駭的叫著:“裏麵有個死了的女人,她眼睛瞪我。”
兀魯黑也嚇了一跳,趕緊大著膽子湊到古井邊,探頭往裏瞧。他眯著眼認真分辨,而這時,太陽剛好直直的從頭頂投射下去,照的很清楚。
先前他還沒仔細辨認,現在在兒子的提示之下,他辨認了一下外形,真的就看見了那個死去的女人,一張白淨的臉布滿了蜘蛛網一般的淡綠色的紋路,非常恐怖。一雙眼珠子死死的盯著他,從眼睛裏還爬出了幾個蠕動的白色的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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