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花斑點豬仔
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Μ 以免丟失
懷州可是武德縣所轄的州,嚴格地,蔣峰是卓然的業務上的頂頭上司,他去插手頂頭上司的案子,是很不妥當的,放到哪兒都是要遭人詬病的。嚴重一些,這些案子如果是被好事的言官揪著不放,要彈劾自己,也完全是可以的,畢竟自己是越權辦案。
所以私下裏把案件偵破,抓到真凶才是上策。可是這一點在當時發現白骨的時候,卓然就已經開始思考了,那時他以為蔣峰他們會讓他繼續查辦,但是後來沒有,所以卓然就沒有繼續考慮下去。
現在回到當時的思考,卓然想到的第一步,當然就是查清楚,那具白骨的來曆,也就是屍源。確定清楚屍源之後,搞清楚白骨到底是誰,然後圍繞著這個範圍周邊進行調查,以尋找可能存在的嫌疑人。
但蔣峰沒有按照這個思路來進行,而是采用了衙門慣常的刑訊的那一套來逼取口供,結果導致了現在這個十分危險的境地。在卓然看來,目前現有的證據沒辦法證明祁大郎就是凶手,僅僅因為他們家牛棚蓋在那兒,還是三年前拆毀的就推定他是罪犯,太過牽強,沒有基本定罪的證據,所以很可能是個冤案。
卓然在腦海中已經大致把這個案子該如何偵破想清楚了,在洪氏終於把她認為該的事都跟卓然了個明白之後,眼淚汪汪的望著卓然,等他示下。
卓然這才寬慰道:“這個案子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我會替你想辦法的。你先回去,也不要去別的地方告狀,更不要去京城,就在家呆著。我可能會來找你問一下問題,你要是走了,我可找不到人,明白嗎?”
卓然沒有直截了當的自己會調查這件案子,或者替她丈夫洗脫冤屈,畢竟她丈夫究竟是不是被冤枉的,還沒有更多的證據。同時若是這樣,很可能會把這話傳到蔣峰的耳中,惹他不快,反而影響卓然的下一步的調查。所以卓然隻是含糊地,他會處理這件事。
卓然用了很技巧的詞匯,但是洪氏還是把它理解為卓然會幫自己丈夫申冤,因此滿心喜悅,連聲答應自己會在家中等著。
送走了洪氏之後,卓然吩咐郭帥馬上去把捕頭雲燕叫來,兩人商議一下這案子下一步該怎麽辦。
雲燕默默的聽完整個案子後道:“本來那你讓我帶人去查四周失蹤的人時,我就已經想好了該怎麽辦。不料他們又不讓我們繼續接手辦這個案子,所以才沒有把相應的事情開展下去。既然現在我們隻能私下裏查,那還是暗中調查,你在幕後指揮,有什麽事我來查。就算懷州知道了,他們也奈何我不得,我畢竟隻是個衙役捕頭,跟你不一樣,沒有哪個言官會彈劾一個捕頭的。”
卓然點頭道:“我也是這個意思,我如果去查了,有可能會給人口實,我把你叫來也是這個目的。好在懷州距離我們這兒不遠,你不要帶別人,自己去就行了,我相信你有辦法查清楚其他村子到底有沒有失蹤的人。好了,你去吧,這個人,從她的年歲來看,很可能已經成家有孩子了。”
雲燕帶了兩個捕快,三人化裝成行商的人,雲燕也穿了男裝,出門連夜騎趕往懷州。從卓然了解到的情況來看,那祁大郎估計熬不了多久了,三後再來一頓酷刑,他恐怕就頂不住供認有罪了。如果他抵死不認,又有可能在酷刑中身體遭受致命的傷害,那將會影響他一輩子。
卓然相比而言,更擔心後者,因為前者,他即便認罪了,到時候還可以平反,而後者,關節一旦破碎,在想複原將會非常困難,也許他一輩子就隻能躺在床上,連行走都困難,更不要下地幹活。而對農婦來,不能夠幹活,他們家庭將會遭受滅頂之災的。
在古代是沒有國家賠償這一的,冤枉就冤枉了,國家不會賠錢,頂多往上翻案,甚至連平反昭雪後口頭上的安慰都沒有。所以他必須要趕在悲劇發生之前破獲這起案子,否則他就隻有去找蔣峰和知州攤牌了。那是卓然不願意的,因為那可能會給懷州知州和推官蔣峰留下很不好的印象。
第二,還沒亮,雲燕便帶著兩個捕快連夜騎馬來到了懷州城外的祁家莊。這時才剛剛亮,不過對於農村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剛亮便已經有人開始活動了,靠近年邊,走親戚的,購物的,總是有點忙碌的。
雲燕他們花了一整,把附近的幾個村子全都走了一遍,找了各種借口探聽消息,得到的結果是,村裏麵沒有誰在三年前失蹤了。
眼看色已晚,這一沒有任何收獲,雲燕很著急。她想趕緊騎馬回去,向卓然匯報情況,又覺得很丟麵子。難道什麽事情都要卓然才會辦嗎?自己好歹也是開封府的捕頭,也偵破過不少案子,所以雲燕決定自己獨立思考,看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她斟酌再三,這個案子死者是在祁家莊莊外的田埂上,埋在那兒的。而且並不是在驛道旁,距離驛道還有一段路,也就是,受害人應當不是路過此地的路人,而多少應該與祁家莊有關,這才會出現在這附近。
可是先前他們已經明確了,祁家莊三年前沒有人失蹤,而附近的村子也沒有人失蹤,這個女人難道是從上掉下來的嗎?不對,她既然出現在這,又不是這個村走失的人,那會不會是到這個村來辦事或者走親戚的呢?
一想到這種可能,雲燕頓時眼前一亮,她想到了先前卓然告訴她,那婦人之所以來找卓然,是得到了村裏的裏正的指點,這明裏正也感覺這個案子是冤屈的。其實在當時發現屍骨的時候,裏正已經表達出了這樣的想法。
所以雲燕準備去找村正,讓他幫忙,於是便帶著兩個捕快,身穿便衣進了村子。在經過齊大郎家時,看見院門開著,齊大郎的渾家洪氏正在院子裏忙碌。
看來她已經趕回來了,並且按照卓然的要求,老老實實呆在家中等著。
雲燕帶著捕快來到了村正家,村正正端著個飯碗,蹲在院子的一塊石墩上吃著飯,旁邊的石桌上放了一碗水酒兩道菜。這寒地凍的,他不在家裏頭吃飯,跑到院子來,難道飯菜還不夠他吃的,還想喝點西北風?雲燕想的有些好笑,邁步走了進去。
院門沒關,見有人進來,村正趕緊抬頭一瞧,頓時吃了一驚,他認得雲燕這位武德縣的女捕頭,是當時跟著卓然查案的。趕緊上前,躬身施禮道:“捕頭你怎麽來了?卓大老爺呢?”
雲燕道:“你不要多問,我有事要問你,希望你能幫我。”
“好好,你。”
雲燕點點頭,指了指桌上的飯菜道:“這地上可全都是積雪,那麽冷的,又沒有太陽,都快黑了,你咋蹲在院子裏吃飯?”
村正憨厚地笑了笑:“這不是還沒黑嘛,在屋子裏黑燈瞎火的,也看不見,倒不如院子裏。雖然冷一點,可是屋裏屋外也都差不多,蹲在外麵外麵還清爽一些。”
進到屋裏之後,雲燕這才明白村正這話的意思,原來屋裏沒有取暖的木炭,也不點燈,自然黑咕隆咚的。屋子裏麵跟外麵差不多的,那還真不如蹲在外頭,更亮堂一些。再這村正家裏也不富裕,也要下地幹活的,也是吃慣了苦的人,也就不在意這點了。
村正的渾家聽是武德縣來了人,趕緊點了油燈放在桌上,又歉意地陪著笑:“家裏沒錢買木炭,僅有的柴火也要留著生火用了,可不敢亂砍。”
雲燕問道:“趁著還沒黑,看看還能不能查訪,你們村裏頭三年前有沒有哪家村民的親戚失蹤的?我的意思是,我們先前在村外田埂邊發現的那具屍體,會不會是其他村子到咱們齊家莊來走親戚的人。因為我在附近村子已經查過,沒有哪個村子走失人,或許這個人不是附近村子的,而是更遠的人家,但是是村子裏頭走親戚的。”
村正一聽,連連點頭:“這倒很有可能,不過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這就馬上給您去查訪,一家家問,很快就應該有結果的,您在家裏稍等,我這就去。”
雲燕搖頭道:“我們跟你一起去,在你這屋子,跟外麵差不多,還不如跟著四下走走,活動一下,還不至於凍僵了。”
村正尷尬的笑了笑,帶著他們幾個出了門,開始挨家挨戶的問,有些人不明白村正問這個做什麽,都沒有哪個親戚失蹤了,並沒有能得到雲燕所期望的結果,直到問到齊老三家。
雲燕直接跟著村正進了院子,因為齊老三家他來過,上次跟著卓然來調查齊老三家肥豬被偷那個案子,雲燕還跟皮蛋過很多話,寬慰這個被嚇的夠嗆的孩子,使這個孩子的臉上重新有了笑容。所以皮蛋在院子中,一眼就認出了她,跑過來,仰著臉:“姐姐,你又來跟我講故事嗎?”
雲燕歉意的搖搖頭,蹲下身,摸了摸他有些冰涼的臉道:“這麽冷的,你在外麵幹什麽呢?”
“我在跟胖豬玩。”
雲燕又驚又喜,忙抬頭往院子裏瞧,果然在原先拴著大胖豬的地方,又拴著一頭帶花斑點的豬仔,正跟綁著它的繩子較勁,想掙脫那個不舒服的繩索,哼哼唧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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