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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剛才看錯了

  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Μ 以免丟失

  卓然又扭頭對梅香道:“待會兒見到那老頭,我該怎麽稱呼他?我總不能跟你們一樣,也叫他師叔公吧。”


  “你要是入了本門,做了外門大弟子,那你當然要叫他師叔公。但是你現在還沒有入門,所以你可以直接稱呼他為長老,他姓馬,叫馬長老吧。”


  卓然點點頭:“行了,我知道了。”


  門房徑直把他們領到了大廳,這時在大廳門口,已經有一個須發花白的老者,正站在那兒。望見他們過來,便踱著方步下了台階,緩步上前拱手道:“拜見掌門。”


  仙兒忙拱手還禮,道:“見過師叔。我已經將武德縣的縣尉卓然帶來了,他答應幫你偵破此案。但是他了,他也隻能盡力而為,能否破案可不敢打保票。”


  馬長老上下打量了一眼卓然,上前躬身一禮道:“卓縣尉,多謝你大老遠的跑來幫忙,實在是感激不盡。不管能否破獲此案,我都一樣的承你的情。”


  卓然道:“行了,破案分秒必爭,已經耽誤了這麽長時間,馬上帶我去現場看看,不知道現場是否已經破壞了?”


  “現場我已經讓人封閉了,不過這之前有不少人進去過,所以可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壞。孩子的屍體裝到棺材裏,放在後院呢,還沒有下葬,就等著大人您前來查看。”


  卓然道:“你們沒有到當地衙門報官嗎?我聽你就是衙門的刑房司房。”


  馬長老道:“我們目前對外的都是孩子失足掉進了水坑中淹死了。實際上她們兩個都是對方把孩子弄到水裏去的,但是到底是不是這麽回事,我不清楚。目前還是把它當作意外死亡來處理,因此沒有報官。”


  卓然聽後便明白了,點點頭:“這倒也是,我先看現場,然後再做身體檢查。最先發現孩子屍體的是誰?把她叫來,我要問問當時的情況。”


  “是我夫人,我這就叫人去把她叫來。”


  卓然在馬長老的陪同下來到了內宅案發現場,現場就在內宅廚房旁邊的水缸處。


  這是一口銅製的大水缸,水缸的四周鋥明瓦亮,裏麵有半缸的水,銅缸的高度接近人的腰部。


  馬長老,這水缸裝的水主要是上落的雨水,是預防廚房失火時用來滅火用的。一般的飲用水是廚房裏麵的水缸,不會用外麵的水的。


  馬長老瞧著水缸,眼圈有些發紅,道:“我得到消息趕到這兒時,我兒子已經死了,屍體就漂在水缸裏頭。”


  卓然道:“那是什麽時候?這之前你孩子在做什麽?”


  “是三前,那下午吃過午飯後不久,我正在書房裏看書。——這些日子我身體不適,請了病假呆在家中,沒想到卻遇到了這種事。”


  這時,一個身材苗條的羅衫女子,在丫鬟的引領下,快步來到了卓然他們近前。


  馬長老做了介紹,那婦人倒也乖巧,立刻對卓然施禮道:“卓縣尉,女子這廂有禮了。”


  卓然聽得有些詫異,她這話怎麽好像是沒有出嫁的女人所用的稱呼似的?她不是應該自稱妾身嗎?那才符合她的身份呀。聽她那嬌滴滴故意耍嗲的話語,難道她是青樓女子不成?


  卓然忍不住瞧了馬長老一眼,馬長老似乎有些尷尬,也不滿的瞧了一眼馬夫人。而馬夫人壓根便好像沒見到丈夫的神情似的,依舊微笑的望著卓然。


  卓然便點點頭:“夫人請將那的事情經過一遍。”


  “是,那一輩子我都不會忘記的。我可憐的孩子就這樣死在那惡婦手中。”


  “你先不要這麽話,就客觀的把經過跟我就行了,得盡可能詳細一點。”


  “好的,那我吃了飯休息了一會兒,覺得有些困,但又不想睡午覺,便拿了團扇,帶著丫鬟巧兒出來走走。東逛西逛的就剛到這來了,我們就看見那潑婦正用手按著我們家少爺的後背,把他壓在水缸裏,一直按著,孩子的腳在水缸外亂踢。”


  “我們嚇壞了,使勁尖叫著問她幹什麽,她卻惡狠狠的瞪著我們沒有放手。我就尖叫著讓巧兒去叫人來。可是那個時候已經吃過午飯,廚房的廚子和廚娘都各自回屋歇息去了,因此廚房並沒有旁人,四周也沒有什麽人。”


  “廚房本來就比較偏僻,沒有人過來幫我。我就隻好衝過去,想把孩子救出來,但是她卻跟我廝打起來,還在我的手上抓了好幾道血印子。就在這兒,不信老爺您看。”


  著,她捋起了自己右手的衣袍,露出了粉白的手臂,上麵赫然有好幾道血印,有些已經結痂了。


  馬夫人將那條粉嫩的手臂一直湊到了卓然麵前,卓然便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胭脂水粉的香味。不可否認,這馬夫人的這條胳膊的手臂肌膚還當真是華麗皎潔,便如藕節一般,幾條血印在藕節之上,當真觸目驚心。


  卓然瞧了一眼,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平托起來,翻來覆去的看。


  這一下,馬夫人頓時又羞又喜,眼角滿是春色。輕咬紅唇,而旁邊的馬長老則微微皺了皺眉,有些不滿地瞧了卓然一眼,卓然卻兀自未覺。而另一側的仙兒,則是用鼻孔哼了一聲。


  這一聲卓然似乎聽到了,他這才慢慢放開了她的手,摸了摸下巴道:“夫人右手被抓的幾道血槽還真是厲害,看樣子,這女子下手著實夠狠的。”


  “可不是嗎?她雖然把我抓傷了,可是我為了救孩子,不顧一切的跟她廝打。但是她的力氣太大,我根本打不過她,她不讓我去救孩子,還把我按在地上,掐我的脖子。幸虧我丫鬟巧兒衝過來幫忙,抓她雙手扯開,我才沒被掐死。後來廚娘看見了,也大叫著讓她放手。她見到來了人,這才放開我。”


  “我起來看孩子,孩子已經死了。明明是她害死了孩子,她卻反咬一口,是我把孩子推到水缸裏去的,真是大的冤枉。幸虧我們老爺明事理,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謊話,所以把她關到了柴棚裏,等著老爺你來審,定她的死罪。——她居然會對一個孩子下手,好狠的心腸,也虧她做得出來。”


  卓然疑惑地望向馬長老,道:“怎麽?你的妾已經關起來了嗎?”


  馬長老點點頭道:“是呀,現在初步認定,就是她害死了孩子,我怕她跑了,或者傷害到別人,就先把她關起來了。”


  卓然冷聲道:“既然你都已經認定她就是凶手,又何必讓我來多事呢?”


  馬長老神情有些尷尬,用手捂著嘴,咳嗽了兩聲,又瞧了馬夫人一眼,欲言又止。卓然便知道,他恐怕另有隱情,於是便撇開了這個話題,轉身對馬夫人道:“當時孩子是什麽樣的姿態,你描繪一下給我看。包括你衝過來時,你看見她是怎麽按著孩子的?”


  馬夫人扭著腰肢,走到了黃銅大水缸旁邊,一邊一邊眼波流轉,伸手在水缸前比劃著:“我就見到她是這樣的,用右手壓著孩子的後背,把他上半身整個都壓到水裏頭去了,然後,孩子隻有兩隻腳在水缸外麵這麽踢著。就是這樣。”


  卓然點點頭,對馬夫人:“我明白了,先問這麽多,有不清楚的我再接著問你,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馬夫人楊柳春風般的扭著腰肢對馬長老:“老爺,待會兒我做幾個菜,您跟卓縣尉你們倆好好喝幾杯。縣尉老爺大老遠的來幫忙,查那賤人的罪行,勞苦功高,可得好好招待才行。掌門人也來了,更要好生款待的。廚房的飯菜都不入口,還是妾身親自下廚吧。”


  馬長老忙躬身施禮道:“那就有勞夫人了。”


  “好,沒事的。”罷扭著腰肢,楊柳春風一般走遠了。


  等她走了之後,馬長老揮手讓丫鬟等退開,然後低聲對卓然道:“實在抱歉,有些事情沒有事先給您,所以讓你有些誤會,我這裏簡單一下。我這位夫人實際上是我們縣主簿的女兒,她下嫁於我,她爹是我的頂頭上司,她爹要是不高興,我的飯碗就砸了。哎,這刑房司房是我們馬家很看重的職位,雖然我們馬家沒出過什麽像樣的讀書人取得過功名,但是有我在衙門裏做個事,算得上馬家的一點榮耀,所以我絕對不能丟掉這個差事的。”


  卓然點點頭:“我明白了,你是怕得罪她爹,把差事丟了。既然她已經指證是你的妾整死了你兒子,你自然要聽她的,所以把你妾關起來了。不過既然如此,你怎麽不直接把你的妾送到衙門法辦,不就完了嗎?”


  “可是我相信我妾不是那種人,因為她很喜歡這孩子,孩子跟她也很親近。我很難相信是她殺死了我孩子。所以我才會暫時把她關在柴棚,等著縣尉大人您拿出最後決斷。如果真的是她做的這些事,那時候再把她交給衙門就是了。”


  “那你夫人沒把這事告訴她爹嗎?若告訴了衙門,衙門又怎麽會坐視不理呢?”


  “因為我哀求她,讓她先不要,等查清了再的。她也答應了,但是要求我先把人關起來,免得到時候跑了找不到,所以我才把妾先關了。但是一日三餐都沒少的,也沒受什麽罪,柴棚裏也有床鋪,她其實不會受什麽苦。”


  卓然道:“現在帶我去看看她,我要問她案發時到底是什麽回事。”


  馬長老答應了,帶著卓然他們來到了廚房另一側的一個單獨的木屋,這間屋子裏放著劈好了的柴,整整齊齊的碼在木屋的一側,另一側鋪了一張木頭床,床上坐著一個女子,神情頹廢,目光呆滯,不知道在想什麽。


  房門打開之後好半晌才慢慢的抬頭起來,看見他們也沒有什麽表情,特別是看見馬長老,簡直就當他是透明的似的。


  卓然瞧見這女子,不由心裏打了個突,因為她的一張臉已經被人抓的血肉模糊,到處都是抓痕,脖子上手上也都是,特別是脖子,明顯有幾套掐痕,這種痕跡在外人眼中,跟別的痕跡估計差別不大,但是在卓然眼中,便能成清楚的認出,就是人的手在脖子上掐動留下的痕跡。


  馬長老作了介紹,妾翠竹卻仿佛沒聽見,壓根沒有什麽反應。卓然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了極度的失望,或許她是因為馬長老將她關入柴房,根本不聽她辯解,而心生怨恨。


  卓然道:“你們老爺不相信你是殺害孩子的凶手,但是有些情況迫不得已,他隻能這麽做,所以你要理解。他還特意將我從武德縣請來查這個案子,就是要查清楚你是不是真的是被冤枉的。希望你能夠如實當時的情況,配合我把事情查清楚,對你有一個公平的結果。如果你不願意配合我的話,結果你應該知道,那就是你可能會蒙冤受屈一輩子。”


  翠竹聽後,立刻扭頭望著馬長老,目光中滿是詢問,似乎想探知是否真的如卓然所,是他把卓然請來,要查清楚這案子的真相,是否是他真的不相信自己做了這樣的事。


  馬長老柔柔的笑了笑,對翠竹道:“是呀,的確是這樣。翠竹,你一定要按照卓大人的要求,把事情經過清楚,如果你真有冤屈,我是不會讓你含冤受屈的。”


  翠竹的眼眶漸漸濕潤了,吸了吸鼻子,用力的點點頭,嗯了一聲。


  卓然道:“現在你把事情的經過一遍吧。”


  “是,那我正在屋裏,夫人的丫鬟巧兒突然跑來跟我,少爺在廚房的大水缸那兒玩水,很危險,但是怎麽他都不聽,夫人讓我去看看,因為夫人那邊走不開。我聽了這話,便趕緊放下東西,跑到了廚房。果然看見少爺趴在水缸那裏,一腦袋紮到水缸裏,兩隻腳伸到水缸外。”


  “我嚇壞了,想著少爺真的掉進水缸了嗎?我趕緊跑過去一看,少爺真的是上半個身子全都浸泡在了水缸裏頭,隻有兩隻腳還在外頭,一動不動了。我趕緊伸手去撈少爺,想把他拖出來,同時我使勁喊,想讓丫鬟巧兒過來幫我。”


  “可就在這時,我突然看聽到身後夫人在尖叫,讓我放開少爺,為什麽我要害少爺。我回頭看卻是夫人,她根本不管我什麽,撲過來將我按在地上打我。我不敢還手,隻是不是我,是少爺自己掉進去的。可是夫人不聽,掐著我的脖子,把我扯到在地上,我想掙脫,可是她突然放開掐我的手,抓住我的雙手手腕。”


  “丫鬟巧兒也衝過來抓住我的手腕,我怎麽都掙脫不開。聽到廚娘再叫放手,她們這才放開手。我就喘息著真不是我,我來的時候就看見少爺掉到大水缸裏了的,但是他們都不相信。夫人還是要過來打我,被廚娘拉著了。”


  “後來他們把少爺拉出來,少爺已經沒氣了。這時夫人又要過來打我,我害死了少爺。她的丫鬟也幫著她親眼看見我把少爺往水缸裏按。還他們過來要拉開我,我也不聽,還是那個樣子按著少爺在水缸裏頭。所有的人都相信她的話,不信我的。連老爺都不相信,還把我關到了柴棚裏。”


  “幸虧我被關進了柴房,這才有時間慢慢想這件事,我現在才想清楚,原來這一切都是夫人的詭計,她想陷害於我。我相信少爺一定是她害死然後嫁禍於我的,我這麽跟老爺了,可老爺不相信,還我不要胡八道。——老爺,我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是那個毒婦人害死了少爺。我把少爺當我親兒子一樣,怎麽可能去害他呢?這你是知道的呀!”


  馬長老擺擺手道:“這件事你不要辯解,你就按照卓大人所,把經過清楚,大人自然會有公斷。”


  翠竹這才扭頭望向卓然,眼巴巴的瞧著他。


  卓然道:“你的夫人的丫鬟叫什麽名字?”


  “叫做巧兒,我們府裏丫鬟沒幾個,我自己沒有丫鬟,我們家也沒有那麽多錢去雇更多的丫鬟。老爺,賺了錢有別的用處,不能夠隨便拿來花的。”


  聽到這裏,卓然好奇地瞧了一眼一言不發跟在旁邊的仙兒,心想,這兩人賺的錢到底拿來幹什麽呢?為何家裏都舍不得花錢請丫鬟?


  仙兒見到卓然瞧她,莞爾一笑,那笑容帶著幾分俏皮,完全沒有先前凶巴巴的樣子。卓然便微笑著道:“姑奶奶,你笑起來比板著臉好看多了。”


  哪知卓然了這話,仙兒卻柳眉一豎,用冷冷的聲音道:“卓縣尉,不要那些話,安心破案。”


  卓然弄了老大一個沒趣,訕訕的笑了笑,對妾翠竹道:“當時那丫鬟巧兒跑到你屋裏來找你,少爺在廚房的水缸裏頭玩水。有沒有人看見或者聽到。”


  翠竹搖搖頭:“沒有人,就我一個,路上也沒見到別人。那時候正好是中午,好多人都在睡午覺,院子裏沒人。”


  卓然道:“我明白了,你先不要著急,我會繼續調查的。”


  罷帶著馬長老他們幾個離開了柴棚,到了外麵,卓然對馬長老:“你把當時目擊整個事件的人叫來,我要問。”


  馬長老答應了,第一個叫來的便是馬夫人的丫鬟巧兒。


  卓然讓她把事情經過一遍。


  巧兒立刻眉飛色舞描述起來:“那來也是巧了,我們奶奶覺得困頓,但是又不想睡覺,到後院去走走,那邊要涼爽點。結果走到廚房處,就看見那賤人翠竹正抓著少爺往水裏按,少爺的腳就在空中亂踢,但是沒有用,被她整個按在水裏。”


  “我們嚇壞了,便大叫著衝過去,可是她很凶,不僅抓傷了夫人,還在我的肚子上踢了兩腳。我們兩個根本打不過她,夫人就叫我趕緊去叫人,我就跑開幾步,結果她就把夫人按倒在地上,掐夫人的脖子。我嚇壞了,跑去幫忙。但是扯不開她的手。”


  “這時廚娘王媽從屋裏出來,看見這一幕嚇壞了,在那哭著叫著,讓那賤人放手,那賤人這才把把手鬆開放夫人起來。我們趕緊把少爺從水缸裏撈出來,可是少爺已經沒氣了,事情就是這樣。”


  卓然道:“你再一下,你們到廚房的時候,第一眼看見什麽了?”


  “我們看見那賤人把少爺整個按在水缸裏,隻有兩隻腳在空中亂踢,我們就衝過去讓她放開少爺…”


  “等等。”卓然擺擺手:“你們怎麽確定水缸裏的就是少爺?你們不是看見她把孩子的整個上半身都按在水缸的水裏頭去了嗎?隻有腳在外頭,難道你們能根據雙腳就判斷那是少爺嗎?”


  巧兒聽到這話,不由愣了一下,眼珠一轉,馬上接著道:“雖然沒看見臉,可是根據他的褲子也能確定是少爺啊。”


  “那當時他穿的是什麽褲子?”


  “是一條黑色的褲子。”


  卓然扭頭對站在旁邊的馬長老:“你府上除了令郎之外,還有沒有其他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


  “還有三個,一個是門房的孩子,一個是他表弟,來家裏做客的,已經來了一段時間了,那在屋裏睡覺。還有一個是廚子的兒子,年齡都差不多。”


  卓然扭頭又瞧了一眼那惶恐不安的巧兒,又問馬長老:“他們幾個穿的什麽褲子?”


  馬長老皺眉想了想:“好像都是黑色或者灰色吧,反正不是黑色就是灰色,這些孩子你不可能給他買淺色的褲子,很快就弄髒了,洗不過來的,所以差不多都是這種顏色。”


  卓然點點頭,冷笑著瞧著巧兒道:“聽到了嗎?院子中加上死去的少爺,總共有四個孩子,年齡差不多,又都穿著黑灰色的褲子,你們沒看到臉,怎麽就憑借他在空中的腿認定是少爺呢?”


  一旁的仙兒聽了這話,欣喜地連連點頭:“是呀,這個也太蹊蹺了,你在撒謊。”


  巧兒嚇得雙手亂擺道:“我真的沒有,姑奶奶,我,我的句句屬實,不然打五雷轟。”


  卓然:“不要隨便發誓,不然老爺真的會劈死你的。”


  巧兒嚇得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在屋裏,沒有,似乎才鬆了口氣,緊張的望著窗外。


  忽然她又好像想起了什麽似的,馬上道:“對了,我們看見她的時候,她正把少爺往水裏按,按之前,我們是看見少爺了的,是在我們看見了之後她才把少爺按進水缸裏的,所以能夠確定是少爺。”


  卓然哦了一聲,沒有在追問這個話題,那丫鬟這才舒了口氣。


  卓然讓那丫鬟走了,等著丫鬟離開屋子之後,仙兒對卓然:“難道是她們倆主仆在撒謊?”


  卓然點了點頭:“從她們的證言來看,是有這種可能,她們的證言中破綻就在於此,這之前我已經問過馬夫人,她也明確的了,當時隻看見翠竹把少爺浸在水缸裏頭,兩隻腳露在外頭。你想想,既然兩隻腳能夠露在外頭,還在空中亂擺,那他的臉怎麽可能落在水缸外麵,可見主仆二人在撒謊,偏偏這個細節卻沒有串通好。”


  一旁的馬長老滿臉陰沉道:“原來真的是她們兩個陷害翠竹。”


  卓然搖頭:“這隻是他們話的漏洞,但是出現這種漏洞,並不一定就能證明她們是在謊,因為人的記憶是有限的,有時也會出現偏差或者遺漏。因此要驗證證詞是否屬實,很多情況下要結合其他證據來判斷,不能夠直截了當得出結論。雖然現在能夠做出這樣的判斷,但是還是要謹慎。”


  這話一,馬長老和仙兒又迷惑了。他們想得很簡單,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卻不像卓然那樣,能夠用辯證的思維去看待問題。不過這也是卓然在現代社會偵破無數案件之後,積累的經驗之談。卓然讓馬長老把另外一個目擊證人王媽叫來了。


  卓然讓她把經過一遍,王媽顯然有些遲疑,瞧瞧這個又看看那個,直到馬長老讓她把經過如實向縣尉大人出來,她這才哦了一聲道:“那中午吃過飯,我把廚房收拾幹淨,然後回到屋裏,簡單收拾了一下,就睡午覺。我每都有睡午覺的習慣,因為每早上要起的很早,起來之後要做早餐,晚上睡的也比較晚,如果中午不睡午覺的話…”


  馬長老打斷了她的話:“這些廢話不要了,就當的事。”


  王媽趕緊哦了一聲,有些緊張的瞧了馬長老一眼,接著:“那我正在睡午覺,迷迷糊糊的就聽到外麵有人在叫喊,先是翠竹姨娘的聲音,叫什麽我沒聽清楚。接著是太太的聲音。這時候我驚醒了,聽見太太讓姨娘放開少爺,不要害他。接著是丫鬟巧兒的聲音,也在大聲叫著,讓姨娘放開少爺。”


  “我嚇了一大跳,就趕緊爬起來穿上衣服拉開門出來,就看見姨娘和夫人摔在地上,相互扯著。姨娘的手掐在夫人脖子那裏。巧兒伸手去扯,又扯不動。她便使勁的喊來人,姨娘想掐死夫人。”


  “我嚇壞了,趕緊放手,會出人命的,這時翠竹姨娘就放手了。夫人就捂著脖子一個勁的咳嗽,然後指著水缸,讓趕緊救人。我和巧兒去把孩子從缸裏撈了出來,放在地上,可是孩子已經沒氣了,怎麽折騰都沒用,後來老爺他們就來了,就是這樣。”


  卓然道:“你衝出去的時候,具體看見的是什麽?”


  “我看見夫人和姨娘在地上撕扯,姨娘的手正掐著奶奶的脖子,巧兒想將姨娘的手扯開,但是沒用,巧兒使勁喊我幫忙,就是這樣。我喊放手,姨娘就放開夫人了。”


  卓然點點頭,若有所思,片刻站起身,吩咐王媽可以離開了,然後對馬長老:“我想再問姨娘一個問題。”


  馬長老忙答應了,帶著卓然他們又來到了柴棚。


  翠竹見到他們去而複返,有些疑惑的瞧著他們。


  卓然問道:“王媽,她看見你用手掐著馬夫人的脖子,丫鬟巧兒使勁扯你的手都扯不開,有這回事嗎?”


  翠竹慘然一笑:“這正是我覺得她們在算計我的原因,因為她們衝過來扯我的時候,就是雙手抓著我的兩隻手,按在她的脖子上。我不知道她要幹什麽,巧兒也拚命抓我雙手讓我沒辦法把手抽回來。我的雙手其實是被她們兩自己用力抓著壓在夫人脖子上的。”


  “接著我聽到王媽的叫聲,放手,然後她們馬上放開了我。我當時真不明白她為什麽要這樣。難道她想借我的手掐死夫人自己嗎?我現在才想起來,她們原來是想給王媽一個錯覺,認為我在掐夫人,實際上我沒有,我的手臂是被她們兩個強行按在夫人的脖子上的。我給老爺了,可老爺不信,我跟誰他們都不信,夫人又不是傻子,為什麽要這樣。”


  卓然道:“讓我看看你的手。”


  翠竹緩緩將自己的衣袖拉了上去,露出了兩節蓮藕般的手臂,手臂上赫然也都是抓痕,在手腕處有烏青赫然在目。


  馬長老臉色陰沉,一句話都沒。卓然又仔細的看了看姨娘翠竹的十個手指頭的指甲,道:“姨娘的指甲修得很整齊啊。”


  翠竹道:“我要帶孩子,我怕指甲太長了傷了他,所以我從來都不留指甲的。”


  卓然扭頭望了一眼馬長老,示意詢問他翠竹所的是不是實話?


  馬長老緩緩點頭,認可翠竹的是真的。


  卓然對仙兒道:“已經基本清楚了。找個地方話。”


  “到我屋裏吧。”馬長老。


  三人出了柴棚,一直來到了馬長老的書房。吩咐上茶後,叫侍從們都退了出去,屋裏就剩他們三個。


  馬長老:“卓大人,這案子查清楚了嗎?”


  卓然瞧著他淡淡的道:“這案子已經很清楚了,馬長老,你覺得呢?”


  “我還是不太清楚,卓大人能否解一下?”


  “你的夫人和丫鬟巧兒在謊,王媽則是被她們的謊言所迷惑,她並不知情,但是無意中成為了一個強有力的證人。其實她露了很多破綻,最大的破綻就是,她們兩個隻看到了孩子落在缸外的腳伸在空中,卻沒有看到臉,但是卻一口咬定那就是少爺,而院子中卻還有三個跟令郎差不多大的孩子。”


  馬長老澀澀的笑了笑:“她們了,當時記錯了,是看清楚了的,看見她把孩子往水缸裏按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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