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自殺還是他殺
謹記:說0丨6 Хīashυ丨6оΜ 以免丟失
卓然送走了猴哥回來,雲燕低聲跟他:“你真派人出去找啊?如果這種事情都要管的話,哪管的過來。”
卓然道:“不然怎麽辦?老爺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把這任務交給我了,我不裝裝樣子如何交差呀?更何況,這美貌的女子走失,不定真的就遇到了什麽禍事了,早點找回來大家都放心。”
這話卓然隻是隨口的,沒想到很快竟然變成了事實。
下午時分,南宮鼎急匆匆跑來稟報,他們在紫竹林時,在竹林深處發現了一具女屍。經過初步辨認,與猴哥所的王司業的妾非常接近,已經派人去通知王家來認屍了。
卓然不禁目瞪口呆。自己當真一語成讖?他心裏沉甸甸的,趕緊問南宮鼎:“是自殺還是他殺?”
南宮鼎想了想:“不好,現場有血跡,但是看著又像自殺,還是請老爺您去實地看看吧。”
卓然當即坐著轎子,帶著一幫衙役迅速出城,趕赴城外的翠竹林。
翠竹林在武德縣是有名氣的,環境優美,鏡月湖緩緩從翠竹鬆柏之間穿行而過,地上青草悠悠,基本上沒有什麽灌木。即便是寒冬臘月,翠竹依舊青翠可愛。
如今已是初春時分,湖上剛剛化凍,湖邊上還有一圈圈的白色冰層。春氣息已經臨近了,遇到風和日麗,在家中悶了整個冬沒有出來透氣的大戶人家便會帶上暖爐出來踏青,想要尋找第一片綠色。
因此這翠竹林已經有人光顧過了,包括那位國子監的司業,帶著家眷也來這兒踏青過,沒想到這一次,他的妾卻慘死密林深處。
這一片翠竹林占地非常廣,一般踏青都在鏡月湖邊的青草地上,很少有人到翠竹林深處的。因為越往裏走,裏麵越幽深,荊棘叢也越發的多,有些地方是沒有路的,必須要用刀砍開一條路,才能接著往裏走。
這些翠竹都是野生的,老了黃了新的又長出來,密密重重,密的地方連人都沒辦法穿行。
翠竹之間,長有各種姿態怪異的樹木,為了跟翠竹爭奪陽光,也拚命往高處長。在密林叢中遠遠望去,便好像翠竹林裏站著的一個個怪物似的,特別是色黃昏時,看的著實有些瘮人。
玉香的屍體就被發現在距離一棵奇形怪狀的古樹不遠處的一棵大毛竹下。
卓然對南宮鼎道:“你們居然還能找到這麽遠的地方,看來還是很用心在做事。”
南宮鼎嘿嘿幹笑:“其實也碰巧了,當時剛好有一陣風刮過來,吹來了一些腐敗的氣味,我一聞到這氣味,就知道附近肯定有開始腐爛的屍首。於是我們就順著這味道摸過去,排開一字長蛇,找到這裏時,果然看見了這顆大竹子下麵死去的這女子。
卓然開始勘察現場。
一具年輕的女屍左側臥倒地,地上流了大量的血。在距離屍體不遠處的草叢中,發現一個精致的水葫蘆,裏麵還有半壺水。
屍體衣著完整,身穿褥裙,左手腕有一根繩索,捆綁了兩圈,打了一個活套。右邊手腕捆綁了一圈,打了個死結。兩條腿的中部被繩索捆綁,旁邊有一段繩索掛在屍體旁那棵粗大毛竹上。幾段繩索色澤大粗細一致。
卓然解開了屍體衣裙檢查,屍斑淺淡,手指重壓不褪色,屍僵已經形成。由此判斷死亡時間應該在三左右,與王司業的妾玉香失蹤的時間吻合。
屍體眼珠結膜淤血,角膜輕度混濁。頸部甲狀軟骨下方有一道橫行索溝,索溝下方頸前偏右側有一道橫行的創口。下側創緣有皮瓣,皮瓣右側與皮膚相連接處有三條劃傷,氣管右側頸動脈有創口,左側鎖骨是一道淺表劃傷。頸前部和右胸部有噴濺狀血跡,屍體流注狀血跡和滴落血跡集中在右前側,右手背部有噴濺狀血跡,左手掌沒有見到血跡。
體表看完後,卓然問雲燕:“你覺得這個案子怎麽樣?”
雲燕道:“我覺得死者死於自殺。”
“哦,你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
雲燕指了指四周道:“這地方非常偏僻,而死者衣著整齊,沒有任何外力強迫她來到這裏的痕跡,沒有抵抗傷。她手上的繩索是活套,自己可以完成,捆綁方式很簡單。而死者的右手有噴濺狀血跡,但左手沒有。屍體身上的流注狀血跡,集中在身體的左側,右側頸部創口位於死者右手可以觸及的位置,可以自傷形成。也就是,現場並沒有發現明顯的他殺痕跡,而現場上形成的所有傷害,自己都可以完成。所以我判斷,她應該是死於自殺。”
雲燕走到毛竹旁邊,拍了拍那個粗壯的毛竹道:“她想自殺,但又怕自己掙紮死不成,所以先用繩索把自己的手腳都捆上。然後把繩索套到毛竹上準備自縊,但是因為毛竹太光滑,繩索落下來了沒死成。於是她便用刀子割斷了繩索,然後自己用刀切斷了脖頸,流血過多而死。她手上的噴濺狀血跡就證明,是她用手握著刀子,切割自己的脖頸,血流噴湧出來導致的。”
卓然默默的點了點頭沒話,雲燕便問道:“我判斷對不對?你覺得呢?”
卓然摸了摸下巴:“你的判斷很有道理,不過這案子要定為自殺的話,還有幾個疑點需要排除。”
雲燕柳眉一挑:“哦?哪些地方有缺陷呢?”
卓然道:“最主要的一個問題,如果死者是自殺,那麽割脖子的刀子到哪去了?現場並沒有發現刀子啊。”
雲燕點頭:“這個我也注意到了,現場的確沒有刀子,難道有兩個人在這裏,在她自殺之後,另外一個人把刀子拿走了?又或者她把刀子扔到了別處?”
雲燕回頭對南宮鼎:“南宮捕頭,麻煩你帶人到附近搜索一下,看看是否有丟棄的刀具,或者其他可疑物證。”
雲燕現在已經正式調任武德縣當任捕頭,原來武德縣的捕頭南宮鼎也就成了他的副手。南宮鼎立刻抱拳答應,帶著屬下開始四下搜索。
雲燕又問卓然道:“還有什麽不對勁的嗎?”
卓然指了指死者脖頸部位的索溝道:“這索溝的位置跟正常情況不大一樣,是在甲狀軟骨的下緣,如果是上吊自殺,一般是不會形成這樣的索溝的,上吊自殺的一般都是在甲狀軟骨的上方,而且向上提空,呈八字狀。當然也有些上吊自殺不是處於垂直狀態,而是身體觸地,用身體的重量來吊死,這種情況下也是可能會出現這種索溝的,因此這還算不得很嚴重的破綻。”
雲燕點頭道:“的確如此,我就見過不少跪在地上,甚至躺在地上吊死的,他們的鎖鉤形狀跟這個差不多。”
卓然又拍了拍那棵粗大的毛竹道:“一個人如果想上吊自殺,毛竹並不是很好的選擇,因為毛竹很光滑,盡管上麵有竹節,如果把繩索勒緊的話,也可以把繩索掛在竹竿上吊死,但是那必須要將繩索打緊才行。可是你看那邊。”
卓然指了指十數步遠處的那棵形狀怪異的鬆柏樹道:“那棵樹樹杈不高,樹枝是橫向的,用繩索掛在上麵,豈不是比綁在光滑的毛竹上更省事嗎?她為什麽不選擇省事的鬆樹,而選擇一個有些麻煩的毛竹來綁繩索上吊呢?”
雲燕瞧了瞧鬆樹,又看了看毛竹道:“或許她對竹子一往情深,希望能夠死在翠竹之下,顯得更有情趣吧。不是這個女人喜歡看一些詩書嗎,但凡喜歡看書的人,差不多都是有情緒的人,選擇一個她覺得風雅的場所吊死,對她來可能是一個完滿的結局吧。”
卓然點頭:“你的分析未嚐沒有道理,所以這個破綻也算不得致命。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這個案子目前為止,我也不好斷定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我們需要進一步進行查訪,尋找新的線索,最終定案。”
“好,該怎麽查訪,你有主意了嗎?”
“去查一下,她在死亡之前,有沒有什麽會導致她產生厭倦自殺的念頭的想法。你們再派人去了解一下她身邊的人,看看她的生前有沒有什麽異常的言行和舉動,另外查一下,是否有情殺或仇殺的可能。”
雲燕點頭道:“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安排調查。”
卓然提取了死者十個手指頭的指紋和血液樣本,按照常規,他要對屍體進行解剖,以排除屍體有中毒或者被其他原因導致的死亡。
可是死者現在是退隱高官的愛妾,不能夠隨意解剖,不然會惹麻煩的,所以最好征得他的同意。現在已經派人去通知這位王司業,讓他來認屍了,並詢問他是否同意解剖屍體。
沒等多久,王司業便坐著轎子來到了現場,遠遠地下了轎,幾乎是踉蹌著衝過來的,幾次差點摔倒。猴哥和貼身丫鬟緊跟在旁邊攙扶。
來到近前,王司業一眼看見地上躺著的屍體,鮮血淋漓,死狀甚是淒慘,不覺悲從中生,不顧一切撲在屍體上嚎啕大哭,這哭聲當真是撕心裂肺,讓人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看來這老爺也是個性情中人,對自己心愛的女人用情很深,盡管隻是一個妾而已,居然如喪考妣一般難過。也可想見,在死者生前,他與這美貌妾情誼應該是很深重的。
可這就引出了一個問題,既然如此,那麽這妾為何要自殺呢?難道他的原配不待見她嗎?卓然等到這王老爺稍稍收了聲,這才在一旁勸慰道:“大人,請節哀順便。”
王老爺抹著眼淚,淚眼婆娑的扭頭望去,見到一個年輕官員,正在旁邊滿臉同情地望著自己,不由哽咽道:“你是?”
郭帥忙在一旁介紹道:“這位是本縣的主簿兼縣尉,卓然卓大人。”
雖然郭帥的甚是響亮,可是這官員卻絲毫沒有因為他的話有什麽震動,隻是微微點頭。到底人家是正六品的官,如何會在意他一個正九品的官呢?雖然已經退隱了,但是瘦死駱駝比馬大。
深吸了幾口氣之後,王老爺這才穩定了心神,拱手道:“老夫的愛妾被人謀殺,請務必抓住真凶,替老夫的愛妾報仇啊。”
卓然忙陪笑點頭道:“那是卑職的本分,卑職一定會盡力偵破此案,不過有些細節,卑職想向大人求證,還請大人如實相告。”
“你問吧。”
“不知道這位奶奶去世前,有沒有與家人發生過爭執,或者受過什麽委屈?我是指比較大的委屈,甚至導致她會有別的想法的。”
“想法?什麽想法?”王老爺皺著眉,盯著卓然,聲音有些嚴厲,“難不成你認為,老夫的愛妾是因為在家裏受了委屈,跑到這來自殺的?我告訴你,老夫待我愛妾如掌上明珠,誰人不知,怎麽可能受委屈跑來自殺呢?你這官兒當真糊塗。”
卓然也不生氣,隻是道:“但凡死了人,肯定是要先判斷案件的性質,目前從現場的種種跡象判斷,存在自殺的可能,既然大人認為令愛妾不會自殺,還請把當時情況明,我們好作出判斷,我們也相信她不會是因為受了委屈自殺的,但是這是辦案的規矩,還請大人理解。”
王老爺鼻孔中重重地哼了一聲,扭頭望去,又看見自己橫屍當場的愛妾,不由再次老淚眾橫,哽咽著道:“要受了委屈,還真是的,是老夫給她委屈了。老夫幾年前原配就病逝了,一直沒有續弦,在兩年前,偶遇玉香,把她贖身帶回了家。玉香也一直心侍奉,讓我的孤獨寂寞得到了慰藉。”
到這,他歎息一聲,接著道:“她曾經私下裏跟我,讓我收她填房,由妾轉成夫人。我雖然非常疼愛她,可是我到底是朝廷官員,雖然退隱,但這綱常倫理卻還是不能忘的。她到底出身青樓,身份卑賤,做妾是可以的,但要以妾為妻,是違反綱常王法的。即便朝廷不治我的罪,我自己也是慚愧的。也正是因為考慮太多,所以我除了對她更加倍的寵愛之外,並沒有答應讓她填房,她為此也是經常跟我耍耍性子,鬧鬧脾氣。我沒想到,哎!如果真是因為這個她才自殺的話,我良心何安。若早知如此,老夫甘冒下之大不韙,也要將她扶正了。我可憐的玉香…”
罷,又跪在地上,伏屍痛哭。
卓然正要上前接著問話,不料王老爺忽然扭頭瞧著他:“不對,既然你玉香很可能是自殺的,可是你看她脖子上的這道口,這分明是被凶犯切斷脖頸而死,怎麽可能是自殺呢?你這官兒好糊塗,你到底能不能破案?若是不能,我要稟報官家,另外換人來偵破此案。”
卓然完全理解他此刻心中的悲憤和著急,也不生氣,隻是緩聲道:“大人,還請稍安勿躁,卑職也已經發現了這處痕跡,也已經做過檢驗。你的愛妾她的確有他殺的跡象,也有自殺的可能,這個我們必須要獲取進一步的線索,來判斷她最終的死亡原因。所以才需要大人您的配合,還請您見諒。”
王老爺點點頭道:“玉香不僅脖頸上被人切割,手上又被人捆綁,這分明是被人謀殺的,斷不可能是自殺,你一定要抓到凶手,將其繩之以法,老夫要將他碎屍萬段。”
卓然道:“既然大人到了這個話題,卑職便想借機問問大人,在大人看來,您的愛妾有沒有仇人,有誰有可能對她下毒手?你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如果他是被人仇殺或者情殺,那你應該有所察覺,我們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性,需要你提供相關消息。”
聽到卓然的鄭重,王大人便收了眼淚,怔怔的低頭沉思,想了片刻道:“如果是仇殺,我不大相信,因為玉香是個與世無爭的人,就算是府上的丫鬟,她也從來不會對她們不好,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她一句壞話,因為她對誰都是和和氣氣謙卑恭讓的,我不相信誰會跟她這樣的人有仇,但是要其他原因,我還真不好,畢竟她以前是青樓女子。為她爭風吃醋,或者暗戀她的男人,應該是有的吧,像她這麽優秀美貌性格絕佳的女人,怎麽可能沒有男人喜歡她呢?如果非要找有可能殺她的人,是否可以從這方麵去考慮一下。”
卓然點頭道:“不知道大人是從哪把她買來的?”
“京城的外,是京城很有名的一個青樓。”
到青樓,這王老爺並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樣子,反倒頗有幾分自豪,好像出入這外是很有麵子的事情。
這外是京城中相當有名的一處高端青樓,裏麵的女子,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一不精,是京城文人墨客最喜歡去的地方。到這裏麵來的人,絕大部分是追求的精神享受。這女子是從外買的,也可見這女子身價高端。
卓然道:“那你在替她贖身,納她為妾的時候,有沒有聽過有人為她爭風吃醋,或者有人與她有什麽情感瓜葛?”
這話好像喚起了王老爺的記憶,他仰著頭思索片刻,忽然眼睛一亮道:“對了,我想起一件事,前些日子,她讓我陪她上街去買針線,她刺繡的絲線用完了,我讓丫鬟去就行了,她卻不幹,非要自己去挑。我的確不想陪一個女子逛街的,那要是讓人知道,我這老臉就沒地方擱了,所以就叫我貼身廝猴哥陪她去了。回來的時候,猴哥跟我,他聽到那刺繡鋪作坊的掌櫃曾悄悄的跟玉香,她的舞跳的真好,她的身段真柔美,至今都無法忘懷什麽的。當時玉香沒有理睬他,轉身便走了。”
卓然若有所思點點頭。
王老爺接著:“那刺繡作坊掌櫃也沒有接著往下,當時猴哥告訴我這件事的時候,我心裏想的是,這掌櫃或許是以前到京城外見過玉香吧,其實我不喜歡這種事情,因為我既然已經替她贖了身,她就是我的女人,她應該跟以前的所有的男人都沒有往來,不管是她主動還是那邊主動,我都不喜歡,這也是為什麽我要帶她離開京城到這裏來定居的原因。”
卓然點頭:“我們會去核實。其他還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王老爺沉吟片刻,搖頭:“沒有了,我這玉香是底下最完美的女人,這樣的女人都有人禍害的話,我真想不明白是為什麽,難道老爺真的不長眼嗎?”
傷心處,又伏屍痛哭。
卓然見他如此傷悲傷,心裏猶豫,如果提出解剖屍體,隻怕老頭會暴跳如雷的。誰也不願意讓另外一個男人脫光了自己心愛的女人的衣服,開膛破肚,掏心摘肺來進行檢查,即便她已經死了。
可是卓然還是必須要問出這個問題,因為不進行全麵的身體檢查,卓然心裏是沒底的。有些死亡原因不是表麵能看得出來的,而一旦死亡原因確定不是勒死,也不是脖頸外傷失血休克死亡,那案件性質可能就會發生翻地覆的變化。
所以卓然還是等他傷心稍定之後,問道:“大人,按照破案規則,我需要對屍體進行解剖,以便查清楚她死亡的真正原因,大人您看…”
“不行!絕對不行!誰也不許碰我的玉香,我這就要帶她回去,替她風光大葬。”
王老爺站起身,盯著卓然道:“你是負責這案件偵破的,我當你是為了破案才這麽,要換成其他人,哼哼…!”
卓然苦笑後退,沒有再。
王老爺將玉香的屍體運回去了,卓然把現場的血跡提取了檢驗標本,同時把草叢中發現的那個水葫蘆也用牛皮紙袋裝了,帶回衙門。
卓然回到衙門,立刻取出了指紋刷心的刷了葫蘆上可能存在指紋的地方。忽然他眼睛一亮,因為指紋刷下顯出了幾枚雜亂的指紋,不過經過辨別,其中隻有一枚指紋具有鑒定條件,其他的都是殘缺不全的,無法用於進行鑒定。
卓然用自己配製的糯米紙膠帶提取了這枚指紋,這指紋很清晰。
卓然馬上把先前提取的死者的指紋來與這枚指紋進行比對,結果發現,沒有一個同一。也就是,現場發現的這裝著半壺水的葫蘆,上麵提到的這枚指紋不是死者的。從指紋的新鮮程度來判斷,應該是近期留下的。
難道在死者自殺或者被人殺害的現場還有其他人存在嗎?這個人究竟是幫助死者自殺的人,還是目睹死者自殺的人,又或者就是殺死死者的凶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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