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侏儒
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Μ 以免丟失
殺死他的人瞧著倒在地上的屍體,將手裏的匕首在將軍的褲子上正反擦了兩下,將上麵血跡擦掉,隨後便像一隻土撥鼠似的鑽進了雪堆中。與土撥鼠不同的是,前者鑽的是泥土,而他鑽的是厚厚的積雪。
與此同時,另一側。
財主走到岩石後,解下褲子蹲在地上大便。
氣很冷,凍得他屁股都要僵硬了,可是偏偏有些便秘,怎麽都拉不出來,他麵紅耳赤的,正煩躁間,忽然他感覺到涼颼颼的屁股上好像有什麽東西碰了一下。
他下意識的以為是蚊子,便伸手啪地打了一巴掌,打完之後他才想到,這冰雪地裏哪會有蚊子?
他心頭一驚,到底是什麽?左手便屁股上摸了一把,將那東西摸了過來,側頭去瞧,手心上卻是一點雪花,可是雪花怎麽飛到屁股上來了?這又沒有風。
財主腦袋裏剛閃過這個念頭,他就感覺到自己後腦頭皮一陣刺痛,隨即他的眼角看見身後一個身材矮的人影,手裏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刀,刀上全是鮮血,正猙獰又有些詫異的瞧著他。
財主大驚,往前猛地撲出,一個前滾翻,翻了出去,站起來,這下看清了,站在他身後拿著刀的,正是薩滿巫師的那個孫兒。
他看見原本自己所在的雪地翻出了窟窿,財主頓時明白了,這孩趁著自己大便的時候,竟然從雪層下麵挖洞,到了自己身後,然後突然出擊,想要殺了自己。幸虧他掀起來的雪碰到了自己冰涼的屁股,自己側頭去看是什麽。
那一刀本來是刺向自己後腦要害的,由於自己偏頭,這一刀也隻是劃開了一道口子,並沒有刺進大腦。當然,還有一個很關鍵的因素,那就是得益於他肥頭大耳的腦袋,脂肪比較多,這一刀切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卻沒有能夠刺透他的腦袋。
財主平時閑得無事,也喜歡舞槍弄棒,雖然長得肥頭大耳,伸手倒很敏捷。所以一個前滾翻躲了開去,眼看著那孩一手拿著刀,狠狠朝自己衝了過來。他立刻拉開了架勢,高聲道:“你別過來,我不打孩的,但是你要殺我,我可就不客氣了。”
“去死吧。”
那少年隻是牙縫裏蹦出了幾個字,手中的尖刀朝著他的肚子一刀捅了過去。
財主使了個撥草尋蛇,想隔開他的刀子,再給他迎頭一拳,可是那孩子招式詭異,在他手背即將交叉之時,刀刃一翻,唰的一下,在他左手前臂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而財主當頭迎麵的一拳,卻被孩子靈巧的躲了開去。
原來這少年居然會武功,而且武功不錯,又拿著刀,這下更不妙了。財主一招便受了傷,頓時內心大急,後退兩步,差點摔倒,才想起自己的褲子還是耷拉著的,立刻彎腰提起褲子轉身就跑。
孩子提刀後麵追趕,財主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拚命往前跑著,一邊跑一邊把褲帶係上。他要跑回自己的雪橇車,那裏有卓然給他們的一柄單刀,那是防身用的,隻要有單刀在手,他想,對付這個少年,還是有把握的。
他拚命往前跑去,這時突然他感到後心一陣疼痛,啊的慘叫了一聲,往前撲倒,反手一摸,隻見右後背插著一柄刀。他掙紮著,將那刀咬牙拔了下來,鮮血頓時飛濺。卻原來,那少年追趕中擲出了匕首,正中他的右後背。不過財主皮糙肉厚,這一刀還不至於要他的命,但是血流不止。
他又驚又怒,不過手裏已經攥了一把刀子,頓時有了信心,一骨碌爬起來,卻看見少年從靴筒中又抽出了一柄匕首,而且比先前的還長。這柄匕首準確的是一柄短劍,劍尖又窄又尖,沒有護柄,他持著短劍朝著財主衝了過來。
財主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將右手的刀伸到前方捅了幾下,道:“兔崽子,我警告你,你再敢過來,我可真要殺了你。”
“去死。”
依舊隻有這句話,手中的短劍已經劃出一道寒光,朝著財主的胸膛刺了過來。
財主立刻用手中的匕首去格擋,但是那短劍劃了一道弧,噗的一劍刺入了他往前跨出的左腿之上。
財主的左腿受傷,哎喲一聲慘叫,歪倒在地。
少年拔出短劍,再次撲上,又要捅他。
財主趕緊擺手道:“等等,我有話要,你要殺我,你等我把話了。”
少年根本沒有理睬,手中的劍又是一劍,朝著財主的胸膛刺了過來。
財主驚聲叫道:“別殺我,我給你錢,很多錢,哎呦…”
他一邊一邊雙手撐著往後倒退,這刺向他胸膛的一劍也就刺入了他的肚子,半柄劍刃都沒入了他肥大的肚子中。
財主疼的慘叫,少年獰笑著把劍抽了出來,對準了他的胸口,又是一劍刺了下去。
財主驚恐萬狀的叫道:“我給你錢,給你女人,田產,哎呦…”
這一劍在財主用力晃動身體的情況下,沒能刺入心髒,偏了些,刺進了他的右胸,幾乎從後背透了過去。
財主絕望之下狂性大發,猛的一把將他的衣服抓住了,右手的刀刃狠狠一刀捅在了他的大腿上。
少年沒想到財主居然使出這一招,但要掙脫已經來不及了。他的劍還嵌在財主的胸膛裏,他的衣服被財主牢牢揪住,他無處躲避。財主一刀刺了過來,那一刀本來是想刺他的心窩的,倉促間,他抬起左腿格擋,刀子便刺進了他的左腿的大腿外側。
少年慘叫,猛的往後退,想掙脫,卻還是沒能掙脫。他發現,財主想拔出他腿上的刀子,繼續刺他。於是立刻用左手一把抓住了財主的手腕,不讓他拔刀,而自己的短劍,因為被對方牢牢揪住了衣服拉著,也沒有距離能夠將劍短劍抽出。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相互抓扯,財主感覺到身上的力氣正在迅速的消散,他咳嗽了兩聲,牙齒已經被血染紅,嘴裏都是從肺裏倒湧出來的血。他含糊不清的問道:“為什麽?你,你就是,你奶奶所的血光之災,是嗎?”
“沒錯,我就是給你們帶來血光之災的人。”
“聽你的話,可不像十一二歲的孩子。”
“當然不是,我已經三十歲了,隻不過我永遠長不大,是個侏儒,跟年幼的孩子一樣。——我扮演孩子還是挺像的吧。”
“你奶奶的,為什麽要殺我們?我們到底跟你有什麽過節?”
“因為你們跟他走到了一起,我們的目的本來是殺他的,不過既然你湊上熱鬧,當然也得殺了。誰跟他在一起,誰就得死,因為他也要死。”
“殺人滅口?”
“算你還有點見識,不過晚了,即便是老爺也幫不了你了,你還是安心的去死吧。”
著,少年已經感覺到對方的手臂柔軟無力了,他便猛力往後一掙,將手中的短劍抽了出來。可是就這一下,雖然掙脫了財主的拉扯,但財主抓著的刀子也從他的腿上被扯了出來,還順勢劃開了一道很寬的傷口。
這侏儒似乎已經被疼昏了頭,剛才竟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這一下痛得他慘叫連連,用手一摸,手上全是鮮血,趕緊扯爛了褲管查看傷口,見傷口竟然有一指長,鮮血滾滾而出。不禁連聲咒罵,趕緊把褲子脫了,使勁將傷口紮緊。
可是他手裏沒有針線,也不會像卓然那樣縫合傷口,隻能用布帶子將傷口紮緊。實際上,這種紮緊的效果並不好,鮮血很快浸透了他包紮的布帶,滲了出來,沿著他的腿往下流淌。
他又撕下了衣服的下擺,把腿再包裹了一層,可還是被血滲透了。
侏儒隻好又撕了幾條布條,再次把傷口包緊,他這才站起身,瞧了瞧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財主,一步步走了過去。財主的眼睛已經圓瞪著固定住,再也不會轉動了,但他還是一劍從他眼中直接刺入腦中,抽出劍,財主一動不動。
侏儒這才確認,他已經死了。罵道:“你這死肥豬,臨死還要拖累我,真倒黴。”
他將短劍在財主身上擦幹淨了劍刃上的血,重新插回靴筒中劍鞘內,把財主手裏抓著的那柄自己的匕首奪了回來,也同樣擦幹淨血跡插入懷中。接著回頭望向來處,道:“我得趕緊趕過去,那老婆子不知道得手沒有,還等著我去伏擊那姓卓的,可不能耽擱事。”
侏儒回頭看了看雪橇車,他沒有拿,他感覺到腿上的傷很重,左腿漸漸有些麻木。他知道,是傷口綁得太緊,血流不暢。但他沒有選擇,如果不是這樣,鮮血會流太多的。
他艱難地往回走,走得很快,他要盡快趕回去。他懷裏揣著司南,時不時拿出來辨別一下方向。薩滿會在原地等他,所以他要盡快趕回去。
他一路往前奔,當他感覺到這條腿已經越來越麻木的時候,他隻好把腿上的布帶稍微鬆了一下,這可以讓他血流重新恢複,免得這條腿因為缺血而壞死。但是他隻要把腿上繃帶鬆開,傷口的血就會像泉水一樣湧出,根本無法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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