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七步成詩
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Μ 以免丟失
遼朝是馬上奪下,所以皇帝出遊,一般也都住帳篷,不像宋朝皇帝那麽多講究。來到中軍大帳前通報進去,很快便傳見了。
卓然跟著太子邁步走了進去,來到大帳之中,便看見大帳正中的虎皮坐墊上,端坐著一個身材結實的中年人。身穿黃袍,目光迥然的凝視著卓然。
太子低聲對卓然道:“卓大哥,這位就是我父皇,當今遼朝皇帝。”
卓然上前抖了抖衣袖,抱拳拱手,深深一禮道:“卑職卓然,拜見大遼皇帝。”
卓然是宋朝的官員,雖然被派到遼朝為官,但也不必對遼朝皇帝行跪拜之禮。更何況,如果不是重大慶典,在宋朝或者遼朝官員也都無需行跪拜大禮的。
遼道宗點頭道:“賜坐。”
有侍從便端了一個凳子,卓然歪著身子坐下,這才將目光掃了掃大帳之中。不由一愣,隻見遼道宗旁邊還坐著一位絕色美女。這女子的容貌竟然像極了嬋娟,隻是比嬋娟更加成熟穩重,而且略有些豐盈。
卓然望向旁邊的太子,目光中有探尋之色。
太子明白,低聲介紹道:“旁邊這位是我的母後。”
卓然身子一震,他對遼朝的這一段曆史是了解的,因為這段曆史在遼朝很有名,遼道宗也是很有名的皇帝,他本名耶律洪基,卓然了解他是從金庸的《龍八部》裏麵知道的。
在裏麵,耶律洪基是一個雄心勃勃,一心南侵大宋的梟雄。而實際上的耶律洪基,曆史上碌碌無為,好酒貪杯,喜好女色,並沒有什麽大的作為,也從來沒有南侵的想法。在他統治期間,宋朝和遼朝之間,真是和睦鄰邦,沒有發生任何戰事,那隻是演義而已。
不過也正是這部婦孺皆知的著名武俠,卓然了解到了這位遼朝皇帝,也因為對他感興趣,翻閱了相關的資料,知道這位皇帝有一個非常美麗精通漢族文化的皇後,人稱蕭觀音。
蕭觀音能夠提筆作詩,她的漢文詩作傳於後世。想不到現在居然親眼能見到曆史上赫赫有名的耶律洪基和他同樣名傳千古的美女皇後,卓然覺得自己還真是有眼福了。
卓然覺得很有意思,自己身為宋朝官員,可宋朝皇帝還沒見到,反倒是先見到了遼朝皇帝。
卓然瞧了蕭觀音好幾眼,覺得嬋娟很像她,她們兩者肯定有血緣關係。不過嬋娟肯定不是她的女兒,如果是她女兒的話,那嬋娟跟太子就是親兄妹。既然是親兄妹,太子就不可能對嬋娟有什麽情懷,因此最有可能的是旁係血親。
所以,卓然低聲對太子道:“嬋娟是你的表妹吧?”
太子不禁愣了,對卓然準確的判斷當真佩服,點頭道:“沒錯。”
他瞧見父親遼道宗正目光迥然的望著自己二人,便躬身道:“父皇,卓大人闖入禁地,是為祭之事來麵見父皇,有話要跟父皇,所以兒臣就把他帶來了。”
隨後,他轉身對卓然道:“有什麽話你盡管吧。”
卓然道:“我聽你們要用嬋娟姑娘,也就是耶律麗苔姑娘,嬋娟是我給她取的名字。我跟她情投意合,聽陛下準備用她祭,我就來了…”
遼道宗皺了皺眉,打斷了卓然的話:“你們的事朕已經知道了,你想的話朕也猜得到,所以你就不用開口了,因為朕不會同意的。你擅闖禁地原本是死罪,但念在遼宋兄弟之邦,朕可以赦免你的死罪,依舊讓你去遼陽府為官,希望你好自為之。”
隨後,眼望著太子,道:“你派人護送他去遼陽府,讓他在那好好做官,沒事不要亂走。”
卓然拱手道:“陛下,我的話還沒完,能否準許我把話完了你再做決斷?”
遼道宗大手一揮,很不耐煩的道:“你想什麽朕知道,不用再。”
“那能否讓我見嬋娟一麵?”
“不行!”
卓然轉頭望向蕭觀音:“皇後娘娘,嬋娟是您的親侄女,你忍心將她拿去祭…?”
遼道宗手掌在龍椅扶手上重重一拍,喝道:“把他帶下去!”
站外幾個侍從衝進來,就要拖走卓然,蕭觀音擺手對遼道宗道:“稍等,皇上,臣妾有事要問他,問完再把他帶走,您看行嗎?”
遼道宗對皇後非常疼愛,雖然覺得沒有必要再跟卓然什麽,但還是不忍心拂了皇後麵子,所以揮手讓侍從退下,對蕭觀音道:“你問吧。”
蕭觀音瞧著卓然,慢悠悠的聲音就像上的雲彩,緩緩飄過:“我聽麗苔,也就是你的嬋娟,你擅長詩詞。我聽太子過,你曾經在大宋與他在酒樓上比試詩才,你寫的那首詩: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我很是讚賞。能寫出這樣詩句的人,絕對不是尋常之人,今日一見,果然少年才俊。但是你或許不知道,本宮也很喜歡漢人詩詞,閑暇之時也寫上幾首消遣…”
卓然心頭一動,想起了那在靜月樓上,太子曾經用過的那首詩,後來被蘇老泉識破,認為是女人所做,還弄得他下不了台,看來那首詩實際上是蕭觀音做的。
他想也不想,便朗聲插話道:“我雖然身處南疆,也聽過夫人的詩才。夫人有一首詩,其中兩句,一直被我視為上乘佳作,名揚下,足以流芳千古。”
蕭觀音柳眉一挑,道:“哦?是哪兩句?”
卓然搖著腦袋,道:“唯有癡情一片月,曾窺飛燕入昭陽。這兩句詩寫得極妙。娘娘將前人對趙飛燕的指責,轉化成了對趙飛燕的同情,寫得情深意重,令人歎為觀止。也隻有娘娘這樣的心境,才能寫出如此蕩氣回腸的詩篇。”
聽到這話,遼道宗捋著胡須點了點頭,道:“你倒還有幾分見識,若不是念你有幾分詩才。朕不會輕饒你擅闖禁地之罪的,你應該知足了。”
卓然點點頭,:“多謝皇上。”
蕭觀音道:“漢人三國有個典故,曹植七步成詩。魏文帝曹丕擔心兄弟曹植奪他的皇位,要對自己的兄弟下手,故意刁難他,命他七步之內作出一首詩。做不出,便要殺他。曹植七步之內,寫下了千古名篇: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到這,蕭觀音扭頭看了看遼道宗。
卓然聽到蕭觀音這話,不由心頭一動,心想,蕭觀音現在用這個典故似乎是有所指。曹丕、曹植兄弟相殘,現在遼道宗要那自己侄女祭,豈不是也應了相煎何急嗎?
不過,他發現遼道宗似乎沒有聽出蕭觀音話中深意,還在頻頻點頭,對皇後的話頗為讚賞。心想這皇帝還真心大,又或許他對漢文化一知半解,對這典故實際上也不甚了解,所以並沒有什麽感觸。自己倒不必提醒他,免得節外生枝,於是也跟著點頭瞧著蕭觀音。
蕭觀音微微歎息,對卓然道:“我聽,今年元宵節,你在東京汴梁曾經跟宋朝宰相龐籍韓琦等人以詩會友,作了一首詩,其中兩句:不見去年人,淚滿春衫袖。這首詩寫得很動情,已經傳到遼朝了,我跟皇帝都看了。實話,對你用情之專還是頗為賞識的,你能夠對嬋娟如此傾心,她也很欣慰。可是祭這件事不能改變,這是為了大遼萬千蒼生,也是嬋娟自願的。”
“不過念你對嬋娟一往情深,我倒可以給你一個機會:曹植能七步成詩,卓大人不知是否也能七步成詩呢?若是能,那本宮就替卓大人向聖上討個情,準許你見一麵嬋娟,不過要相隔十丈之外,免得破壞了嬋娟的祭前的淨身。這樣可以嗎?聖上。”蕭觀音望向遼道宗。
遼道宗不禁一愣,主持這次祭的池宗特使薩滿了,所有給嬋娟的飲水食物以及衣物等物要放在十丈以外,不得靠近十丈之內。有什麽話要跟她,也必須在十丈之外。於是點點頭:“皇後這主意不錯。也罷,念你一片癡情,又身懷如此才學,朕就給你一次機會。若是能在七步之內寫下一首詩詞,能得到皇後和朕的認可,便準你在十丈之外見嬋娟一麵。”
“但朕奉勸你,不要企圖勸嬋娟,因為祭是嬋娟自願的。她自願犧牲己身來救下蒼生。——不是朕殘酷無情,實在是朕心中要牽掛的是下。”
卓然不由心頭一動,隻要能見到嬋娟就還有機會,現在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當下深深一禮,道:“多謝皇上、皇後娘娘給微臣這個機會,不知道陛下和娘娘對這首詩有沒有什麽要求?比如題目、限韻什麽的。”
蕭觀音搖了搖頭道:“這七步成詩已經很難了,就不再給你做什麽限製。不過曹植的詩是應景的,你的詩也不能離題千裏。把以前的詩作拿來應付那可是不成的,我們也都聽得出來。”
卓然點點頭:“那是自然。須得是應景現做的。”
蕭觀音道:“既是如此,那就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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